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后作妖 第14节

  花拾欢有些瞠目结舌,“那你可要好好善待他,让他为你所用,有他在,就不用担心赤云朝以后会遭遇财政危机了。”
  云尧却望着她,目光炯炯让花拾欢一张老脸都有些发烫,她忍不住问:“做什么这样看着我?”
  云尧还是看着她,眼睛里是藏不住的笑意,“拾欢,你果然和我是一条心的。”
  花拾欢略带尴尬的干咳一声,少年人就是定力不够啊,这么容易胡思乱想。她把话题赶紧转移到云尧逗弄的蛇身上,“这大早上的,你是在给蛇喂食吗?”
  云尧用筷子夹起一块生肉低至笼中,笼中的蛇却懒懒的趴着,对于放到嘴边的美味也无动于衷。云尧叹道:“小花蛇不知为何,近些日子一直都恹恹的,完全没有初见它的灵性。蛇一向爱吃生肉,但我喂它,它也没什么反应。”
  就是咱本尊咱也不爱吃生肉,何况是她用幻术化出的假蛇,花拾欢想着这假蛇一直留在这风华殿也是个祸患,搞不准哪天就穿帮了。“你哪有见过关在笼子里的蛇啊,你把它关在笼中,它当然不开心,怎么会有生气,不如我帮你把它放了吧。”
  云尧已经把小花蛇当成了宠物,花拾欢只是随口一试,并不能保证云尧会答应她,却听云尧竟很爽快的道:“既然它不愿被关在笼中,那你就帮我把它放了。”
  这压在她心里的一块小石头就这么轻易被解决了,花拾欢甚感意外,忙提起笼子道:“如此,那我就赶紧找个安全的地方把它给放了。”
  云尧嘴角仍噙着笑意,却见花拾欢离开后笑意一点一点的消失不见,这面用金子打造的价值不菲的镜子她竟忘了带走,就这么被她随意落在石桌上。
  “拾欢,你究竟是什么人?突然来到我身边,又到底是为了什么?”
  花拾欢提着蛇笼出了风华殿,这蛇就是她用幻术所化,哪用真的去放生,她把蛇从笼中提出来,正欲把它化作一团空气,忽听边上传来一声低笑:“花御医果真有勇气,竟然敢徒手捏蛇。”
  花拾欢这下深刻的知道了什么叫阴魂不散,真是到哪都能遇见这国师镜禾。她只好把蛇重新放回笼中,“拾欢作为行医之人,为了提高医术,不知见过多少毒草毒虫,区区一条蛇又算什么?”
  镜禾故意惊讶的“哦”了一声,“花御医在宫中有神医之称,被你看中的蛇必有极大的医用功效,花御医可否割爱把这条蛇让给本座?”
  这人还真是难缠,花拾欢哼道:“大人看上去没病没灾的,要蛇做什么?”
  镜禾叹道:“花御医有所不知,本座给陛下提炼的修炼丹药就刚刚少了蛇胆这一味药剂,可前段时间卞都出了一个鼬精,几乎把卞都及卞都方圆几里的蛇都吃光了,如今好不容易遇到这么一条,希望花御医肯割爱。”
  她的同族竟然全被那小小的鼬精全吃了,花拾欢想起来心中还一阵痛,只恨当时让那鼬精死的太便宜了些,她冷下脸来哼道,“国师大人难道不知这小花蛇是太子殿下养的宠物蛇,太子殿下已下命叫臣女去放生,所以国师大人叫臣女把蛇交出来,恕难从命。”
  说着她转身便走,想赶紧甩开他,却见像是一阵风刮过,镜禾直接站在她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花御医当真不肯割爱?”
  他竟然能瞬间移动到她面前,看来果真深不可测,花拾欢正好一直想试试这神秘的镜禾的底,她抬起头挑衅似的看着他,“当真不给。”
  不知是不是这皇朝贵族的习惯,每人都喜欢噙着让人看不透的若有若无的笑意,花拾欢前一秒才看到这镜禾的唇角一勾,下一秒他的眼睛就冷下来,精光毕现,伸出的手如泥鳅一般滑过来夺她的笼子。
  但花拾欢怎能让他轻易得手,她灵活的躲过镜禾的偷袭,但马上镜禾的掌风又接踵而来,如图密密麻麻的一张网铺下来,让人无所遁形。
  花拾欢怕暴露自己,没有用法力只是靠手上的拳脚功夫跟他缠斗,但镜禾的掌风太过霸道,她竟欲要招架不住,无奈之下,她只好长袖作剑向前一挥,生生的把镜禾逼退了好几步。
  镜禾拿出一张白帕子轻轻擦去嘴角的血迹,“想不到花御医有如此高深的身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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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四章 夺兵权
  方才打镜禾的一掌花拾欢其实也没有用到全力,总算没有完全暴露自己,“臣女哪敢跟国师大人相提并论,只不过臣女自幼除了学医以外,还跟着家父学了些拳脚功夫,方才是国师大人承让了。只是这条蛇是太子殿下吩咐臣女去放生的,臣女万万不可将它交给国师取了它的蛇胆做药,请国师大人恕罪,臣女先行告退。”
  说完她赶紧离着笼子开溜,幸好这镜禾并没有再缠上来,只是站在原地若有所思的盯着手上的白帕子,却被一只纤纤玉手拿去,原是昨日藏在他房间的妖媚女子出现在他边上,她心疼的看着帕子上的血迹道:“国师大人怎地如此大意,让一小女子打伤,让弄影看着好生心疼。”
  镜禾道:“她方才若用了全力,恐怕我现在已成为她的掌下亡魂了。”
  这叫弄影的妖媚女子吃惊的捂住了嘴,“她真的有这么厉害?那国师大人的大计岂不是遇到了一个非常大的阻碍?”
  镜禾摇摇头,他伸出手摸了摸脸上的面具,“不过是作为棋子任人摆布,哪里算的上什么大计,不过我倒是觉得遇到这样一个人,我多年的心愿说不定真的能实现了。”
  在花拾欢行走的过程中,笼中被她用幻术化出来的蛇也早就化为泡影。白盏让她留在人间的皇宫中三年,但她已经感觉到在这皇宫中的三年并不会太平,真是十分怀念在沉香谷吃了就睡,睡了就吃的逍遥日子。
  等她重新回到风华殿还没进去,忽见云尧带着方圆从另一个路口离去,看上去还行色匆匆。她心下好奇,其实更多的是百无聊赖,便悄悄的跟了上去。
  云尧和方圆进的是宣政殿,就是皇帝专门议政的地方。花拾欢隐身进去,发现殿内已经站着好几个大臣,早上刚送了她一面用金子做的镜子的张宰相也在里面。皇帝和皇后坐在主位,比起皇后一脸庄严的端坐着,皇帝则歪歪的半躺在龙椅上,完全没有半分天子的威严样子,难怪云尧会说朝政都在皇后手中,看这两人的状态,就明显是阴盛阳衰啊。
  果然先开口说话的还是皇后,“如今端午刚过,南方接连下大暴雨,多个州郡遭受水患,已是民不聊生,所以治理水患已经迫在眉睫。各位爱卿都是我赤云朝的国之栋梁,可有治理水患的得力人才之选?”
  一武将模样的人上前道:“陛下,娘娘,末将愿去治理这水患!”
  皇后马上点头道:“赵将军肯主动请缨那最好不过,那本宫就封赵将军为治水大将军前去治理水患。”
  张宰相笑呵呵的摸着胡子道:“赵将军要是去打仗当然是没问题,可是这治理水患嘛老夫看还是差了那么一点。如果老夫没记错的话,赵将军可是只旱鸭子啊。老臣听说南方许多州郡已经变成了一片汪洋大海,万一赵将军在治理水患的时候一不小心掉进了水里,那可是我赤云朝的损失啊。”
  “你?”赵将军被他揭了老底有些恼怒,但想想治理水患的确是个苦差,虽然他提前被皇后打了招呼要揽下这个差事,但保命要紧,所以还是认个怂没有再说话。
  一个老大臣也站出来,“娘娘,老臣愿……”
  还没说完张宰相就大笑着打断他,“周大人,你的岁数并不比老夫小啊,难道想带着这副老骨头去治理水患?或者还是你那整天知道流连花巷的公子去?老夫听闻南方多美人,倒是挺适合你那风流公子的。”
  花拾欢没想到这一脸笑呵呵长得慈眉善目的老宰相竟还这般毒舌,接下来每站出一个主动请缨的,都被他的毒舌又给生生逼退了回去。
  皇后维持的良好的端庄国母形象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缝,她沉下脸道:“老宰相,这殿上所有人都被你否定了,难道老宰相想亲自上场么?”
  张宰相指着一直没说一句话的云尧道:“娘娘,老夫我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娘娘也别愁,这最适合去治理水患的人选不就在这么?就是咱们的太子殿下。”
  张宰相话一出,一直在边上如傀儡一般坐着的皇帝云焕终于抬起了沉重的眼皮,“老丞相推荐太子去?可是太子尚是弱冠之年,恐怕还不能担此大任。”
  皇后哼道:“治理水患事关我赤云朝千万百姓的安危,老宰相否定了这么多经验丰富的将军,却选了年幼的太子,未免太过儿戏了吧。”
  张宰相收起了嬉笑的神情,正色道:“太子殿下已年满十八,并非年幼稚儿。而且陛下曾经也是十五岁就带兵击退了侵犯我赤云朝的犬戎大军,十七岁登上赤云朝帝位,励精图治,二十一岁就开创了赤云朝一代盛世。少年朝气,雄姿英发,才引得老臣一见如故,甘愿献上万贯家财,为陛下效命。”
  花拾欢忍不住再看了一眼云焕,这整日靠着五石散荒唐度日,沉迷修道不理朝政的昏庸皇帝和张宰相口中的是同一个人吗?
  云焕也被张宰相的一番话激起了对过往的回忆,松弛的脸上也现出了沉痛神色。
  张宰相接着道:“如今太子殿下虽年方十八,但文韬武略,颇有乃父之风。而且老臣听闻此次水患皆因之前南方多处堤坝修筑时官员克扣饷银,偷工减料,导致堤坝轻易塌陷。所以民间也是民怨沸腾,不少地方甚至出现灾民造反生事现象。太子殿下身为赤云朝储君,如果能亲自去治理水患,想必也能平息民怨。所以老臣认为,太子殿下正是此次治理水患的不二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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