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姑娘今日立遗嘱了吗 第200节

  “怎么,你夫人不心疼你?”
  姜兆:……
  “怎么可能!”
  “我夫人夜夜等我用膳,给我留灯!”
  “我也体贴她,就算外头吃了,总要陪她再吃些,她们在家操持家务,为人妇后更难得出府,她总说我在外官府沉浮也好,在外雷厉风行也罢,唯有回府陪她用膳最让他心安和仰慕。”
  “也是,我若多陪夫人用饭,她能多喝一碗汤。”
  崔韫冷漠的从两人身边走过。
  “大人。我帮您打饭。”
  姜兆倏然起身。不等崔韫拒绝,他就去了后厨那边。
  崔韫也便等着。
  主簿到底没忍住,同崔韫炫耀。
  “大人。”
  “有女娘给您做饭吗?”
  崔韫不咸不淡:“有厨子。”
  “那到底是不一样的。您日后娶了妻,吃上她用心做的饭食,保准一日都精神。”
  崔韫垂眸。
  沈婳那双手,他可不指望。
  也许她刚入庖厨,就开始嫌弃了。
  ——油烟味这么大,是人待着么,我这般娇贵,怎么能做此等粗活?
  崔韫眸光有过片刻的柔和。
  许是审讯告一段落,不日就能结案,他神情跟着放松对着主簿道。
  “我娶进门的女娘。不是让她受罪吃苦的。”
  主簿一想也是。
  “确是如此,料理候府内宅也是极难的事。”
  说着,他刚要奉承几句。
  “不会逼着她掌家。”
  主簿:???他尝试的问了句。
  “那下官斗胆问一句,您娶夫人为了什么?”
  崔韫自然不会应他。
  他的侯夫人顾着金尊玉贵便好。何必被些杂事伤心劳神。
  这边姜兆恭敬的送上饭食。
  崔韫淡淡接过。
  在大理寺,他素来不会格外讲究。吃的都是和众人一样的,从不曾例外设小厨房。
  眼看着崔韫提步离开,主簿的眉险些挑到天上。
  姜兆瞥他一眼:“怎么?”
  主簿夸张道:“你是没听到咱们大人适才说了什么。”
  “哈哈哈哈哈,他没有娘子就别硬接话,就他孤家寡人,偏还说的挺像那么一回事。真的,我适才忍笑一直憋着。”
  ————
  入夜后,东院传膳。
  沈婳面无表情的看着不请自来的二人。
  是薛疏月和吴韶音。
  “沈娘子,你怎么回府了?”
  薛疏月见吴韶音便觉得晦气。可经不住她来此的疑惑。
  她自认为同沈婳是同盟,沈婳去永昌伯爵府,她一面嫉妒,一面恨不得沈婳更得崔宣氏的眼!
  “你是不是得罪人了?”
  薛疏月很心焦。
  “你这脾气得改改了!”
  若是崔宣氏不虞了,沈婳拿什么吸引崔韫的注意!
  吴韶音低垂眼眸,她显然也是来打听消息的。若非如此,她是一面也不愿见沈婳这种煞神的。
  薛疏月长吁短叹,恨铁不成钢:“你自己说说你除了脸还有什么?”
  沈婳看着她,很认真的回应。
  “我还有几个臭钱。”
  薛疏月:……
  “沈娘子。”吴韶音柔柔出声。
  “不知是如何一回事,不妨同我说上一说。”
  沈婳拧眉:“我和你有什么好说的?”
  “你我同在西苑住下——”
  沈婳懒得同她周旋:“打住,别拐弯抹角,有事说事。”
  吴韶音一哽:“不论在侯府还是宣府,你到底是隔着亲的,还是得收敛性子,若是犯了错,就去请罪。眼下主母,大少夫人未归,你却被赶了回来,实在难看了些。”
  话音刚落,就听外头倚翠的惊呼。
  “侯爷?”
  倏然间,薛疏月和吴韶音齐刷刷起身。
  珠帘被挑起,一道清俊的身影而入。他显然回雎院换下官服,如今着一身墨色纻丝直裰。
  沈婳坐在那里,见两人抬掌拢袖,躬身屈膝的请安。
  崔韫稍一颔首以作应答。
  随后,平淡的看向沈婳。
  “我来陪你用膳。”
  第204章 她恶毒的酝酿情绪
  沈婳没精神,恹恹的点了点头。
  而薛疏月却仿若被雷劈。
  在阳陵侯府这些年,与她而言,能得见崔韫都相当不容易。
  府上规矩多,待表姑娘虽不算苛刻,但绝容不下有心之辈。
  她是万万不敢去打听崔韫的行踪,以便路上有意去‘堵’。顶多就只能多多给崔宣氏请安,盼着哪日撞见崔韫,也算是露了脸。
  可眼下,崔韫!过来陪沈婳用晚膳!
  凭什么!
  沈婳没有喜形于色也便罢了。
  竟然用应对她同小贱人吴韶音时兴致不高的敷衍来应对崔韫!!!
  机会送上门了,这女娘委实不争气!
  屋内的气氛着实不对,崔韫也不觉得沈婳的性子能同西苑的女娘夜谈。
  “谁惹你了?”崔韫仿若无人淡淡问。
  沈婳瞥他一眼,自然不愿说她闷在屋里难受了一下午。
  薛疏月最敏感:“不是我!”
  她又忍不住小人行径,对崔韫软声软语:“也许是吴娘子吧。”
  沈婳愣是茫然了一瞬。
  被提到的吴韶音深深的吸了口气。可甫一对上崔韫淡漠的眸子,不免惊慌。
  “不——”
  然后,她见沈婳一手抵着额,做苦闷忧愁状。
  “我在反省。”
  女娘抑扬顿挫:“这些时日受侯府的恩,是我之幸。”
  崔韫:……
  所以,又给你机会演绎新角色了?
  是吧?
  他破天荒的轻笑出声,随后沉静的看着沈婳,静静的看着她作妖。
  沈婳另一只手,娇柔做作取过帕子又在空中抖了抖,再去擦没有泪的眼角。
  “在侯府我为非作歹欺压几位娘子,去宣府后我更是本性暴露惹恼贵人,表哥忍无可忍,苛责带我回东院面壁思过。”
  薛疏月:她就知道!就知道!
  沈婳幽幽:“也不怪吴娘子特地来教我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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