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女诡计初端倪·金凌风醋意苦涩
练武场上有几个八卦的湫越宗弟子正讨论地热火朝天,八卦得神情激动。
“苏姑娘可是凌风大师兄的未婚妻吧?......”
“我可亲眼看见宗主常常和苏姑娘一起在玄武池花丛里散步,那天他们还一起放人间的小玩意纸鸢呢!”
听到这,一直在旁边默默修炼的金凌风终于忍无可忍。
几个弟子还在八卦,忽然一道清朗而严厉的声音呵斥几人道:“你们几个!在干什么!还不专心修习!”
一圈人忙作鸟兽散开。
但是,金凌风知道,不只是他们,这样的风言风语,近几日在宗门内甚嚣尘上,他表面一直装作不在意,一直相信师尊的为人。
此刻他终于无法忍受——
师父和白鹭.....难道真的......?
金凌风面色温润清雅,却暗暗握紧了拳头,而后猛地放开。
他缓行至白露霏的院子中,只见乱红随风,片片追过秋千。白露霏正在其上轻荡,娇颜映花影,罗裙随风舞,笑靥潋秋湖。
金凌风走到她身后,清润俊秀眉头紧紧蹙起,欲言又止。
终是抬手,将一道真气徐徐注入白露霏体内:
“鹭儿,你要注意身体,切莫贪玩受凉。”
白露霏撇了撇嘴——
反正金凌风在他身后什么也看不见。
“凌风哥哥,多亏有你,现在我基本已无大碍。”
“既如此......鹭儿,我想向师尊提议我们的婚约,我不想让你没名没份地待在这里委屈,可好?”
“此事不急,如今你修行到了关隘,突破在望,还是好好专心修炼吧。之后再考虑我们的婚事不迟。”
金凌风看着悠然开怀的女子,想问她,和师尊是怎么一回事,为何近日对他越来越冷漠。可,又不知怎么开口,似千言万语哽于长喉。
他举目,只见天际尽头,孤雁失群,满心迷茫,周身尽是凄惶之意。
他想质问个明白,可会不会令,结局更糟?向来为众人艳羡的天才少年,面对强大的魔修鬼怪没有怕过,可此刻却怕了。
他只能无声地站在白露霏身后,锦袖轻抬,沉默地轻轻为她推荡秋千。
而白露霏呢,白露霏当然知道金凌风想问的是什么,关心的是什么,但是她假装不知道。
因为她现在装都懒得装了。
今晚她的计划就会完成,什么金凌风,什么谢挽臣,甚至梁少龙,不过都成了弃子罢了,已经没有继续和他们演戏的必要了。
金凌风黯然离去后不久,穆灵儿怒气冲冲地过来质问她,指桑骂槐地说她不要脸。白露霏皮笑肉不笑,理都懒得理,只觉她着急跳脚的样子有些可爱。
······
夜幕降临,玄武池周围笼罩在一片浓郁的黑暗中,时不时一阵阴风刮过湖面,似带着凄厉的呼啸,仿佛低语不祥的预言。
白露霏默默地站在池边,借着微弱的月光,轻轻唤起神兽裂天犼名字。
裂天犼很快现身。它抬起头望着白露霏,欢快地摇动着巨大如灯笼般圆滚滚的尾巴,向白露霏靠近。
近些日子,白露霏常常谢挽臣一起,甚至和他一同喂养裂天犼。因此,裂天犼对于白露霏到来并没有戒备,反而充满了开心和亲昵。
白露霏莲面轻盈含笑,伸出手,轻轻抚摸着裂天犼胸前柔软的鬃毛,微微出神。
“你知道吗?”
她轻声呢喃,如羽毛轻幽:“为了你,我这些天花了多少心思?
我一个分神后期,陪他们做戏,真的很烦。”
“就是因为你!”
她忽地变了脸色,提高语调:
“就是因为你!我的何欢诀至今修炼至第七层,几乎不惧敌手,只是,怕你这畜生的一吼,偏偏可以驱散天下迷惘,令人恢复神智。”
“听说谢挽臣为了你,花了不少灵石,可惜,如今遇到了我......”
看着裂天犼在她手下无比乖顺,似懂非懂的神情,她又笑了,幽媚如月:
“没关系,你不懂就不懂吧。不过我想,这么多天,我们已经是朋友了?”
裂天犼在听到“朋友”两个字时,仿佛才懂,它忽然激动,眼中闪烁着温顺和亲昵的光芒,立刻点了点头。
白露霏继续眼神温柔,檀唇含笑:“既然我们是朋友,那么民间有句俗语,你应该为朋友两肋插刀,对吗?”
裂天犼又迷茫了。
可它还未反应过来白露霏话语的意义,忽然一股剧痛从胸口传来!
他惊恐地张大了血红的眼睛,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
它看到,白露霏五指成爪,正狠狠地插进了他的心脏里。之前那苍白荏弱、温柔抚摸自己手的白露霏,此刻却鲜血淋漓,那双手是如此有力而残忍!
裂天犼试图挣脱白露霏的掌控,然而却无力抵挡,眼中充满了无尽的痛苦悲恸,庞大的身躯终于不堪支撑——
轰然倒地,溅起尘土飞扬。
白露霏飞快地从裂天犼身上抽出了它,如水晶般玲珑剔透的心脏。
而脸上温柔笑意不减。
月上中天,蓝风凄肃,幽蓝月夜如一层诡谲的薄纱,冷冷笼大地。
月光下,白露霏身着轻柔素纱衣,衣袂随风狂舞,娉婷而立,似一朵绽于暗夜的诡秘幽花。
她姣好的面容靠近那鲜血淋漓的双手,深吸一口气,失神地嗅着水晶一般的心脏。
感受到神秘血脉在体内沸腾,而后缓缓睁开双眼,无情而冷血,美丽却妖异非常,身上散发着一股骇人威严。
察觉到有人赶来,不屑冷笑一声。
······
彼时谢挽臣正在寝殿打坐,忽心脏一阵剧痛。念到裂天犼与其签订了兽契,如今怕是......他骤然起身!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他匆匆赶玄武池,却看到,不远处裂天兽倒在血泊中,没了声息。
而在它旁边,一抹纤弱的白色身影扑倒于地,不省人事!
此情此景!
让他目眦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