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司大人穿六零 第80节
几个擅长符箓的小道士对视一眼,怎么办,他们也好想跟小大师学学怎么画五雷符。掌门的五雷符画得再差,好歹也是五雷符啊,可是她们呢,每次画五雷符除了把自己炸的灰头土脸,什么也画不出来。
能够炸符的都算有天赋的,没有天赋的连灵气都捕捉不到,没有灵气,想叫符炸都炸不了。
有什么样的掌门就有什么样的弟子,木玄玑刚被张春秋请到二楼坐好,一群龙虎山的弟子就上来了,送茶水的,送朱砂的,送笔的,送纸的,送了之后还不走,在桌子两边长了两排,暗中还挤来挤去,都想挨桌子近一点。
秦思和徐阳低头偷笑,龙虎山的小道士们跟她们掌门和大师兄性格可太像了。
木玄玑也没驱赶他们,这次来,本来就是想教一教龙虎山的道士怎么画五雷符。多几个人会五雷符,以后需要用五雷符的时候大家就不会只指望着她了。
木玄玑随意选了一支笔架上的笔,淡淡道:“我看过张爷爷画的五雷符,你们龙虎山传下来的五雷符经过好几次修改才改成如今这样吧。”
张春秋连忙点头,把他无比宝贝的符箓全书抱过来:“咱们龙虎山传下来的五雷符经过了四次修改,最开始五雷符还是很简单的,后来越改越难。”
木玄玑目光扫过五张五雷符:“也不是你们的先祖把五雷符越来越难,而是因为你们龙虎山的后代弟子一代比一代弱。”
龙虎山的弟子们:“……”扎心了!
木玄玑解释道:“这就像是本事不够,数量来凑。你们的笔下聚集的灵气没办法做大一笔成符,那就笔画改多一点,改成两笔,三笔。你们龙虎山流传下来的五雷符,每修改一次,就是把原本的符文拆分一次,多加一笔。”
张春秋无比感慨:“可不是么,历代掌门手札里有记载,第一次对五雷符进行修改,就是因为三代之内的弟子无人能一笔画出五雷符,掌门就把五雷符的符文拆成两笔,两笔也无人能画出来,就拆成三笔,到如今拆成五笔。”
现如今,张春秋也面临先人一样的难题,五笔的五雷符如今除了他之外,三代之内的弟子无人能画出来。
但是,五雷符真的不能再拆了啊,符文再拆下去,五雷符哪里还有效用。
千年前的老祖宗一张五雷符炸死一群妖魔鬼怪,传到他们这儿,一把五雷符炸不死一个厉鬼。
“要我说,还是你们木家厉害,世世代代传承不断,现在小大师画的五雷符还是一笔而成,叫老道我看了就羡慕。”张春秋张嘴就夸,一点心理障碍都没有。
木怀玉谦虚地笑了笑:“我们木家其实很多继承人也不会五雷符,到福宝这一代,主要是福宝厉害,把木家祖上传下来的东西都捡起来了。”
木玄玑无心听他吹捧,想了想道:“张爷爷,您想五笔的五雷符传下去?”
“是,只要能把五笔的传下去我就满足了。”张春秋无奈:“当着你们的面,我也没什么好隐藏的,我的本事,也没办法把五笔改成六笔。”
木玄玑嗯了一声:“你先来画一张我看看。”
“那我就献丑了。”
张春秋摆好架势,凝神机器,感觉自己似乎捕捉到一丝灵光,立刻下笔,第一笔潦草画完,第二笔勉强坚持到底,第三笔刚落笔就炸了。
张春秋都习惯了,他尴尬地笑了笑:“实力不够,我都习惯了。”
确实是实力不够,一是灵气续不上,而是符文衔接不好。
“我画一张,您来看看。”
木玄玑没有按照自己习惯的方式画,而是按照龙虎山的五笔五雷符画。木玄玑一落笔,张春秋惊地屏住呼吸。
我的老天爷,我要是能抓到这么多灵气,就算虎头蛇尾也能把五雷符画出来啊。何况这丫头还不是虎头蛇尾,从落笔到最后收笔,前后符文的灵气都是一样充足。
张春秋苦笑:“您这是天赋异禀,老道学不了。”
“我再画一张您看看。”
这次木玄玑控制灵气,落笔的灵气就像是小小的一条蜿蜒小溪,细长,看着就像是随时都要断流似的。但是在木玄玑笔下,每次换笔符文都轻松续上,流淌千里儿不断流,这是真本事!
张春秋眼睛一亮:“这个我能学!这个适合我!”
龙虎山的小弟子们忙冲到前面:“我我我,小大师,我能学,我捕捉到的灵气比你画这个还多一些呢,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会炸符。”
木玄玑笑了笑:“那咱们就要从如何驾驭符文开始说起!”
符文!灵气!先驾驭好符文,再谈驾驭灵气!
木玄玑是真想点醒他们,至少稍微有点天赋的弟子她都愿意教一教,多教会一个徒弟,她这个师父就能多轻松一点。
木玄玑在龙虎山上待了一周,等他们走的时候,张春秋这个掌门已经能顺利画出五雷符,而是不是只能碰运气。龙虎山上的小弟子们也有三个会画了,还有两个已经开窍,稍加练习就会成功。
木玄玑要回去的时候张春秋万分不舍,又老话重提:“要不要考虑考虑拜入咱们龙虎山门下呀,老道我做主代我师父收弟子,只要入门你跟老道我就是一个辈分,张道兴那个小子见了你都要跪下喊师叔。”
木玄玑:……不用不用,我嫌麻烦,不想要那么多徒子徒孙。
木怀玉见孙女逃也似地快步下山,站在后面哈哈大笑。秦思和徐阳也跟着笑,小大师也太可乐了。
木玄玑走后,张春秋把木玄玑在龙虎山上这些日子做的事,事无巨细写了信送到北京。
信的末尾张春秋写道:木玄玑这孩子心正,值得信赖!
叶主任也看到了这封信,过了几日领导的秘书亲自过来通知他,小大师既然喜欢补天石,那就随她去吧。
叶主任顿时笑起来,幸好呀,可能产生的一场风波,安安稳稳度过去了。
第39章
庆丰县, 立夏。
上个月公安局那边给出来的调查结果,说这事儿最开始是吴瑜堂伯家死了儿子,媳妇儿不仅跑了还打了他们家的脸, 让他们抬不起头, 就把这仇记在吴瑜头上。
王霞想给林小琴找事儿把她摁下去, 刚巧了, 王霞家的一个表亲认识吴瑜的伯娘, 双方一拍即合,给了钱给张艺的婶娘, 就这么闹起来了。
吴瑜爸妈气坏了, 以往两家虽然有摩擦,看在都是堂兄弟份上没有深究, 都算了。但是这回, 吴瑜他妈端着小板凳坐在他堂伯家大门口骂了半天, 临走的时候还朝大门上泼粪,两家这算是彻底结仇了。
张艺这边, 她爸妈回来后得知事情原委,先是把傻白甜的女儿骂了一顿, 又带着女儿和未来女婿去跟林小琴道歉。然后才气势汹汹跑去张艺婶娘家报仇。
林小琴倒是不知道张艺爸妈怎么做的, 昨天张艺那个婶娘哭哭啼啼跑来她家认错,还说请她高抬贵手饶她一回,她也是鬼迷心窍,下次再也不敢了。
林小琴肯定不搭理她,没打上门去都算她脾气好了, 直接把人赶出去。
第二天林小琴去打听张家的事后才知道, 张艺的那位婶娘,这个月家里两个儿子一个女婿都丢了工作, 现在家里正闹腾了。
晚上吃晚饭的时候,林小琴跟丈夫唐华说:“张艺爸妈手段那么厉害,怎么生出张艺这么个傻白甜来?可见虎父犬子多着呢。”
唐华生气媳妇儿被人骂,挑事的倒霉他心里高兴得很,要说张家嘛,看在他们补救得及时,道歉又有诚意,他就不骂了。
“张家宠女儿确实宠得有些过了,咱们以后有女儿肯定要好好教育,寒暑假都送回寨子里,叫族里老人好好教导教导。”
林小琴哈哈大笑:“你这个当爸的不努力,怎么就指望上家里的族学了。”
“你们木家族学培养出来的孩子都不差,你看看你,还有林长年、木昭他们。”
唐华感叹:“听我爸说,我们家原来是从北方搬来的,以前在北方的时候唐家也是个大家族,族里也有族学。可恨战乱让家族都破落了,现在大家都天各一方,各过各的。”
林小琴拍拍他手背表示安慰:“等国庆节放假,咱们回族里住几天。”
“嗯。”
这几天林小琴忙得很,前两天报纸上说,未来十五年内计划把一百万城里的青年学生有计划地安置到乡下,这几天领导们重点讨论怎么落实这个工作。
其实从去年开始就有知青下乡的事情了,不过那时候人少,来他们县里下乡的一个没有。今年不一样了,到时候那么多城里的初中生高中生下乡,怎么安顿这些人需要好好计划。
林小琴整天跟着领导忙前忙后,还要写报告写文章,忙得脚打后脑勺。月底宣传部的王姐回来了,立刻就有人给她送来消息。
“听说王姐这次受了大罪了,整个人黑瘦了一圈。听宣传部那边的人说,王姐工作做得也扎实,写了好大一本东西。”
“不过我看她也是瞎忙活,领导们现在都在忙知青下乡,什么本土戏剧呀,都被丢在脑后了。”
“王姐害你的事情还没个定论呢,这次她回来,你可要好好跟领导说说,不能让你受了委屈。”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表面上看着好像都是为林小琴考虑,林小琴只笑了笑:“谢谢大家的关心,这些事等忙完再说吧。领导通知十五分钟后在大会议室开会,大伙儿都别迟到啊。”
“哈哈哈,辛苦林秘书跑一趟。”
“客气,都是我的分内工作,应该的。”
十分钟后,林小琴在会议室门口看到好久不见的王姐,王姐还是以前那样,看到她立刻三两步走过来,拉着林小琴的手,万分歉疚道:“我一直在乡下不知道消息,昨天回来才听说张艺的事情还有我家远房亲戚掺和,虽然她是无心的,但是毕竟办了坏事,在这儿我替我家表婶儿跟你道个歉,你大人有大量,别介意。”
林小琴不容拒绝地抽回自己的手,皮笑肉不笑:“看您说的,一个多月前的事情了,我都不记得了。”
旁边好多人看热闹,以为这两个人会打起来,没想到这就算完了?
何书记端着水杯过来:“都堵在门口干什么,赶紧进去做好开会,下午还有其他事,忙着呢。”
知青下乡的事情已经盖棺定论了,不可能改,城里乡下都动员起来了。
丰山县这边,制茶厂已经建起来了,通过田政的人脉,春茶已经销出去了,现在他手里有一笔钱,分了一半给林长年搞教育,另外一半的收益,他准备听林长年建议搞个药材厂。
只是这药材厂吧,不怎么赚钱,田政想来想去后觉得,与其卖药材,不如卖药丸,搞几个好药方,搓成药丸往外卖,价格至少贵好几倍。
想法是好的,只是制药厂跟单纯只收药材的厂完全不一样,制药厂需要有技术的工人,最好是学过医的吧。即使没学过医,至少要识字吧,教一教也能快点上手。
丰山县的教育刚开始搞,等到能用人之少要等好几年,难道他们就干等着?
田政去县里招工,倒是招到了一些,不过更多的人不愿意来。制药厂所在的那个公社特别偏远,路又难走,都不乐意去。
“我看他们不愿意来不仅仅是因为这些,他们肯定觉得制药厂是个村办厂,去了那个地方城市户口就没了。”
林长年建议:“要不你把制药厂搬到县里来?”
田政不愿意:“建制药厂的那个公社别的条件不好,但是那个地方距离省道不远,等咱有钱了肯定要在那儿修一条道和省道连起来,以后制药厂生产出来的药都要送出去。这要把制药厂建在县里,县里到省里要多绕几十公里的路。”
而且在村里建制药厂好呀,离药材产地近,地皮不要钱,人工也便宜,怎么想都比在县里建划算。
林长年双手一摊:“但是在村里建厂你招不到合适的工人。”
田政黑脸。
林长年笑道:“如果你不想搬厂,还有个法子你要不要试试?如果操作得好的话,说不定你能直接招来立马就能干活的技术工人。”
“什么法子?”
林长年把报纸拍到他面前:“前两天你还开会叫大家讨论过,这就忘了?”
“知青下乡!”
田政懊恼地一拍脑袋:“我真是,穿着鞋找鞋。我这就打电话回省里问问,他们这个知青下乡到底是个什么下法。”
林长年看过他搞来的药方:“我觉得你那个药方不太行,等我回去给你搞两张好方子回来。”
“去吧去吧,你不是明天要休假回老家嘛,除了药方子,什么腊肉香肠也给咱带点。”田政对林长年家的情况清楚得很,两人熟络,说起话来也特别不见外。
“我走了。”
田政摆摆手没说话,那头电话已经接通了:“喂,您好,我找……”
林长年出去的时候帮他关上门,回宿舍把带过来的冬天厚衣服整理好,又去买了些这边的常见药材,准备带回去给木昭看看,有没有适合的药方。
林长年想得比田政仔细,制药厂开起来后,药材能用当地的最好。要是药材不够用要去外面买,又是一笔经费。
林长年第二天回市里,马不停蹄地去单位汇报工作,等工作汇报完,谢局长笑道:“长年呐,支援贫困地区这事儿你也干了好几回了,虽说每次事情都做得很漂亮,这次比以往更厉害,你都知道跟县委书记一块儿搞脱贫了。”
“也是没办法,丰山县的底子实在太差,不把他们的饭碗扶稳了,我看教育也扶不起来。咱们既然去那儿一趟,总不能做面子工程,今年把学校的架子搭起来,回头我们一走,架子就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