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你知道青井秋河在哪里吗？”
  “我想见青井秋河，请带我去见他。”
  他重复了太多次，到了最后都像是无意义的肌肉记忆。
  “我想见青井秋河，请带我去见他。”
  “……他在孤儿院。”许久未听见的电子音出现，伴随着明显的叹息，“你就这么想见他吗？”
  萩原研二垂下眼，他奔向服务器所说的地点，顺利找到了秋河。
  ——真正的、独一无二的青井秋河。
  他将青井秋河带回家，听他说自己过去几年的遭遇，看着瘦小得过分的孩子问道：“他们会喜欢我吗？”
  “会。”
  青井秋河本就是让所有人都喜欢的人。
  萩原敲了敲秋河额头，他暗暗下定决心：这一回，一定要照顾好他。
  秋河的性格依然没变，他爱笑爱闹能玩会玩，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交不到朋友。
  “没有人喜欢我。”青井秋河气呼呼地喝下一杯可乐，“他们只是在萩原在的时候装样子罢了。”
  萩原搞不明白原因，他跑去神社不停喊着电子音，直到那个神秘力量忍受不住唠叨出现在他面前。
  ——“是秋河背负的债。”电子音多了几分暴躁，它狠狠踩着萩原肩头，“想改变原有的因，那就必定要承受果，不然世界不就乱套了吗？”
  “可……”
  “你就别多想了，那傻子自愿的。”它打了个哈欠，又悄悄踩了踩萩原额发，“可别说我不够朋友！他还替你背了不少呢……行了行了，走了拜拜再也别见呐您捏！”
  “等等！”萩原眼疾手快地抓住它，紫色的眼睛弯起，“小秋河替我背负了什么？可以详细聊聊吗？”
  请一个长假，不会超过8.31，如果8.31后还没完结，会申请解v，再次感谢大家的谅解（鞠躬）
  第89章
  诞生出自我意识的小人物不愿屈服于命运，他用自己的意识作为赌注，希望能让萩原研二摆脱必死的命运。
  ——“如果我能打破束缚、改变他们的命运，你就要答应我一件事。”
  ——“我希望……将他们未来会遇到的所有凶险都转移到我身上，让我来承担所有的因果。”
  ——“你说过，自我觉醒的npc和其他数据不一样，可以增强你的力量、完善整个世界。”
  ——“在‘青井秋河’湮灭之前，如果他们能发现世界的真相……能够逃离既定的死亡……”
  暂停运营的游戏世界里，黑发少年停止了呼吸，服务器把他的数据藏好，在游戏内测时强行让青井秋河再次出现。
  他们太过年轻，对世界的认知太过浅薄，年轻得不知天高地厚；他们既不明白去承担他人的因果意味着什么，也不了解改变命运实施起来有多么困难。
  “……秋河遇到的案件越来越多了。”
  服务器敞开双腿坐着，眉心挤成川字，“你没有想过：为什么青井秋河遭遇的必死局越来越多，为什么他遇到的全是炸弹案，为什么他会失去名字成为所有人厌恶的对象吗？”
  萩原：“他……”
  “他介入了不属于他的因果，强行将别人的线牵扯到自己身上。”
  为了改变所有人的命运，以自己的意识作为代价不断轮回；又在轮回中背负因果，承担他人的苦果。
  萩原研二与松田阵平二十年来必定经历的案件、挫折，以及命定的死亡；宇野京丸反抗无果的命运……在一次又一次的轮回重启中成为青井秋河必经的坎坷。
  可青井秋河只是平凡的学生，他没有通天彻地的本领，也承受不了过多的因果。
  ——所以他会渐渐变成另一个人。
  没有自主思想、没有个人意识，只能在固定区域活动的npc。
  又或者——“他会越来越容易死掉。”
  “我看啊，秋河的赌约没办法实现了。”服务器抠掉萩原衣服扣子，它转了转眼睛，“你们干脆分开吧，反正你还会遇到更好的天选之人。”
  风吹动草木，萩原研二抬头望向天边。
  厚厚的云层遮住月光，墨色的夜空中没有一丝光亮。
  “我遇见过几次‘青井秋河’。”他说道。
  服务器愣住：“啊？”
  世界重启后，除去他所见到的‘青井秋河’，萩原研二陆陆续续碰见过好几位‘青井秋河’。
  “有比我年长几岁的学长，也有从国外回来的混血儿，甚至还有过一位高官的儿子，就在小秋河认亲后的第二天。”
  穿着贵气的小孩子趾高气昂地站在他们两人面前，“我是青井秋河。”
  “？”秋河瞪大眼，不明白为什么会有陌生人来跟自己抢名字，“所以呢？”
  ‘青井秋河’：“所以我才应该站在萩原研二身边！”他手指向旁指了指，“你，走开。”
  “你才是青井秋河。”萩原附耳说道。
  小小的孩子一下就有了底气，秋河挺起胸，挽起萩原研二的胳膊，“听见了吧，我才是青井秋河！是正品！”
  想起那个画面，萩原研二笑得合不拢嘴，他捡起脚边的落叶，放在手心细细描摹，“我也遇见过很多人，可他们都不是小秋河。”
  他拍了拍明显没听懂的服务器，“总之，萩原研二认定的小秋河仅此一位，我不会放弃他，更不会半途抛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