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游戏也太真实了 第1917节

  “1!”
  “2!”
  “……!”
  “报告!1队存5人!”
  “2队存7人!”
  “3队!我们还剩两个!”
  “……”
  杜姆特心中默默的算了下,整个百人队还剩下57个人。
  真要是打起来,给后方争取5分钟的时间,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就在他如此想着的时候,远处的一片农田边缘忽然走来一个人。
  杜姆特举起枪瞄准了那家伙,却发现那并不是威兰特人。
  而是婆罗人。
  “前面的人听着!!”
  那人站在田野的边缘就不动了,只是扯着嗓子朝阵地上继续喊道。
  “古里昂将军的部队要去狗州与叛军作战!不想死就立刻滚开,给军团让出一条道来!”
  “先前的那轮炮击只是对你们的警告!如果你们继续一意孤行,可别怪炮弹不长眼——”
  那人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啪”的一声枪响打断了。
  子弹落在了那人脚边,溅起了一溜烟尘土。
  那人被吓了一跳,一个踉跄摔在地上,爬起身来便往回跑,看都不敢回头看一眼。
  咬牙切齿地盯着那个吃里扒外的狗腿子,杜姆特怒吼了一声道。
  “x娘养的!该滚的是你们!”
  丢人的玩意儿!
  他恨不得把牙咬碎了,不过终究还是没有对那个背影开枪。
  他的同胞流的血已经够多的了。
  或许那家伙也是被胁迫……
  乌云不知何时爬满了天空,遮住了所有的光,低矮的云层中传来一声沉闷的声响。
  风越来越大,似乎是要下雨了。
  杜姆特却无动于衷,只是死死地盯着远处那片田野,举着手中的步枪瞄准着。
  他没指望能从这场战役中活下来。
  不过他就是拼上了这条命,也要在临死前换一个!
  也就在这时,云层中传来的闷响却是越来越近了。
  那似乎不是雷霆。
  而是别的什么东西。
  隐约中,杜姆特听见身后传来的阵阵惊呼,于是抬头向天上看去。
  也就在这一瞬间,他那燃烧着的瞳孔被凝固在了当场。
  那是一艘展翅飞翔的巨鲸,它的翅膀上镶嵌着一排排巨大的螺旋桨。
  那轰鸣声正是从那螺旋桨上发出来的,一张张硕大的叶片撕碎了云层。
  而更令人触目惊心的是,那一根根镶嵌在巍峨钢铁装甲上的炮管。
  那家伙的炮管……甚至比他们手上的枪还多。
  “特么的……”杜姆特的嘴里发出了一声绝望的呻.吟。
  这特么是什么玩意儿?!
  已经没有时间给他思考了,一道道闪烁的曳光已经从那浮空的堡垒上飞了过来,并在空中分裂成了数以万计的弹雨。
  这一轮炮击比先前要猛烈的多,爆炸的声音完全覆盖了杜姆特的怒吼。
  只是一瞬间的功夫。
  他和他的百人队,便连同身旁的阵地一起被从大地上抹去了。
  那酝酿许久的“雷声”终于从空中传来,传到了一脸错愕张着嘴的伊舍尔那里。
  一瞬间的工夫,他手下三支百人队被打没了,彻底失去了联络。
  握着电话的手颤抖着,他的脑袋转的飞快,却一点办法都想不出来。
  和在西帆港的时候完全不同,这次他面对的不是一个犹豫不决的墙头草,而是一群嗜血的魔鬼。
  双方的实力差距太悬殊了,一切计谋都失去了意义……
  继续打下去毫无胜算,除了送死之外没有任何用处!
  伊舍尔并不是个怕死的人。
  如果怕死的话,那天晚上他也不会勇敢的站出来,去救下那些无辜的人了。
  然而,即便他已经做好了英勇就义的准备,却不得不为那些蹲在战壕里的同袍们考虑。
  他们不应该死在这里。
  他们应该活下来,保存有生力量,并将他们在前线看到的东西带回后方,和更多的人一起思考对付它的办法。
  就算要死。
  也应该死得更有意义一点!
  “妈的……”
  他咬牙怒骂了一声,将频道转到了前线各部,对着电话大声吼道。
  “各部听令!立刻撤出阵地!向东南方向转移!”
  随着撤退的命令下达,婆罗国的士兵们陆续离开了战壕,趁着火力间隙有序地从战场上撤离。
  一张张脸上写着耻辱,然而他们都很清楚,继续守下去除了送死没有任何意义。
  他们的鼠族人长官做了最艰难、但同时也最正确的决策。
  在那种玩意儿面前,阵地战已经彻底失去了作用。
  或许运动战才是更合适的打法……
  ……
  同样的雷声也传到了罗斯那里。
  站在西帆港的边境线上,他面无表情地注视着西北边的方向。
  一名军官走到他的身旁,低声说道。
  “婆罗国第111千人队已经撤退。”
  罗斯的眼睛微微眯起,原本绷着的嘴角翘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玩味。
  他仿佛看见了一只老鼠。
  而且是一只狡猾的老鼠。
  不过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只有狡猾是不够的,还得把牙齿和爪子磨尖了。
  看着远处浓烟密布的战场,罗斯面无表情的下令道。
  “第一装甲百人队和第二步兵百人队向前推进!”
  站在他面前的军官神色一肃,激动地行了个军礼。
  “是!”
  这一刻终于来了!
  他和他的麾下们为这一天的到来已经等待了太久!
  他们将彻底的砸烂那束缚在威兰特人身上的最后一道枷锁——那个在战建委“遗毒”们见证下签署的“耻辱契约”。
  往后再也没有人能阻止他们继续向前。
  威兰特人的边疆应在太阳系——乃至银河系的边缘!
  而此刻便是那篇伟大史诗的序言。
  他们的子孙后代将永远铭记这一刻,并将永远地发自内心感谢!
  就在命令下达的瞬间,停在田野边缘的十辆坦克同一时间发动了引擎。
  尾气管吐着浓稠的黑烟,森然的装甲在巨型飞艇的注视下,朝着支离破碎的阵地向前!
  在那一辆辆坦克的身后,还有一支支十人小队荷枪实弹,紧紧跟随。
  越过了那被炮弹耕耘过的战场,他们仔细检查着每一条战壕、每一个弹坑、每一具尸体,并对着疑似还活着的家伙补枪。
  看着那长驱直入的钢铁洪流和压在田野上的履带辙痕,瑟缩在田野边缘的男人脸上写着兴奋的潮红。
  他的名字叫切特里。
  和伊舍尔千夫长一样,他也是一名鼠族人,不过显然是不同品种的老鼠。
  刚才他好心好意上去劝降,却没想到对面把他的好心当成驴肝,换来的却是恩将仇报。
  还好那人枪法烂,他跑得快,否则准被那人给害了。
  看着那片被轰的稀巴烂的阵地,他心中只有痛快,恨不得为那群大鼻子们喝彩。
  真是现世报了!
  “……窝囊玩意儿,人家威兰特人只是从你们土地上借条道,又不是来打你们的,非要上赶着送死,用投降换和平不美滋滋吗?啧啧,活该!”
  总算是把堵在胸口的那口气给出完了,切特里解气地在地上呸了口唾沫,用脚踩了踩才从这个是非之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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