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缠情:吻安,坏老公 第157节

  “我回去了。”
  拉开他的手匆忙而逃,回到办公位的时候心跳还是那般的急,那般的痛。
  手心还是热热的,他温暖的温度还残留在这上面。
  收拾好心情等着下班,走出大厦,远远的就看到熟悉的黑色路虎就停在路边。
  我臆测着,他在等谁,他是不是在等我。
  可就在我心里翻转踌躇之际,夏晨的车已经停在了我的眼前,车窗落下是他温润的一张容颜:“老婆,今天路上有事故所以晚到了几分钟,上车吧,这里不能长时间停车。”
  “好。”我过去拉开车门,余光忍不住瞟了一眼路边停着的那辆黑色路虎,已经发动开走了。
  心情失落地坐进车里,夏晨接过我的包关切地问:‘饿不饿。’
  我避开他的眼神:“不怎么饿。”
  他捏捏我的肩:“是不是最近工作太累了,要是太累不如就辞掉吧,换份清闲些的。”
  “不用,工作哪有不累的,不累的就不是工作了,想清闲还不如在家待着。”
  他被我一套一套的说辞逗笑了:“我只是担心你太累着了,晚上还要照顾孩子,担心你的身体熬不住。”
  我朝他笑笑:“不会,我喜欢工作,如果让我待在家里,我可能会闷死。”
  他轻轻抱住我的肩:“你喜欢便去做就好,只是别让自己太累了。”
  “知道。”
  我心里有点愧疚了,他对我这么好,而我却一直为颜珞而疼痛着。
  回到家张妈已经将晚饭做好了,念念一个人坐在凳子上乖乖地吃着小饺子。
  见我们回来就亲切地叫:“爸爸,妈妈。”
  我开心地过去刚要抱他夏晨便提醒我:“清漪,先去洗手再抱孩子。”
  “知道啦。”
  洗手的时候他也跟了进来:“周末的时候我们带孩子去买些衣服吧,小孩子长得快,衣服一个季度就得一换。”
  “是呢,不过我看他还是比同龄的孩子矮了不少。”
  哎,这一直是让我困恼的问题,过敏体质的孩子真是很多的的东西不能吃,可偏偏念念还嘴馋,看到别的小朋友吃总是跟我吵着要,不给他总觉得是亏待了他,吃吧,他又会闹病,真是让我头疼。
  第167章 清漪,别走,别离开我
  周末的商场依旧是一个人多,带着念念去挑衣服,他很不合作,总是上蹿下跳的,让他试衣服他总是乱动,我一吼他他就亲昵的抱着我的头甜甜地说:“妈妈,我爱你。”
  人小鬼大的,最会哄人了,教我心里柔软的一塌糊涂的,就是对他发不起脾气来。
  夏晨的腿不方便长时间行走,坐在沙发上朝他招手:“念念过来,别给妈妈捣乱。”
  念念便很听话的过去,我挑了几件便去款台结账。
  提着袋子出去,念念逛累了,坐在小推车里睡着了,夏晨便把遮阳棚放了下来。
  我推着车笑笑:“折腾够了就是睡。”真羡慕这个小家伙,什么烦恼也没有,无忧无虑的。
  这个商场是b市最大的购物中心,各种各样国内外的知名品牌很多,所以很容易就碰到熟人。
  我看着晓美搀扶着颜夫人从一家纯手工衣装店走出来,和我们迎了个对面,我有礼地叫了声“颜夫人。”
  她不语,只是望着我们微微地点头示意,倒是晓美,调皮地朝我眨了眨眼便与我擦身而过。
  颜夫人的状态看上去似乎好多了,毕竟颜珞没有死活着回来了,于她来说终究是一种莫大的安慰。
  我甚至想过,颜珞的死会不会是他爸爸一种刻意的安排,毕竟他并不认可我们在一起。
  夏晨看出了我的出神便问:“怎么了?”
  我转头看向他,微微一笑:“没什么?我们回去吧,你的腿不能长时间行走。”
  “好,晚饭想吃什么?”
  “什么都行,看看张妈做了什么吧。”
  回到家念念还在睡着,夏晨的腿不方便,我便抱了小家伙到床上去睡,让他先睡会儿,等醒来在让他吃饭。
  正吃着晚饭,我的电话响了,我走到沙发那从包里拿出来看,是个陌生的号码打来的,划开接听:“喂。”
  “清漪姐姐,我是千夏。”她的声音带着一种哭腔。
  我不由自主便想到了颜珞,心里升起了一抹担心:“怎么了?你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是的,你能不能过来下?”她有些为难地询问。
  “是有什么事吗?”心里蓦然地就产生了一股惧意,直觉告诉我是和颜珞有关的。
  她低声地哭诉着说:“我真的劝不住颜珞了,他从昨天回来就一直在喝酒,可是他的身体才恢复没多久,不能这么喝的,我怎么劝他他都是不听,我真的是没有办法了,麻烦你过来看看他好吗?我想你的话他是会听的,求求你过来看看他行吗?”
  她一边说一边哭,听起来很是伤心。
  身后夏晨的声音传来:“清漪,电话接完了吗?快过来吃饭。”
  心里似乎有一种力量在拉制着我,让我无法拒绝她,便毫不犹豫地说:“你把地址告诉我,我这就过去。”
  她说的地址我再熟悉不过了,那是我和颜珞以前住的地方。
  捏着电话走到餐厅去:“夏晨,我出去下。”
  他放下筷子站了起来,疑声问:“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转身到门厅那把包拿了出来,不假思索地便说:“有个女孩家里有点事,我去看下。”
  他也没追问,跟过来嘱咐说:“那你慢点,自己开车小心些。”
  “没事,放心吧。”我低头换鞋,不敢去看他的眼睛,怕他看出我的谎言。
  提着包出去,对不起,对不起夏晨,我真的放心不下他。
  听千夏在电话里那样说着,我的心就升起了疼痛的痕迹,自始至终,我的心都被他牵连着,都为他难受着。
  开车很快就到那所熟悉的公寓,密码没变,依旧是我的生日。
  千夏哭红着一双眼紧紧地握着我的手:“清漪姐姐,你去劝劝他吧,他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他才恢复没多久,这么喝酒,对他身体实在是不好,医生开的药他这两天也不按时吃,我真的好担心他,我真的没有办法才叫你来的。”
  我低头看着地上大大小小的酒瓶,心里又开始抽痛了起来,他这是要喝死自己的节奏吗?
  随着千夏往卧室走,他就那么颓废的坐在地毯上靠着床边紧闭着双眼,手里握着喝剩下一半的酒瓶。
  我一眨眼,泪就滑了下来。
  蹲下身去拿他手里握着的酒瓶,他似乎有所察觉,紧紧地握着不放,我轻声地说:“颜珞,是我,别喝了,把酒瓶给我。”
  他便合作地将酒瓶松开了,我将酒瓶拿到了一边。
  千夏过来和我一起费力的把他扶起来,扶到床上去躺着,她转身去拧了把温毛巾过来,温柔地给他擦着脸,一边擦一边说着我听不懂的日语,然后就低低地吸了吸鼻子。
  扯过被子盖在他的身上,千夏给他擦手的时候被他紧紧地握住,他闭着眼喃喃地说:“清漪,别走,别离开我。”
  千夏没有抽出自己的手,而是安抚着他轻声地说:“清漪姐姐来了,你放心,她不会走的,她会一直陪着你。”
  我心酸地别过头去,颜珞,你何苦要这样折磨着你自己,你这个样子,着实地让我的心里无比的难受着。
  他睡下了,关了卧室的门千夏让我和她去厅里谈话,她给我倒了杯热茶,我握着茶杯,让那暖意将我冰凉的五指温暖。
  热气袅袅,我看着千夏那双哭红的双眼,轻声地问:“这几年你一直陪在他的身边吗?”
  “是的。”
  “能不能告诉我他这几年所发生的一切。”
  “好。”她点点头,扯过茶几上的纸巾又擦了擦流出的泪,情绪平稳些了才跟我说:“那场大地震夺去了很多人的性命,不过我的亲人都还平安,我记得那天挺冷的,但我爸爸这个人特别喜欢钓鱼,春夏秋都会出海去钓,冬天天气冷便很少去了,但偶尔会约上几个老友去冰钓,大地震那天是我陪他去的,因为我很好奇冰钓,那天海风挺大的,他的一位老友觉得天气有些异常就不建议去了,我们便在海边的度假村里住下了,打算第二日在回到东京,地震发生的时候大家都还算镇静,毕竟在我们国家地震是很常见的,可是这次地震却很异常,震感很大,爸爸拉着我跑出了别墅屋,地震停止的时候,眼前是一片的狼藉,大多数的房子都倒了,很多的人无家可归,交通也被阻断了,我们只能等救援,但是电视里预报说会有海啸,让大家赶快撤离海附近,有人说海边还有受伤的人,大家便帮忙去抬伤者,我是学医学护理的,就参与到了救援中,就是在那时,我看到了颜珞,他当时人已经陷入了极度的昏迷中,浑身也受了很重的伤,鲜血淋漓的,很多人劝我说他活不过来了,让我放弃,可我每次探他鼻息的时候,他都是有呼吸的,我是个护士,我知道生命对于一个人来说意味着什么,我当时什么也不想,只想着他会活过来的,救援的车陆续的过来,我一直守在他身边,他在一个偏僻的卫生院里躺了几天,我在那里照顾着其他的伤者,也顺便照顾着他。其他的医生跟我说他醒不过来了,可能会成为植物人,可我不相信,我想他一定会醒过来的。后来来了两个人说是来找他的,因为他是中国国籍,必须要回到他的国家,我跟他们说我是一直照顾他的医生,我想陪他一起回去,我想看着他醒来,他们没有拒绝我。只不过飞机到了中国的时候又转机去了欧洲,那两个人跟我说他的父亲已经在国外安排了医院,让他去国外接受治疗,我便也随他们去了欧洲,这一去就是很长的时间,在欧洲有最好的医生和护士照顾着他,可他却一直昏睡着,那里的医生跟我说他可能会醒不过来了,让我做好心理准备,我不信,我相信这个世上有个东西叫奇迹,我每天都在床边陪着他,陪他说话,哪怕他听不到我也会和他一直说。医学上说这是一种唤醒植物人的方式。后来有一个中年男人来看过他,我才知道那是他的父亲,他也只是匆匆看了几眼便走了,他似乎也相信他不能醒来了。”
  听千夏说到这里,我的心里是无比的酸楚,我那时也怀疑过他怎么可能就那么轻易的死了,他是那个手眼通天的颜珞,他怎么舍得撇下我一个人离开。
  只不过他这种离开的方式更让人心痛,他在异国他乡沉睡着,没有知觉,没有记忆,甚至忘记了要回来娶我的约定。
  继续认真地听千夏说着:“我每天不停地陪着他说话,就算他没有知觉,我也会推着他去外面转转,让他感受到万物一切的存在,在中国不是有句老话叫功夫不负有心人吗。在欧洲的医院躺了将近两年他终于苏醒过来了,醒来后他的第一句话就是:清漪还在等着我回去。”
  我听着,眼泪却是再也抑制不住地滚滚而落了。
  原来,他并没有忘记我的,没有忘记我们之间的约定。
  只是他一直处在水深火热之中,他昏迷着,他挣扎着,他想醒来却又是那么的无可奈何,终是老天跟我们开了一个很大很大的玩笑。
  第168章 我还是要掰开他的手
  千夏拿过纸巾给我:“清漪姐姐,别哭了。”
  我接过她手里的纸巾,沙哑地说了声:“谢谢。”
  “后来呢?”擦了擦泪我继续问,想知道他既然醒了为什么没有回来,回来找我。
  千夏吸了吸鼻子,轻声地说:“医生说他虽然醒来了,但是他的脊髓受到了严重的损伤,需要一辈子在轮椅上度过了。这对他来说是个晴天霹雳的消息,他那时一度陷入了消沉中,整天不吃也不喝,甚至动不动就乱发脾气,给他送进去的饭,他没多会就全部打掉在了地上,他那时候只能摊坐上床上,或者是轮椅上,就连大小便,都需要有人帮他,我很伤心,也很替他难过,我问他你难道不想回去见你的爱人了吗?他那时痛苦的跟我说,你让我怎么回去,你让我怎么站在她面前,他说他不敢回去,不敢以这个样子出现在你的面前。他那时绝望地说,两年了,如果清漪以为他死了,那就当他真的死了吧,他唾弃现在的自己,他是不会以一个废人的样子出现在她的面前。”
  无比的心疼他,想他以前是多么的完美,如果让他一辈子在轮椅上度过,估计比杀了他还要让他痛苦吧。
  心疼颜珞的同时又有些恨他,他怎么可以这个样子呢,他是废人了那又怎么样,哪怕他一辈子坐在轮椅上我也不会嫌弃他的。
  “后来你们就去了美国治疗是吗?”
  “是的。”千夏点点头:“他的父亲安排他去美国的一家康复院治疗,那里来的专家说,他这种瘫痪也不是完全瘫痪的,如果配合着治疗就有机会站起来。”
  我眼里积存的泪,又想流下来了。
  也许就是这么巧合吧,也是冥冥之中注定的。
  那时候在芝加哥,真的是他,我们就在同一家康复院里,可我却没有见到他,终究还是让我们错过了。
  我难过地看着千夏:“也许这就是有缘无分吧,在芝加哥的那家康复院里,我当时也在陪一个朋友做复健,我那时见过你,你去花店买过花,是迷迭香对不对。”
  她有些讶然:“是吗?可我却没有注意到你,那时候他很不配合治疗,态度也很暴躁,总是乱发脾气,其实医生并没有判定他的死刑,可是他不相信奇迹,给他买花是因为他说他喜欢,他看到迷迭香就会想起他的爱人,他躁动的心就会慢慢地平复下来。在美国的治疗没有成效,他的父亲又安排了我们离开芝加哥去瑞士治疗,慢慢地他便开始配合着治疗,为了能让他支撑着站起来,医生在他的腿上打了六根钢钉,也许是奇迹吧,也许是应了中国那句名言皇天不负苦心人,他能站起来了,他当时很兴奋,他说要给他的爱人打电话,告诉她他还活着,他很激动。我当时问他,这么长时间了,你的爱人还会在等你吗?他当时信誓旦旦地跟我说,会,他的女人一定还在等着他。可当我帮他拨打通你的电话后,是一个男人接的,他说我老婆正在给孩子洗澡,等你过来接电话的时候,他已经将电话夺了过去,然后狠狠地摔在了墙上,清漪姐姐,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有见过他那么生气过,甚至是一种绝望的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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