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春潮夏 第56节
郝柏修不怒反笑,“那我倒是该庆幸我有钱,很有钱。”
祁知珏讥笑,“是,你唯一优点。”
郝柏修:“对你够用就行。”
祁知珏没搭理他,两人又陷入冰冷僵局,三明治做好后祁知珏随意扔给他,拿着盘子在桌前坐下,郝柏修拉开她身旁凳子,看着她细嚼慢咽的吃完了味道一般的三明治。
学神果然不是无所不能,郝柏修从第一次吃她做的东西就明白了。
吃完饭,祁知珏掏出书包里卷子。
郝柏修扬扬下巴,“二楼,今天不想坐沙发。”
祁知珏无视他,仍把书放到茶几上。
郝柏修站着看坐下的她:“上楼,我卧室。”
祁知珏冷眸看他。
郝柏修:“来过多少回了,我能对你做什么。”
祁知珏:“在客厅。”
郝柏修:“卧室。”
两人冰冷对视,寸土不让。
“卧室,别让我跟你算早晨的账。”
祁知珏看他。
郝柏修冷嘲:“600半小时,你这课倒是上的轻松。”
他目光有些阴鸷:“你拿他多少钱,我能让你一分不剩的吐出来。”
祁知珏猛地起身,书狠狠砸在他身上,转身从旋转楼梯上去,愤怒的脚步声回响在楼梯间。
郝柏修哼笑了一声,拿着书和包跟她上去。
里间卧室,厚重的门合上最后一道缝隙,走廊的壁灯光影彻底掩在门外。
郝柏修看着坐在床上直直瞪着她浑身紧绷的祁知珏,唔的笑了一声。偏离脚尖走向墙边书桌,“不是要辅导,坐我床上干什么?”
他似笑非笑。
祁知珏怒目瞪他,几秒后起身走到桌前坐下。
郝柏修指着书桌,玩笑道:“昨天刚买的,你没来时我这房间只有一张床,不过,我看这桌子买的是不是有点多余了啊。”
祁知珏:“你再说废话,我就从楼上跳下去,你觉得谁可以讲就听她讲。”
郝柏修冷笑,阴狠地舔舔后槽牙:“你可真行。”
祁知珏拿出自己的卷纸,根本不是郝柏修可以应付的难度,或者郝柏修的难度她得专门找高一的卷子。
即便如此,祁知珏拿着拼省状元才会做的题,面不改色的给他讲了半小时,一分不多,结束后立马合卷子走人。
郝柏修伸出手臂,将她拢在了桌子和他之间,不放她走。
祁知珏垂眸看他。
郝柏修:“最后一次。”
祁知珏:“松手。”
郝柏修:“听着,最后一次。”
祁知珏偏头:“我差钱。”
郝柏修摸出口袋钱包撂进她怀里,“这里面都是专门为你换的,你不是喜欢数,别让我再看到你替他干活。”
祁知珏:“我和他说话不超过十句。”
郝柏修表情微敛:“他那样的人,你给我离远点,在这给我气受,去他那挣那三瓜两枣,你倒是能受他的气。对我好点,我给你更多的钱。”
祁知珏数完钱,抽了半沓子出来,“你想我怎么态度好?”
郝柏修表情没那么冷了,“无视我两周了,你还想怎么样?我们各退一步。”
祁知珏:“我说过,如果这次你还是倒数第一,我们就结束培训。你的回答我看到了,我的态度也没什么问题。”
郝柏修忽然表情就更好了,语气也没那么阴森,“这次是失误,那天睡多了,二模不会。”
祁知珏:“无所谓,我们买卖关系,我上课你听课,结束我们各走各的。”
郝柏修表情一下就冷了,站起来:“你一定要这么说话是吧。”
祁知珏比他还狠的站起来推开他:“别挡我。”
郝柏修阴沉着脸,脸色难看的下一秒小火苗落下去都能瞬间点燃爆炸。
祁知珏拿起桌上的笔直直戳向他。
郝柏修啪地打开她的手,侧身:“滚。”
祁知珏看也不看他,抬脚直接走人。
郝柏修转身,抬步走向阳台。
很快,祁知珏脚步迅速从房间出来,踏过绿草坪大步往外走,大门打开,背影逐渐消失在幽深小路。
郝柏修转身,一掌拍掉了阳台上的黄色郁金花,重重落地,零落一片。
他胸膛起起伏伏,气得眉边青筋突起。
几分钟后,郝柏修拿起手机,声线低沉带着怒气。
“给我看着人安全到家。”
说完,手机啪的甩回桌面。
机身蹭过祁知珏落下的物理卷,蹭开角落微微扬起,纸页空中微微晃动。
郝柏修拧着眉,视线忽然顿住,猛地俯身拿起来,紧跟着周身冷冽紧绷气息忽然松懈,冷的滴水的脸色稍霁,一晚上拧紧的眉心跟着缓缓放平。
片刻,房间响起轻嗤的一声浅笑。
卷子角落,一个留着淡淡铅笔印的字被遗忘在孤单角落,橡皮擦过,只隐约看得出这里曾写了这么一个字。
好似骤然清醒般,下一秒被她狠狠用橡皮擦掉。
单一个字,郝柏修拿着祁知珏的卷子靠上桌面欣赏一幅传世名画般看着笑了。
指腹边,那个想要被抹去的“郝”字被细细摩挲。
似还有仓惶温热留下。
轻烫了某人心尖。
第45章 严狗输
45、
四月中旬, 中午的大太阳照的人懒洋洋,温度渐高,有学生早早的就换上了夏天的短袖校服, 里面还套了件长袖, 谢奚桃当然也穿腻了冬天校服,前脚刚想把夏天校服从衣柜里翻出来, 后脚严涿就说:“谢桃子,你想都别想。”
“又不冷, 别人都穿了。”谢奚桃讲道理, “李珠女士都不管我。”
“我也不管, 你穿。”严涿这么说着, 倚靠着书桌看她, 有下一秒她但凡拿出夏天校服他就撂挑子走人的震慑。
谢奚桃瞪他两秒,关上衣柜。
“涿哥好严格。”她控诉着在他旁边坐下。
严涿:“每年这时候你都要感次冒, 还不长记性。”
“今年又不会, 我很小心的。”说完,感觉自己在立flag的谢奚桃呸呸呸, 拍拍自己的嘴收回刚才的话, 俯身打开书包往里面装书,随后俯身去勾桌子最右边的卫生巾。
踮脚半天她都没够到, “你就不能帮我递一下。”
严涿侧身看了眼腰边卫生巾, 手指推给她, “这些东西你就随便扔桌上。”
“那不然放哪,我用的时候还得到处找。”
严涿:“……”
谢奚桃往包里放了几片, 又给凳子上的校服口袋塞了一片以防不时之需。
她日子虽然不准, 但这几天也大差不差了。
果然,从物理实验室刚出来, 谢奚桃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她把书都给严涿:“你先回去,我去上个厕所。”
下节是女王英后的课,就连一门心思谈恋爱的哲歌两人都老老实实下课直奔教室了。
“在这等你,快去快回。”严涿说。
“欸你别浪费时间了,先回去帮我把英语书放桌上,还有上面堆的卷子收了。”说完,她拍拍他就往厕所溜了。
严涿拿着她的东西先回教室,结果还有两分钟要上课了都没见人回来。
物理实验楼跟教学楼虽然不在一处,但也不至于这么久赶不回来,严涿蹙眉,忽然想起来似的去摸了下校服口袋,果不其然,软乎乎的触感清晰可感。
他嘴抽了抽,起身往外走。
“涿,都要上课了你去哪?”给李欣歌接水往前回的张哲茂诧异,眼睁睁看着兄弟头也不回的利落出去了。
张哲茂唏嘘,英后的课都敢走,真是他涿哥呢。
二楼物理实验室,严涿直接走到了楼梯边的女厕所:“谢奚桃?”
“你终于来了!”苦逼的声音从里面冒出,“里面就我一个,你进来吧。”
严涿掀开帘子进去,实验楼和教学楼是建的最早的一批楼,实验楼的厕所从头到尾是一排厕所,中间有白色瓷砖垒起的半身墙做隔档,每个空格之间都没有门。
严涿走到快要到她的空格停下,侧身掏出口袋的卫生巾递给她,“你还能更笨一点吗?”
谢奚桃羞赧地拽过来,“又不怪我,早上要迟到,你还一直教训我。”
昨晚他辅导完功课也没把校服拿走,两人的校服都搭在一个椅子上,除了他的校服比她大之外,就连散发的洗衣粉味都一样,她装的时候就没注意。
严涿往外走,“动作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