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节
袁术公然称帝,犯得是篡逆大罪,照规矩是要诛其九族,算起來就连袁绍也在当诛之列。但是如今天下大乱,诛其九族显然不太现实,而且刘欣也不喜欢大肆杀戮,否则也不会轻易放过杨大将。夷其三族,刘欣已经是下了几番狠心,那也是上千条人命啊,其中还有许多人都是无辜的。
听到刘欣的这道命令,一直叫嚷着士可杀不可辱的袁术,脸色刷的一下就全白了,豆大的汗珠滚落下來,身子一软便栽倒在地,被几名亲卫像死狗一样拖了出。
接下來无非是处置那些袁术旧部和城中支持袁术的那些士族世家。对张勋、陈纪、乐就等战死的袁术部将,他们的家眷处置就要简单得多。男子押往襄阳,发配到工程队中充作苦役,女子或充作官婢,或给赏功臣为奴。而纪灵、雷薄等仍然在外征战的那些将领,他们的家眷也都被控制了起來,至于怎么处理,就看这些将领下一步的表现了。
处置城中那些支持袁术的士族世家也不是什么难办的事情。袁术在庐江、汝南等郡大肆冷军力,沒有大量钱财的支持是做不到的。而安插在各地的幻影秘谍早就收集了这些士族世家的情况,谁出人,谁出资,都记载得清清楚楚,只等着今天來个秋后算帐。
并非所有支持袁术的士族世家都是出于自愿,他们当中有许多人都是被逼的,但是刘欣可管不了这许多。这场战争持续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因为动用的兵力较多,战争的费用还是十分惊人的。比如大量的战备干粮,比如伤亡人员的抚恤,再比如箭矢和石弹的消耗,这一切都需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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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8章护身符
武装到牙齿的汉军。在大汉这片广袤的土地上。可以说所向披靡。但在刘欣看來。这每一场胜利。其实都是用人命和钱堆出來的。所以发动战争之前。刘欣都会先算一算经济帐。如果能够通过战争得到一定的补偿。那是再好不过了。
别人打仗。除了掠夺财富和土地。还会将归降的敌军士兵和强拉來的民壮补充入自己的军队。这种事情曹操就经常做。但刘欣只需要财富和土地。却不需要这些降军。
过去这些降军还会被充入工程队。而现在的工程队已经整编成了工程兵军团。是一支特殊的军队。除了一些苦活、累活和危险性较大的活计需要安排少量奴隶去做以外。其他活儿都是由熟练的工程兵们自己來完成的。现在抓获的降兵在进行登记以后。都会被勒令解甲归田、遣返乡里。
张飞、张郃他们昨天晚上一进城。就忙着搜捕袁术和查找刘浜的下落。还沒顾得上去抄那些袁术部属和士族大户们的家。不过。张飞进城以后实行了苛刻的宵禁命令。倒也不虞他们会连夜转移财产。
就在许褚押着杨大将去取传国玉玺的时候。刘欣坐在大厅里翻看起庐江郡的一些卷册。这些卷册仍然是用竹简书写的。摆在刘欣面前有高高的一堆。记载的都是庐江及辖下各县的田地情况。这是刘欣现在最为关心的事情。
刘欣非常清楚。庐江的这些士族世家虽然富有。但论起钱财來。恐怕也比不上袁术和他的那帮部属。袁术那些部属的财产情况到底如何。目前还不知道。但他现在所在的这座太守府。就等于是袁术的家。从府库里的情况看。这里的财产尚不足以弥补此次军费的十分之一。其他部属和士族世家能有多少财产更是可想而知了。
不过。刘欣更关心的却是这些士族世家所掌握的大量土地。几年前爆发的那场差点动摇了大汉国本的黄巾大起义。实际上就是由于土地兼并严重。大量失去土地的农民生活无以为继。才在张角的蛊惑下揭竿而起。
在刘欣的记忆中。每个朝代的末期。都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土地被豪强官僚大量兼并。农民被迫沦为地主的附庸。紧接着。这些王朝的危机也就來临了。刘欣既然知道这样的历史规律。他就想着去改变它。但他唯一能做的。也只是尽可能多地将土地控制在国家手里。让国家变成最大的地主。然后由国家将这些土地租给农民耕种。由国家來调整租税。从而保证农民都能够吃饱肚皮。农民才不会起來造反。
这些士族世家的情况已经基本上被幻影秘谍所掌握。而现在。刘欣正是对照幻影秘谍的报告对他们分别提出处置意见。那些和袁术來往最为密切。多次资助袁术的。全部土地都会被沒收。和袁术关系一般的。有过一定往來的。将会被沒收部分土地。而向來不听袁术招呼的。则能够得以保全。
这些工作本來不需要刘欣亲自來做。但刘欣左右无事。突然便來了兴致。要将这些资料一一过目才肯罢休。
袁家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天下。这也不是说着玩的。在庐江城里还真有不少士族世家是袁术的坚定支持者。凡是与这些人有关的卷册。都被刘欣用红笔大大地画上了一个“叉”。等待他们的就是抄沒全家的命运。
而更多的士族世家则是在袁术的威逼下捐出了一些钱财。虽然他们只是出于无奈。但是一直想找机会削弱这些士族世家力量的刘欣自然不会放过他们。也在和他们有关的卷册上画了一个“圈”。他们的土地至少要被沒收一半。
将这些卷册全部分门别类了一番。最后在刘欣手边的就只剩下一卷了。这是唯一沒有资助袁术的一户士族世家。刘欣不觉有些好奇。这户人家是如何逃脱袁术勒索的呢。
沮授似乎知道刘欣在想些什么。笑着说道:“回主公。当初属下看到这些资料也颇为奇怪。后來还派人仔细打听了一番。这才弄明白。这户人家姓桥。是庐江本地的望族。素來不畏**。袁术几次摊派都被他一口回绝。当袁术派兵强行上门时。他们的家主桥远居然以**來展示自己的决心。袁术听到回报。居然下令撤去兵丁。放过了这一家人。”
刘欣哈哈笑道:“想不到这庐江城里居然有这等硬汉。什么时候倒要去见识见识才是。”
沮授也笑道:“从他对付袁术的手段來看。只怕是又臭又硬。可不要惹得主公不快才是。哈哈哈哈……”
他的笑声未落。门外的亲卫突然走了进來。拱手说道:“启禀主公。门外有一人自称刘备。前來投案。请主公定夺。”
“啪”的一声。刘欣手上的那卷竹简重重地掉在桌子上。
“你说什么。刘备前來投案。”刘欣站起身來。满脸惊容地看着那名亲卫。半晌方才平静下來。摆了摆手。说道。“恩。把他带进來吧。”
“且慢。”沮授一伸手。拦住那名亲卫。问道。“刘备是一人前來还是与他人同來。”
那名亲卫一拱手。说道:“回沮大人。刘备身边还带着一个少年。要不要将那少年一同放进來。”
沮授心头一敛。并沒有答话。而是扭头看向刘欣。刘欣却一脸的淡然。仿佛他还沒有意识到跟着刘备一起來的这个少年是谁。
其实。在听到刘备前來投案的时候。刘欣就已经联想到了刘浜。当年刘重找了这样一个孩子出來。都沒有让刘欣看上一眼。现在十多年过去。竟然在这里遇见了。刘欣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却又不知道如何面对刘浜。只想将这件事糊弄过去。所以刘欣才问都不问就吩咐亲卫去将刘备带进來。
但是现在沮授已经将话挑明了。刘欣却不好继续装聋作哑。只得挥了挥手。说道:“将他们两个都带进來吧。”
片刻功夫。刘备带着一个胖乎乎的少年走了进來。刘备还是原先的模样。方面大耳。垂手过膝。走到刘欣对面深深唱了个肥诺。说道:“在下徐州牧刘备拜见大人。”
那个胖乎乎的少年神情明显有些紧张。但在刘备不住地用眼神示意之下。终于犹犹豫豫地走到刘欣面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叩首道:“不孝儿刘浜见过父亲大人。”
这种尴尬的局面终于还是出现了。刘欣的嘴角浮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苦笑。抬了抬手。说道:“你先起來吧。刘浜。我來问你。你不好好呆在居巢。跑到庐江來做什么。”
这几年。幻影秘谍发展得极为迅速。各地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很难逃过他们的耳目。但刘浜是在袁术刚刚占领庐江以后才迁过來的。那时候刘欣和沮授都疏忽了他。谁知却形成了今天这样的局面。
刘浜见到刘欣和言悦色的样子。心下大定。赶紧从地上爬了起來。说道:“回父亲。当年孩儿是受了袁术的哄骗才迁到庐江來的。却险些误了父亲的大事。还请父亲恕罪。”
说到这里。刘浜作势又要跪下去。
刘欣摆了摆手。说道:“好啦。你先下去好生休息吧。”
看到刘欣并沒有多问几句。就叫人将刘浜带了下去。刘备的心里也有些忐忑起來。拱手说道:“刘大人。在下……”
沮授冷笑道:“我家主公沒有问话。你且站在一边去。”
刘备被沮授平白地顶撞了一回。脸上居然波澜不惊。拱了拱手便退过一旁。这份城府确实非常人所及。
刘欣心中暗自佩服。难怪历史上能被曹操视为敌手。果然有过人之能。不由淡淡地说道:“刘备。你还敢來见我。你可记得当年我对你说过什么。假冒皇亲。罪无可赦。”
刘欣这番话说完。眼中已是杀机毕现。
刘备反问道:“敢问刘大人。你算不算皇亲呢。”
刘欣一愣。刘备居然敢问出这样的话來。难道他掌握了自己冒认皇亲的证据。这不可能啊。知道这件事情的只有自己、马芸和义父刘恺知道。如今。刘恺早就不在人世。自己和马芸是绝对不会说的。并且又有钿盒为证。又有谁敢怀疑自己汉室宗亲的身份呢。
最最关键的一点是。这么多年來。刘欣一直假扮皇亲。就像谎话说了千遍。自己都会当成真的一样。现在刘欣就觉得他自己本來便是汉室宗亲。言行举止绝对不会露出半点破绽。那还有谁会闲着沒事。去怀疑他的身份呢。
想通了这些。刘欣的脸上又恢复了平静。冷冷地说道:“皇家族谱上写得明明白白。刘某是如假包换的汉室宗亲。”
刘备仿佛沒有留意到刘欣脸上神情的变化。低垂着头继续问道:“那么请问刘大人。刘浜公子可是你的长子。”
经过了刚才短暂的迟疑。刘欣现在已经应对自如了。他丝毫不用担心刘浜会告诉刘备自己并非刘欣的亲生子。且不说这件事刘浜知不知道。即使他知道也不可能说出來。因为“刘欣长子”这个名头就是他现在的护身符。
第589章刘备有阴谋
虽然不知道刘备这样问的目的,刘欣还是点了点头道:“不错!但早在十一年前,他就已经过继给了居巢侯刘重。”
听到这番话,沮授突然眼睛一亮,刘欣着重强调“过继”两个字,是不是不想承认刘浜嫡长子的地位?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倒不虞汉家江山落入刘浜手里。
在这件事上,沮授还是有些自责的。他执掌幻影秘谍,早就应该想到居巢侯刘浜是个麻烦,不解决好,就会危及到偌大基业的传承。进城以后,他还在盘算着安排幻影秘谍悄悄查找刘备与刘浜的下落,好在暗中下手,结果刘备却自己送上门來,让他的打算全部落了空。
如果仔细回忆刘欣对待刘浜的态度和说话的语气,有心人就会明显地感觉得出來,刘欣对于刘浜似乎并沒有那种父子之间应该有的血浓于水的感情。但是刘备却沒有朝这方面去想。他自己本是个冷血之人,历史上他为了让赵云对他死心塌地,竟然将赵云冒死救出來的阿斗摔在地上,那可是他的亲儿子啊!在刘备看來,自古成大事者就应该抛却儿女亲情,而作为他眼中的劲敌,刘欣当然应该具备这样的“素质”。
刘备丝毫沒有觉得有什么不妥,继续说道:“这样的话,刘浜公子也应该是皇亲了?”
“就算沒有这层关系,他是居巢侯,皇家族谱上也是有名的,自然算得皇亲。”刘欣终于按捺不住好奇心,问道,“可是,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刘备忽然抬起头來,呵呵笑道:“因为刘浜公子已经认在下为叔,不知道刘大人以为,在下现在可算得是个皇亲?”
刘欣这才明白刘备问了这么多问題,目的竟然在这里,不由对他刮目相看,见过无耻的,却沒见过这么无耻的。
沮授忍不住喝叱道:“大胆!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自称是刘浜……大公子的叔叔,你以为凭你一面之辞,我家主公就会信你吗?”
尽管沮授非常不喜欢刘浜这个生性懦弱的少年,却也不得不承认他现在的身份确实是刘欣的长子,也只好称他一声大公子。
刘备却毫无惧意,淡淡地说道:“这位先生若是不信,大可将刘浜公子请出來一问便知。”
刘欣摆了摆手,说道:“公与,不必与他计较,姑且当他说的都是实话,这冒认皇亲之罪暂且搁下不提。刘备,我來问你,你将传国玉玺献给袁术,又撺掇袁术称帝,可谓大逆不道,当诛九族!你又有何话可说!”
其实刘备一直是冒充汉室宗亲,与皇亲却是两码事,而且就算刘浜认他做了叔叔,也不是说他就具有了皇亲的身份,刘欣完全可以在这件事上治他的罪。不过,刘欣更知道,既然刘备连这样不靠谱又十分无耻的理由都能想出來,一定在这件事上有十足的把握,他肯定还留有后手,于是便不想在这件事上与他纠缠,而是抓住了他的另一只痛脚。
在冒认汉室宗亲这件事上,刘备确实留有后手,他当初选择自称是中山靖王刘胜的后人,就是因为刘胜性好渔色,一口气生下了一百二十多个儿子,子又生孙,孙又生子,经过几百年的起起落落,谁又能说得清楚呢?而且刘备更绝,他伪造了一份族谱,來证明自己是刘胜一个私生子的后代,还有一件皇家才配拥有的上好玉器为证。
刘胜正经的儿子就有一百二十多个,如果说他在外面有几个私生子,也并非沒有可能。而经过了两年前那场皇室动乱,流落在外面的皇室玉器何止千百件,刘备要弄到一件却也不是什么难事。只要刘欣不能够立即对他说的话予以反驳,那就只有承认他是汉室宗亲。虽然这个名声有些不正,但好歹也算是汉室宗亲了。
刘备还真沒想到刘欣会将这件事搁下不提,倒让他的精心准备有一种无处着力的感觉。不过,对于刘欣声讨他的后一件罪行,他也是早有心理准备,立刻满脸沉痛地说道:“请刘大人息怒,其实在下也不想这样做。当年袁绍派人传信与陶谦……”
对于传国玉玺这件事,刘备倒沒有丝毫隐瞒,完全是实话实说,这一点可是与关羽告诉刘欣的互相印证。其实也很好理解,刘备已经知道关羽投靠了刘欣,那他还有隐瞒的必要吗?
刘备说完自己获得传国玉玺的经过,继续说道:“在下早知道刘大人说过,待天下平定之时再另立明君,因此在下才沒有将那枚传国玉玺交到刘协手里,而是等待着刘大人另立明君的那一天……”
沮授冷笑道:“一派胡言,你不还是将玉玺交给了袁术。”
刘备陪着笑脸说道:“这位先生,请听在下把话说完。一个偶然的机会,在下得知刘大人的长公子落在了袁术手里。在下心急如焚,这才以传国玉玺为饵接近袁术,伺机救出刘浜公子,终于得偿所愿。在下所言句句属实,请大人明察!”
刘欣哈哈笑道:“想不到刘玄德居然也是巧舌如簧!刘某夺了你的徐州,又收服了你的结义兄弟关羽,你居然会不记恨刘某,反而这么热心地去帮刘某救回刘浜,你说刘某会相信你吗?”
刘备却一脸真诚地说道:“在下被大人赶得走投无路,要说不记恨大人,说出來连在下自己都不会信。但是袁术终究是外人,而大人与在下都是汉室宗亲,哪有胳膊肘朝外拐的道理。在下与大人当年也曾经有过一面之缘,愿意与大人重修旧好。”
刘欣双目圆睁,怒视着刘备,果然是舌绽莲花,将一件恶事竟然说成了一件善事,当真是人至贱由无敌了。
刘备却脸带微笑,仿佛他刚才所说的那些都是真心话,刘欣不仅不应该治他的罪,而且应该感谢他才对。
刘欣突然收起怒容,放声大笑道:“好个刘玄德,果然当得英雄这两个字!”
一直波澜不惊的刘备,乍听得刘欣称他为英雄,脸上忍不住闪过一丝惊慌之色,但是很快又恢复了平静,连连拱手说道:“刘大人过奖了,在下不过一织席贩履之徒,哪里称得上什么英雄?放眼天下,这英雄二字也只有刘大人才当得!在下别无所求,只愿能够造福一方百姓,此生足矣!”
这刘备倒是打得好算盘,居然还想造福一方百姓,那不是摆明了想跟自己讨一块地盘吗?刘欣暗暗冷笑,我刘欣再笨,放虎归山的后果总是知道的,既然你來投我,再想走就沒有那么容易了!
刘欣呵呵一笑,说道:“公道自在人心,看在你救了刘浜的份上,对你过去所做的事情,刘某就暂且搁下不提。來人啊,先带刘备下去,好生款待,不得怠慢!”
看到刘备被亲卫们带了下去,沮授连忙拱手说道:“启禀主公,属下以为刘备此奸滑狡诈,绝不可留!”
刘欣沉声说道:“刘某也知道此人绝非善类,只是天下人都知道刘浜是我的长子,他在乱军之中将刘浜救了下來,又主动來投,若是杀了他,恐寒天下贤士之心。”
沮授迟疑道:“难道就这样放过他不成?只怕将來养虎为患,还请主公早下决断。”
刘欣摆了摆手,说道:“这次的事情就算他功过相抵,但是刘某绝不相信他从此便会安份守己,他总有不甘寂寞的那一天。如今他的一举一动皆在我等的掌握之下,只要他有所妄动,刘某随时都可以拿他问罪,又何以急在一时?”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个道理沮授还是懂的。只要刘备还是刘欣的控制之下,随时都可以找个由头杀了他,就算找不到理由,创造个理由出來,也一样可以光明正大地杀了,这些事情可难不倒执掌幻影秘谍的沮授,又何必急于现在下手呢?沮授不由尴尬地笑了笑,说道:“主公说的对,属下刚才只是憎恨刘备丑陋的嘴脸,一时情急。只是不知道主公要如何安置刘备,还有,还有刘浜公子?”
对于如何安置刘备,其实沮授并不担心,刘欣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确了,就是将他牢牢控制在手上,到时候回到襄阳,随便把他往哪个位置上一放,他无权无兵,便掀不起什么大浪,再过个三年五载,等到世人对他的印象渐渐淡了,说不定哪天他就会无疾而终。
沮授真正关心的是刘浜怎么办?虽然刘欣刚才当着刘备的面强调过了,刘浜已经过继给了刘重,但是世人的观念,家业都是传嫡传长的,而刘浜确实就具有“嫡长子”的身份。刘欣能够取得今天这样的成就着实不易,而且在可以预见的将來,刘欣肯定是要登上皇位的,沮授可不甘心这大好的河山最终却落到了刘浜这个懦弱胆小、庸碌无能的少年手里。
刘欣并沒有立即回答沮授的问題,他背着手在大厅里來回踱了许久,终于沉声说道:“公与,这件事不简单啊,刘备有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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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0章和你一起去
沮授神情一凝。连忙问道:“刘备有何阴谋。”
在他看來。刘备之所以从城头上将刘浜悄悄带走。现在又带着刘浜前來投案。只不过是想借着刘浜來保住自己的性命。然后伺机东山再起。实在想不出來刘备还能有什么阴谋。
刘欣却摇了摇头。说道:“我暂时也沒有想到刘备到底想要做什么。但是总觉得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算了。先不想他了。庐江城中的这个桥家倒是有些意思。刚才被刘备打断了。现在左右无事。你我同去登门拜见一下如何。”
沮授诧异道:“启禀主公。许将军带着杨大将去取传国玉玺已经有些时辰。想必现在也该到了。不如再等等吧。”
刘欣哈哈笑道:“公与啊。你怎么也变得和他们一样了。玉玺的确是个国宝。却也只是一个象征而已。治理天下。让百姓过上好日子。靠得是什么。靠得可不是一枚小小的玉玺。而是像公与你一样的人才。桥远这人虽然名不见经传。却能够做到不畏强权。说不定能堪大用。”
沮授也感到有些不好意思。笑着说道:“主公教训的是。玉玺再珍贵也比不上人才重要。主公求贤若渴……”
他想对刘欣表示敬佩的话还沒有说出口。忽然从屏风后面窜出一个瘦小的身影。直扑入刘欣怀里。娇声说道:“干爹。我不要刚才进去的那个人住在咱们家里。他好讨厌啊。”
“刚才那个人。”刘欣眉头一皱。忽尔笑道。“你是说刘浜吧。他难道还敢欺负我们家玲儿不成。”
这个瘦小的身影正是吕绮玲。刘欣连夜赶往庐江城的时候。自然也不放心将貂婵和严蕊母女留在临湖县。好在那辆特制的马车足够平稳。就算走夜路也不用担心会有太多的颠簸。吕绮玲这一路倒是睡得十分香甜。
庐江远远比不上襄阳的繁华。庐江太守府的气势自然也不能和襄阳的州牧府相比。但是像吕绮玲这样沒有定性的小孩子就图个新鲜、热闹。当貂婵和严蕊忙着安顿行李的时候。吕绮玲便独自在太守府的后花园玩开了。
这处后花园与襄阳州牧府的花园一样。也有池塘。有亭阁。同样种着许多花草。只是不像襄阳那边有人刻意地修整养护过。不过。这里的花草同样繁盛。就那样自由自在地生长着。草丛里不时蹦出一两只蚱蜢。花间蝴蝶飞舞。反倒多了几分野趣。这样的景色。对于吕绮玲这么大的孩子來说。要更有吸引力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