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饲养手册[无限流] 第72节

  那一丁点光线照亮谢桅枳的脸,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依旧是人类的模样,只是那黑色的头发长及腰间,抵到后面,就变成木藤,那双澄澈的眼眸,此时也变成了全黑色,叫人见之便心生恐惧。
  谢桅枳面无表情的看着身旁的人类,但是周围的藤蔓却丝毫不加掩饰的体现了谢桅枳此时并不平静的内心,它们在半空中挥舞,靠近睡在主体身旁的人类,躁动不安的想要将人类裹缠住。
  但是还没等靠近祁时,就全都被谢桅枳碾碎了。
  像是护食的动物,谢桅枳只是瞥了一眼那些残碎的藤蔓,就收回了目光,他变得粗糙的手指触碰着祁时颈间的皮肤,上面还有他刚才吮.吻出来的浅色痕迹。
  摩挲摩挲着,谢桅枳又控制不住自己,忍不住低下头,细细舔.舐那一小块皮肤。
  空气中一股若有若无的花香飘荡,若是祁时清醒,必然能感受到不对劲,但是此时的祁时正陷入熟睡,完全没能感受到异样。
  所幸的是花香味并不如前几日那般浓郁。
  谢桅枳的眼中一半清醒,一半沉沦,他的呼吸沉.重,却没发出一丁点声音,原本冰冷的皮肤此时变得滚.烫无比。
  脑海当中的欲/望在撕扯,谢桅枳忍受着一波又一波的热意,最后实在受不住了,将脑袋埋在祁时的颈间,闻着那淡淡的冷香,挨着人,一下一下,蹭了又.蹭。
  第120章 精神病院
  祁时睡的昏沉,感觉身体飘飘荡荡的,像是躺在云朵上。
  云朵绵软,还散发着一股甜香味,像是水果糖的气息,格外的好闻。
  祁时在这种闲适沉静的环境下舒服的不想醒来,但是慢慢的、慢慢的,这片云朵变得越来越烫,烫的祁时忍不住睁开眼睛。
  刺眼的光线让人眼前模糊,灼热的阳光是那滚烫的来源,祁时缓了好一会才缓缓睁开眼睛。
  绿色的树叶飘荡,微风轻抚,发出唰唰的响声,阳光错落的洒在其间的缝隙中,在地面上落下斑驳的光影。
  祁时浅浅的呼吸着,看着眼前这一幕,好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这时,身旁突然有一个人慢慢靠近,牵着祁时的手,十指相扣,十分亲密的模样。
  祁时这才转过头,朝着身旁看过去,看到了谢桅枳。
  他不再穿着一身浅色的病服,白衬衫黑西裤,脸色红润,树藤消失不见,恢复了人类的模样,此时正一眨不眨的看着祁时,脸上带着浅笑。
  “阿时在看什么?”
  声音传来,祁时才知道自己又看着人出神了,他出声下意识的回道:“在看你。”
  似乎被祁时这句话逗得开心了,谢桅枳笑的更开心了,将那身淡然拂去了七七八八,只剩下了柔软。
  谢桅枳将祁时抱在怀中,俯身亲了亲,很快又分开,这才说起了正经事:“既然生病了就不要到院子外面吹冷风,饭已经做好了,我们回家吃饭吧。”
  回家?
  祁时被牵着,跟在谢桅枳的后面,转身才看到了身后的场景。
  哪里还有什么医院,那颗大树后面,是一个两层楼高的小别墅,设计简单却不失美观,有天台,视野宽阔,还有祁时脚下的一个小院子。
  院子里面有一棵大树遮阴,还种了许多花,在阳光中摇晃,散发出淡淡的花香,好看极了。
  进了屋,来到客厅,谢桅枳牵着祁时坐到了餐桌上,自己则进了厨房,将做好的饭菜端出来放在桌子上,祁时见状,连忙站起身去帮忙。
  没想到忙没帮上,倒是被亲了两下,随后让谢桅枳牵着按住坐在了凳子上。
  晚饭吃的早,三菜一汤,两个人消的干干净净,一点都没有浪费。
  吃完饭,谢桅枳又将洗碗的活揽了,不让祁时碰手,肚子歇了一会,又催着祁时吃药。
  将几颗胶囊咽下肚子,祁时这才感觉身上的发热好了许多。
  等着谢桅枳收拾完,两人又走到院子外面去,散散步消消食。
  这片地方是别墅区,出了院子,便可以碰到打太极的老人,年轻的夫妇出门遛狗,还有小孩嬉戏玩闹。
  别墅区建有人工湖还有绿化区,空气十分的好,到了夏天,更是要比其他地方凉快好几分,祁时这一路走过来,便觉得清风拂面,格外的放松与闲适。
  反观谢桅枳,一直走在祁时的身旁,替他避开来往的路人,遇到那些人打招呼,也浅笑着回复过去,脾气好的不像话。
  祁时意外的多看了两眼,恰巧的是,这两眼被谢桅枳察觉,一下就被捉得个正着,谢桅枳笑着问祁时:“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祁时摇了摇头,他朝着不远处看去,看人间烟火,世人吵闹,谢桅枳就站在他身边,就融在这尘世中。
  他只是抿唇,眉眼带笑:“没什么,就是觉得很好。”
  “这样很好。”
  具体是哪里好,祁时没有细说,但是谢桅枳却深深的朝着祁时看了一眼。
  散完步,天已经黑了,两人慢悠悠的走了回去。
  因为身体的温度不正常,再加上散步走出一身薄汗,祁时一回去就直奔浴室,洗了个热水澡。
  擦着湿漉漉的头发,穿着宽松的睡衣走出卫生间,祁时抬起头一看,便见已经洗漱好了的谢桅枳坐在沙发上,朝着他挥手:“过来,我给你吹头发。”
  祁时慢吞吞的走了过去,坐在谢桅枳面前。
  吹风机的温度适宜,谢桅枳的力道十分的轻,祁时就在这个温暖又舒适的环境下昏昏欲睡,没有了一点防备心。
  直到那嗡嗡的声音停下,湿漉漉的吻黏黏糊糊的落在颈间。
  祁时有些困倦的睁开眼睛,看了一眼谢桅枳,没有推开人,眯着眼睛懒散成一团,却不想身后之人得寸进尺,看见祁时并没有拒绝,就伸出手,将人抱了起来,放在腿上坐着。
  那颈间的吻慢慢往上,贴上了祁时的唇瓣,唇舌探开齿关,吮吻.舔/舐,追着人亲。
  祁时一开始还能有所回应,但谢桅枳察觉到祁时的回应之后,吻的更凶,渐渐的,祁时招架不住,软了骨头,被人亲的眼尾发红,透不过气来。
  房间的光是暖黄色的,透着股温馨的味道,床单窗帘的颜色,包括整个卧室的装修风格,全都是祁时喜欢的浅色系,但是祁时眼下已经没有了其他精力,将注意力放在上面。
  大灯不知道何时被关掉了,只留下床边的一盏床头灯,昏黄的颜色,让人有些看不清。
  祁时被亲的迷迷糊糊的,就连何时被谢桅枳抱着转换了阵地他都不知道。
  被褥柔软,就像是躺在了一片云朵上,祁时整个人也有些飘飘忽忽的,只感觉到身体的温度,又开始变得滚烫起来了。
  是感冒又严重了吗?
  祁时开始恍惚的想着。
  谢桅枳低下头,温凉的唇瓣碰了一下那发红的眼角,祁时才聚焦了视线看向对方,看见了那双黑得深沉的眼睛。
  里面藏着浓浓的欢喜与欲望,此时不加掩饰的显露在祁时面前,叫人看的看得一干二净。
  喜欢、独占、爱恋。
  他的。
  全都是他的…
  恍惚间,祁时的耳边响起了一声又一声沙哑直白的告白话语,一句一字,直让祁时的脊背发麻。
  窗户外刮起呼呼的风声,院子里面的花,在月光的照射下,晃悠悠着花骨朵。
  在某一瞬间,那些花突然变成了巨大的藤蔓,藤蔓生出了两种颜色的花朵,花朵本是花骨朵的样子,此时却半开半放着,像是要绽开的模样。
  这庞然大物生出的藤蔓,小心的将整个屋子都缠绕了起来。
  其中一根藤蔓缠绕的时候,似乎碰了一下某个房间的窗户,连带着那透不进一丝月光的窗帘也晃了晃,藤蔓粉碎,下面的藤蔓又小心翼翼的缠绕了上来,不敢露出一丁点声音。
  外面的动静一点都没有影响到屋子里面,昏黄的灯光照不到每个角落,那微动的窗帘,不过几秒钟,就又恢复了平静。
  凭留那屋子里面的影子,晃了又晃。
  天色破晓,从黑夜到白天,光线透进医院的某一间病房里面,被裹在藤蔓里面的祁时也猛地惊醒。
  在透着浅浅光亮的藤蔓里,还依稀能看见那双还没有回过神来的眼睛,愣怔着,呼吸急促滚烫,胸腔中的心脏也在嘭嘭的跳动。
  昨夜梦中的那些场景,此时像是电影一样在脑袋里面回放,每一幕都叫祁时脸红心跳,藏在碎发下面的耳垂也悄然红了。
  掀开被子,动了动身体,祁时蓦的发现了什么,低头看了一眼,随即,红的不只是耳根,连脖子根都红透了。
  放轻动作朝着身旁看去,虽然看不见,但是祁时醒过来谢桅枳一直没有动静,想来是还在睡梦中的。
  祁时小心翼翼的朝着藤蔓的那个缝隙走过去,将手放在其中一根藤蔓上,那藤蔓像是知道祁时在想什么似的,露出了一个大口子,让人出去了。
  祁时脚步匆匆的走进卫生间,身后的藤蔓再次合上,连一点缝隙都没有留下。
  黑暗之中,谢桅枳睁开眼睛,也不知道醒来多时了,他一直朝着祁时离开的方向看了许久,而后才收回视线,看了一眼祁时忘记拿走的那个枕头。
  那枕头上仿佛还沾染上了青年身上的冷香,藤蔓的密封性很好,此时,这片小小的空间里面,仿佛还残留着一股若有若无的甜香味。
  谢桅枳伸出手将那个枕头抱在怀中,喉结干涩的滚了滚。
  祁时洗漱完,确定没有什么异常了,这才吃了早饭,准备出门去。
  鉴于谢桅枳的突然异变,祁时想要探查清楚原因,就想到医院的资料室里面去看一看,这个事情告诉了谢桅枳,谢桅枳自然是说好的。
  在一道若有若无的视线中离开001病房,祁时才变得稍微自在些,揉了揉通红的耳垂,祁时朝着资料室的方向走去。
  这一路上十分平安,什么人都没有碰到,顺利的不可思议。
  资料室没有巡视站岗的人,空荡荡一片,因为这场变故,原本关着的大门此时大敞着,还从里面散发出一股浓浓的书纸的味道。
  现在许多病人的档案都在电脑里面保存,同时也有一份纸质的文档存在资料室当中,以防巡查和不时之需。
  而相比于电子档案,纸质文档的信息更要全面一些,所以祁时看的第一处就是这个地方。
  但是寻了很久,都没有找到属于谢桅枳的档案。
  祁时想了想,走到了重大秘密档案区,根据编号和姓氏排查,不多久就找了属于谢桅枳的那份档案。
  第121章 精神病院
  加密档案不容易获取,祁时找到了位置,但是那东西被密封住,要拿到钥匙才能将其取出。
  这些档案已经很久都没有人查阅过了,钥匙也不知道遗失在哪里去了,也不知道在哪个地方去找。
  祁时左右看了看,在档案室的角落找到了一个破旧椅子的铁棍拿在手中。
  铁棍不同木棍,不会腐烂,祁时拿在手中挥舞了两下,那棍子在半空中发出劲风,嘭的一声打在那玻璃和铁锁上。
  不过两下,铁锁断裂开,厚厚的玻璃碎裂,溅得满地都是。
  一时躲闪不及,有些碎片甚至溅到了手背上,划出一些细小的伤口,伤口太小,祁时没有太过在意,而是在一地的碎渣之中,伸手将属于谢桅枳那份纸质的档案拿了出来。
  撕开表面那层密封的白胶,将那张薄薄的纸张拿出来,祁时能闻见一股陈年旧木的味道,有点呛,算不上好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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