第五章—无法轻易靠近的你(4)

  「你们要去哪里!」吴涌谚的手臂在胸前交叉着,用怀疑的眼神瞪着吴湘怡。
  韦凡听见他充满质疑的提问,急切的声音从手机另一头传来:「我没约他欸,也没跟她说我要带你去吃⋯⋯」
  「我们明天要去甜点店啦!」吴湘怡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回应着。
  「那帮我外带!」吴涌谚的眼底藏不住光彩,满怀期待的表示。
  「不要,想吃自己来排队。」吴湘怡想都不想的马上拒绝并闪过他,逕自走回自己的房间。
  门外传来吴涌谚的咒骂声,吴湘怡完全不想回应的继续对着另一头的韦凡回应:「解决了,吴涌谚不会跟了。你明天大概几点到?」
  「我大概下午一点到,你可以慢慢来就好。」韦凡笑着回应,虽然他心里对吴涌谚有点过意不去,但这是难得能跟吴湘怡单独相处的机会,他必须把握才可以。
  隔天下午,韦凡依照约定时间到了吴湘怡家门外,他有些紧张地按下电铃,结果是一脸哀怨的吴涌谚替他开了门。见到韦凡格外神清气爽的模样,吴涌谚就像被拋弃的怨妇,不满地表示:「过分!过份!太过分了!你们居然丢下我一个人去吃甜点!」
  韦凡尷尬地露出笑容,像是对待恋人般的耐心安抚着吴涌谚:「不然你想吃什么?我帮你买。」话音才一落下,他又重新露出发亮的眼神,彷彿他就是为了甜点而生。
  「是他自己不去的,别理他!」吴湘怡正好下楼目睹这一切,忍不住出声制止韦凡。
  吴涌谚的表情瞬间由喜转悲,哭丧着脸看向吴湘怡,嘴里还唸唸有词:「吴湘怡根本是恶魔⋯⋯」她虽然听到了,但却毫不在意的准备出门。
  两人好不容易才摆脱吴涌谚的纠缠,抵达知名的甜点店,儘管已经提早来排队了,门口却仍然排着不少客人前来朝圣。
  不过还好他们来得时间还算早,所以幸运成为第一批进入店内的客人。
  进入店内后,服务人员立刻替两人带位,而他们被安排到的位置刚好有一大片落地窗并附上半透明的窗纱,让阳光若隐若现地洒在靠近窗边的双人桌椅上,可以边享用下午茶并欣赏着窗外的景色。
  服务人员将菜单放在桌上后,连忙介绍道:「若要点餐请至柜檯点餐,然后第一页有我们的热销甜品,欢迎嚐试看看,如果有什么问题询问服务人员即可。」
  服务人员离开后,韦凡便贴心地把菜单转向吴湘怡眼前:「你先看你想吃什么。」
  吴湘怡用左手撑着脸颊,不发一语的仔细研究着每项甜品许久,但她实在是有选择障碍,根本选不出来最想要点的品项。
  「怎么了,选不出来吗?」韦凡看着眼前的吴湘怡微微皱起眉头,大概能够猜到她应该是在纠结着要点什么。
  「我都想吃⋯⋯」吴湘怡满脸真挚地说出心中苦恼,韦凡忍不住轻笑。
  她连烦恼的模样都这么可爱⋯⋯
  「你想点什么就点,我吃什么都没关係的,我们一起吃。」韦凡模仿着她的动作,也用左手撑着脸庞,柔情似水地望向坐在对面的吴湘怡。
  「真的吗?那我想点草莓千层蛋糕、蒙布朗、重乳酪起司蛋糕!」
  韦凡又再度笑了起来:「你们两姊弟每次点餐都要点三份起跳吗?」
  吴湘怡完全没听见他说了什么,只是继续看着菜单上的饮品,思考着要配什么茶会比较解腻。
  「不然⋯⋯茶给你选,我们一起喝就好了!」吴湘怡考量到自己钱包的深度,暗自想着还是得节制一点。
  韦凡看着菜单上的咖啡饮品,「我可以点摩卡吗?」
  吴湘怡稍微愣了一下,随即展开笑顏并取笑着:「你长大啦,都敢喝咖啡啦。」
  韦凡虽然笑着没有回应,但他却忍不住琢磨起这句话的意义是什么,难不成吴湘怡真的一直把他当作弟弟看待吗?他明明已经刻意不喊她姊姊,也特意在她面前表现出成熟稳重的模样,却还是无法缩短彼此的距离。
  「我去点餐。」韦凡努力隐藏住自己有点低落的情绪,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愉快,仍像平常一样,贴心的为她打理好一切。
  没多久后,餐点就送上桌。吴湘怡看着眼前的美食,不知道该先往那道甜点下手才好。直到韦凡将草莓千层蛋糕先推到她的眼前,示意她先吃下第一口。
  吴湘怡小心地拿起叉子切了适中的大小放到韦凡的盘子中,再将剩馀的份量放入自己盘中。
  正当她准备品嚐时,草莓香气却扑鼻而来,她咬下去的瞬间能感觉到草莓果肉包覆其中,味道层层堆叠着,随即立刻融化在她的舌尖上。她有些惊艷地望向韦凡,看到她满意的表情,便跟着吃了一小口,也终于懂了为什么她会有这样的反应。
  两人又接着选了蒙布朗,这次是韦凡将蒙布朗一分为二,平均分配给彼此的盘子。吴湘怡迫不及待地咬下第一口,立即感受到很明显的外层咸甜,而中间层含着绵密的栗子,接着嚐到底层香甜的费南雪,味道层次分明,又搭配的很刚好,实在让人难忘。
  此时此刻,吴湘怡觉得自己真的太幸福了,这些日子以来累积的压力都烟消云散。
  最后压轴是重乳酪起司蛋糕,一入口便感受到浓厚的起司香气,但却香而不腻,让人想一口接着一口。吴湘怡接着拿起一旁的摩卡咖啡,轻啜一口,淡淡的酸味交织成巧克力的浓郁香气在舌尖上化开,中和掉刚刚的起司香气,一点违和感也没有。
  两人边聊着天边消磨这悠间的漫漫时光,并慢慢享用着剩下的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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