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姐夫是太子 第269节

  朱棣道:“只拿住了三个吗?不过……这才几日功夫,张安世就有所斩获,实在不容易!这个小子,总是让人刮目相看。”
  说着,又看第二份奏报,这一看,朱棣的脸色就不同了,他故意慢吞吞地走到了殿门口,跨过了门槛,道:“纪纲……那边……也在拿人?”
  “是,纪指挥使命人将郑伦的几个家眷拿了,直接下了诏狱,如今……正在审问。”
  朱棣将这两份密奏捏着,背着手,皱眉道:“你如何看?”
  朱棣在锦衣卫方面,多次询问亦失哈的建议。
  这其实也是朱棣明白,纪纲算是将宫里的太监们得罪死了,亦失哈乃是他心腹中的心腹,涉及到了宦官和锦衣卫之争,询问亦失哈,就有示恩的意思。
  可亦失哈却不紧不慢地道:“奴婢以为,锦衣卫此时出手,做的对,无论怎么说,这锦衣卫……还是愿意干事的。”
  顿了一下,亦失哈接着道:“此前……虽然出了大差错,可如今想着将功补过,这也没什么。安南侯那边毕竟势单力薄,现在锦衣卫也动了手,整个案子便可滴水不漏了。”
  朱棣值得玩味地看了亦失哈一眼,口里道:“纪纲这个人,也只有这点好处了。”
  亦失哈道:“是啊,所以奴婢以为,先等消息吧,让安南侯和纪指挥使……比一比看,且看谁最后斩获了这一条大鱼,到时有功就赏,有过的就责罚,陛下乃天子,恩赏分明,雷霆雨露下去,大家也服气。”
  朱棣微笑,叹息一声道:“难为你了。”
  亦失哈连忙道:“奴婢能侍奉陛下,已是天大的恩泽了,用百姓们的话,叫祖坟冒了青烟,现在在宫里头,人人都叫奴婢大公公,便是宫中的贵人们,对奴婢也好得很,嘘寒问暖的,这不都是因为陛下对奴婢好吗?奴婢没什么为难的。”
  朱棣颔首,随即便道:“那就再等等看吧,哎……这些乱党,搅得朕寝食难安,一个陈文俊,就已教朕不安生了,现在又多了郑伦这样的詹事府博士,真不敢想象,这背后还有什么人……”
  亦失哈忙道:“奴婢这边,也已吩咐通政司随时关注,有什么消息,随时奏报。”
  朱棣道:“去吧。”
  亦失哈点头,便匆匆而去。
  回到了司礼监。
  亦失哈高坐,御马监掌印太监刘永诚早就来了。
  他亲自给亦失哈泡了一副茶,讨好似的送到了亦失哈的面前,道:“怎么样,陛下那边……”
  “陛下那边?咋了?”
  刘永诚倒是急切起来,道:“有没有对纪纲……说什么,这纪纲一日不死,咱一日不安啊!昨个儿,我送崔一红去孝陵的时候,看他那个样子,真是心疼,好好的一个人,现在成了行尸走肉。就算他不是咱的干儿子,可好歹也是咱们宫里的人,被锦衣卫这样冤枉,这口气,咱咽不下去。”
  亦失哈道:“陛下倒是提起了纪纲,还询问了咱的意见。”
  刘永诚竖起耳朵,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亦失哈。
  亦失哈不紧不慢地道:“咱说纪纲这一次,倒是肯效力,这是好事。”
  “什么?”刘永诚愕然道:“这……这……”
  亦失哈道:“你先别急嘛,哎,你就晓得舞刀弄枪,真搞不懂你,你是咋混进宫来的。”
  刘永诚道:“……”
  亦失哈很认真地看着刘永诚,倒是耐心地道:“可无论你平日里再怎么糊涂,也要记住一件事,那便是,咱们是没卵子的人,是人人唾弃的阉货,咱们的生死荣辱,永远都只在陛下的一念之间。”
  “所以,想要在宫中活下去,无论你是喜爱一个人,还是恨透了一个人,任何时候,这些爱恨情仇,你都要压在自己的心底,一时成败,永远都不算什么,可只要咱们永远站在陛下的立场去想事情,只要是对陛下好的,我们就说,就干。那么……我们就永远立于不败之地了。只要我们不败,那么似纪纲这样的人,他什么时候被论罪,什么时候死,都只是时间的问题。”
  刘永诚细细咀嚼着亦失哈的话。
  亦失哈道:“不要急,不要急,火候还没到呢,咱们等得起,你若真想将一个人置于死地,就一定要学会忍耐,要在最关键的时刻,再一击必杀,让他永不能翻身。”
  “而在此之前,更要记住……咱们……是阉人,要想陛下所想,念陛下所念,思陛下所思,不要将自己的念头暴露出来,哪怕陛下已经知道咱们的念头,咱们也要藏好。”
  刘永诚神色慎重地点了点头,却还是忍不住长叹一声道:“早知和郑和下西洋了,也不想见宫中这些鸟事,哪怕教咱去北平监军也好,这宫里的事,实在太复杂了。”
  亦失哈笑了笑道:“将来会有你的用处。好啦,好好掌你的御马监去吧,勇士营那边,挑一个信得过的去监军,替换崔一红,不要感情用事了。即便是你自己的干儿子,也要挑谨言慎行的人,崔一红……这种爱喝酒,行事不谨慎的,你让他掌勇士营,这是害了他。”
  “知道了。”刘永诚行了个礼:“大公公,咱去了。”
  亦失哈面无表情地低下头,去看陛下送来的票拟。
  等刘永诚一走,他端起了茶盏,露出几分深思的模样,低声喃喃道:“张安世……纪纲……接下来,真就看他们的本事了。”
  说罢,亦失哈似乎想起了什么,对伺候的人道:“来人……咱有一个口信,要送安南侯,立即送出去。”
  第169章 纪纲,你完了
  栖霞。
  朱金被张安世叫了去。
  他此时的地位,和从前开始不可同日而语。
  这么说吧,现在大家已经开始叫他朱老爷。
  不只是商贾们见了他礼敬有加。
  便是五城兵马司和水路巡检的武官见了他,也都客气得不得了。
  这种地位的改变,若是和从前比,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朱金很清楚,这一切都是张安世带来的,这种开始慢慢掌握到了权力,渐渐被身边所有人尊敬的感觉,绝不是单靠银子就能够换来的。
  所以他办事十分细致。
  譬如律令学堂,还有算学学堂,都是他拼了命的筹建。
  还有联合钱庄的事,他有时也要去盯一盯,免得出什么差错。
  这里里外外的事,大家已将他当做是张安世的管家来看待了。
  而现在,朱金在这几日,几乎将手头上的事统统搁下。
  因为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处理。
  “侯爷。”朱金毕恭毕敬地来到张安世的面前。
  张安世笑着道:“怎么样,我这宅子如何?”
  “侯爷,看着太简朴了,不过这宅子倒是很安全,住在这里让人很踏实。”朱金笑了笑。
  张安世叹道:“像我这样的重臣,又深得陛下信任,我的生死,关系了国家和社稷的安危,也只好如此了。”
  朱金便很是认真地道:“是,是,侯爷您身子金贵。”
  张安世翘着腿,押了口茶,施施然地道:“这几日,让你查的事怎么样了?”
  朱金道:“有眉目了。”
  说着,从袖里掏出了一个簿子,便道:“本来清早就想要来禀告的,不过小的不放心,又核验了一遍。”
  张安世接过了簿子,细细地看过了一遍,笑道:“不错,不错,你尽心了。这一次,也有你的功劳。”
  朱金开始抹眼睛:“侯爷怎么好说这样的话呢,没有侯爷,就没有小的今日,侯爷您是小的再生父母,小的能为侯爷办事,是祖上积了德,哪敢有什么功劳。”
  张安世感慨道:“你娘的,你说话的口气,越来越像宫里的那个亦失哈了。”
  朱金:“……”
  张安世道:“很好,再让人……细细查一遍,梳理好了之后,这事也就水到渠成了。”
  朱金点头:“是。”
  张安世便道:“没事儿了,下去吧。”
  朱金点头,便告退离开。
  张安世看着朱金走了,便对旁边伺候的人道:“将我的兄弟叫来。”
  不多时,张安世便带着几个兄弟,气势汹汹地到了刑房。
  先是有人将郑伦押了来。
  郑伦一见到张安世,便立即破口大骂:“张安世,你……你丧尽天良,你这竖子!”
  朱勇抱着手,站在张安世的旁边,此时冷冷地看着郑伦道:“你再不闭上鸟嘴,俺便打断你的骨头。”
  郑伦不肖于顾地冷笑道:“来呀,来呀,你来打我呀。”
  朱勇虎眼一瞪,道:“咦,你好大的胆子,竟以为爷爷不敢打你?”
  说罢,再不客气,直接冲上去,双手生风地几拳下去。
  这郑伦的骨头哪里有朱勇的拳头硬,顿时痛不欲生,发出阵阵嚎叫。
  倒是张安世劝朱勇:“二弟,算了,你没事打他干嘛,他是钦犯,迟早要下油锅的,做人有点同情心,我们现在是审问人犯,不是他娘的寻仇,老三,你将二弟拖出去。”
  朱勇脾气上来,口里还骂个不休。
  好不容易将他拖走。
  张安世走到了郑伦的面前,叹息一声道:“哎,郑博士,你我也算是熟人了,我是皇孙的舅舅,你是皇孙的老师,咱们算起来,还是同行呢,不过……到了今日……我也不和你啰嗦了,咱们开诚布公吧。”
  郑伦的双眸,死死地盯着张安世,此时……他浑身都是寒气。
  “张安世……你死定了!”
  ……
  诏狱。
  足足三日,整个诏狱,嚎叫不断。
  此起彼伏的嚎叫声中。
  纪纲面无表情地听着这些毛骨悚然的声音,眼眸里忽明忽暗。
  “都督,又有人招供了。”
  此时,一个书吏取来了一份供状。
  纪纲细细一看,随即便道:“核实。”
  他的话斩钉截铁。
  书吏行礼:“是。”
  纪纲背着手,突然转身去询问身边的校尉:“邓佥事何在?”
  校尉道:“不……不知,卑下去请。”
  这邓武乃是指挥使佥事,所负责的就是锦衣卫诏狱的事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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