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姐夫是太子 第807节

  朱棣道:“长进竟这样的快?”
  徐皇后笑了笑道:“这是一个聪明的孩子。”
  张长生的母亲,乃徐氏,而徐皇后又是徐氏的姑母,论起来,也是血亲。
  朱棣却是突的道:“朕却听说,你在宫外头顽皮的很。”
  张长生居然很老实地道:“是。”
  朱棣依旧摆出一副随和的样子,道:“为何进了宫,反而好学了?”
  张长生道:“进大内的时候,爹说若是不听话,陛下会打死我的,我有些怕死……”
  朱棣不禁给逗笑了,不由道:“张卿与你玩笑的,朕乃你姑公,岂会打杀了你?”
  张长生低头不语。
  朱棣微笑,摸摸他的脑袋,道:“真是个乖巧的孩子啊,怎么,又不说话了,朕有这样的可怕吗?”
  张长生微微抬头看了朱棣一眼,才道:“我不敢说。”
  朱棣道:“说罢,说罢……”
  徐皇后在旁看张长生脸上怯怯的神色,忙道:“好了,长生快去歇了吧。”
  朱棣顿觉有异,却道:“不忙,你说来朕听……朕绝不见怪。”
  张长生犹豫了一下,最后像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道:“我爹说,这世上最可怕的人,是粪都敢吃的,姑公……陛下,你真的吃过吗?好不好吃?”
  朱棣:“……”
  徐皇后一把扯过张长生,朝宦官们使了个眼色,便有宦官一把抱了张长生便走。
  徐皇后抚着朱棣的背道:“陛下,童言无忌,孩子什么也不懂,这个傻孩子……”
  朱棣额上青筋曝出,磨了磨牙,老半天才道:“入他娘!”
  徐皇后干笑:“陛下,时候不早,还是早早就寝吧,陛下年纪大了,早不是当初年轻力壮的时候,一定要注意自己的龙体。”
  朱棣道:“回头让长生那小子,到朕身边来,朕要言传身教,不要总学一些人,教他一些歪门邪道。”
  徐皇后道:“是,是,那孩子确实是见识太少,所以才这般糊涂。”
  朱棣的脸抽了抽,微微张着嘴,想再说点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第474章 疯狂的朱瞻基
  孩子总是容易让人轻易原谅的。
  毕竟张长生还是孩子啊。
  在朱棣看来,这孩子之所以长的这么歪,纯粹是没有受到良好教育的缘故,只要自己支棱起来,自然也就从歪瓜裂枣,变得眉清目秀了。
  于是,次日……
  朱棣清早起来翻阅奏疏。
  张长生大气不敢出地跪坐在角落里,拿着一本《春秋》看。
  朱棣看了片刻,最终长叹一口气。
  这好像一下子让张长生有了喘息的机会,忙是小心翼翼地抬起了小脑袋:“陛下……叹息什么?”
  朱棣道:“你一个小娃娃,懂个鸟?”
  张长生道:“我是懂鸟的,我爹打小就教我……”
  朱棣:“……”
  张长生见朱棣面有异色,立即住口。
  朱棣道:“朕真羡慕你,还是个孩子,无忧无虑。朕不一样,不过朕像你这样大的时候,也如你这般,存着童心。”
  “那现在呢?”张长生虽说有些害怕朱棣,此时还是忍不住好奇地看着朱棣。
  朱棣苦笑摇头,道:“现在不同了,孩子成了男儿大丈夫,便是有苦也不能说出来,有泪也不能轻弹,有趣的事也要闷在心里。因为你身边的人都看着你,你的妻儿都倚仗于你。”
  张长生似懂非懂地点头:“我明白陛下心里苦,可为什么苦呢?莫非……”
  朱棣大概觉得张长生接下来有可能说的并不是令他高兴的好话,于是立马摆手道:“好了,住嘴,读书!”
  张长生打了个哆嗦,便又忙心不在焉地低头看书。
  一旁的亦失哈,一脸无语的样子。
  他也算是服了张长生这个小家伙了,说他像他爹张安世,可张安世那一张伶俐的嘴巴,像抹了蜜似的。说他不像嘛,这嘴里总是能蹦出几句惊世之语,教人听着发慌。
  亦失哈知道陛下忧愁着太子和皇孙的事,因而一直大气不敢出,心里却也不禁在想,太子与皇孙不知何时有消息来。
  却在此时,朱棣猛地将手头的一份奏疏丢在了地上,道:“郑和的船队,听闻已至旧港,看来……差不多要返航了。”
  这已是郑和第四次下西洋了。
  此番下西洋,更是制定了航行更远的计划,只是一旦下海,天高海阔,海路上的情形实在难测,所以此番郑和会带来什么,却让人难以预料。
  朱棣又道:“也罢,朕没心思看奏疏,长生,随朕来,朕教你骑马。”
  张长生听罢,顿时抖擞起了精神,比起苦逼地跪在这里看书,他觉得愿意带他一起去骑马的朱棣都变得不可怕了。
  将这春秋丢了一边去,兴冲冲的便随朱棣出殿。
  朱棣教人取了他的宝马来,而后先将张长生抱上马去,自己也翻身坐在张长生的后头,先是教马踱步缓行,一面说了一些要领。
  张长生很兴奋,却又忍不住吐槽道:“我爹就不教我骑马。”
  朱棣微微一笑:“他忙于公务,自然没有闲情。”
  张长生道:“这个我知道,若是我爹偷懒,陛下要杀他的头的。”
  朱棣道:“也不尽然,朕岂有这样的可畏?你爹的嘴里吐不出……你爹这人,就爱胡说八道,你不可尽信。”
  张长生点点头,脸上洋溢着笑容,一面抓着马儿的鬃毛,欢喜极了,感觉身后的陛下也变得亲近多了,身子小心翼翼地蜷在朱棣的怀里,道:“陛下说的是,我爹他糊涂。陛下为人可亲,他却总说陛下严厉。”
  朱棣听罢,不禁莞尔:“朕严厉,也是没有法子。”
  张长生仰起脸,回头看朱棣的下巴,道:“这是为何?”
  朱棣想了想,此时他心情确实有些糟糕,心里担忧着什么,却道:“因为朕乃天子,朕有许多的臣子,可对待臣子,不可过于亲近,如若不然,便失了威仪。”
  张长生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朱棣道:“至于朕的儿子嘛……历来教育自己的儿子,不免需严苛一些,便是要严防他们滋长乖戾的脾气。”
  张长生道:“我懂了,对儿子要严苛,对孙儿要亲近。”
  朱棣摇头,苦笑道:“那也不成。”
  “这又是为何?”张长生讶异地道。
  朱棣便道:“就说朕的这些孙儿吧,长孙朱瞻基,你那表兄你是知晓的吧。”
  张长生嘟了嘟嘴道:“他总欺我……”
  朱棣道:“他是嫡长孙,身负社稷,朕虽疼爱,却也需适可而止。至于其他的孙儿……哎……都是朕的血脉,朕岂有不亲之理呢?只是……越是如此,越不可过分的亲昵,他们是天潢贵胄,朕担心……他们会有非分之想,只有显得疏远,才可让他们能够相安,守着自己的本份。”
  张长生明白了什么,道:“越是喜欢,越要显露无情的模样。”
  朱棣摸摸他的脑袋,道:“真是一个聪明的孩子啊。”
  张长生此时却是露出了几分不解,道:“可是陛下对我亲近,我也是王世子呀,我将来要承袭爵位的,要身负张家的宗庙,这样也会教我乖戾,从此要坏了我爹的家业。”
  朱棣感觉张长生是在找茬,本来就不怎么高兴的心情,似乎一下子更糟糕了几分,于是忍不住骂道:“休要啰嗦,你这么这样喋喋不休,和你说这些,不是教你在此举一反三,骑马……”
  呼……
  朱棣一夹马肚,座下健马如箭一般窜出,除了呼呼风声,世界清净了。
  ……
  长安县。
  关中的情况,比之河南更甚,因为距离京城更远,所以赈济比之河南的情况更差一些。
  再加上关中多盗贼,一夜之间,许多盗贼和反贼,突然聚集一处,直接袭击关中与京城的粮道。
  各府县告急。
  在此率人探勘地势,预备铁路工程的朱瞻基所在的营地,立即有些人心浮动。
  毕竟随来的不少铁路司文吏,平日里只负责铁路的情况,不曾遇到过这样的凶险。
  好在随来的,还有两三百随行保护的模范营校尉。
  作为铁路司副使的朱瞻基迅速成为所有人的重心。
  关中地势平坦,四面又有崇山峻岭,士绅和土匪聚在一起,他们有大量的马匹,来去如风,而且迅速的壮大。
  朱瞻基这儿,已有锦衣卫来示警了。
  而此时,这里许多人进进出出。
  显然情况已到了十分紧急的地步。
  这可是皇太孙,万万出不得任何的闪失。
  唯一让人安慰的是,无论是哪里来的人,是锦衣卫的某百户官,还是抽调来此的文吏,亦或者是模范营的某队官,甚或栖霞钱庄或者商行的掌柜。
  他们见到了朱瞻基,朱瞻基总是能轻而易举地叫出他们的名字。
  然后,大家一下子心头一热,接下来才开始掏心窝子说话。
  朱瞻基在太平府的历练是很有效果的。
  他负责过招商,与许多的掌柜都很熟络。
  又负责过管理治安的都尉工作,因而和不少锦衣卫以及模范营的人有过联络。
  他还负责过水利,又与不少的文吏打成一片。
  甚至还协助过不少商贾的贷款事宜,许多手续和审批都经由过他的手。
  可以说,这太平府,但凡是有一点名号的人,都是他的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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