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节
这一切的一切,在如今都汇聚到一起,饶是王肃观再怎么相信蓉蓉,也对她开始起疑了。
他忙跑到门口,朝外面大声道:“贝姑娘找到了吗?”
恰好有一个侍卫匆匆跑来,对王肃观恭恭敬敬的道:“启禀老爷,我在门口巡夜,见过贝姑娘,她天还没亮的时候便离开了。当时,小的问她去做什么,她说外面去卖早点,小的要叫人陪她一起去,她说不必了,小的也就没有多问。”
王肃观恼恨的在地上踩了一脚,又问道:“那她走的时候都带什么东西了吗?”
那侍卫回想道:“她背着一个包裹,手中还拎着一个包,像是离开客栈似的。”
王肃观气得一拳打在门扇上,门扇被他愤怒之下的一拳打的飞了出去,撞在远处的墙上,摔的散架。
“背叛朕,你竟然敢背叛朕!”
前所未有的怒火,冲上王肃观的心头,他从未如此生气过。
熟悉的话,音犹在耳,每一个字,从王肃观的耳边穿过。
“……我要跟你赌一局,如果我赢了,才能跟你签婚书。”
“要是不能嫁给你,我宁愿死掉,让你后悔一辈子,痛苦一辈子。”
王肃观迷茫了,他忽然不知道蓉蓉跟他说的话,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了。
他剧烈的咳嗽着,在小如的搀扶下,回到了床边坐下。
曾几何时,蓉蓉也是如小如一样,无怨无悔的照看着他的。
柔情似水,莫非暗藏利剑?
第四百四十三章 :让他等着
王肃观再也无法保持冷静了,前所未有的怒火充斥着他的心灵。
遭受背叛,尤其是他心爱的女人的背叛,他无论如何也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大发雷霆之后,怒火才渐渐熄灭。
他强自镇定着,虽然事实摆在眼前,但仍旧觉得此事背后或许另有隐情。
“高琼,你马上带人去找蓉蓉,一定要把她给朕带回来。”
王肃观杀气毕露,神态狰狞,高琼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什么也没有说,便带着人离开了。
小如对蓉蓉本来就没什么好感,蓉蓉接近王肃观,本来就是一件目的不明的事情,如今终于暴露出狼子野心,小如也是深信不疑。
只是,她更多的确实愧疚,因为龙珠毕竟是王肃观交给她,让她保存,如今却让蓉蓉偷走,她又如何对得起他呢?
当然,当她看到王肃观如此伤心愤怒的时候,心中自然不好受了。
倒是彤儿,虽然口上叫蓉蓉被败家女,但对她倒是信任,替蓉蓉辩解道:“大哥,我不相信败家女会偷龙珠的,可别是客栈中的人拿走了。”
小如摇头苦笑道:“以我的功夫,除了贝蓉蓉,还有谁能够在不知不觉中从我身边拿走龙珠?”
同儿又辩解道:“可是败家女那么喜欢大哥,她又不是傻瓜,不明白龙珠的重要性,怎么会偷走龙珠害大哥呢,我还是觉得此事有隐情。”
王肃观心烦意乱的摆了摆手,咳嗽了两声,道:“都不要说了,朕想静一静,通知赵一毛,让他也派人去找蓉蓉,一定要将她找到。”
柳似伊沉默半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忽然开口道:“王大哥,如果你因为一件龙珠而怪罪蓉蓉,那你也不值得她爱。就算龙珠是一件稀世宝物,但蓉蓉可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是不可代替的。”
柳似伊的话,大有火上浇油的势头。
刀如天忽然回想起王肃观曾经跟她说过的话,就算龙珠再怎么重要,也比不上她这个活生生的小如。
小如顿时虚荣心非常满足,只觉得自己在王肃观的心中才是最重要的。
王肃观瞪着眼睛看了柳似伊一眼,只见她双目澄澈明亮,没有半分恐惧,这句话明显说的底气十足,占据了一个“理”字。
“朕这么生气,不是因为丢失了龙珠,而是因为她欺骗朕,背叛了朕。如果她找我开口要,就算我将龙珠送给她,又有何妨,可是她……哎,朕累了,你们都出去吧,朕想静一静,对了,一有消息,马上向朕汇报。”
王肃观疲倦的摆了摆手,回到床上,去补回笼觉去了。
只是,他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王肃观忽然听到有人轻轻推开门,“不声不响”的走了进来。
王肃观不用看就知道是谁进来了,佯怒道:“同儿,你又偷偷摸摸进来做什么?”
同儿失望的塌下双肩,从床边跳了出来,吐了吐舌头,不满的道:“你怎么知道是我,不好玩,一点也不好玩。”
王肃观被她调皮活泼的样子逗的笑了笑,拾起身来,一把将同儿抱入怀中,在她小嘴上啄了一下,道:“也只有你才能逗朕开心了,你真是朕的开心果。”
同儿双手搂住王肃观的脖子,甜甜一笑,道:“真的吗,我也只想看到开心的你,不想看到你这个样子,你别不开心了,好不好?”
王肃观长叹一声:“朕并不是不开心,朕刚才想了想,蓉蓉是不会背叛朕的,朕完全相信她,可是,她一声不响拿走龙珠,朕从理智上还是免不了去怀疑她,情感上相信她,但理智上怀疑她,当情感与理智发生冲突的时候,朕只是不知道该选择相信情感,还是相信理智了,所以有些迷茫。”
同儿嘟了嘟嘴,脸上挂着难以掩饰的醋意,酸溜溜的道:“就没见你对我这么好过,总是欺负我,昨晚还那么折腾我。”
王肃观被逗的哈哈一笑,心中烦闷冲淡不少,握着同儿的手,脸上浓浓柔情,道:“到了如今,朕最离不开的人,就是你了,你还跟她们吃什么干醋。”
同儿顿时不依了,忙道:“那你为何将我的龙珠一会儿交给这个人,一会儿交给那个人,从来都不问过我?”
王肃观一愣,这个问题还真不好回答。
看到王肃观无法回答,同儿又忙替他解围,很男儿气概的道:“也罢,龙珠是咱们俩一起发现的,算我一半,还算你一半,谁让你是我夫君呢,就让你占有八成,我吃点亏,占两成好了。不过,你得补偿我才成。”
王肃观如释重负的叹了口气,道:“你想让朕如何补偿你?先说好,朕虽然号称一夜七次郎,但朕最多只能与你梅开五度,不然你会受不了的,不要想着更多了。”
同儿脸上一红,轻啐一口,饶是他们夫妻时日已多,同儿又是大大咧咧的性子,但还是受不了王肃观如此挑逗。
王肃观看到同儿这幅娇俏可人的样子,心中的烦闷彻底抛开了,在同儿白玉一般的脸上亲了一下,顺便在她耳垂轻轻一吻,小声问道:“好了,朕不捉弄你了,你想让朕如何补偿你?”
也不知道同儿想到了什么,脸色越来越红,嗫嚅着不知在说什么。
只是,王肃观如今六识敏锐,听的清清楚楚,嘿嘿而笑道:“好,遵命,朕一定辛勤耕耘,尽快让你抱个大胖小子。”
说到这儿,王肃观忽然想起自己的那两位老婆,小帘临盆之日越来越近,小梅身系大合帝国安危,时日也将近了,不知道她们都怎么样了。
正在这时,敲门声在门口响起,却是小如在门口轻咳了一声。
同儿一看她面红耳赤,坐在王肃观的腿上,动作又实在暧昧,虽然是自家姐妹,但还是羞的低下头去,从王肃观的怀中挣脱,叫了声:“如姐姐。”
小如看了王肃观一眼,带着几分醋意道:“赵一毛来了,他的巡城大军发现了贝蓉蓉的去向。”
王肃观精神一振,忙道:“快让他进来。”
小如出了门,过了一会儿,带领着赵一毛进来了。
赵一毛躬身参拜道:“属下向老爷请安。”
王肃观急不可耐的站起身来,微眯起眼睛,问道:“你的人发现了蓉蓉?她现在何处?”
赵一毛直起身子看着王肃观,道:“启禀老爷,半个时辰以前,贝姑娘在望江城闹事,花一千两银子的天价买了一头毛驴,然后骑着毛驴出了望江城,向南而去,属下已经派人去追了。”
王肃观立刻一挥手臂道:“快给朕备马,朕要亲自去追。”
小如忙将她拦住,截然道:“你的伤还没有完全康复,怎么能经受马上颠簸,我替你去追她回来吧。”
王肃观面色阴沉的可怕,道:“如果她背叛了朕,就不用回来了。”
小如心头一跳,讶然道:“你的意思是?”
“背叛朕,朕就送她去地狱。如果打朕主意的是商贝,真就让商贝从此绝迹!”
王肃观杀意毕露,此刻,他才真正体会到他有多么痛恨背叛者了。
赵一毛噤若寒蝉,半晌都一言不发,直到王肃观走到门口,将要离去,方才在后面喊道:“老爷,还有一件事情,小的想向你禀报。”
“什么事情,说!”王肃观脚步一顿,没有回头便道。
“贝昭玥贝元帅在帅帐准备好为你接风洗尘了。”赵一毛恭敬的道。
“让他等着!”王肃观随口一说,跨着大步走出了房门。
第四百四十四章 :我现在就要嫁给你
王肃观重新回到了白龙马的背上,动了杀机的他,背着火器,腰悬小如给他带过来的神脊古剑,带着十来人出了望江城南门,一路南下,狂奔追赶。
神骏桀骜的白龙马重新驮着主人,当真如腾云驾雾一般,一出城门便将一众手下落到了后面。
王肃观心中焦急,哪管那些手下有没有跟上去,一路顺着大道向前追。
不多久,王肃观追到了一拨官兵。
这拨官兵,共有六人,胯下全是清一色黑色骏马,看他们的服饰与赵一毛手下那些士兵的相同,想来应该是赵一毛所说的已经派出去追贝蓉蓉的那些人。
王肃观勒住白龙马,亮出手上的鬼头道:“这件东西,你们可认得?”
那六个士兵顿时吓的魂飞魄散,讶然叫道:“你、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会有阎罗殿的玉质鬼头令?”
王肃观很少亮出鬼头令,从未想过鬼头令对赵一毛身边的人有如此大的威慑力,一股凌驾众生之上的痛快袭上心头,这便是权力迷人的地方。
“朕便是王肃观,阎王王肃观。”王肃观目光灼灼的从那六人身上扫过。
那六人悚然一惊,同时向前参拜:“小的参见王大人(老爷、阎王……)。”
他们明显没受过统一训练,一时称王肃观什么的都有,六个人好几种称呼,有称呼他为阎王的,有称呼他为大人的,也有称呼老爷的,更有称呼副元帅和王都尉的……
王肃观颔首问道:“可是赵一毛让你们来追贝蓉蓉的?”
其中一人应道:“启禀副元帅,正是赵大哥让我们追上来的。可是,我们有负所托,追到这儿的时候,脚印消失了,只剩下那头驴。”
那人一指正在路边吃草的一头草驴道。
王肃观心头一跳,暗道:“莫非她用调虎离山引开我们?”当下忙追问道:“你们可曾看到这头毛驴之上是不是有个很漂亮的姑娘?”
另一人回应道:“启禀阎王,属下看的真切,毛驴上明明有人的,可转过前面那个弯道,拐到这儿,只有毛驴,人却不见了。”
王肃观一挥手道:“你们六个立刻给朕在附近搜查,一发现贝蓉蓉的踪影,立刻通知朕。”
六人同时应一声,一溜烟的跑走了。
王肃观也从白龙马上跳了下来,缓缓朝毛驴走去,拔出神脊古剑,在毛驴的臀部拍了一下,恼道:“你这个帮凶,朕真有心一剑斩了你。”
毛驴昂昂高呼,小跑步向前跑开了。
王肃观忽然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心头暗恼:“赵一毛这个笨蛋,蓉蓉可不是笨人,她怎么会买头毛驴逃命,又闹出很大的动静让他追踪到,她一定是声东击西,往相反的方向去了。”
王肃观跨上白龙,白龙马人立而起,一声嘶鸣,奔腾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