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织映小心抬眼看他，“我不是紧张这个。”
  “对狗肉也没有。”黑泽阵补充，“这么晚不睡觉在这打哑谜？”
  这是恶人先告状！
  织映无声抗议，试探地拖着僵硬的身体挪上床，黑泽阵没有出声驱赶，他便慢吞吞地把自己滑进被子里。
  一阵吹风机的响声过后，房间骤然暗下来，借着床头灯零星的光，织映瞧见黑泽阵走到床边。
  吱呀——
  身边的床垫塌陷下去，另一半被子掀开又盖上。
  冗长的沉寂当中，呼吸逐渐变得轻缓，织映完全失去了困意，等了许久过后，他放轻动作坐起来，去看黑泽阵。
  他合起眸子的样子少了几分攻击性，和所有寻常的国中生别无二致，是带着青涩的俊美。
  织映看着看着又忘了呼吸，鬼使神差地伸出一只手，摸了摸他的发尾。
  和想象中的一样软……
  “你在干什么？”
  织映吓了一大跳，险些从床上蹦起来，不知道何时睁开眼的黑泽阵也坐起来，抱臂审视他道，“你很紧张？又不是第一次。”
  “是第一次……”织映口不择言，“第一次用人形和你躺在一起睡觉。”
  黑泽阵回想两秒，给了答复，“确实。”
  “除了父母，我已经很久没和别人一起同床共枕了。”织映解释，“所以我有点紧张，你别在意。”
  但黑泽阵的关注点貌似不在这里，他脸上显现出一种类似疑惑的神情，半晌，他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你是什么东西？”
  “……哈？”
  黑泽阵理所当然道：“鬼神什么的是没有父母的，ai智能也是。即便你真的是拥有化形能力的小狗，和父母相处的时间也不到一个月，不至于这么念念不忘。”
  原来是在问物种……
  托他的福，织映已经恢复了平常的状态，他抽抽嘴角，“我不是东西，哦不是，我是东西……呸！我是人。”
  “哦，保持小狗形态居多的人啊。”黑泽阵意味深长的说，“我知道了。”
  看他漫不经心重新躺下的样子，织映稍微有点崩溃了。
  不是吧！我都在刻意维持形象了！你还把我当狗养！
  “喂！你——”
  一时气不过的织映扑上去，刚把双手按在黑泽阵肩上，忽然感觉到身体一轻。
  被狗压了个满怀的黑泽阵：……
  正巧回来的系统k看到这奇奇怪怪的姿势：“……你们在干什么？”
  总算自在了的织映破罐子破摔，仰头往旁边一倒，“我企图用毛捂死他，行了吧？”
  黑泽阵：……我没惹你
  略显暧昧的话题以闹剧结束，次日醒来织映还一度担忧黑泽阵会笑话他，但幸好被突如其来的任务岔过去了。
  “要去南边郊区的那个公园，你要散步吗？”黑泽阵走前例行询问。
  织映即使不是真正的狗，不需要每天定时遛弯，但人也需要定时出去透透气，总闷在家里也不好，所以黑泽阵出任务的时候都会问他要不要去。
  “我要去！”
  织映积极举手，顺利跟着黑泽阵跳上车后，熟练的从驾驶座和副驾驶中间探出一个头。
  驾驶座上的鱼冢三郎，哦不，已经是伏特加了。
  他上次外派，碰巧借其余成员的光，一同解决了一个比较棘手的敌对组织，那位先生可能觉得不一视同仁有损威严，便也顺便给了他代号。
  伏特加还是有点怕狗，但依旧对黑泽阵忠心耿耿，哭笑不得：“大哥……”你要不抱着呢？
  黑泽阵：“他咬不咬人你也清楚，赶紧走。”长那么大了我才不抱。
  保时捷356a扬长而去，在四散匿去的尾气当中，街角负责盯梢的人才走了出来。
  他神色复杂，犹豫半晌才敲敲耳麦，“他已经走了，带着那只狗，目前没有看见别的人离开这栋楼。”
  从远处观察房间内部的人也说：“房间内没人。”
  片刻，搜查了楼梯间的下属迟迟回复：“楼梯间也没人。”
  办公室里的朗姆：呆滞.jpg
  “不可能！仔细找！一个大活人，怎么能凭空消失！”
  朗姆一拍桌子：“那只狗呢？有没有可能是伪装的！”
  下属温馨提示：“那只狗您见过的，就是他小时候一直带在身边的那只，没有异样，不过是长大了……”
  朗姆：“他居然能养活这么长时间？”
  还没震惊完，另一个负责曲线调查的下属推门而入，汇报道：“刚才得到一个新消息，曾经和黑泽阵有过团队合作的人，说见过他身边出现一个黑发少年。”
  朗姆平静了些许，问：“什么底细？”
  “不知道。”下属擦汗，“他只说在废弃园区坍塌前，听见黑泽阵喊对方……织映？”
  朗姆：“……那不是那条狗的名字吗？确定没听错？”
  “应该没有。”
  朗姆眸光闪烁，吸完一整支烟后缓缓道：“我知道了。”
  下属们严阵以待，静等命令。
  “最近公安和fbi都有所行动，黑泽阵还有用，这种关键时刻不能有任何影响他的因素存在。”
  朗姆飘飘落下一句话，“先把那只狗弄死。”
  ——
  公园内，伪装成遛狗人的黑泽阵走在小径上，旁边是憋屈戴着脖链的织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