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节
宫欣却多给王肃观的头上加了一笔账,“这个狗官,为害百姓,也不知在云州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一定要将他为非作歹的证据全都搜集起来。”
张巧巧面色同样不好看,一来记挂着自己的一千两银子已经跑到王肃观的腰包去了,二来对王肃观不由开始刮目相看,这人胆子够大,也不知道有没有背景,如果有的话,这次自己只怕还要有些麻烦。
想到这儿,张巧巧不着痕迹的退到人群后面,悄然远遁,用接下来的计策对付王肃观了。
火越烧越旺,老王头面如死灰的站在大街上,眼中忽然闪过一丝狠色,朝王肃观走了过来,戳指道:“你……你烧了我的店,我要你偿命。”
王肃观目光一寒,一股气势散发而出,凛然道:“记住,请不要用你的爪子指着我,我很讨厌这种动作!”
言罢,王肃观忽然伸出手去,抓住老王头的手指,用力一掰,只听得咔嚓一声,老王头的手指已经被折断了。
赵一毛痛打落水狗,走在老王头的身边,踢了他两脚,怒道:“草你奶奶的,我们好心帮你救火,你居然这么说我们老爷,我踢死你个王八蛋。”
赵一毛踢了他两脚,忽然想起什么,又道:“记住,以后不准姓王,免得侮辱了我家老爷。”
这个马屁拍的好,王肃观听着非常舒坦,忽然想起什么,左右一看,不见了张巧巧的身影,心头一奇,暗道:“那寡妇可恶透顶,骗钱骗到我头上来了,那一千两银子,我先替你保管着,等着你来取。”
王肃观想起了什么,从怀中拿出一锭银子,笑道:“老板,我们刚才的饭钱是七两银子吧,不好意思揍了你一顿,剩下的三两银子算是医药费,你拿好了。”
老板的肺都要气炸了,七千两银子什么时候变成七两银子了。
他脸上露出几分狞笑,怨毒的看着王肃观。
第二百七十章 :两个消息
王肃观一行人有说有笑的回到客栈时,武不折早已在客栈等他们。
他们才刚到浔河城便大干一场,人人兴奋不已。
只是宫欣不免又给王肃观说教了一路。
这次,连常珊珊也埋怨王肃观做的太过火了,他们既然骗钱,就该报官,让当官的来主持公道云云。
王肃观不耐烦的道:“你们真是傻子,自古官匪一家,当朝驸马和皇帝身边的红人还与红巾军有……”忽然意识到什么,话音一转,道:“你当他们敢如此嚣张大胆的诓我的钱财,肯定给那当官的给了不少好处,指不定待会儿他们带官兵来捉我们,你们……真不是一般的天真。”
宫欣在王肃观的话中听出了苗头,皱着眉头追问道:“你刚才说官匪勾结,接着是不是想说驸马和红人与红巾军相互勾结,到底是哪个驸马,哪个红人,是不是指咱们大丰帝国的?”
王肃观刚才说漏了嘴,没想到宫欣竟如此敏感,忙跳开话题,道:“你听错了吧,我是说让你们小心点,不要到处瞎跑。”
宫欣坚信自己听到什么,追着王肃观不放,硬是要问出到底是哪位驸马,哪个红人与红巾军有染。
王肃观头疼的回到客栈,去见高琼,看一切是否正常。
高琼与一众侍卫看守着行李,见到王肃观来了,忙迎了上来。
“鹰眼的探子……刚刚送来了消息。”高琼将两张纸递给了王肃观,见宫欣也跟了上来,忙改口道:“老爷,这是从云州传来的消息,请老爷过目。”
王肃观一惊,鹰眼的办事效率可从来没有这么快过,这才刚刚落脚,鹰眼的消息便传来了,莫非云州发生了大事不成?
王肃观刚要打开信,宫欣已跑了上来,问道:“你今天要是不说出哪个驸马和哪个红人与红巾军勾结,我不会放弃的。”
王肃观真有心给宫欣一顿暴揍,恼怒的道:“你烦不烦,是我这个驸马,我这个红人与红巾军勾结,你满意了没?”
“你……”宫欣自然知道王肃观在胡说八道,莫说他不是驸马、红人,就算他是驸马,一个常常杀红巾军的折冲都尉,怎么可能与红巾军勾结?
“你休要与我胡说八道,快说正事。”宫欣气道。
“我说的就是正事。”王肃观随口应了一句,转身便往自己的客房中走去。
“你是哪位公主的驸马,又什么时候成了皇上身边的红人?”宫欣怒气冲冲的道。
“我是永丰公主的驸马,自从杀了黑无常,被封为御赐猎人的时候,就成了红人了,你现在满意了吧。”王肃观一边走一边道。
他只知道一位公主,那便是永丰公主,信口胡诌起来。
“你……你胡说,玷污永丰公主的清誉,小心我将你五马分尸。”宫欣虽然生气,神色却有几分复杂。
王肃观回到客房中,终于松了口气,早知道这样,当初就不应该产生让宫欣向朝廷传递假消息的天真想法,该早点将他一脚踢走才是。
这家伙,简直就是自己的克星,如果他回到前世,肯定能够成为一位出色的政治老师。
王肃观将门推开,将那两张纸打开一看,先是乐得大笑,可忽又惊得坐在椅子上,一个字也不说。
两张纸上有两个消息,第一个是永丰公主失踪太久,景泰终于坐不住了,亲自北上,来云州寻找公主。
第二个消息是梅人知传给王肃观的,这个消息,才是真正让王肃观又是欢喜,又是震惊,又是头疼的。
梅人知发现了皇甫不同的下落,只是皇甫不同是望圣女的身份竟然被大合帝国的女官得知了。
目前,梅人知正在尾随着女官,想要将那几个女官杀了灭口,以防消息泄露。
王肃观倒不是怕消息泄露,只是皇甫不同的处子之身已经被他给夺走了,而且大合帝国的窃国计划还没有准备好,储君未死,其他两位圣女还好端端的活着,如果皇甫不同是望圣女的身份暴露,只会引来杀身之祸。
既然梅人知对此事知道的这么详细,想来黄恬已经完全信任她,将事情的始末告诉她了。
王肃观对梅人知半吊子的杀手本领,实在是放心不下,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做成此事,万一失败,那别说是她们和皇甫不同了,就连他这个夺走皇甫不同处子之身的人,也难以幸免。
云州的事情,倒不用担心,有黄庭轩和李大同两个照看着,而且阎罗殿的势力也向盈州发展,可以高枕无忧,但皇甫不同和梅人知的事情,王肃观关心则乱,恨不得升双翅膀飞到大合帝国去。
王肃观稍稍沉吟,走出房门,只见宫欣竟还站在门口,未曾离去。
王肃观看了他一眼,刚想说两句警告威胁的话,但一想自己已经跟他说过不知多少次了,到了嘴边的话又收了回去,擦着宫欣的肩膀而去。
宫欣一把拉住王肃观的右臂,楚楚可怜的望着王肃观的背影,恳求道:“王都尉,我向你保证,只要你告诉我哪个驸马和哪个红人与红巾军勾结,我将你所做的事情全都隐瞒下去。”
王肃观并未回头,叹了口气,大义凛然的道:“宫先生,我是大丰帝国的臣子,自然会为了大丰帝国的子民做该做的事情,有我王肃观在的一天,我保证他们不能继续猖狂下去。”
王肃观先前还气张巧巧骗了自己,现在骗起人来,脸不红,心不跳,大骗子的本色显露无遗。
宫欣本来就是个没有心机的人,哪会想到王肃观如此严肃、认真的情况下说的话还是假话,一时真信以为真,对王肃观大加改观。
正当他发愣之时,王肃观已经离开了。
王肃观来到隔壁风不语的房间,敲开门进去,只见风不语正站在窗前,双手各拿一根筷子,左手画方,右手画圆。
王肃观皱了皱眉,风不语可真是个怪人啊,这么下去,可别把自己弄成精神病才好。
他走了过去,朝风不语画的圆和方一看,吃了一惊,这家伙还真是执着,不过将分心二用的技巧练的非同一般,画的方是方,圆是圆,确实不错。
“你的分心二用练得不错嘛。”王肃观有求于风不语,拍了个小小的马匹,道:“这样下去,迟早能够成为剑术高手,成为‘一剑寒光二十州’。”
风不语左手画着圆,右手捏了个剑诀,回过头来道:“有什么话就说吧。”
王肃观讪笑了两下,正色道:“我想请你去一趟大合帝国,到红叶塔找一位姓桑的老人,他会带你找到梅人知,你帮我保护好梅人知,有功夫的话替她处理点小乱子也成。”
风不语嘴角一抽,手上的动作却丝毫不乱,其分心二用的本事果然有了长进。
“咱们当初的条件是,我留在你身边三年,可没说听你的命令,供你驱使三年。”风不语淡淡的道。
“哦,那你留在我身边,就是为了偷学我天下无敌的左右互搏?”王肃观笑了笑,眼中杀过一丝锋芒。
“你说呢?”风不语看了王肃观一眼,表情依旧如以往一般冷漠。
“做任何事情都要付出代价,这是你说的。”王肃观微眯起了眼睛,道:“你学了我的武功,付出点代价,也是应该的,这是在当初的计划之外,而这个代价,便是将我刚才说的这件事情办好。”
风不语没有回答,又开始左手画方,右手画圆,口中淡淡的道:“你不了解梅人知,不知道她的能耐,不过你说的也对,我便走上一遭。”
王肃观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风不语竟然会答应自己这个要求。
他进来的时候,并没有报多大的希望,可偏偏风不语就答应了。
“他还真是个怪人。”王肃观对他又有了认识。
正在此时,赵一毛匆匆跑来,在门口疾呼道:“老爷,不好了,外面来了好多官兵。”
第二百七十一章 :这么巧!
“官兵?!”王肃观一惊,忙道:“可是来找我们的?”
赵一毛对风不语忌讳不已,不敢跑到他的房中来,在门外应道:“是的,点名来捉我们。”
王肃观心头暗惊,官兵来的好快啊,莫非在刚才被人跟踪了?
他回头看了风不语一眼,道:“你现在就可以动身了。”大步而去。
刚离开风不语的房间,便见一队红衣捕快便要向王肃观的房间中冲去。
“站住!”王肃观喝道。
众捕快停在王肃观的客房门口,朝王肃观打量起来了。
一个五短身材的捕快抖着满身肥肉走了过来,看着王肃观道:“怎么地,你便是这屋子的主人林零七?”
王肃观心头一凛,暗道:“他知道林零七,肯定是张巧巧报的案,这个臭娘们,果然不是个善茬。”
“我便是林零七,这是我的房间,你想做什么?”王肃观喝道。
捕快冷笑一声,一挥手,身后的捕快们如狼似虎的冲了上来,手镣脚铐齐上,便要往王肃观身上着落。
赵一毛爆喝一声:“草你奶奶的。”一脚踢飞一个扑上来的捕快,喝道:“我家老爷是什么人,你们敢拿他,你信不信老子灭了你。”
五短身材的捕快脸色一变,指着王肃观,看着赵一毛,问道:“他、他是谁,我们是接到了举报,林零七放火烧了老王骨楼,又骗走寡妇张氏一千两银子,特来拿人的,有什么话,到了公堂再说。”
赵一毛道:“我警告你个兔崽子,我们此次出来有要事要做,如果让我们的身份暴露,惊动了敌人,影响了贝宰相的大事,我要你们所有人人头落地。”
在出行之前,王肃观就跟众人说过,他们身上有一块铜锣教的令牌,就算是在大盛帝国横着走,也不会有人阻拦的。
赵一毛想起此事,便半真半假的将贝世勋给搬出来。
这句话果然起作用,王肃观也懒得跟他们废话,从怀中将那块金牌拿了出来,向那五短身材的捕快出示了一下。
那捕快听到赵一毛的话之后,本来就将信将疑,一看到那块牌子,顿时面如土色,仿佛见到了恶鬼一般跪在地上求饶。
王肃观与赵一毛相对看了一眼,没想到这块牌子竟然有这么大的威势。
正在此时,那五短身材的捕快竟双指成勾,戳瞎了自己的眼睛。
王肃观大吃一惊,万没想到那五短身材的捕快竟然会对自己如此凶狠。
“我什么也没看到,我们什么都没看到,什么也不知道,我们现在就离开。”那五短身材的捕快痛的说起话来直哆嗦,有些语无伦次,其他没有看清牌子的人,已经猜到了什么,深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一个个眯起了眼睛,扶着那五短身材的捕快离开了。
王肃观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随口说道:“那块牌子,不,应该说铜锣教,原来有这么大威势。咱们只怕已经暴露了,赵一毛,你马上通知所有人,咱们离开这儿,在城外找个小村落安顿下来。”
赵一毛忙去向众人吩咐了。
风不语也收拾好行李了,拎着包袱,提着长剑走出客栈,瞥了王肃观一眼,什么也没说,离开了客栈。
天色将晚,只是如果继续留下去,难保有没有其他的麻烦,王肃观对铜锣教所知不多,还是坚持稳妥为上,便催促着一行人来到了浔河城外的付家村,找人家安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