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一条有一指那么宽的伤痕,从右侧肩胛骨斜下七厘米,狰狞的盘亘在那羊脂玉般的背上,生生坏了这样一副好皮相。
  谭秋心疼极了,手指上的动作格外轻柔,可纵使如此缓慢,盛清的身体还是有些微微颤抖,谭秋以为自己弄疼了她,便停下了动作,问:“姐姐,弄疼你了吗?”
  从她这个角度,看不清楚盛清的表情,她只能够听得到盛清那似咬着唇一般含糊的声音:“没……有,不是,是药膏太凉了。”
  谭秋才又继续涂药,“姐姐,忍一下,马上就涂完了。”
  谭秋将膏药均匀涂抹在伤口之上后,如蒙大赦般的将膏药放到茶几上,站起身道:“好了姐姐,你先晾一会再穿衣服,我去洗把脸。”
  言罢,不待盛清回答,便快步走到了盥洗室。
  盛清看着谭秋有些仓皇的背影不禁哑然,谭秋刚才脸不红心不跳,一副淡然的样子,她还当真以为谭秋内心没有半点波澜呢,听着盥洗室内哗哗的水流声,盛清感觉背上的伤痕火辣辣的。
  水流声戛然而止,谭秋推开门走出来,额头旁边的头发挂上了些水珠,粘在脸颊侧,顺着下颌的曲线汇聚到下巴,再一滴滴落到胸前,沾湿了一小片衣服。
  盛清翘着二郎腿,见谭秋走出来,忽然问:“我记得你说你学过泰拳,对吗?”
  谭秋已经冷静下来,听到盛清问她,淡然回答:“是啊,姐姐也要学吗?”
  盛清的视线渐渐下移,定格在谭秋的腹部,“那你有马甲线吗?”
  谭秋是个实诚孩子,姐姐问她她就如实回答:“有的。”
  盛清凌厉的眼眸向上一挑,削减了不少锐气,反倒是有些调笑的意味,唇瓣微微张开,伴着温热的气息吐出两个字:“看看。”浓墨重彩的脸上挂着笑,和醉酒的时候像极了。
  谭秋抓狂了。
  她有一种今天盛清会找一百种理由让她脱掉衣服的预感,而罪恶的源头,就是她紧张无措之下说出的那句“你有的我都有”。
  坏女人。
  谭秋心中暗自腹诽盛清腹黑。
  但看着在沙发上笑意颇浓的盛清,谭秋无奈,似讨饶般的唤了一声:“姐姐。”
  这声姐姐极大地取悦了“坏女人”盛清,她的唇边忍不住溢出一点笑,但仍旧没有就此放走谭秋,她放软了语气,柔柔的话听上去有些娇:“看看嘛,没有见过,很好奇。你也不用把衣服全都拖下来呀,撩上去也可以。”
  瞎说。
  刚才谭秋还瞥到盛清的马甲线。
  盛清音色本是清冷的,刻意的放软之后就像一壶烈酒,谭秋被灌的晕头转向,再加上盛清那略带些病气的面庞上的祈求,尽管知道盛清是有意为之,心却还是忍不住随着她上扬的语调浮起来,拒绝的话到嘴边就自动转换成了:“那好吧。”
  这三个字一经说出口,盛清在几秒钟之内完成了穿好衣服扣好扣子和走到谭秋身边的一系列动作,其动作之敏捷反应之迅速完全不像是一个病号,谭秋被盛清惊得微微张开嘴巴,盛清佯装没有看到谭秋脸上的惊讶,伸手扯住了谭秋的衣摆。
  好像生怕谭秋反悔似的。
  见谭秋没有表现出不高兴或者是拒绝的意思,盛清便攥住了谭秋的衣摆,慢慢的向上拉,她的动作很慢,指尖时不时的勾着谭秋的肌肤,稍有些害羞的人都熬不住她这样的撩拨。
  但是谭秋一脸淡然的站在那里,白皙的脸上连一点点红都没有透出来。
  这样的淡定,盛清对于谭秋是直女的猜测又加深了些,心情也没有方才那样好了,趁着她走神的间隙,谭秋握住了盛清的手腕,向上拉去,盛清回神,吃惊的抬头去看谭秋,她穿平底鞋身量便比谭秋要矮一些,抬眼恰好看到谭秋素日澄澈到透着乖巧的眸子含着几丝玩味的笑意,没有刻意化妆去遮掩脸上的棱角,显得格外的英气,英气的有些野戾。
  她眉峰略略向上挑起,“姐姐,你的动作太慢了,我来帮你。”
  盛清的手刚好被谭秋引导着摁在了心口旁,感受着谭秋的心跳,她恍然发觉,张凝雅有句话说的是对的,谭秋并没有看上去那样乖巧。
  平素面对盛清虽然是乖巧害羞的样子,可盛清并未真的见过她脸红,每次的蓄意撩拨,到最后反而都会被谭秋搞得心猿意马。
  眼下,谭秋低倾着身子,呼出的热气拂着盛清的耳垂,“姐姐,看都看了,要不要顺便摸一摸?”
  第十八章
  盛清被她呼出的热气吹拂的耳垂生热,下意识垂眸,落眼处却是一片细腻白皙的肌肤。
  绸缎般的肌肤在暖阳下更显出完美的肌肉线条,紧实的腰际完全暴露眼前,那刻意训练过的腹部脂肪很少,盛清还未做好准备,手便被捉着一路下移,谭秋温热的体温传递到掌心,盛清的心跳蓦的加快了几分,谭秋到此仍未尽兴,她的手摁在盛清的手背上,低声问:“姐姐,我的身材怎么样?”
  如此熟悉的问话,从谭秋嘴里吐出却是更为致命蛊惑,盛清抬了抬眼,手指轻轻一勾,指尖划过那白洁的,结实的肌肉,她的嘴角也勾起一抹兴致盎然的笑,踮脚凑近谭秋脸旁,气息如兰,“不错,继续保持哦。”
  谭秋看着那张精致的脸,表情混杂着狡黠和戏弄,但出奇的没有让谭秋反感,她反而觉得有些俏皮,只是那只不安分的手仍旧在她的腰间游移,指尖勾的她痒痒的,盯着那饱满润泽的唇瓣,谭秋心里滋生出一种狠狠的吻上去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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