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的读书郎 第558节
能策马狂奔的,不是真的有急事,就是纯粹的傻缺。
“唉!”王珺看样子有点感慨,但是他嘴巴笨,没说出来。
两个闺女倒是可爱得很,吃饭的时候,孩子给王珺夹了不少的肉骨头呢。
下雪天也不能让孩子出门去玩儿,温润就给俩孩子讲故事,然后才放回后院,两个嬷嬷今天休息,出门去看望老姐妹了,回来的时候,正好接两位小姐回去后院,今天她们俩的功课,是打一个络子。
俩孩子只顾着跟爹爹和父亲玩了,没来得及做呢,正好吃过了晚饭,消化一会儿,打好了络子,就洗洗睡下了。
冬天是麻辣烫的买卖高峰期,温润家里也终于,迎来了冒雪前来的老杜头儿:“不少人去陈兵镇,想买辣椒籽儿,咋办?”
“卖!”温润大手一挥:“不过跟他们说,这辣椒啊,垦荒的地也能种,看好了就行,一定要育苗之后,才能栽下去,其实不育苗也可以,不过育苗能保证产量,而且也不会浪费种子,咱们这儿,种子还是少,要多的话,就卖遍全天下了。”
“是啊!是啊!”老杜头儿擦了擦汗:“那卖多少合适啊?”
温润的辣椒籽儿,都在陈兵镇,陈兵镇的人家里,也有一些辣椒籽儿,留下自家种植够用的,多出来的乘着温润的顺风车,一起卖掉。
“都是什么人买啊?”温润好奇的问了一句。
“都是一些大地主,其实幕后的靠山,门槛儿都不低。”老杜头儿小声的道:“不卖的话,容易得罪人。”
这二年来,辣椒是名声在外啊!
多少人求而不得,吃麻辣烫吃的晚上没得卖了,做梦都在咬牙切齿啊!
温润得意了:“那就卖给他们嘛,十两银子一斤辣椒籽儿。”
“十两银子?”老杜头儿瞪大了眼睛:“十两?这么贵?”
“贵什么?”温润一点都不觉得贵:“那一斤辣椒籽儿,多少呢?何况辣椒籽儿那么轻,一斤够种多大一片地啊?咱们掏辣椒籽儿的时候,大妈大婶们的手,都辣的通红,大嫂大姐们的手,嫩一点儿的,都辣的起皮了,那么辛苦才掏出来的辣椒籽儿,凭什么贱卖啊?今年咱们头一次开卖,就十两,明年降价,五两,后年降价一两,以后就保持一两银子一斤的价格,咱们这头一块肉,必须要吃的香!”
其实就是往回搂银子,温润这三年可没少投入。
如今该见到回头钱了,于是非常黑心的将辣椒籽儿,定位为高价商品。
这价格,一般的农家小户,是种不起了。
“行!”老杜头儿狠狠的点头:“老头子这就回去,让他们放开了卖!”
“别,一起卖!”温润叮嘱他:“就在您家交易,双方确定好,购买合同签了,以后他们要是不正确种植,没发芽什么的可赖不到咱们家。”
温润怕他们摊上个老赖啥的,那就欲哭无泪了。
合同家里有现成的,回去找个秀才照抄几份,谁家买了辣椒籽儿,签合同,一拍两散,完事儿。
“唉,一定!”老杜头儿回去了,进了腊月的时候,给大将军府送来了一批杂粮熬腊八粥,并且送来了一份分红。
整整三千两银子,温润摸着银子笑嘻嘻:“虽然回报少,但好歹推广开来,大家不缺辣椒吃了。”
“你可别说辣椒了。”王珺一听他这得意的话,就有些脸色发白:“听说有不少嗜辣的老爷们儿,那啥了。”
“那啥了?”温润好奇的问了一句。
“痔疮犯了。”王珺回答的吭哧憋肚。
“胡说,这跟辣椒有啥关系?”温润坚决反对背这口黑锅:“没辣椒之前,他们不也有痔疮吗?”
俗话说得好,十男九痔。
而这种毛病的多发人群,是老年人,孕妇,久坐人群,便秘或腹泻患者。
没说是吃辣椒吃多了,也得痔疮的,不过有一定的因素在内而已。
现在辣椒才面世几年啊?就有人吃出痔疮来了,开玩笑呢?
“反正御医和太医都叮嘱了,少吃为好,多吃就不行了。”王珺道:“大夫的话,不能不听。”
“那你听吧,我还想吃麻辣烫呢!”温润对麻辣烫情有独钟:“昨天吃到了西街口倒数第二个的摊子,明天去吃第三个。”
“麻辣烫除了辣椒卖得快,还有芝麻酱也消耗不少。”王珺笑着道:“外城新开了好几家香油坊。”
香油坊除了榨香油,还做芝麻酱!
“哦,好事儿,要是再有点腐乳……哎呀,腐乳也可以加进去!”温润想了半天,终于想明白了,腐乳啊,这东西一般都是臭豆腐的前身。
“腐乳?那不是力工们爱吃的东西吗?”王珺皱眉:“好像是叫这个名字,不过也有叫咸豆腐的。”
“不管了,就它了。”温润大手一挥,第二天就拉着王珺上街找臭豆腐去了。
倒是真的找到了一个在南郊的酱菜作坊,没有臭豆腐,倒是有腐乳,不过不够红,温润让他们用酒曲发酵,然后做了一大酱缸的红腐乳出来,专门在过年的时候,给大将军府送去了。
好么,温润用芝麻酱,腐乳和韭菜花酱放一起,涮羊肉吃,那叫一个美!
几天之后,赶上年根儿,酱菜作坊又被下了一笔大订单,金玉楼跟他们家常年订购这种红色的腐乳。
大将军府里的那一大缸腐乳,被小胖老板打劫走了半缸子。
温润晚上吃着涮锅子,跟王珺吐槽:“也就他敢来咱们大将军府打劫,抢走了我半缸腐乳。”
“那么多你也吃不了。”王珺到是挺爱吃,可府里不少女眷反感这股子味道,死活不肯吃。
尤其是从南方跟来的那些土生土长的南方女子们,阿珍姨是严禁这东西,进入她所在的厨房的,违者,骂出去!
第532章 冬去春又来
“这东西有人爱吃,有人不爱,他那金玉楼不能吃这个,但是他新开的那家涮肉馆倒是可以吃。”王珺道:“听梁二提过,小胖老板在家闲得无聊,自己捣鼓了个涮肉馆,用的是你教的那个牛油锅底料,辣椒炒制,独家配方,还有今天的腐乳,他那涮肉馆自打入冬以来,宾客盈门。”
“梁二哥咋知道的这么清楚?”温润咽下嘴里的羊肉,觉得好奇啊。
“琴娘投了资,占三分股,梁二安排了几个刀法精湛的退休老卒,去那里当后厨的片肉师傅,一个月二两银子的工钱,提供吃住,三节两寿都有红包可以拿,每个月休息两天,还有一年四季的衣服鞋袜等等,待遇好着呢。”王珺倒了一盘子羊肉下去:“也算是给军中减负了。”
如今军中的大小将官们,基本上都是这么干的,王珺带了个好头,梁二有点能力了,也紧随王珺的脚步,安排一些推下去的人手,给他们一个出路。
一辈子在军中混日子,一旦离开了军中,家里的生活未必能让他们适应,更多的是脾气暴躁,喝点酒就打架,最后成了远近闻名的二流子,老痞子,那就不好了。
所以一般都是上头的人安排退下来的人,给他们一个或者多个出路,自己选。
有家人的回家去,隔三差五的会有人去看看,在家受气没有?习惯不习惯?这是大多数人的选择,比如说,陈兵镇每年都有十几个退回来的人,他们在家享受余生。
可也有少数人,孤儿出身,没有家人,也没亲戚;除了军中就没地方可去了,这样的人,上头的人就给安排。
有的会提早退出来,让位给年轻人,一般都是四十岁就退出来了,如果有战事的话,可能延到四十五到五十岁。
平时,四十岁就退了,因为一般四十岁都当爷爷了。
“也好,多了一份收入。”温润小声的羡慕道:“梁二捡到宝了!琴娘持家有道。”
还给他生了俩娃子,聪明可爱的不得了。
“可不是么,这小子最近热衷于给那些退出来的人找个老伴儿,每天看一些寡妇啊,上了年纪的女人啊,再不就让琴娘找找看,谁家没嫁出去的老姑娘,或者守寡不介意再嫁的那种。”王珺笑着道:“总想着他们都跟张三哥一样。”
张三哥不就是老了才有一个家,又有了自己的孩儿,还有江南老家那边,年年都有人过来送红利,还来看看他们过得如何。
还给他们带老家的土特产,让他们想家的时候,吃点家乡味儿。
那些老卒们在老家生活的不错,至今为止,还没有人去世,也没有病魔缠身,活蹦乱跳的不得了,个个都说,再活二十年没问题!
又有一些人生了孩子,有的不止一个,大家一起养孩子,视如己出。
孩子们更有意思的是,给他们按照年龄排了号,大伯,二伯……一直到三十八叔叔什么的,都是有编号的呢。
不过平时都喊爹,比如说大爹爹,二爹爹,一直到三十八爹等等,或者是叫名字加爹爹的字样,卖萌专用。
老家的人来说的都是很有趣的生活片段,很好玩儿。
“让他找吧,京城人多,找到了,咱们给出银子办喜事儿。”温润笑着道:“再给一份红包。”
王珺点头:“军中给出聘礼。”
普通人家的聘礼,也没多少。
主要是,老卒们多少都有点积蓄,成个家绰绰有余。
马上就要过年了,家里有张三哥打点,温润今年又加了哈瑞克家,跟他们家正常走礼,更有鲁明提早来了京城。
“今年怎么提早来了?”温润看他每年都要穿得好一点,今年更是一身裘皮大衣,穿的像是一个长矛怪:“这还有好几天小年呢。”
“早点来,早点回家。”鲁明道:“我把家挪到了京城。”
鲁明告诉温润:“家中老爷子的遗训。”
“遗训……老爷子……?”温润肃穆。
“深秋的时候去世的,下葬之后,过了百日我才来的这边,事情都安排好了,这三年我不出面,革新糖果品种的事情……。”他唯一不想放手的就是温润的这个关系。
“老爷子去世,我不知道,糖果更新暂停,什么时候你出孝了,什么时候更新。”温润道:“节哀。”
鲁明给了今年的分红,并且明年后年的分红,都是他的管家给送来,他就不出门了。
“安排好,尽管守孝,没关系。”温润知道,失去至亲,让这个家伙,看起来有些憔悴。
怪不得穿着大毛衣服呢,一脱了外面的毛绒绒衣服,整个人都瘦了许多。
温润给鲁明家送去的东西换了,换成了居家守孝该有的规制,喜色都换成了素色,这是他身边第一个去了的老人,那个有些睿智的老人家。
鲁老爷子。
因为这样,温润过年的时候性质都不高,不过日子还得过,年也得过。
看花灯的档口,温润家的小暖轿再次出现,两个闺女被围得严严实实,逛街跟巡街似的,好一顿玩耍。
等吃过了猪头肉,又要预备春耕的事情了。
不过过了二月二,温润去东宫授课,发现太子殿下有点心不在焉。
“怎么了?没睡好?”温润发现不止太子殿下,其他人也有些坐立不安。
“马上就要遴选了。”太子殿下告诉温润:“就是御览,十几个秀女,在宫里住了一年,啧啧啧!”
温润点头:“听说了,宫里过年很热闹。”
他跟王珺都没敢进宫,因为听说宫里过年,秀女们花样百出,皇上看的不亦乐乎。
倒是熹贵妃娘娘,最近又开了点儿开胸顺气丸吃。
宫里这个年过得啊,精彩的很。
“何止是热闹啊,父皇将御览的时间,定在了端午之后,说那个时候,会试已经完事了。”太子殿下叹了口气:“会试啊!”
“对,今年大比之年。”温润笑着道:“正好,你们几个,赶紧写了文章来给我看看。”
“写文章干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