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节

  喜欢被他爱抚的感觉,渴望被他的吻融化,享受那充满阳刚气息的男子的味道。
  身上奇异的感觉,原来是那么舒爽。
  皇甫不同忽然觉得,自己开窍了。
  六位道长正在前面等着,一见皇甫不同来了,立刻迎了上去,七嘴八舌的问道:“怎么了,王肃观有没有说什么?”
  皇甫不同白了六位师父师伯一眼,气道:“那本《一夜七次郎》究竟是做什么用的,为什么我大哥说那本书好像害了他似的,他还埋怨我。”
  那本书本是四五行道的祖师爷留下来的,四五行道一出生便是道士,生平除了皇甫不同,连女人的手都没摸过,哪明白其中滋味,茫然的摇起了头。
  可是,游散人却心知肚明,意味深长的笑道:“是你害得,便是你害得,如今他练过那房中术,肯定是欲求不满,同儿你可得抓紧了,只要为他王肃观生下一男半女,王肃观想推也推不掉了。”
  皇甫不同羞答答的低下头去,忽然想起了什么,扑闪着美目,好奇的问道:“什么叫欲求不满,我该如何抓紧啊?”
  游散人抠着鼻孔,老脸一红,不知该如何解释,讷讷的道:“总之,你晚上去见王肃观就成了,到时候他会让你明白的。”
  想起刚才的一幕,皇甫不同实在是又羞又怕,连连摇头摆手:“才不,才不要见他。”
  “不争气!”游散人白了皇甫不同一眼,气道:“你这丫头,到底要不要给王肃观当老婆?”
  开窍了的皇甫不同,难得的忸怩起来,嗔了游散人一眼,没有回答。
  “臭道士,我说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呢,是不是要带坏我家小同儿?”
  土垚子隐隐觉得游散人的目光有些诡异,只怕真的在打什么坏心思,忙替小同儿出头。
  “我……我哪有,本道爷也是为了同儿好,蜕蛇化龙之体,前途不可限量,同儿虽然注定贵不可言,但蜕蛇化龙之体的富贵,又岂是同儿可比的,我这么做,虽是锦上添花,但却是为小同儿考虑!”
  ……
  第一百九十五章 :可怜柳刺史
  王肃观又见到公羊统,只见侍女正在替公羊统更衣穿官袍,想来他是有公事要忙。
  “钦差大人可是要出门?”王肃观施施然的走进去,随口问道。
  “非也,柳长卿犯下滔天罪行,本官要去审案。”公羊统倒也并不避讳,反正柳长卿已经招供了,这件案子就算是板上钉钉,再无转圜的余地了。
  王肃观心头揣摩起来了,不是说柳长卿已经认罪了吗,为何还要审理?
  “虽然柳长卿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行,但他对下官毕竟有举荐之恩,还请钦差大人恩准,准我去探望他一番,也好跟他做个了断,他就算是做成了厉鬼,也怨我不得。”
  王肃观恭恭敬敬的道。
  公羊统摆出一副为难的样子,却未曾直接拒绝:“此事……只怕有些难度,毕竟当年的案子死了五百人,为了防止走漏风声,引起不必要的恐慌,本官必须慎重对待。况且,如今公主就在云州,下落不明,万一引起恐慌,伤害到公主,你我百死难赎。”
  王肃观心头一凛,暗道:“真是个狡猾的狐狸,你的借口找的真不错,到时候软禁高官,设立私刑的事情就算是传到景泰的耳中,是死是活都由你说了。而且,你也可以拿着公主当挡箭牌,景泰除了不会怨你,还会夸你忠心耿耿,处处为公主考虑。”
  “莫非钦差大人信不过我?”王肃观微眯起眼睛,身上的气势渐渐显露出来,那棱角分明的脸上,闪烁起了若有若无的寒意。
  杀伐果断,这才是王肃观。
  天性对皇家之人的愤恨,让王肃观早对公羊统没有好感,再加上他竟然是婉怡名正言顺的夫君,王肃观就恨得牙痒痒的。
  公羊统似乎感觉到了王肃观脸色的变化,朝他看了一眼,带着几分警告的意味道:“王都尉,你年纪轻轻,才为官不久,便为圣上立下不少大功,官至折冲都尉,掌控着镇北折冲府,前途不可限量,可是,你也要理智一点,切勿为了一个柳长卿而自误。”
  王肃观一向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儿,昂然站直,整个人直指苍穹的一柄染血战刀,如山似岳,凛然生威:“柳长卿既然已经招供,钦差大人为何执意不肯让任何人接见?”
  公羊统又惊又怒,可是想到王肃观在一品楼时的狠辣手段,又释然了。
  他冷笑一声,道:“既然王都尉的话都到这个份上了,如果本官再不让你去见柳长卿,倒像是本官诬陷柳长卿似的。”
  这时,公羊统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狯,心中不断冷笑:“你然你主动送上门来,本官正好拖你下水。柳长卿已经招供,本官正好缺个有利的人证,就让你见柳长卿一面,将柳长卿昨夜所说的话再说一遍好了。”
  公羊统穿好官袍,与王肃观来到外面的花园,唤来两个羽林军,挥手道:“去将柳长卿带来。”
  公羊统陪着王肃观坐下,不过经过刚才的事情,王肃观多少有些尴尬,反而是公羊统,倒像是没事人一样,谈笑自若。
  王肃观不得暗暗佩服公羊统的城府之深,只怕此人非同一般。
  过不多时,柳长卿已经被一帮羽林军押了过来。
  柳长卿已经被穿上灰色囚服,偌大的一个囚字绣在前胸后背。
  更让人觉得毛骨悚然的是,柳长卿伤痕累累,连脸上都布满血痕,想来是被毒打了一顿。
  柳长卿乱发蓬松,瞳孔无光,仿佛绝望赴死的猎物,蜷缩在地上。
  王肃观杀人如麻,但他不是变态,没有折磨过人,看到柳长卿这种样子,实在是有些心惊肉跳。
  一羽林军在柳长卿的臀部踢了一脚,喝道:“老贼,还不向两位大人请安!”
  公羊统一摆手道:“不必了。”
  他心中也有些怒气,这些亲兵真是笨蛋,竟给自己找麻烦,他昨夜让这些亲兵收拾一下柳长卿,没想到他们便把柳长卿折磨成了这个样子,而且恰好被王肃观给看到了,这要是让王肃观向圣上参一本,说自己屈打成招,岂不坏事?
  “退下!”他没好气的瞪了那亲兵一眼,站起身来,戳指骂道:“是谁让把柳刺史弄成这样的?虽然他犯下滔天罪恶,但毕竟曾造福一方,能由着你们侮辱吗?”
  那亲兵常常跟着公羊统,瞬间明白过来了,跪在地上,慌不迭的唱了起来:“只怕是昨夜负责看守的人喝醉酒了胡来,卑职这就去惩罚他们。”
  公羊统一摆手,将他遣走,在王肃观面前演了一场戏,但愿能够遮过去。
  王肃观虽与柳长卿没有什么交情,当初柳长卿给自己举荐官职,其实就是借着自己的手除掉那他敢怒不敢言的蛀虫胡自成,而王肃观办成此事之后,柳长卿更是清楚的表明自己支持公羊伯腾的立场。
  二人的关系,可谓非常微妙,若非中间夹了一个柳似伊,只怕王肃观早就与柳长卿翻脸了。
  可是,见到柳长卿沦落到这个地步,王肃观的恻隐之心还是油然而生,想要蹲下去,可怕牵动腹部伤口,便弯着腰叫了一声:“柳大人。”
  柳长卿的眼睛这个时候才闪过一丝光亮,缓缓的拾起,挣扎着站起来去看王肃观。
  王肃观看清他的脸颊时,顿时心头一堵,怒火再也遏制不住。
  只见柳长卿的左边脸颊刻了一个“死”字,又刻了一个女人的肚兜,用墨汁涂抹了,正是极其残酷的墨黥之刑。
  墨黥之刑,在前朝末年早已废止,不过一些地方还是流传着,王肃观万万没有料到探探刺史竟然要受这种刑罚,分明是公羊统为了报复柳长卿而做的。
  即便柳长卿脱罪,他脸上刺着一个用墨汁涂抹过的肚兜,这辈子也不用做人了。
  “墨黥之刑?”王肃观目光一寒,回头看着公羊统,森然问道:“本朝还流传着这种刑罚吗?”
  公羊统不同刑罚,只是向属下吩咐,什么刑罚狠,就用什么来招待柳长卿,如今只怕真要惹出一桩麻烦来了。
  早知道,就不让王肃观见柳长卿了。
  可是,他马上就找到了替死鬼。
  “来人啊,柳大人脸上的东西是谁弄的,给我抓来!”
  公羊统大声喝道。
  这时,柳长卿似乎清醒过来了,激动的抓着王肃观的双臂,哀求着道:“王肃观,我……我以一位父亲的身份求你,求你,一定帮我照顾好似伊,我结草衔环,报答你的大恩大德。你要是觉得有什么不妥的话,我现在就将似伊许配给你,请你一定好好照顾她。”
  王肃观咧了咧嘴,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便糊弄着道:“柳大人放心,柳姑娘是我的好友,我自会照顾她的。”
  柳长卿一听,还是放心不下,又摇晃着王肃观的双臂哀求起来了:“求你,求你了,你就算将她当妾,也没关系,只要你能给她幸福,老夫就能含笑而终了。”
  王肃观可没有妻妾之分,除了一个最爱的苏婉怡,对其他女人,每一个都有不同的感觉,并没有什么妻妾之分。
  可是,他忽然想起一事,莫非这公羊统是用柳似伊的安危来威逼柳长卿,逼他认罪?
  想到此处,王肃观意味深长的应道:“柳大人尽管放心,我待会儿便将似伊接到府中,让她与婉……内子作伴,任何人都不会伤害她的。”
  王肃观压低声音,在柳长卿的耳边快速的问道:“可是公羊统用柳姑娘的性命逼你认罪的?”
  柳长卿苦笑一声,摇了摇头,柳似伊这一桩心事一了,所有的秘密都该与他一起被彻底埋葬了,再无任何怨念,仰天大笑起来:“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
  王肃观险些被雷到,敢情前世谭嗣同谭大哥的话,竟然在柳长卿的口中也出现了。
  是时空的重叠,还是文化的交融?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柳长卿并没有什么怨念。
  第一百九十六章 :宁可自刺十剑
  “怎么了,大人堂堂一个钦差,又是左武卫羽林大将军,怕什么王肃观,干嘛又要让咱们去演戏?”
  羽林军李享不满的埋怨起来了。
  他睡眼惺忪,昨夜折磨柳长卿一宿,给他脸上刻那个肚兜,可花了他不少时间,好不容易到天亮才弄好,睡了不到两个时辰便又被人叫醒去演戏。
  羽林军喜三多打了个哈欠,道:“你小子知足吧,每次咱们演完戏,替大人解决了麻烦,他事后都有重赏,你要是不想去的话,就让哥去吧。”
  李享一个激灵站起,再无任何怨言,去见公羊统,心中筹划起了待会儿该怎么说。
  反正他是替公羊统去演戏,让公羊统能够下台,自然有公羊统罩着,不用担心其他的什么事情,可不知为何,总是有些心神不宁,眼皮直跳。
  “奶奶的,我的眼皮今天怎么跳个不停?”李享不安的挤了挤眼睛,最后得出一个结论,肯定是昨夜折磨犯人一直到天亮才睡,没有休息好,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他定了定神,找了个水缸洗了把脸,来到后院,见到了公羊统。
  被他折磨的不成人形的柳长卿在,公羊统也在,还有一个陌生的男子。
  他只看了那个男子第一眼,莫名的有些恐惧,仿佛那便是他的天敌。
  “他是谁?”李享这么想着,不由咽了口唾沫,目光瞥到王肃观的双眼之上,被他那如刀芒一般冰冷的眼神一看,心头不由一寒,又揣测起来了:“这人究竟是谁?”
  想归想,李享施施然的行礼:“卑职李享参见大人。”
  公羊统也懒得为李享介绍王肃观,面色一沉,森然道:“可是你将柳刺史折磨成这个样子的?”
  李享心中颇为不耐烦,这件事情明明就是你指使的,又来找我当你的垫脚石,真有心将实话说出来,可想到事后必定有重赏,又释然了,双膝一软,跪倒在公羊统的眼前:“卑职知罪,可这柳长卿犯了重罪,杀了五百多人,卑职气愤不过,这才对他毒打,那都是他招供之后的事情了,并不存在严刑逼供,屈打成招的事情。”
  王肃观心头冷笑:“你一句话就将一切推得干干净净,想得倒美,我今天就要让你公羊统见识一下我的手段。”
  王肃观目露杀机,阴森森的道:“气愤不过便要动用私刑?我气愤不过,是不是也可以动用我的私刑,将你杀了?”
  王肃观这么说,可以说向公羊统发起了赤裸裸的挑衅。
  李享心头一奇,看着王肃观。
  公羊统脸上无光,不过还是说道:“这位是折冲都尉王肃观。”
  李享顿时如堕冰窖,没想到这便是那传说中的杀神王肃观。
  他手段毒辣,敢为了女人进攻云王府,杀的红巾军尸横遍野,退出云州,死在他手上的人,只怕数都数不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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