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沈东湛点头,老老实实的领着她去了刑部。
  叶寄北早已等候多时!
  第158章 有没有,以狼为尊?
  “东湛兄!”叶寄北疾步上前相迎,“你怎么才来,我这厢都等你多时了!”
  话音刚落,他便瞧见了沈东湛身后的两人。
  因着夜色漆黑,加上苏幕低着头,叶寄北一时半会还真没瞧出来,这便是苏幕。
  东厂和锦衣卫向来水火不容,而且苏幕常年奔波在外,甚少抛头露面,以前共事的未敢抬头直视,如今见过的多半已成死人。
  若她一身便衣走在长街上,多半不会有人认得,认得也不敢指认。
  “这……”叶寄北愣了愣,“人是不是太多了?”
  沈东湛从容的睨了苏幕一眼,“不多,正好。”
  “行吧!”叶寄北在前面领路,“因为是元国公府的大公子,所以尸身不可能留在刑部太久,等着仵作复验完毕之后,尸身会尽快送回元国公府,虽然不能落葬,但是在想见到尸身,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
  这是大实话。
  停尸房内。
  仵作行礼,“叶公子,指挥使大人。”
  叶寄北是刑部的郎官,但私底下都知道他是叶尚书的儿子,所以大家都尊一声叶公子,早些年也都是惯了,如今便也不改。
  “如何?”叶寄北问。
  沈东湛近前,苏幕紧随其后。
  总算是瞧见了薛宗英的尸体,尤其是画在薛宗英掌心里的那只眼睛。
  此前,二人都是见过这眼睛的,印象深刻,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
  宋姨娘的掌心,赵财的掌心,现在……薛宗英的掌心,一模一样的位置,一模一样的眼睛,一模一样的惨死之状。
  两人面面相觑,一时间相顾无言。
  “定远州,禹城,现如今是殷都,这桩事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沈东湛有些心慌,这桩事委实一点方向都没有。
  说是寻仇又不像是寻仇,因为这宋姨娘和赵财之间,委实没什么相通之处,可若不是寻仇,为何杀人手段如此残忍?
  “真正的致死原因是鹤顶红!”仵作道,“七窍流血,毒发身亡。”
  年修和周南亦是对视了一眼:又是鹤顶红!
  没完了这是?
  “身上有打斗的痕迹,是生前所致。”仵作继续解释,“但是这些伤都不致命,倒像是推搡所致,属于磕碰伤,每一处都不在要害,且力道不是太沉。”
  周南明白了,“那就是说,小公爷完犊子了呗!”
  “卑职不敢妄下决断。”仵作人微言轻,有些话可不敢乱说,“卑职只是将自己看到的,告诉诸位而已。”
  叶寄北顿了顿,“如果这件事跟薛宗越没关系,那就是有人提前进了屋子,与薛宗英推搡,将他打伤然后致死,其后薛宗越进了屋子,然后被吓着了,转身就跑,于是乎磕在了凳子上,导致重伤昏迷,留在了杀人的屋子里。”
  “再后来,底下人冲进去,便是人赃并获。”周南接过话茬。
  叶寄北点点头,“我这么说,是不是很有道理?”
  “就跟亲眼看见似的,真能耐。”沈东湛不温不火的开口。
  听得这话,叶寄北顿觉无趣,“我这是合理推测,其实细想一下,也不是全无道理,这薛宗越虽然喜欢闹腾,且任性妄为,但他现在已经爵位在手,根本没必要杀了他兄长,多此一举的沾血,岂非有违常理?”
  “所以你第一时间排出了薛宗越杀人的可能?”沈东湛问。
  叶寄北点头,“这有什么问题吗?”
  “若是薛宗越有什么把柄握在兄长手里,不得不杀兄长呢?”沈东湛反唇相问,“人心难测,还是要看证据说话。”
  叶寄北被堵得哑口无言。
  这倒是……
  “眼下,薛宗越没有醒转,咱们以证据为重。”沈东湛意味深长的开口。
  叶寄北叹口气,“我着急,你是没瞧见国公爷那气势,差点没把我爹那副老骨头给拆了,皇上限令刑部,五日之内必须破案,否则就要摘了我爹的乌纱,降罪我爹,我也是没法子了。”
  “薛宗越现在如何?”沈东湛问。
  叶寄北忙道,“人还在国公府,太医已经过去诊治,只是这伤势有些重,一时半会的醒不了,咱们也问不了有用的东西。”
  “还在昏迷……”沈东湛回头望着尸台上的薛宗英,“这就难办了!”
  叶寄北急不可耐,“可不是嘛!他要是一睡四五日,直接把皇上的限令给睡完了,你说咱们这、这上哪儿喊冤?”
  “这倒是。”周南点点头,“万一人真的是薛宗越杀的,他不醒来,就没法抓凶手,总不能胡乱拿人顶包,元国公府那边也不会答应的。”
  叶寄北有些沮丧的耷拉着肩,“实在没办法,只能请你们多帮帮忙,人多力量大,何况你们见多识广,办差经验委实胜过咱们。”
  沈东湛没说话,视线时不时的落在苏幕身上,奇怪的是,她进来之后便一直围绕着尸台走,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是想那只眼睛的事?
  想着天罚的事?
  “你在想什么?”沈东湛开口,“这只眼睛……”
  苏幕幽幽的应声,“狼眼!”
  “狼?”叶寄北愕然,“不是人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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