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鱼死网破

  自那天以后,刘妤的工作量开始变多了不少。
  而无论多什么,莫名其妙地都会和辛嵇舟扯上关系。
  当刘妤一个星期里第七次踏入医务室的那一刻,她脸色阴沉的仿佛能滴下水来。
  医务室的张老师急急匆匆地接过她送来的东西,感激说:“麻烦你了,刘老师”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好多学生隔三差五地就过来。”
  “以前运动会的时候,这些孩子也没有受伤这么频繁的。”
  刘妤勉强一笑:“没关系。”
  当她走出医务室以后,脸瞬间蒙上一层阴霾。她直直地就朝小红楼的方向走去,步伐急促而有力。
  来到熟悉的门口前,她深吸了一口气,正欲敲门时,里面就有人把门打开。黎一灿看着来人,有些惊讶,随即笑着说:“刘老师好。”
  虽是看着刘妤说的,可实际上这话却是对里面的人讲的。
  刘妤的眼神冷冷地射了过去,
  她认识这个人,虽然只是匆匆一面,但记忆尤深。
  刘妤点点头,没有说话,然后越过他走了进去。
  黎一灿耸了耸肩,贴心的把门给带上,心想:两个冤家心情都不好的样子。
  刘妤踏入室内,目光迅速扫视了一圈,和之前一样,只有简单的几张病床,有的被帘子遮掩着,她又看了一眼右边的地方,突然发现那边还有一个小房间。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朝那边走过去,手放在门把上。
  “什么事。”
  辛嵇舟的声音,自靠窗户边的病床里传来。
  欲打开那扇小门的手一顿,而后慢慢收了回来,平静解释道:“我以为你在里面。”
  “那房间,不是我的。”
  里面传来一点被子和衣服之间的摩擦声,接着是一阵帘子拉开的声音。
  辛嵇舟站了起来,朝她旁边的桌子走去。
  刘妤站在那里,面对着眼前的人,目光像是穿透了对方,没有丝毫的温度。
  “马上停止你无聊的那一套”
  辛嵇舟神色淡定,不紧不慢地回应道:“我怎么了?”
  刘妤强压着内心的愤怒,声音沉稳说道:“你自己清楚。”
  辛嵇舟闻言,他拉开椅子坐了下去,目光直视着她:“我唯一清楚的就是清楚地和你表达了我的爱意。”
  刘妤无视他这句话,只是扔出一张采购清单,那是一个星期里面采购了不下十次的一些消耗医疗器具品,她冷漠地说道:“你搞这一套,真的很幼稚”
  辛嵇舟拿过那张清单只是淡淡看了一眼,继而道:“你以为是我干的。”
  “我不知道,”她顿了顿,“但是我合理猜测。”
  如果没有看到这个清单,如果不是学校没有和辛家的医院合作,她断然不会这样子去瞎揣测人。
  刘妤叹了口气,她缓缓道:“是你干的也好,不是你干的也好。
  “嵇舟,把你的位置摆正了。”
  辛嵇舟脸色微变,他笑道:“什么叫把位置摆正?”
  “难道我这段时间还不够乖吗?”他的眼神中隐隐流露出不甘和疑惑,“如你所愿离你远远的,可现在是谁来找我的?然后莫名来一句告诉我让我摆正位置?”
  “辛嵇舟!”刘妤没想到他是这样子理解的,然后神色冰冷道,“你还没明白吗?”
  “如果没有这些事,我断然不可能来找你。”
  自那天和他说清楚以后,这是她第一次和他碰面。刘妤无时无刻不在告诫自己要保持清醒和理智。每一步都要走得沉稳而坚定;每一个笑都要恰到好处,既不失亲切,又保持着应有的距离。
  不逾矩、不过分。
  可这段时间来,她身边的事不是关于医务室的,就是一堆关于辛嵇舟的。似乎她说着是调来帮忙的,可实际上根本就好像围着他转的。
  那本该决然斩断的丝线,却总是似这样子在手中牵扯。
  该断不断、该舍不舍。
  她的本意,并非如此。
  辛嵇舟的笑容一僵,他伸手试图去牵刘妤,而刘妤的身子微微一侧,躲开了他的触碰,眼神中满是决绝。他低垂着头,眼中的光芒瞬间黯淡了几分。
  刘妤别过头,看向窗外,金黄的树叶纷纷从枝头飘落,宛如一只只疲倦的蝴蝶,秋风无情的吹过,它们无力地舞动着,最终在地上发出悲戚的呜咽,破碎的声响是刘妤那颗疲惫不堪的心在呻吟。
  “嵇舟,我不相信,你不明白我那天的意思,”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我必须承认,你真的很懂得什么叫以退为进。”
  “迂回、退让、再反击。”
  “你是不是觉得,每次我都会纵容你这样?”
  刘妤笑了笑,自嘲道:“你说,你这么聪明。”
  “我教得了吗?”
  她以为她说的够清楚了,没想到,到头来,只是他陪着她过家家。
  他轻声说道:“不公平。”
  那声音轻得仿佛随时会被秋风卷走。
  刘妤摇摇头:“没有公不公平,这件事、这个感情、甚至牵扯到的其他人一开始就是错的。”
  辛嵇舟沉默着,许久,哼笑出声,他的声音低沉而压抑:“不公平,是你对我的不公平。”
  “我与你只不过相差几岁、只不过我喜欢的恰好是你、只不过一个是老师一个是学生,”
  “只不过,你与我是师生,”
  他抬起头,凝视着刘妤,眼神深邃如海,
  “我喜欢你,我有什么错?”
  “辛嵇舟喜欢刘妤,有什么错?”
  “一个男人向自己喜欢的女人表达爱意,他有什么错?”
  刘妤望着他,嘴唇微微颤抖,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她深吸一口气说道:“那好,我仁至义尽。”
  “明日我便回莲溪。”刘妤淡淡道,“我已无话可说。”
  眸底深处那不易察觉的阴翳愈发浓重,只见他抓住刘妤的手腕,用力将她拉了过来,紧紧拥入怀中。
  她看着辛嵇舟那近乎疯狂的神色,刘妤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她佯装镇定道:“你敢,辛嵇舟,你不要惹我生气。”
  辛嵇舟眼神变得痴迷,紧紧盯着她的红唇,喃喃道:“之前是不敢的,现在,我有什么不敢的,你现在还不够生气吗?”
  他的瞳孔里倒映着刘妤惊慌失措的面容,却丝毫没有减弱他眼中的渴望与执念,眼神中还夹杂着疯狂的挑衅,仿佛已和全世界宣告,他无所顾忌。
  “即便有人在我面前说你是我同父同母的姐姐,我亦不在乎。”
  “乱伦,我都不怕。”
  “师生,算什么?”
  刘妤满脸的不可置信,声音颤抖着饱含震惊和害怕:“你真的疯了!”
  他抓着她的下巴,轻声道:“姐姐,我还可以更疯。”
  话音未落,他不顾一切的吻上了刘妤的唇。她奋力挣扎,却无法挣脱他那强有力的怀抱。这深深的吻,仿佛要将他心中所有的情感倾注在这个吻中。刘妤渐渐停止了挣扎,
  泪水从她紧闭的眼角滑落。
  累瘫,要命命。
  咱们的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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