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恭喜你，从集训中脱颖而出，从此以后，你就是组织的正式成员了。”
  听到朗姆的话，一直因负责人的教诲而定下的目标在此刻完美完成，但黑泽阵心底说不上开心。
  他双手接过朗姆递来的手/枪别进腰间，大脑中却一片空白。
  来到日本进入组织……接下来呢？要做什么？
  正当黑泽阵困惑这个问题时，朗姆发话道：“当然，以你的才能，绝对不会止步于此的。”
  男人尖锐的打量划过黑泽阵，连带他怀里的小狗一起仔细观察了一番，语气低沉：那位先生对你很满意，继续努力，他期待你获得代号的那一天。”
  哦，要像那个蠢货一样获得酒名代号……
  没什么难的吧？
  去往指定安全屋的路上，织映察觉到他的心不在焉，实在担心，便把系统k叫了出来。
  “他怎么了？cpu过载了？”
  “……不知道。”系统k耐心纠正，“那是我这样的程序才会发生的故障，他是人。”
  织映不解，小声嘀咕，“那他怎么了……”
  但随着在组织工作的时间逐渐变长，织映才明白为什么当初黑泽阵会表现的那样反常。
  正如他从小进入集训基地，和其他正常接触世界的孩子不同，他不知道喜欢与想要到底是什么。
  黑泽阵在负责人们日复一日的灌输当中，仿佛一个程序机器般，为了完成【进入组织】这件事活着。
  而朗姆，就像完成阶段性任务后发布下一个的npc一般，巧妙的把目标改成了【获得代号】，他才会继续运转……
  但正如系统k所说——
  他是人，不是程序。
  违和感正是从这而来，织映笃定，况且从黑泽阵的表现来看，即使没有这个概念，也会察觉到不对劲。
  “他不是天生的topkiller……也该有正常生活的。”
  失神中，织映的喃喃自语被下班归来正在包扎伤口的黑泽阵听到。
  “你说什么？”黑泽阵问完，试图理解，“晚上吃什么？”
  织映猛然顿悟，又恢复到平常活蹦乱跳的状态，凑到他跟前。
  几年过去，小狗已经不再是才到他脚腕高度的小狗了，站起来将将能把前爪搭在他肋骨上。
  于是织映避开他的伤口，扑上去，拉长音调重复：“我说——欢迎回来～”
  黑泽阵：“嘁，恶心。”
  这已经是每天必经历的对话，但不管黑泽阵嘴上怎么说恶心，也没有制止织映撒娇的行为。
  “我感觉最近可能有机会变成人呢，等到时候我们出去转转怎么样？”
  “不要，我很忙。”
  织映决心要带他找到真正的喜好，努力劝说黑泽阵答应他的邀约，“阿阵，求求你了嘛～”
  果不其然，黑泽阵：“别那么叫我，好恶心。”
  不过三天后，得到机会变成人形的初又织映，还是硬是拉着黑泽阵出了门。
  健身房内，黑泽阵冷眼看向满脸新奇的织映，嘲讽：“也不知道你脱离人类世界这么久到底能不能行？”
  “谁说我不行！”
  织映一激就跳脚，像是为了证明自己一样跑到哑铃旁边，撸起袖子开始往上抬。
  足足一分钟后，黑泽阵盯着满头大汗的织映以及未动半分的哑铃，不客气地笑出了声。
  “太过分了！”织映瘪嘴道，“你笑话人！”
  黑泽阵：“哦？原来你是人啊。”
  织映一怒之下怒了一下：“你！”
  健身房里没什么人，黑泽阵嗤笑一声转身向瑜伽垫区域走去，容着织映跟在他后面对自己的后背又捶又打。
  “你不知道要运动的话先拉伸吗？”
  黑泽阵蹲下来，拍拍面前的空地，“过来，我帮你。”
  小狗形态时每次被他这样骗过去洗澡的织映：……有点ptsd了怎么办！
  ——
  写字楼内，处理完紧急情况的朗姆放下茶杯，想起来什么似的问：“最近组织内怎么样？”
  由于各警部的集体行动，组织内出现了很多漏洞，也有很多忠诚的成员惨死，因此头部人员流失严重，最近正在商议给予新的代号。
  下属也清楚这一点，恭敬回答：“还是老样子，年轻一代依旧是黑泽最出色。”
  朗姆想起多年前在楼顶见过的那名男孩，略有所思的点点头，“唔，现在也十七岁了，快成年了，可以给代号……”
  他长舒一口气，随口道：“叫黑泽过来吧。”
  下属颌首，拿出手机翻看几秒，为难的说：“他今天休假，应该没带手机，联系不上……”
  全组织无人不知的劳模居然联系不上？
  朗姆微微震惊，但很快想到对策，“不是有人跟着他吗？看看他在哪。”
  正巧下属接受到对方传来的视频，忙不迭拿过去给他看，朗姆满意点头，信手点开播放键。
  画面一阵摇晃，从模糊的程度来看，可以得出拍摄者的位置是在隔壁的楼里，大约有两层玻璃隔着。
  再加上两边房间的高度不同，导致下半部分被栏杆挡住。
  然后朗姆看着画面上一跪一趴姿势诡异的两人，陷入了沉思。
  “健身房？”朗姆通过旁边的器械猜测，“下面那个人是谁？”
  跪坐在后面的人一头及肩的银发，傻子都知道是黑泽阵，但唯独前面的人，在趴下的姿势中看不清脸，只能隐约看到些黑色的发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