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星际都盼我登基[星际] 第200节

  她想到当时哭着跑走的几个贵族少女,又想起她刚进去就被凌卓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地怼一顿,这种态度,不得罪人就不错了,谁想给他当老婆。
  看她是真的不在意这件事,凌卓呼出口气,又埋回了她的怀里,闷闷的声音传出来:“我该解释的已经都告诉你了,现在该你说了吧。”
  对了,这是双人坦诚局。
  任听霄倒是没有什么好隐瞒的,现在系统已经凉了,没有任何事能束缚住她,她将下巴抵在凌卓头顶,向他说起了她这段神奇经历。
  “……我一直以为它已经放弃我了,直到它在巨沙岛搞事,我才真正有了想弄死它的决心,你这次误打误撞正好帮了我一把。”她说到最后,突然冒出来一个想法,“你说你用了一个让我能够投胎转世的秘术,是不是因为这样,系统才找上的我?”
  “也许吧。”凌卓一动不动地听完,在她的脖颈处小小地咬了一口,“所以你之前那么不遗余力地想把蓝漾漾举荐给我,喝醉之后还说我应该喜欢蓝漾漾,就是因为在那所谓的原剧情中,她应该是我的‘贵妃’?”
  任听霄缩了下脖子,点头:“差不多。我看原剧情里你们两个那么相亲相爱,以为你一定会和她一见钟情。”
  “呵。”凌卓低低地冷笑一声,“这个系统大概太不了解我了。”
  “嗯?”任听霄发出疑问的声音。
  “从你描述的原剧情来看,我不可能喜欢蓝漾漾。”凌卓说。
  “你明明很喜欢她。”任听霄嘟囔着,不知怎么,之前从来没有过的酸酸的感觉突然涌了上来,“你都为她终生不娶其他人了,即使后来战争爆发,你也把她保护得特别好。”
  “傻丫头。”凌卓微微叹了口气,“那蓝漾漾最后有没有成为帝后?”
  任听霄愣了一下,她仔细地想了一下原剧情的结局,迟疑地摇摇头。
  “我如果真的喜欢她,怎么会终其一生,都把她放在‘妾’的位置。”凌卓柔和微哑的声线里,有一丝挥散不去的冷酷,“这只能说明,我的‘妻’位,永远有另一个人占据着。”
  任听霄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她脱口而出:“你好渣!”
  凌卓郁闷了:“那不是我,只是那个系统不知道从哪里收集来的故事。”
  任听霄想了想,的确是这么个道理,但是又有哪里不对:“但是……”
  “如果这还不够的话,还有另外一点。”凌卓打断她的胡思乱想,“现在你和蓝漾漾很熟,她的才华你已经看到了吧?她有着相当丰富的古文化天赋和底蕴,假以时日,她将成为这方面的大师,但是在那个所谓的原剧情中,丝毫没有提到她的个人才华和成就,她从头到尾都作为那个凌卓的依附品而活着,表面光鲜,实则被豢养其中,空无一物。”
  任听霄悚然一惊。
  “如果是真的喜欢她,无论是哪个凌卓,都不会无视她的才华和成就,只想着将她禁锢一生的。”凌卓轻轻地说,“你知道当我再次遇见你之后,多想把你囚/禁在我的身边么?我真的动过这种念头,摧毁你的基因,打断你的双腿,让你一辈子只能待在我身边,哪里都不能去。”
  “你……还产生过这种想法?”一道颤栗顺着任听霄的脊椎蔓延,她却出乎意料地并没有什么害怕和恐惧。
  “是啊,而且熄灭不了,在刚见到你之后的那些日夜里,我一遍遍地和自己抗争,拼命说服自己,不要这么去做。”凌卓的语气十分平静,却蕴含着极致的疯狂,“当然结果你知道了。”
  “你不但没有囚禁/我,还亲手把我送上神坛。”任听霄开玩笑般地说,“别告诉我那些捧我的人里没有你的动作。”
  “只是一点小小的推动罢了,如果不是你迷住了所有人,我再做动作也没用。”凌卓蹭了蹭她,“既然决定让你去飞,就要飞到最高的位置,让所有人都可望而不可即,让曾经那些阴谋和手段都再也伤不到你。”
  “以后再也不会出现曾经那种悲剧了,听霄。”
  任听霄沉默下来。
  她听懂了凌卓的隐喻,指的是她父母死亡的悲剧。
  他小心翼翼地维护着她的心情,不想让她再次因为这件事而难过,任听霄感觉凌卓因为她的沉默而有点不安,连忙拥紧他:“这不怪你,凌卓。”
  “不,这的确怪我。”凌卓低声说,“如果不是我因为你的死而神智混乱,我不会想不透当年的蹊跷,从而让任浦泽逍遥这么多年。”
  所以在任听霄想要动手的时候,却发现凌卓早已经掌握了所有的证据。
  他在任听霄回来之后,才开始重新变得像个人一样去思考和做事。
  “往好处想,如果没有任浦泽,也就没有现在的我了。”任听霄揉揉他的发。
  凌卓皱着眉,似乎还是无法原谅自己,不过看任听霄确实没有因为提到这件事而受到影响,也就暂时放下来。
  “听霄,听霄。”凌卓将两人本就足够近的距离又贴近一些,似乎怎么都不够,“听霄听霄听霄……”
  “我在,我在。”任听霄一下一下地吻着他,“我在这里。”
  凌卓冰凉的唇贴上任听霄的脖颈,用力shun/吸一下,在上面留下了一颗红色的印记。
  “我的。”他说。
  任听霄大脑轰地一声,无尽的气血瞬间上涌,一种陌生的感觉开始苏醒。
  凌卓根本不知道,她基因等级再次提升之后,给她的感官带来的却是无比的敏感,本来和喜欢的人挨在一起,她就觉得全身仿佛燃起了一把火,结果这个家伙居然还敢做这种事!
  任听霄呼吸一窒,双眼立刻转化为纯粹的金色,她轻轻挑起凌卓的下巴,在他讶然的目光中,狠狠地吻上了他的唇。
  无尽的火焰烧灼着她,她的神态和动作已经全部表达出她的想法,凌卓几乎立刻被她点燃,乌黑的瞳眸间闪过同样炽热的火光,以同样凶狠的姿态吻了回去。
  嗤啦一声——凌卓身上的白袍被任听霄一把撕裂。
  沉浸在亲吻中的凌卓眼中倏然闪过一丝慌乱,他下意识地想要退后,却被任听霄固定住脖颈,强硬地拉扯下来,不许他离开。
  “听霄……”
  任听霄很快就知道了,凌卓为什么会有这种反应。
  撕裂的白袍间,玉色的胸膛毫不吝惜地袒/露出来,但是引人注目的不是那细腻美好的肌理,而是……层层叠叠覆盖在上面的疤痕。
  它们已经蜕变成粉红的颜色,但是并没有减少它们的可怖,这些疤痕盘亘在凌卓的身上,犹如第二层皮肤。
  以修复舱都无法复原的伤痕,可想而知当初伤得有多重。
  凌卓下意识地想要遮盖住自己的身体,然而一只温暖的手却缓缓覆盖上他的胸膛,随即是柔软的唇瓣。
  任听霄正在亲吻它们,亲吻这些丑陋的伤痕。
  凌卓身体发颤,却并没有移开,也没有再试图遮挡。
  渐渐地,他感到胸前有了湿润的痕迹。
  “这些是你冲进爆炸星云之后留下的,对吗?”任听霄的声音再也无法掩饰住那丝哑意,“你明明知道我已经死了,却还是从指挥部冲出来,进入到那里面,试图找到我,对吗?”
  凌卓嗓子发紧:“都过去了。”
  任听霄吻着这些伤痕,看着曾经被誉为星际第一美人的身体瘦骨嶙峋,伤痕累累,在心中第一次对曾经的自己感到愤恨。
  她成全了国家大义,成就了忠义之名,却伤到了最爱她的人。
  “对不起。”她泣声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听霄,别哭。”
  她的泪水被凌卓一点点地吻去。
  “都过去了。”
  凌卓不再因为一身的残破而感到羞赧,他抱住任听霄,动作中充满了安抚和真实的yu。
  任听霄闭上含泪的双眼,全/身/心地接/纳了凌卓。
  任听霄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窗外已经星空密布,显然不是个适合起床的时间。
  她点开光脑看了一眼,凌晨一点。
  悻悻地关上光脑,任听霄歪头看向旁边。
  凌卓还在沉沉地睡着,黑发散乱在白色的枕头上,衬得那张脸愈发苍白。
  因为床本身不大,两人几乎是抱着睡的,现在任听霄坐起身这么大的动作都没有让凌卓醒来,这非常不符合一个双s级强者的实力。
  曾经裴郁说过的话在脑中晃过,任听霄温软的眉宇间浮现出一丝忧虑。
  看来是时候召集凌卓的主治医生,还有那个陆博士好好聊聊了。
  既然凌卓能把自己的能量注入给她,就证明反过来也一定可以。
  不管如何,这是她的爱人,她不能坐视他这么一直衰弱下去。
  星际人有着很长的寿命,她还想和凌卓一起长长久久地生活下去,一起。
  任听霄沉吟片刻,为凌卓重新掖好被子,然后起身下床。
  她随便找了件凌卓贴身的白袍套在身上,走到窗前看向外面。
  在她不在的那些夜里,凌卓也是在这里看着窗外,拼命把自己一次次地从发疯的边缘拉回来吗?
  任听霄稍微一想就感到一阵心疼,她连忙移开了目光。
  这么一转移,就让她看到了旁边的柜子,柜子上放着一个精美的木匣。
  本来她不想去动凌卓的私人物品,但是一种莫名的冲动驱使着她,让她去看看这个木匣。
  任听霄犹豫地拿起它看了看。
  木匣没有上锁,是不是说明凌卓不怕别人看到?
  任听霄看了眼还在熟睡的凌卓,还是打开了它。
  霎时间,她的呼吸都停滞了一下。
  里面放着一片亚光黑色,略带一丝金边的金属碎片,她再熟悉不过的碎片。
  之前在狂风海转系考试时她进入爆炸星云,看到了不只一片这种碎片,来自于她上一世的本命机甲,金乌。
  恍然间,凌卓曾经轻描淡写的话又掠过脑海。
  “我差一点就摸到她了,但是我只抓住了她一片破碎的机甲碎片。然后我被人救出,用了两个月时间,才能从修复舱里走出来。”
  直到今天,她才意识到这句话里究竟蕴含着怎样的分量。
  她甚至想到了凌卓的嗓子为什么会这么嘶哑。
  之前她以为是因为爆炸星云的能量伤害了他的嗓子,现在知道一切之后,她怀疑凌卓的嗓子是因为嘶喊着她的名字,而硬生生扯坏的。
  毕竟在偶尔回到那时的梦里,凌卓撕心裂肺的叫喊只要听到就无法再次忘记。
  任听霄久久地凝视着这枚染血的碎片,又将它原样放了回去。
  然后她轻轻地回到床上,将凌卓重新抱进怀中。
  即使是这么大的动作,凌卓也仍然没醒,他眉头微皱,旋即像是感受到了任听霄的气息,舒缓地继续睡去。
  一觉天亮。
  昨天的放肆已经是难得的脱轨,第二天一大早,两人几乎同时醒来,看到对方近在咫尺的面孔,都愣了一下,然后同时笑了起来。
  “早安。”
  “早安。”
  互道早安之后,任听霄直接拐回了隔壁她自己的房间,为了预防她有时在这边过夜,这里一直准备着她的衣服,从礼服到常服再到军装,甚至连公爵服饰都有。
  幸亏凌卓不喜欢有人近身服侍,因此他的楼里反而是侍者出没最少的地方,只有在固定的几个时间会有人来打扫卫生,其余时间不会有人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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