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南宫不念点头:“本教主自然是认识路的,只是许久未离开圣教,难免有些生疏了,略一思忖,这不就想起来了吗?哈哈。”他看看朱焰,挥手,“来来来,你把这个地图记在脑子里,按着地图带路。”
朱焰立刻上前:“是。可是,教主,你既然已经知道怎么走了,为什么还要画在地上让我带路呢?”
南宫不念歪着嘴角,似笑非笑:“你觉不觉得你的话有点多啊?”
这阴阳怪气的神情,阴气森森的语调,太熟悉了!朱焰瞬间惊出了一身冷汗,心道教主好像终于画风正确了,赶忙闭嘴,一言不发去前面带路了。
等到观宝镇,天已完全黑了,南宫不念松了一口气,终于不用担心睡大街了。步入镇中,打算寻间客栈过上一夜,第二日再去玲珑阁——这么晚了,只怕早就关张,去了也是空跑一趟。
观宝镇中心有一条长而宽阔的街道,两旁是林立的店铺,此时都已关门闭户,连一点灯火之光都没有,招揽客人的幡子垂在一边,整条街道陷入了一种肃然的安静。
四人边走边寻觅,白千雪忽然停住了脚步,嘘声道:“奇怪。”
第11章 夜半哭声
南宫不念看向他:“怎么了?”
四人此时正站在一座装饰华丽的酒楼前,那酒楼总共三层高,极尽奢华之能事,虽然和魔教的大殿没法比,但在这样一个小镇内,可以说是太过亮眼了。
南宫不念抬头望去,只见这酒楼正门高悬着的牌匾上潇洒地题着三个大字:“笙歌楼”。
南宫不念道:“‘笙歌楼’,这名字听来好像是夜店啊。”
朱焰道:“教主,什么叫夜店啊?”
南宫不念甩着折扇:“这是一种新名词,‘夜店夜店’,顾名思义,就是在夜晚开张的店。”
朱焰摇摇头,指着那楼:“教主,这店没开,不算夜店。”
如他所说,笙歌楼此时门窗紧闭,上下三层都沉浸在一片黑暗之中,仿佛没有人烟。白千雪对他们道:“这就是奇怪之处。过去的笙歌楼,”他看了南宫不念一眼,“倒可以称为夜店,歌舞升平,灯烛亮如白昼,现在这般,岂不奇怪?”
南宫不念尚未来得及想白千雪所说的这点怪异之处,脑海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白千雪你居然对这种地方很了解!夜夜笙歌的所在,古代的夜店,不就是青楼一类的风月场所吗?没想到啊没想到,万万没想到!白千雪这厮看上去仙风道骨、仪表堂堂、人模狗样,居然会来这种地方寻欢作乐!
他盯着白千雪,不知为何,心里一股怒气猛然窜起,白千雪觉察到,不解地问:“你这是怎么了?”
南宫不念冷笑一声,讽刺道:“你跟本教主说话就这么没大没小吗?你你你的,不知道要谦卑地加个‘教主’的称谓吗?”
他翻脸的速度堪比川剧变脸,白千雪愣了愣,一时沉默,南宫不念发完火,意识到貌似有些过分,但心里就是不痛快,径自嘀咕道:“什么名门正派,对这种地方什么时间营业一清二楚!”
他这话是低声说的,但是白千雪武功高强,内力属上成,耳聪目明,将他这句话也听得清清楚楚,蓦地变了脸色,道:“你怎可如此……如此诋毁于我?!”
南宫不念一愣,没想到他的听力这么好,不过既然听到了,还狡辩得理直气壮,那他怎么可能不回怼——白千雪谁给你的勇气啊,社畜一只也敢和老板叫嚣!
南宫不念道:“我诋毁你?好,好,好,那你倒是说说,你一个名门正派的弟子,若是没进去消费过,怎么会清楚这笙歌楼平日里是什么样子呢?”
白千雪道:“你!我……我……”
见他面色忽红忽白,却始终没有说出理由,南宫不念越发觉得自己猜测得太正确了,鼻子里哼了一声,道:“我什么我,倒是继续说啊,你怎么会来的,难道是你们摘星阁搞团建来过啊?”
朱焰道:“教主,团建又是什么意思啊?”
南宫不念一展折扇,边摇边道:“这也是一个新名词,‘团建团建’,顾名思义,就是指团队建设。就拿咱们圣教举例,圣教就是一个团队,你倒是提醒我了,咱们以后也可以计划计划,去哪里建设一下,增强团队凝聚力。不过,像笙歌楼这种地方就不要想了啊,要做合格守法好公民,拒绝黄赌毒。”
听他侃侃而谈,白千雪的脸彻底红了,一伸手长剑出鞘,指向南宫不念后心,惊得叫丧鬼的哭声瞬间提高了好几度,哭道:“教主,小心啊!”
朱焰对白千雪怒目而视,手掌已经扶向腰间佩戴的长刀刀柄,高声道:“放下你的剑!”
南宫不念听到剑出鞘之声,也是吃了一惊。他原以为白千雪为了摘星阁忍气吞声给他当奴仆,是什么都能忍的,但没想到涉及到摘星阁的名誉,却是忍不了。
他慢悠悠地转过身,若无其事,还显得略无辜:“这是要做什么?”
白千雪道:“南宫不念,你可以践踏折辱我,我不会有丝毫怨言,可你……可你不能辱我门派!竟然污蔑摘星阁的弟子们来过……你还懂礼义廉耻吗?!”
见他气得面颊通红,说话振振有词,南宫不念反而冷静了下来,略想了想刚刚一时气愤,口不择言,扯到了摘星阁,微觉不妥。再者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和白千雪争执,显得有些可笑,也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