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就在这时,阁楼上响起轻微的脚步声,如夜莺般的声音在楼梯口响起:“好,你来帮我收个尾,我马上下来。”
  她声音细腻,压得很低,温柔又不造作,妩媚不妖娆。像一片羽毛落进我的心里,一遍又一遍挠着我的心,让我迅速忘却前一个情人。
  阁楼是钢板打的,脚步声格外明显,我关了手机,盯着前面放产品的奶白色柜子,仔细的听着上面的动静。
  拖鞋擦过楼板,细微的摩擦声带着楼板轻轻晃悠,我的心跳随着脚步声跳动,视线不自觉的移到楼梯口。
  我最先看到的是一双穿着丝袜的玉足,小巧玲珑的套在浅紫色塑料拖鞋上。隔着肉色的丝袜,可见脚趾上浅蓝色猫眼美甲,像一只只猫眼嵌在脚上。
  那样迷人,那样小巧。
  那双迷人的脚顺着楼梯台阶往下走,脚尖先着地,压得脚趾皮肤泛白,猫眼指甲在白炽灯下晃动着。她米黄色的裙摆撞进我的视线里,裙边刺绣花纹不时擦过她的小腿。
  女人的腿伴着裙摆往下两步,我视线顺着裙子花边往上看,一件奶白色旗袍,勾勒出完美的胸线,那是c34,挺拔而不过度庞大。
  我敢断定,那对胸,一定没有喂过奶。
  她扶着木制楼梯扶手下楼,踢掉拖鞋,躬身换鞋,额角的发丝从耳边落下来。店里的暖光灯从头顶倾泻下来,她的侧脸在灯光下半明半昧。我隔着灯光看过去,旁边的开叉,正好开到大腿边,里面的蕾丝打底裤露出一点。
  我盯着那蕾丝,心跳跟着起伏。
  以前,我以为我喜欢十八岁的,其实不是,那只是大多数男人的生理本能。而爱是情感本能,遇到那个人,心会告诉你。
  即便到了今天,我依然记得她换鞋时候,微微翘起的臀部,我当时就想象过手掌揉在上面的感觉。
  你知道什么感觉吗?
  你不知道。
  我也是过后很久才知道的,那种触感会像毒药埋进血液,脑海里迸发无数多巴胺,你会无时无刻的惦记,上瘾,直到死……
  我发誓,那种感觉,跟之前所有情人都是不一样的。她是特别的,妩媚的,勾人的,要人命的。
  而我是愚蠢的,为她失了魂。
  “这位是?”她抬眼看到我,询问我的身份。
  我视线挪动,与她四目相对,血液里有奇怪的感觉窜动。
  那是一种新的东西,我从未体会。
  第2章 偷吻
  没人回答她的问题,我也没有,因为我为她失了神。
  她莞尔一笑,移开视线,走了两步。顺着暖光灯往外走。
  米白的旗袍沾了光,附上了暖黄色滤镜,年代感叠加在身上,有种民国走出的歌女,一半风尘一半美丽。
  “喝茶吗?”她问了一句。
  也不知道她在问谁。
  我稍稍坐直,瞥了眼苏情后,再次看向她。我清了清嗓子,“逛了一会儿,还真有点渴。”
  “温的可以吗?”
  她那涂着阿玛尼405号的唇,一张一合,摄人心魄。
  那唇色我吃过很多,并为之付费。男人嘛,付过钱,尝过味的东西,才会有印象。
  文宿的脸,不笑的时候,有几分薄情。但恰恰是这几分薄情,造就了她的魅力。
  她若同其他女子一样庸俗,我便不会多看她一眼。
  我尤其不喜欢动过刀得脸。
  兄弟,是男人都知道,动过刀的脸最是无趣。她们就像是生产线上复制出来的僵尸一样,亲吻的时候,幅度太大,她就要叫停,生怕把鼻子撞歪。就更别说剧烈的床上运动,这要是撞一下,没捞到情欲,还得赔钱。
  无趣得很。
  像文宿这种,天工雕琢,又浑然天成,现在已经很难遇见。
  没多久,一杯温热的水端过来,她双手捧着,我去接的时候,故意将大拇指擦过她的手背。这种伎俩,我用过很多次,随意到自然。她并没有看出来,只是笑着说:“做个指甲大概要一两个小时,您可以连上网,看看电视,这样干坐着,会很无聊。”
  说完,她又转身去到饮水机旁边,问苏情:“喝杯温水吗?”
  “可以,我想做个这种。”苏情把自己找好的图片展示出来。
  我看向那张图片,一个简单的款式,没有加甲片。苏婧的手粗糙,皱纹多,做美甲不过是多余的心理安慰。
  “挺好看的,下次多来做几次。”我朝她坐过去,拖着旁边一张美甲的椅子挨近,鼓励苏情:“你呀,应该多打扮一下。”
  苏情先是嗤了一声,后又看向端水过来的文宿:“这倒是你第一次关心我。”
  “这可比我男朋友好多了,他从不来我这,”文宿手拂过身后的裙摆,在对面坐了下来。
  说到她男朋友,我心里一空,她竟然有男朋友。但总归是男朋友,即便是老公也就那么大的事。
  苏情笑了笑:“男朋友还可以止损,老公只能留着。”
  眼看话题转得不太美丽,文宿识趣的没有深入探讨。
  她转而询问苏情:“上次你问我拿的那本书看完了吗?”
  “看完了,我最喜欢那篇《卡门》”苏情回答。
  文宿换了个工具给她手指剪死皮,突然抬起头,眼眸明亮:“因为卡门永远自由?”
  “谁不向往自由?”苏情轻叹似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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