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拯救计划[快穿] 第85节
席朗却偏要讨打,于是在腰上疼痛消失之后又继续道,“当时我把你从水里捞起来的时候,你说话的声音颤颤的,又清冷又带着颤意真是好听极了,当时我就想,这声音要是在床上哎哎哎别……”
席朗话未说完差点被一脚踹下床,还好他反应够快,急忙伸腿压住要把他踢下床的腿,然后连人带被子揽到怀里,这才制止了一场“悲剧”。
“为夫错了,知许快住手。”
“嗯?”
“我错了我错了。”
席朗凑在他耳边低声哄着,两人耳鬓厮磨又是好半晌,可他一听到这人自称为夫他就控制不住的想起某些画面,然后整个人就发烧了似的。
真真是长大了呀小世子。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他刚刚逼着他叫夫君的场景,只要一想起那画面,韩知许就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
韩知许自认是个冷静自持的人,从小在太子身边伴读,怎么着也是个训练有素的,可谁能想到有些事真不是理智所能控制的,反正等再次归于平静的时候,差不多已经是后半夜了。
韩知许躺在席朗怀里,席朗拥着他,下巴搭在他肩窝处,鼻间都是彼此的味道,耳边也都是对方的呼吸。
“你一直都知道皇上赐婚的目的是吗?”
今夜注定无眠了,两人更是如此坦诚相见,真正的合二为一,再没有任何隔阂。
所以不如乘着夜深人静,从身体到心灵的赤诚相见。
席朗没有隐瞒的点了头,“知道。”
韩知许早就做好了准备,他甚至都跟父亲商量着要扶幼帝上位了,所以自然是设想了各种情况,也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
韩知许没有隐瞒,将李墨的有所计划,包括自己的推测都对席朗和盘托出,尤其是李墨可能对两位叔叔不利,先皇可能在陈家军里安插了棋子,所以老侯爷很可能陷入危险等等。
他一边说一边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席朗的神色,直到他发现他一直都呼吸平稳,神态自然,心里便也有了底。
席朗静静的听着,韩知许说的这些他自然不意外,他只是在想,原文里韩知许正是按着李墨的计划去了边关,也通过他自己的本事得到了陈家军的信任,但最后竟然为了男主楚煜汐而举兵造反,置韩家整个家族于不顾,害得几十万陈家军死伤无数,整个天下都生灵涂炭。
这整个儿无疑就是所谓的恋爱脑。
现在的韩知许无疑也站到了李墨的对立面,而且是提前站到了他的对立面,但并不是因为楚煜汐,席朗觉得也并不是因为自己。
或者更准确的说,不全是因为自己。
至少在他们互通心意之前,韩知许就因为李墨那狗东西的一番阴毒操作而生出了反叛的心思。
一个从小就被培养做李墨左膀右臂的人,他从三岁就是太子伴读,所学所做都是为了辅佐李墨,一切以李墨为主,按理说他对李墨的忠心应该是根深蒂固的,可在得知李墨对三十万陈家军的算计之后,他能被那种冷血算计刺激得生出反叛之心,可见这个人本身就是充满了血性的。
所以一个充满血性,敢于挑战最高权威的大好男儿,又如何会是个为了一个男人就不顾几十万人生死的恋爱脑?
除非是原作者强行让他恋爱脑,强行让他没有理智,亦或者……其实原文里的韩知许走上反叛,也并不全是为了楚煜汐呢?
席朗心里只是有些这样的猜测,但原文里的韩知许终究是无法考究的,不过眼前的韩知许,他怀里的韩知许,他相信这个韩知许就是一个有血性的大好儿郎。
原本席朗最担心的就是无法策反这古人根深蒂固的君臣思想,现在想来倒是他狭隘了。
原小说以两个主角的情爱为中心,掩盖了太多的肮脏恶劣,也淡化了太多的罪恶,仿佛套上权谋的壳子,一切的牺牲都变得理所应当,变得可以接受。
但如今脱离了剧情的限制,每一个人都变得鲜活了起来,变得有血有肉,那轻飘飘的一句“死伤无数”,不知道承载着多少人的生离死别和惨痛,又有多少个家庭会因此家破人亡,痛苦一生。
想想这只是因为上位者的一场权利争夺,一个算计,就挺可笑,挺可悲。
席朗也明白,这场算计绝不是源于李墨,毕竟他刚登基,很多暗棋可是埋了十几年的,所以死去那个狗东西同样罪不可赦。
回想起前两天收到的调查结果,席朗甚至觉得那狗东西才是最该死的,比李墨更甚。
他派出去的人相继传回来消息,管家那里没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人没找到,倒是打听到毒仙已死的传闻,但真假不知。
南湘那边也不算毫无收获。席朗又没什么强大的情报组织,但好在他有上帝视角啊,所以通过一些东拼西凑的消息,再加上自己组织推测,席朗倒也大概捋出来一些思路。
据说当年南湘王妃中毒,是因为某一倾慕南湘王的女子心生嫉妒,故意下毒导致王妃差点一尸两命。
事后南湘王大怒,当场将那女子赐死。
据说是个南湘贵族家的千金小姐,当时不过十六七岁,尚是闺中小姐,只因在家宴中看了一眼勇猛伟岸的南湘王,从此芳心暗许,甚至心甘情愿进王府做妾。
却不知南湘王对王妃一心一意,眼里除了王妃容不下任何人,于是心生嫉妒才做出这种事。
事后不仅那小女子被赐死,她整个家族也被牵连,全部被赶出南湘流放到更远的南边。
按理说一个十六七岁的闺中小姐,她能买到什么毒药?更何况是瞒着家里所有人。
南湘不缺名医,据说当时南湘王为了救王妃发了告示召集各种名医,但都对那毒束手无策,文中也说过那毒很是罕见,可见那毒是真毒啊。
这就更奇怪了,一个天天在闺中长大的千金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她到底上哪儿找的这么稀奇的毒药?
除非,是有人有意给她的。
再就是贤王这边,当年他在占有绝对优势的时候按兵不发,关键时刻没有一点水花的就那么退出夺位舞台,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护卫没查到,也不可能查到,但他给席朗带回来几个不相关的故事。
在圣祖皇帝驾崩之前,坊间有传闻说贤王被带了绿帽子,说王妃红杏出墙,半夜幽会男子被贤王给抓到了。
后来那男子被贤王当场一剑杀死,王妃则从此被囚禁,吃斋念佛再没出过王府。
又有传闻贤王的几个儿子长得跟贤王都不像,此事一出很多人怀疑他们根本就不是贤王的种。
但毕竟是皇家的事,这种皇家丑闻更是禁忌,所以这种传闻听过的人很少,更不敢背后乱说。
又有传闻贤王妃一心向佛,清心寡欲,所以贤王的五个嫡出儿子实际上都是庶出,根本不是贤王妃所生。
真真假假的就像听故事一样,根本分不清哪个是真哪个是假,但席朗却敏锐的捕捉到了什么共同点。
尤其是让他想起之前在跟老太太闲聊的时候,他记得老太太说过,圣祖皇帝特喜欢子嗣众多,而他的几个皇子中,就属贤王膝下儿子最多,而当时的先皇可是没有子嗣的。
这也是贤王受到器重又被一些人推崇的重要原因之一。
可是如果有人告诉圣祖老东西,贤王的五个儿子都是庶出,亦或者五个儿子都不是贤王的种,那老东西会不会气死?他还会看中贤王吗?
席朗听了太多的秘辛,故事,传闻……似乎毫无关联,杂乱无章,可是细想又觉得有什么东西都是共通的。
席朗琢磨着琢磨着,突然就灵光一闪,而后一通百通。
子嗣,这一切似乎都跟子嗣有关。
贤王是因为子嗣影响到地位,南湘王同样是子嗣受损,侥幸活下的楚煜汐如今被当做质子,南湘王同样因此受到钳制。
再就是丞相府的长公子,如果丞相府有两个无双公子,一门三个丞相之才,皇家是否会忌惮?
再就是定北侯一家,原主英年早逝的父母,如今又要算计陈二叔三叔,陈子扬能留下多半是因为他够废物。
虐猫,幼崽……
是了,钳制人的方式有很多,限制一个家族,一个势力的发展同样有很多方式,但是直接切断他们的子嗣,也就是切断传承,这……绝对是最直接也是最有效的方式。
但,也足够恶毒。
席朗突然觉得先皇那狗东西早就在下一盘大棋,他悄无声息的算计了所有人。
他通过切断别人子嗣的方式切断那些势力的发展,同时又特损的留下一些可用之人,比如陈家死了最优秀的大儿子,留了两个小的,比如废了丞相长公子,却留了韩知许,让他从小就陪伴在李墨身边。
至于南湘王,一个体弱多病的独子,根本不足为惧。
先皇到底是个什么狗东西,竟然能想出这么恶毒变态的损招来?席朗咋舌,心里隐隐觉得可能还有更变态的皇家秘辛等着他去发觉。
虽然只是猜测,但席朗觉得自己猜的八/九不离十了,不过在没有证据之前,席朗倒也没有把这些猜想都告诉韩知许。
现在最重要的是,小狗砸李墨已经对定北侯出招了,他首先得保全这父子三人,往后才能按计划进行。
两人彻夜长谈,几乎一夜未睡,直到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门口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世子……世子不好了,世子!”
席朗一个轱辘坐起身来,下一秒人已经下床披上了衣服,韩知许随即起身,但因为某处疼得他一下跌回去,席朗赶紧将他按回被窝。
“天凉,我出去就行。”
随即才快步走向门口。
“出什么事了?”
席朗一打开门就看到小皮蛋面色焦急的敲门,差点一捶捶在席朗身上。
“世子不好了,老侯爷……老侯爷出事了。”
席朗面色一变,“慢点说,说清楚。”
“今早边关传来急报,老侯爷他……老侯爷他突染重病,如今已经昏迷不醒几日,不知道……不知道。”
小皮蛋急得眼泪都出来了,从边关送信到京城,就算快马加鞭不停不歇也去要七八日,所以现在老侯爷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了。
两位将军在听到消息之后已经迅速赶去皇宫,他们必须第一时间请命立马回到边关,一是老侯爷垂危生死不知,再者几十万陈家军不能群龙无首,否则边关危险,整个天下都会陷入大乱。
情况紧急,小皮蛋这才顾不得许多冲上来敲门的。
席朗阴沉着脸回屋的时候,韩知许已经穿好衣服坐起,面色同样沉重,但眼底都是坚定。
“跟我一起进宫?”
席朗望着他,那样子像是在问他跟我一起造反否?
韩知许毫不迟疑的张口回道,“好。”
第78章 无双公子25
深夜, 就在席朗夫夫俩洞房花烛的时候,李墨先他们一步收到了定北侯抱病不起的消息。
消息似乎来得刚刚好,时间卡得他自己都有些意外。
事实上, 按照李墨的计划,这消息或许应该来得更早一些,但不管早晚必定都是在这两人成婚之前。
当然,无论早晚, 陈家两兄弟得到消息都会是在成婚第二日。
一大早。
席朗两人赶到皇宫的时候,刚巧皇帝身边的大太监急匆匆前来通传, 陈元忠兄弟俩已经急得踱来踱去,于是几人干脆一起去面圣。
陈元忠快速说明来意, 请求皇上恩准他们兄弟快马加鞭赶回边关。
李墨一听老侯爷出事脸上也是一副凝重之色,更何况老侯爷的生死还关乎着边关的安危,甚至整个天下的安危, 由不得他不着急。
于是李墨当下就要恩准他们回程,还要让他们带上几个身体强健又医术高明的太医。
不想席朗焦急的站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