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小花伸手迎接春雨，然后拍拍雨水，“爷爷，春雨润如酥，是什么意思啊？”
  “春天细雨就像酥油一样，滋润万物，然后田里的农作物就会暗暗生长，发出小芽，等到秋天就会结果。”老农耐心解释，摩挲着泛白的胡子。
  叶辰只觉得下雨天，最适合睡觉，他眯着双眼睡着了。
  再次醒来，就是老农叫他吃饭。
  他给俩狗又做了一顿丰厚的肉。
  叶辰犯懒，哼哼唧唧地趴在地上不肯起来。
  小花看见，接过爷爷的骨头，亲手喂到叶辰的嘴里。
  “笑笑，你要快快长大，才能像大黄一样可靠。”
  他歪嘴笑道，口水流了一地。
  大黄朝叶辰吼了几声，让他自食其力。
  叶辰就是躲在小花身后，耍赖让她喂自己。
  小花揉揉他的脸，“笑笑，你真可爱。”
  别看小花年纪小，这照顾人的方法一点也不输大人，她轻轻地将叶辰抱在怀里，将肉撕成小块，再塞入他的狗嘴里。
  “小花，你就宠他吧，把他宠成一个坏狗。”老农站在他们俩的背后笑道。
  小花不服气地嘟起小嘴，“爷爷你说了笑笑绝育就不能有自己的宝宝，多可怜啊，我多照顾他一点不行吗？”
  “对啊，我都没有命根子了。”叶辰顺势也叫了起来。
  “好好，爷爷支持你，我们家小花真是个善良的小姑娘。”老农摆手不再说话。
  不一会儿，雨就停了。
  院子积了一大片水。
  小花穿着胶鞋在水里乱踩，还捉了几只蚯蚓放在叶辰眼前。
  吓得他差点窜到房顶上去。
  “笑笑，蚯蚓浑身都是宝，你不吃吗？”小花疑惑地举着蚯蚓。
  叶辰死都不会吃蚯蚓，他躲在老农身后“汪汪”叫。
  老农看着两个小家伙相互追逐，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两个小活宝。”
  “可是爷爷，我一年级读过关于蚯蚓的故事，它确实浑身是宝。”小花不懂小狗为什么那么抗拒。
  叶辰直接跑到母亲大黄怀里，缩在她的怀里。
  大黄瞪了他一眼，继续睡觉。
  “哎呦，我的小花真可爱，泥鳅是人类的好伙伴，你就放它回去吧。”老农接过她手里的蚯蚓直接扔进花圃里。
  叶辰看见蚯蚓没了，这才松了一口气，蹦蹦跳跳地来到小花身边，拱了拱她的身子，把她推到水坑前。
  “笑笑，哈哈哈，别闹。”小花抓住他的圆脸盘，使劲晃悠。
  老农心里感觉舒畅了不少，却接到儿子的电话。
  “爸，晓月有洁癖，所以语气重了点，你千万别在意，明天我们一大早就来接小花回去。”杨勇在电话那头诚恳道歉。
  老农沉默了好久才“嗯”一声，他望着小花的背影，有些不舍。
  “小花，明天跟爷爷去地里摘番茄好不好？”
  正在跟叶辰打闹的小花，立马点点头。
  “那我们要早点睡觉了。”老农伸开双手，让小花过来。
  他抱着小花就进了卧室，却把叶辰关在门外。
  叶辰用狗爪敲了几下，都没见人出来。
  他哀嚎了几声，“有了孙女就忘了狗。”
  只见老农拿着布鞋冲出来就想抽他，“刚哄好娃娃睡着，你再嚎，把你关到鸡圈去。”
  叶辰吓得跑到大黄跟前，躺在她的身上，心想有妈真好。
  大黄眯着双眼，闻见熟悉的气味，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清晨，太阳还未升起，天空像罩着一层纱一样雾蒙蒙的。
  老农跑到狗窝叫俩狗起床。
  “起来了，我们要下地了。”
  叶辰还在犯懒，却被母亲大黄叼了起来。
  他迷糊糊地睁开双眼，跟在老农身后。
  小花穿着红色的背带裤，扎着两个丸子头，笑着跟他们打招呼，“大黄早安，笑笑早安，爷爷早安。”
  大黄慈祥地蹭着她的小身子。
  叶辰有样学样。
  “我们家小花真可爱。”老农递给她一个馒头，“我们去田里吃小番茄好不好？”
  “好！”小花元气满满地举起手来。
  叶辰似乎被她的元气感染，感觉活力十足，蹦蹦跳跳地在前面开路。
  老农则是骑着三轮带着小花跟在后面。
  叶辰跑累了，他想上车，只见老农一脚油门踩到底，快速冲向目的地。
  小花坐在后面指着叶辰的脸笑道：“哈哈哈哈哈，爷爷，笑笑跑不动了。”
  “不管，谁让他不等我们，自个先走。”老农“咯咯”笑道。
  叶辰加速追赶，一不小心摔了一个狗吃屎，掉进泥坑里。
  他甩了甩脑袋上的泥巴，去找老农汇合。
  等老农看见他，嘲笑他，“叫你着急，你看你。”
  他掏出毛巾给叶辰擦掉脑袋上的淤泥。
  叶辰突然想使坏，直接顶着狗脑袋往老农身上蹭去，蹭了他一身泥巴。
  “你这狗崽子！”老农皱着眉头，看见自己新换的裤子，全是泥巴。
  叶辰蹭完老农一个人还不够，迅速找到下个目标。
  小花正蹲在番茄树旁摘番茄。
  他窜到她跟前，蹭了她一身泥。
  小花的红色背带裤瞬间变成棕色的。
  “笑笑，你太坏了。”她拿起手边的小番茄朝叶辰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