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白榆想到一个可能，她在脑海中喊：系统，系统在吗？
  一阵嗡鸣声从她的左耳穿透她的大脑到右耳，白榆闭了闭眼。这种耳鸣她很熟悉，任何长期伏案的人或多或少都经历过。她的脑子里像是跑过了一辆鸣笛小火车。
  电脑上弹出来一个界面，合成的电子音分辨不出来男女，“你好，主播！有什么需要系统解答吗？”
  系统语气一板一眼，感情也是死板的丰沛，白榆被气笑了，耳鸣减淡，她听清楚了系统在说什么。
  这个东西明明能跑到她的脑海里，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又到电脑里去了。
  “人气值达到标准就一定会回到现实吗？”白榆直接问。
  “您可以设置。”那个白榆熟悉的直播界面自行操作，出现了设置选项——人气值达到标准立刻回归（开/关）
  关闭了这个选项后，她把鼠标移到了商店，现在那里的支付键亮了，她现在有181的人气值，开启商城后剩下了81人气值。
  商城里首页刷新出来了9件商品，列序第一的上面标了一个“主播必买”，下方的价格被划去标价100人气值，变为“1折”10人气值。
  白榆闭着眼睛，头向后仰，砸在椅背的小枕头上，“买买买！”
  这件打骨折的商品正是“提瓦特语言精通”。
  这个可恶的系统，完全拿捏住了白榆的羞耻心。还好它没标什么“丈育礼包”之类的字句揶揄她，不然她现在可能就直接把系统臭骂一顿，恼羞成怒的那种。
  白榆看了看剩下的八件商品，“变声模拟器”——高级货，宛如天生的嗓音，5人气值；“提瓦特百科图鉴”——冒险家的好伙伴，目之所及皆有百科，50人气值；“以假乱真的神之眼”——系统出品，必属精品，1000人气值；衣装“流水千云”——璃月时装，1500人气值......
  她购买了变声器和生物百科，只剩下了16的人气值。
  关闭了商城界面，她目光落到自己的直播间，现在零星飘过了几条弹幕
  【真的不播了吗】
  【会不会只是拉灯了不让我们看！】
  白榆坐直身体，终于想起现在是什么时候。
  她穿过去的第一天夜晚，和温迪在摘星崖看风景，她睡着了，睡着以后直播间自动关闭。
  白榆感觉自己的心脏几乎凝滞了，她从来没想到的一个可能突然产生在她的脑海，“系统，我现在在提瓦特的摘星崖吗？”
  “索拉娅在摘星崖，您在这里。”系统电子音回答。
  这不是白榆想知道的，她不自觉咽口水，因为紧张，“为什么我在提瓦特过了两天，现在回到现实却不到一天，难道两边的时间不是对应的吗？”
  “提瓦特时间与现实时间对应，但是主播还是学生，根据相关法规规定，学生应以学业为重，所以系统将主播传送到了周日晚间。”
  “......”白榆不紧张了，甚至现在像条死鱼般沉默，“你是知道我明天人体解剖学有随堂小测？”
  “主播——”
  “你不必说了，”白榆打断了系统的电子音，伸手在书架上找自己的艺用人体解剖书，“我现在就开始复习，真是辛苦你大费周章就是为了让我明天上课。”
  谁家系统在这种事上这么讲究啊！
  今夜提瓦特的她一夜无梦，现实的她熬夜看书。
  第二天白榆顶着黑眼圈，挎着帆布包去上学。大学生不强制住宿，白榆的租住的房子就在学校周围。但是学校的校区比较大，她需要提前半个小时进入学校，剩下的二十几分钟都在校区里穿行和爬楼。
  赶上课的前五分钟抵达了教室，这堂课几个班合上，大教室前排现在已经坐满了人。
  坐在中间第二排的小个子女生看到白榆眼前一亮，“白榆！鱼儿！这边。”她把自己反光材料的书包抱在怀里，挪出来一个座位。
  听着朋友给她随便取的外号，朋友的口音儿化音念出来总有些滑稽，非常有标志性。白榆一路对周围已经坐下的同学说：“抱歉，不好意思让一下。”
  “我早来了四十分钟才抢到这个好位置！”朋友向白榆邀功，把自己用来占位的书包塞进桌洞，“今天的随堂测验也拜托你了，鱼儿。”
  白榆一边从书包里拿书，一边说，“放心。”
  因为不在学校住宿，白榆和同班同学大部分只是脸熟，唯一比较熟悉的就是这个女生，两个人上课的时候经常坐在一起，让她们看起来都不是没朋友的样子。
  与其说是朋友，她们更像是互帮互助的学习小组。
  朋友课间的时候玩手机，白榆在喝水，朋友戳了戳白榆，“你看这里有个新开的原神类的直播哎！人气好高。”
  白榆看了一眼，呛了一口水。画面上正是索拉娅打丘丘人，从屏幕里看到自己让白榆有点不适应，但是屏幕里的确实是3d建模，很精细，淡金色的渐变长发，苍绿色的裙摆翻飞，表情是微微皱眉，看起来有面对敌人的严厉和冷淡。
  随着技能的释放，以荆棘为圆心，周围的地面上是一种暗淡的绿色。
  最后镜头只框进了她的半张脸，梅子色的花纹繁复的瞳孔看起来没有聚焦，空洞的仿佛透过了屏幕直望向了观众，剩下的大半屏幕是虚化的背景，丘丘暴徒模糊的身影踉跄倒地，化成灰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