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种田和津岛的脸色黑沉的吓人,刚才的风度翩翩也在一场奔逃中变得狼狈。景元躲在人群中,见此微微挑了一下眉头。
他本来以为这场爆炸是种田为了促成他入住津岛家做的戏,可他脸上的恼怒不似作假,应该连他也都没有想到这里会爆炸。
津岛又为什么?
没等他想清楚,种田便催促着他们离开,远处爆炸的余韵还在继续,时不时传来的轰响声捏着众人绷紧的心脏,生怕那爆炸波及到他们,忙不迭顺着种田的话,坐上车向外面奔逃。
在爆炸的余响中,景元抱着太宰坐在车里向津岛家的大宅驶去。
第9章 胃痛,一生之敌
津岛家的宅院并非景元第一次来了,上次只看见那绿意盎然的庭院一角,还没好好欣赏就被当做绑匪引来慌乱,这次则是作为客人正大光明的驶入,前后反差让景元脸上露出哭笑不得的笑意。
不过景元咂摸片刻回过味来,又气又好笑的想,还是被兔宰子给忽悠过来了,到底是如了他的愿。
可这又能怎么办呢?
如果景元想,他大可以丢下这倒霉工作潇洒自在的到处游山玩水,有一万种方式让太宰再也见不到他。
可他还是来了。
或许是太宰在他肩头酣睡的依赖模样,又或许是在荒废布满灰尘的走廊上,这早早看透人心又茫然不知所措的小孩像是抓着最后一根稻草一样带着偏执看着他的目光如难忍的丝线缠绕理智。
他没办法就这么离开。
景元想着,沉沉叹了口气,无声透着怜爱。
他垂下眼睛,假装小憩。躲开司机的隐约好奇的探究,心里回想种田跟他擦身而过时在他耳边的轻语:观察津岛家一切可疑动向,时时汇报。
就好像已经搜集了所有证据,随时准备宣判罪刑的法官。
他一下一下轻柔抚摸着在他怀中睡着的孩子的背脊,孩童温热的体温顺着衣物传来,带着些微的安抚。
车辆缓缓停在西式风格别墅的门口,发动机停止,司机扭头看向他示意他可以下车了。
“醒醒,我们到了。”景元从思索中脱身轻声细语地哄着太宰。
少年跪趴在他怀里,自从上了车再也没动过,如果不是他胸口稳定的起伏呼吸,景元怕不是以为他怀里抱着的是个布偶。
少年轻哼一声,软绵绵的,像是被打扰了睡眠而撒娇的孩子,直到这时才像个幼崽,多了人气儿。
景元失笑,拢了拢披在孩子身上的风衣,保证不会被风吹到后这才放缓了动作下了车。
他对幼崽的包容性很高,太宰醒着的时候一张小嘴叭叭叭实在不讨喜,但睡着了他到是软的不可思议,景元的语气也没有他醒着的时候故作的冷漠。
要是太宰此刻醒着,看见景元脸上不是装出的温柔,怕是连他自己都要喊一句不可思议。
只可惜,他没看见。
从另一辆车上下来的津岛看见景元怀里的太宰,皱了眉头,以一个所有人都能听见的音量骂了句:“不像话的东西。”
景元脸上的笑容淡了淡,原本轻松的心情一下子散了,他察觉到太宰怀抱着自己脖颈的手似乎紧了些。
他听见了。
津岛没察觉,他蹙着眉,继续道:“也不知道自己给别人添了多大的麻烦,跟个女孩似的躲在别人背后,简直不知羞耻。丢我们……他说到这里,看了眼外人,还是止住了话头,没有让更残忍的话语吐露,只是提高了声音训斥道:“你怎么还不下来!父亲训话你不该看着我眼睛吗!难道要我请你吗!短短两天连礼仪都忘了?”
太宰呼吸微弱的听着,听见津岛猛然炸起的嗓音,身体下意识僵了一下,但很快又放松下来,无所谓的用稚嫩有些哑意的嗓音,轻轻在景元耳边道:“放我下来。”语气平淡好似没有听见父亲的责骂,在提出一个稀疏平常的请求。
态度全然没有之前的疯狂,乖巧的像是寻常人家的孩子。
可景元没觉得高兴。他抱着小孩的手安抚的拍了两下。
景元抬头笑着看向津岛:“他累了,好不容易从绑匪手中解救出来,还是让他好好睡吧。有什么事等明天再说也不迟。”
太宰似乎没想到景元这时候护着他,一时愣住,居然没想起挣扎。
津岛神色晦暗地看着胆大妄为,敢跟他作对的年轻人,他本以为不过是个靠着漂亮皮囊哄骗绑匪的花瓶,可这花瓶仗着种田的背书,居然敢毫不畏惧跟他对视,没有半分退让,简直不把他这个议员看在眼里。
对幼子的不满全然转移到了景元的身上,他冷笑一声,阴晴不定的冲着景元道:“随便你。”
他扭头走向别墅的大门,手杖戳在平整砖石地面上发出簇簇的声响,他走了两步好像才想起什么似的说道:“对了,我家不喜外人走动,没事别出来。三餐会送到你的房间,不……津岛笑了两声:“今天的饭点已经过去了,请别介意。”
什么幼稚的报复,不给饭吃。景元有些无语的想。
这时别墅的大门开了,一位雍容妇人从中缓步而出,擦拭着脂粉的脸精致漂亮,神情木讷,快步走近。
想来这就是女主人,太宰的母亲,景元已经做好了将孩子送还的准备,却见那女子快步走到津岛身边,脱下男人的衣装,搀扶着他走进别墅,清晰的脚步声从其中传来,直至消失不见,女子也没看一眼太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