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钱玉性子顽劣她是知道的,可对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木雪没想到她都可以这般恶言相向,偏她还说她不得。
  “老人家,您坐。”木雪心里暗叹,钱玉对人无礼,她总不能学了她,忙起身让座与大夫,“我没得什么大碍,您老人家匆匆赶来,定是有些累了,您先坐下歇会儿,再替我诊断也不迟的。”
  “不敢不敢。老朽的职责便是替人治病,怎好搁置夫人病情,自己坐下呢?”陶大夫忙吓得摆手,又道,“夫人请恕老朽无礼,能否伸出手臂让老朽把把脉?”
  木雪正要点头,钱玉却忽然冷道,“你们医家,不是会悬丝诊脉么?”
  “哎,公子,那可是为难老朽了。”听说,陶大夫忙摆手,老神在在道,“老朽行医数十载,听都没听过有人会这门医术,想那必是隔行隔座山,外人杜撰出来的。”
  钱玉冷脸,“那就是一定要挽袖搭脉了?”
  陶大夫捋一捋胡须,“正是。”
  说完,看见钱玉脸色不好,忽然想起男女授受不亲的故事来,忙摇手道,“公子明鉴啊,就是打死老朽,老朽也不敢对夫人有非分之想啊,若是公子不放心,老朽虽不能悬丝诊脉,隔着丝帕也是能诊出脉相粗略的。”
  钱玉这才转怒为喜,面上依旧是淡淡神色,吩咐钱珠道,“快去拿丝帕。”
  钱珠依言拿来一条紫色丝帕,搭在木雪手腕上,钱玉这才嘱咐陶大夫,“快诊吧。”
  “哎。”陶大夫诺诺着连连点头,手指搭在木雪脉上,斟酌诊断着。
  好半天,才在钱玉急得快要把他打一顿的眼神里缓缓道。“夫人没什么大碍,就是脉相有些虚浮,想是体内郁结不平之气的缘故,老朽开些安神的药就好。”
  钱玉这才稍稍放下心来,“她方才似乎是拐到了脚,你也替她看看,有没有伤到筋骨。”
  “是。”陶大夫答应着就蹲了下来,一直沉默的木雪却不大乐意,拐着腿脚蹒跚着离开了椅子,看钱玉与陶大夫惊讶的神色,虚弱笑道,“我自个儿的身子,我自个儿清楚,看脚……就不必了吧。”
  钱玉这才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男不碰头女不碰脚,这男女大妨,她着急着她的伤势,竟然险些忘了。
  “老榔头,你告诉我,怎么替人看脚上筋骨伤到了没有。”钱玉皱眉问道。
  “哎,公子,这替人诊病这种粗活……”陶大夫捋着胡须,想要劝说的话硬生生在钱玉冻得人发抖的目光里改了个方向,“公子您将夫人的脚正一正,看夫人会不会发疼,若是疼,就是伤到了筋骨,得拿浸着草药的热水好好泡上半个时辰,而后再使力揉捏半个时辰,如此最多五天,夫人的脚也就好了。”
  “嗯。”知道了法子,钱玉迫不及待的就想赶紧关了铺子回去替她看看有无伤筋动骨,便吩咐钱多道,“快给大夫送一两银子诊金,咱们快些关了铺子回去。”
  少爷第一时间喊的还是我,看来少爷最亲近,最信赖的下人还是我!
  “哎!”想通这些,沉浸在方才挨少爷教训的悲伤里不可自拔的钱多这才高兴起来,高应一声,咧着嘴拿着账薄就跑到陶大夫身边,掏出一两银子递给他,“大夫,多谢了,小的送您出去。”
  “公子,这诊金老朽可不能收。”陶大夫忙摆手拒绝,留下金疮药,拖着药箱就要走,却被钱多一手拉住,一边拿着账薄一面往他怀里头塞诊金,“客气什么,你要是不拿,传出去了,人家还说咱们吝啬呢,你这个不知趣儿的老头儿,少爷让你拿着,你就别推辞了嘛!”
  “哎,诊金老夫真的收不得。”陶大夫又推辞躲道,钱多认准了理儿,偏要把银钱丢给他,两人你来我往推搡间,不意钱多抓在手里的账薄便被撞得向陶大夫身后飞了出去。
  “我的账本!”钱多失声大叫着,也不管诊金了,追着账本就跑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花花~
  以下挂人:
  晋江安度非沉,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你想把我榨干么!我承认我四处开坑是我不对,但我也好好填了啊,你还要我兼顾那两篇民国的,我又不是全职,也不像埃及叔叔那样有两个肾可以三开,你说说,我怎么能满足你!我只能发誓,我不坑,一定能填完,还不行么!t^t
  第44章 第44章
  他追着那账薄急追,眼睛立直了只顾着看前头,没提防就一下子撞到了陶大夫,把个花白胡子的老翁撞得一跤跌到了地上,“哎呦喂,我这把老骨头迟早要被你这小子折腾散。”
  “哎呀,大夫,真是对不住啊。”听见脚下喊,钱多吃了一惊,顾不得账薄,忙火急火燎地又去扶他起来,“我说,老大夫您好歹也是大夫,怎么这么不经撞的,我就轻轻碰了下您怎么就摔了。”
  “你这小子,竟然还敢恶人先告状!”陶大夫花白胡子翘起来,瞪着眼,正要骂他,手下却摸到个硬邦邦的东西,奇怪时,拿将起来,却是记了账目的书薄。随便翻了几页,“这可就是你小子要找的账薄?”
  “哎,就是它!您老怎么把它坐到底下去了!”钱多抱怨一句,就要把它拿过来,“我看看,别坐烂了。”
  “你这个没大没小的!”老大夫吹胡子瞪眼的骂他一句,手上依旧一本正经翻着账薄没还给他,钱多急了,那可是他们铺子里头的私密,怎么能让外人看了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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