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王霖满面笑容,立即向伺候在旁的庞春梅道:“春梅,去跟金莲说,从账房支取五百两白银来,给我家兄长使用!”
庞春梅自去。
杨志大惊连连摇头道:“洒家厚颜来访,本意确实是想找兄弟求些进京的盘缠,但区区十数两足矣,不需这多银两!”
王霖举杯大笑:“你我兄弟一见如故,何分彼此?些许财物,助兄长进京打点关节,乃是我做兄弟的本分,还请兄长莫要再推辞!”
杨志面露感激之色,抱拳一礼:“既如此,为兄就不推辞了。”
当日尽欢而散,借着酒劲两人焚香祷天,结为异姓兄弟。
杨志又在王家住了两日。
每日除饮酒作乐外,便是互相切磋武功,不过说是切磋多半是杨志悉心指点,杨志还刻意传授些日后应武举能用得上的骑射之术,这大大弥补了王霖徒有神力而武功招数、对敌经验生疏的短板。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第三日早上,王霖亲自将杨志送出城去,洒泪道别。
……
回到府上,却见武大面色哀切正在厅中与潘金莲叙话,不由上前笑道:“武大哥!”
武大赶紧起身行礼:“武大见过小官人!”
潘金莲插话道:“霖郎,那县尉周秀着实欺人太甚,自打前日被你打了之后,他虽不敢来找咱麻烦,却纠集一伙乡兵整日在街上晃荡,处处阻挠武大哥做买卖,今日更是连武大哥的炊饼担子都给砸了!”
“求小官人救武大则个!”
王霖沉吟着,微笑道:“武大哥,其实吧,炊饼担子砸了就砸了吧,这小本买卖不做也罢。”
武大面色发苦:“小官人,武大不卖炊饼可还怎么糊口?”
“我名下有间张家给的酒楼不过停业多时,我这两日还在想如何重新归整再开起来,但我又懒得处理这些琐事,又不能让娘子抛头露面,所以……”
王霖深望着武大:“武大哥会做炊饼,自对餐食行当不陌生,不如你来替我打理酒楼如何?不管酒楼是否盈利,我这边每月都给武大哥开支工钱,总不能让你比卖炊饼收入低便是。”
武大惊喜交加,半天才道:“小官人当真不哄我?”
王霖大笑:“武大哥,但请宽心,君子一言,如白染皂,绝无虚言!”
“至于那周秀,且容我慢慢收拾他便是。”
王霖话音转冷,突然又轻道:“武大哥,我知你有个兄弟武松,端的是好身手,咋一直未见呢?”
武大叹气:“小官人,我那兄弟武二平日好勇斗狠,前些时在县里酒后与人斗殴,一拳将人打晕,他倒是以为人死了,便也不告诉武大一声,就匆忙逃走,目下也不知去了何处。”
“哎,要是我兄弟在,这周秀又岂敢欺负俺?”
王霖慢条斯理摸了摸下巴:“我倒是听闻武二哥在河北沧州柴进大官人府上避难,武大哥不如速速托人去信,唤他回来,你我兄弟一起创业,共享富贵,岂不比在人家庄上寄人篱下的好?”
武大欢喜,“那就遵小官人的意思,俺这就写信让二郎回来。”
他知道王霖此时非比往日,家大业大,已是县里新晋大户,帮王霖做事,总比自己卖炊饼、兄弟在江湖上鬼混强得多。
……
周秀府。
周秀怒气冲冲,手持马鞭雨点般落下,将麾下一名乡兵抽打得遍体鳞伤,嗷嚎连连。
自打前日在王霖手下吃了大亏,丢了一场大脸,又对王家小娘子潘金莲贼心不改,他就变得更加暴躁易怒,动辄就拿属下出气。
长随李安躬身道:“请老爷暂息雷霆之怒!”
周秀忿忿扔下手里马鞭:“本官想起王霖那狗东西就恨得牙痒痒,老子来清河县三年,何曾吃过这等亏?”
“那王霖虽勇猛无敌,有打虎英雄之名,但他终是草民,在这清河县,咱们想要捏死他如同捏死一只蝼蚁一般,老爷不必再生肝火。”
周秀冷笑:“你说得倒轻巧,可那王霖武功太高,不要说你们,就连本官都不是他一合之敌。再说他就一亡命徒……若非顾虑太多,老子早就带人闯进他王家,直接抢了那小娘子回来享乐了!”
李安压低声音道:“老爷,老虎尚有打盹的时候,况是一个年少得志、骤然暴富的小厮?属下以为,不如还是按俺的计策……”
听完,周秀猛然一跺脚,狂笑起来:“就依你所言,若此番成功结果了那王霖,老爷我必有重赏!”
第15章 梁山贼寇袭清河
王家。
周平急匆匆走进厅来,王霖自迎了上去。
“周都头!”
“慕白贤弟,周秀这两日蠢蠢欲动,某得到些消息……”
周平忧心忡忡,伏在王霖耳边小声叙说一番,王霖脸色越来越冷漠。
“王霖贤弟,你时下家资不菲,实犯不上与这恶贼一般见识,某看你不如速带小娘子去郓城县晁大官人处暂避一时,免得平白生出祸端来!”
周平所虑,无非是周秀手段狠毒下作,加上他在东平府靠山坚硬,连知县老爷都拿他没办法,王霖虽武功过人,又有打虎英雄之名,但终是平民之身,与这等恶贼争斗怕总有吃亏一日。
“周都头,我算是看清这世道了,官场黑暗,民不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