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脑暴君的白月光 第39节
谢观沉默了片刻,才沉声开口:“已经下午了。”
沈聆妤点头。她知道时辰。
谢观扔了手里的奏折,他向后仰,靠着椅背,微屈的指节一下又一下轻叩着桌面,沉声:“你为何还不给季玉川求情?”
沈聆妤想了想,慢吞吞地如实说:“是想求情的,毕竟他与谢家的事情无关,又确实救过我性命。可是还没有想好如何才能让陛下答应放人。”
谢观被她这一本正经的实话气笑了。
他站起身,走到沈聆妤面前,居高临下地盯着她。
沈聆妤向来很怕谢观这个表情,她谨慎起来,小心翼翼地仰着小脸望向他。
谢观望着沈聆妤的细脖子,心想这脖子真细,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掐死她!
不过他不可能掐死她。
谢观弯腰逼近,手掌搭在她轮椅的扶手上。他另一只手捏住沈聆妤的下巴,沉声:“亲我。将孤亲高兴了,就放人。”
沈聆妤觉得这话十分似曾相识。
她颤睫望着谢观,没动。
谢观握着沈聆妤下巴的手微微用力,捏开她的唇,用力吻了上去。
她唇齿间残留着一点莲花酥的香甜。可是谢观并不喜欢。这浓郁的食物之香,遮去了她原本的甘柔。
没有轻轻地蹭吻贴亲,甚至没有温柔的吮碰。这是一个带着占有意味的掠夺之吻。
不过是片刻之间,沈聆妤便开始喘不过气,唇舌上也很快染有了酥酥的疼痛。她这才知道谢观以前那些横冲直撞的闯吻,原来已经是收了力度。
在沈聆妤实在是快喘不过气时,不得不抬手攥着谢观的衣襟,被抵住唇舌后哼声地央着。
谢观终于放开了她。
沈聆妤像被抽尽了力气,无力地靠着椅背,湿红的唇张着,连连喘着。
谢观深看了她一眼,冷着脸转身大步出去。
沈聆妤并不知道,在谢观回来之前,就已经命人放了季玉川。不仅放了季玉川,还送了他八个美姬,让他滚出京城。要死也死在京城外。
过去许久,沈聆妤才缓过来。她转眸,从开着的窗扇望着外面的飘雪。雪越来越大了,早已不见了谢观的身影。
傍晚时分,天色暗下去,窗外的雪大如鹅毛时,谢观还没有回来。可是月牙儿却回来了。
月牙儿风风火火地跑回来,望一眼沈聆妤,眼泪一下子涌出来。她提裙朝沈聆妤奔过去,直接扑进沈聆妤的怀里嗷嗷哭起来。
“这是怎么了?”沈聆妤顿时慌了神,连连轻拍着她的肩头。“还受了别的责罚不成?还是谁欺负了你?”
月牙儿抱着沈聆妤的腿哭了好一会儿,才抬起一张泪水纵横的脸。她哭着说:“太吓人了!十八个佛像围着我,日夜对我笑,实在是太吓人了!”
沈聆妤一怔,继而忍俊不禁。这世上怕鬼的人不少,怕佛的人倒是罕见。她柔声慢语宽慰:“佛祖赐福护佑你,才对你笑的。”
月牙儿吸了吸鼻子:“佛祖有没有护佑我我不知道,我就知道您在糊弄我。”
两个人都笑起来。
“快别哭了,很难看的。”沈聆妤拿着帕子,仔细给她擦眼泪。
月牙儿满脸是泪,眼里却聚着笑。她急声问沈聆妤这七日过得好不好?她十分记挂、万分担忧。
主仆两个正在叙旧,谢观回来了。
一见了谢观,月牙儿立刻瑟缩着站起来,规矩行礼之后便畏惧地向后退,生怕再被关进佛堂。
沈聆妤瞧一眼谢观森然的脸色,知道不能这个时候惹了他,她侧过脸,轻拍了拍月牙儿的手背,柔声:“回坤云宫去把自己收拾收拾。”
月牙儿退下去之后,殿内又安静下来。
谢观坐在沈聆妤对面,目如蛇蝎地一直盯着她。
许久之后,沈聆妤实在是受不了了。她主动开口:“是谁惹了陛下厌恶吗?”
谢观冷笑,质问:“难道不应该是你厌恶?”
沈聆妤一脸无辜。
她这懵懂的样子让谢观更生气,他沉声:“难道不是你每次都要忍着厌恶被孤亲过才能达成目的?”
沈聆妤呆了一下,懵然:“可是我不厌恶呀。”
谢观猛地抬眼盯着她。
作者有话要说:
小呆呆你完了,小心真的被亲死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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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沈聆妤觉得谢观这问题问得好生奇怪。
她在两年前就嫁给了他, 他们拜过天地与长辈、也郑重相拜,喝过合卺、结过发。
夫妻之间亲亲抱抱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虽然……有时候唇上会被弄疼,还有喘不过气的感觉是有一点点不太好受……
谢观盯过来的目光如炬又如刃, 惊诧之余带着审判意味。
沈聆妤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 情不自禁稍微坐直了些。她放在腿上的手里,捏着一块糖, 是刚刚与月牙儿闲聊时拿在手里准备吃的,糖纸拆了一半时, 谢观进来了。
沈聆妤垂眼瞥了一眼手里的糖块,默默将拆了一半的糖纸包好, 放回身侧的糖盒里。
“好吃吗?”谢观突然问。
沈聆妤如实说:“不知道, 我还没有尝过。应当是好吃的吧……”
“那替我……”谢观微顿, “尝一尝。”
沈聆妤听出来谢观的语气有了变化, 已经不是那样阴沉压着火气了。她又默默将放回去的那块糖拿回来,拆开糖纸, 将其放在口中。
圆圆的珠子糖, 刚一入口,霎时甜滋滋地在味蕾间蔓延开。甜味儿中还有一点点需要细品的酸,这一丝酸让糖块变得不会甜到腻。
贝齿咬住珠子糖,稍微一用力,脆脆的糖块霎时土崩瓦解, 碎裂成一小块一小块。藏在糖腹里的甜,一下子涌了出来,变得更甜。
在酸酸甜甜中, 沈聆妤慢慢回过味来, 懂得了谢观今日在生什么气。她抬起眼睛看向谢观,谢观也在看她。他似乎总是喜欢盯着她。沈聆妤突然觉得谢观给她的感官稍微有些不一样了。
在珠子糖于口中化尽时, 沈聆妤终于明白哪里不一样了。
——坐在对面沉默冷颜的谢观,好像没那么可怕了。
想起谢观刚刚让她替他尝一尝这糖好不好吃,她说:“很甜,也脆脆的,很好吃。”
谢观没说话,安静地看着她。
沈聆妤眸光悄移,望向桌子上的糖盒。她心里突然有一种冲动,想要拿一块糖递给谢观。
但是最后她没有这样做。
她发现她对谢观,还是有一点点怕的。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沈聆妤微微侧过身,默默从糖盒里又拿了一块糖剥开糖纸,自己吃。
当沈聆妤无聊地剥开第四块糖纸时,谢观终于开口:“沈聆妤,你是不是闲得无所事事?”
“确实无事可做……”沈聆妤小声说。
谢观偏过头,看了一眼书案上堆积的奏折,道:“实在没事干就过来批奏折。”
沈聆妤迟疑了一下,稍微大着胆子开口:“陛下,后宫不该干政。”
谢观冷笑:“你跟一个篡位的暴君扯这些?”
沈聆妤要的就是谢观这话,她再紧接着说:“我不懂的事情很多,若批阅的时候遇到处理不了的事情,问陛下,陛下又嫌烦的话……那我可以向大臣询问意见吗?”
沈聆妤说到最后语速放缓、声音放低,变成有些小心翼翼地试探。
谢观撑着下巴,盯着沈聆妤认真想了一会儿,说:“年过花甲的老东西可以。”
沈聆妤心里霎时松了口气,赶忙附和:“是,年长的大臣更有经验些!”
谢观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想说什么,又懒得说。他撑着下巴的手转过来,弓起的指背敲了敲书案,催:“过来。”
沈聆妤赶忙挪着轮椅过去。
谢观仍旧懒洋洋地坐在那里,没有让开位置的意思。沈聆妤推着轮椅不得不紧挨着他,她伸手去拿奏折。不是第一次翻阅这些各地呈上来的折子,心境却大不相同,如今她要认真许多。
她以前不接触这样事情,此刻认真到近乎虔诚。
谢观坐在她身边,手撑着额侧,偏过头看着她专注的眉眼。见丹墨空了,他便一手撑着额侧看着她,一手慢条斯理地给她磨墨。
夜深时,本该是万家烟火的除夕夜,可因为国丧,今日成为了非常普通的一天。
沈聆妤很早便歇下睡去。这两年她总是无所事事,闲坐发呆,今日专注地批阅了一些奏折,很快就觉得累,体力不支。
下半夜,沈聆妤因为腹痛而醒来。她蹙着眉睁开眼,双手交叠地放在前腹上,感受着一下,又觉得不疼了。她恍惚间有一点没分清自己是真的肚子疼醒过来的,还是梦见自己腹痛。
不过既然已经不疼了,她便没怎么在意。她转过脸,望向空荡的身侧,谢观并不在圆床上。
这么晚了,他怎么不在?沈聆妤记得睡前是和谢观一起睡下的。
她转眸,望见了一分为二的寝殿另一侧门下透过的一抹微光。寝殿里未燃灯,一片昏暗,那从门底缝隙透进来的一簇光便显得十分明显。
沈聆妤望着那一簇光很久很久。
她撑着坐起身,慢慢挪到床边扶拉住轮椅,再慢吞吞地挪坐进去。她推着轮椅到门前,迟疑了一下,轻轻将房门推开。
寝殿另一侧的灵堂里,架子上摆满了一座座牌位,密密麻麻几百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