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莫行风扬眉,注视着陆知轻噙着泪的双眸,一只手从陆知轻的衣服下伸进去,触碰他细嫩的皮肤。陆知轻瞳孔微缩,身体不安的扭动,逃避那只冰冷的手。莫行风掐着他的喉咙,声音陡然变冷,眼神带着一丝阴狠:“老实点,不然我掐死你。”
  陆知轻凝视他的眼睛,不知怎的失去了反抗的欲望,脱了力般靠在石墙上。如果不是莫行风现在掐着他的脖子,身体一定会滑倒在地。他瞥开脸,盯着脏兮兮的地板,努力想要忘记莫行风现在所做的一切,脸上满是泪水。莫行风的手常年打架有些粗糙,所以摸上男人的腰部的皮肤时,竟惊叹这手感意外的好。他以为每个男人都和他一样,有些邋遢。
  莫行风想着,手上下抚摸陆知轻的肚子,好像正安抚着一只躁动不安的兔子。陆知轻因为紧张,呼吸有些急促,莫行风抬头看了看他,坏笑一声,手上更加无法无天,只是轻轻摸了下陆知轻的ru/tou,就听到受害者抽抽搭搭的哭泣声。
  这下他有些傻了,都是男人,不过是玩了一下,有必要吗?莫行风站在原地,看着陆知轻蹲在地上抹眼泪,心里生出一丝后悔。莫行风想,陆知轻喜欢男的,他这应该算是调戏了。他蹲下身,想去擦擦陆知轻的眼泪,可是他的头都埋进双膝,一点也不给机会。莫行风摸着陆知轻的头发,像是给小兔子顺毛,“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这么逗你,摸你胸,嗯?”
  哭泣声止住了。陆知轻抬头,瞪着莫行风,哭得梨花带雨的脸上多了几分怨恨,“你去死吧,摸够了没!”
  “没摸够,我真喜欢你,陆知轻。”莫行风捏了捏手心,回想起刚才柔软的触感,咽了口唾沫,“你像小兔子一样,怎么这么可爱啊,逗逗你你就哭。”
  陆知轻听了这话,眼皮跳了跳。他用袖子抹干眼泪,恢复以往漠然的样子。“以后别再来烦我和青月,今天的事情,你不许往外说。”话音刚落,他就起身离开。莫行风跟着起来,脑袋有些发晕,低血糖导致他眼前短暂的发黑。他扶着墙回过神时,陆知轻早已不见踪影。
  第4章 罪人
  陆知轻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昨天他倒在床上胡思乱想,回忆起高中的往事,昏昏沉沉睡过去后还梦见了莫行风。这不是一个好兆头,有段时间他以为自己已经走出来了,如果不是因为陈沄星这档子事儿,他相信自己一定能把这段回忆淡忘。
  打开手机,好几条未接电话都是陆梁打来的。之前公司的运营情况不好,陆梁还把他痛批了一顿,说他烂泥扶不上墙。但是那个漏洞百出的项目并不是他负责的,而是陆梁找的一个代理继承人,看似可靠,业务能力也只是三脚猫功夫和喝酒哄客户的伎俩罢了。陆知轻深吸一口气,给他爸回了个电话。
  本以为又会是一顿骂,没想到电话里的陆梁声音听上去喜滋滋的,陆知轻一头雾水,连他爸这个薄情寡义的人对他这个私生子都能发出赞许的声音:“知轻,最近公司的运营情况不错的,没想到星束集团的业务你也谈得下来,这是公司一个巨大的机遇啊!不错不错,”陆梁停顿了一下,“有没有考虑和乔氏的小姐……”
  陆知轻听了前半段总算是明白怎么回事了,陈沄星说话果然算数。但是后半句,陆知轻些许厌烦地说:“我和她没有可能,我还不打算这么早结婚。”
  他知道陆梁打的什么算盘,企业不靠自身的努力,居然天天想着不劳而获,有大公司帮忙扶持。靠关系的合作是不可靠的,陆知轻深知看似友好的合作方随时都有叛变离开的可能,对陆梁的想法坚决否认。“我和乔小姐就一面之缘,您不必再提了。”换做是以前,陆梁必定要大发雷霆,骂他不中用。但这次他谅在陆知轻还算是有所贡献,难得的没有发火。
  电话挂断后,陆知轻沉思片刻,随即穿上衣服去莫行风所在的医院。
  如果这段微妙的合作可以继续下去,至少公司目前不会出现大麻烦了。陆知轻心想,他必须让那个狗屁代理继承人滚出他家。只有坐稳了陆氏的位置,他才不会任人摆布。
  白天的医院不知为何透露着一股阴冷的气息。陆知轻打了个寒颤,前台没有人招待,他掏出手机给沈祤打电话。现在是早上十点,难道医院也有营业时间?他正打算直接进去看看,没走两步突然被人拍了一下肩膀,吓得他差点跳起来。
  回头一看,是沈祤。陆知轻心里气得大叫,你们医生走路都没声的?他松了口气,感觉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沈祤见到陆知轻有些意外,“今天不是你探望的日子啊,怎么来了?”他边说边揉眉心,昨天值班,他显然没休息好,浑身上下都透漏着疲惫的气息。陆知轻没解释真正原因,只是潦草的一笔带过道:“有空就来看看。”
  沈祤笑笑,没有多问。“以后如果没人在就等一会儿,我们这人手不够,千万不要贸然进入。”
  陆知轻点点头。他们一路走到走廊最里面的病房门前,陆知轻嘀咕一句:“上次不是这儿啊。”
  “他需要特殊照顾,所以把他安置在和其他病人离得远一点的地方。”沈祤拿出病历本检查了一遍,随后递给陆知轻,“这是他入院以来的情况,他无法辨别出正确的颜色,大脑神经损伤造成了不可逆的伤害,大脑功能下降,且没有及时治疗留下了后遗症,癫痫时而发作,记忆力减退。”沈祤快速流利地把莫行风的病情讲述了一遍。陆知轻扶着栏杆强装镇定,他相信莫行风这几年来受了很多苦,精神和肉体上的双重折磨。不可置否的是,这些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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