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气,但软饭硬吃[快穿] 第77节
楚竟亭脑子一空,又全然忘了刚刚受到的侮辱,满眼都是打颤的肉弧,和对方咬住的下唇。
刚刚还态度嚣张的小男生此刻完全是一副荏弱可怜的样子了。
皱着眉,显然很难受,但还是嘴硬道:“你对我说的话有意见吗?”
雪腮带粉的一张脸,额头沁着汗,做出楚竟亭受他欺负时曾经看见过许多次的故作恶毒的表情。
他说话到后面有气无力的,楚竟亭不得不俯下身,去听他说什么。
水鹊晕船愈发严重,楚竟亭还抓着他脚不放地压下来,踹也踹不走,和钢筋铁板似的。
他烦得很,一手揪住楚竟亭的头发,另一只手威胁地拍了拍楚竟亭的脸。
“你最好乖乖听我的话,不然我就……”
水鹊想了想,他好像没什么可以威胁到楚竟亭的,一他打不过,二楚竟亭嘴毒起来他也骂不过。
脑袋晕晕沉沉,水鹊揪紧了他头发,楚竟亭吃痛,瞬间脸色阴沉。
只听水鹊恶狠狠地说,“我有点晕船,你不听话我就吐你……”身上。
不行,这个说法恶心人了。
水鹊改口:“你不听话,我就朝你脸上吐口水。”
第48章 无限副本的盲眼寡夫(15)
“……”
显然,楚竟亭完全被他的威胁恐吓到了,船室的空气中寂静良久。
久到水鹊脚趾蜷缩,气冲冲地又踹了楚竟亭一脚,“……松手。”
拽着他脚不放干嘛?
楚竟亭依旧神情冷冷,任他踹轻踹重也没放开,不带温度的视线盯着水鹊说话时隐隐往里窥见红洇舌尖的唇。
他自己都没注意到,喉结不受控制地下压了一瞬,眼神幽幽的。
原本撑住床沿的手,改为掐着水鹊的脸。
楚竟亭面无表情,“吐。”
水鹊瞳孔放大。
楚竟亭见他呆呆的没反应,于是冷着脸反问,“不是要吐口水?”
脸太小,他一只手就可以轻松桎梏住两侧脸颊,虎口正好凌空在鼓胀的唇上方。
拇指稍稍用力,脸颊连带唇肉就挤得堆起来,让楚竟亭能够看到一点霜白的贝齿,和下唇内侧的水迹。
他的指腹没来由地发烫。
楚竟亭俯身到一定角度,更加靠近了对方的脸。
“吐啊。”冷涩的命令式陈述。
水鹊傻眼了,他还没见过有人能提出这样的要求。
【很喜欢当代网友的一句话:啊 ?】
【哥们,你来真的啊?】
【卧槽,楚狗你是不是准备等水水一做起嘟嘴的口型,直接就伸舌头进去自动接水是吧?】
【什么??竟然还有这种免费饮水服务?cjt一副在沙漠里走了十天的死样,不得把宝宝的水喝光?】
水鹊耳根都红了,他就是那么一说,当然做不出那么不文明的举动。
当即狠狠咬了唇上方的虎口。
一下就咬到对方破皮了,血丝弥漫出来。
楚竟亭收回手,腰身直立起来,自然也就放下了抓着他脚腕的手。
他站直后身形高大挺拔,仿佛一棵寒岁的柏树,整个人也是端的冷若冰霜,全然想象不出刚刚还在掐着小男生的脸催促人吐水。
“哦。”楚竟亭用纸巾擦着手的虎口,那里血液和对方的口水稀释到一起,他嘲讽道,“原来是不敢吐啊。”
语气有种说不上是讥讽挖苦还是夹杂了点别的什么意味。
水鹊抿了抿唇,船室的小圆窗外海鸥声阵阵,他晕船症状开始有些严重,脸上褪去血色,发白,瓮声瓮气道:“我都这么难受了……你就不能听话点吗”
楚竟亭没说话。
水鹊听到对方走出船室的声音。
啊……?给他欺负得出走了?
有本事晚上睡甲板,别回房里睡。
他愤懑地吐槽。
没多久,圆润的木头把手咔嚓拧动。
视野里高大的黑影走过来,不知道什么东西喂到他嘴边,“张嘴,吃。”
水鹊的齐整睫毛和蝴蝶收翼般颤抖。
不会是终于忍受不了了,要毒死他吧?
楚竟亭一眼就猜到他在想什么,脸色更臭了,“晕船药。”
“噢……”
是他以炮灰之心度男主之腹了。
水鹊讷讷地答应,张口舌头一卷就把两粒药收进嘴里。
楚竟亭只能看见殷红一瞬间,顿了顿,才想起自己另一只手中的水杯,递到水鹊唇边。
另一边船室的谢华晃不放心,他走过来,礼貌地先轻叩了叩靠在墙边的门,开口问:“已经吃药了?水鹊晕船严重吗?我这里剩下的药都放到这边来吧。”
听起来似乎刚刚楚竟亭就是从他那里借了药回来的。
谢华晃进来,坐到床边,抬手贴了贴水鹊的额头,“嗯,还好,没有发烧。”
“谢迁之前下s级本前,托我有空多照顾帮衬你,要说起来,他是我远方亲戚,就算没有这层关系在,我们是队友,互相帮助也是应该的,如果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都可以和我说。”
谢华晃丝毫没察觉到自己提起这个名字时,室内的气氛降至冰点,楚竟亭的视线如芒在背。
“嗯嗯。”
水鹊皱着脸,垂垂的眼尾瞧着可怜,手上捧水杯慢慢啜饮。
吃药的时候大意了,吞咽得慢,药片苦涩的味道化开后在他舌头残留着。
听到那个人的名字,就有这么难过吗。
楚竟亭眼瞳漆黑,眼睛一眨不眨地观察着水鹊的神情变换。
他原来是计划着,在这个副本开始没多久就送这个数次折辱自己的人去和死了的谢迁团聚的。
这就是他特意到这个副本的目的。
为什么……拖到现在还不动手。
楚竟亭质问自己。
水鹊吃了药,也许是副作用,他困了,谢华晃退出房间后,他没再管剩下的楚竟亭,把袜子也脱了就躲进被窝里睡觉。
房间里的呼吸声清浅。
楚竟亭拖着步伐,走到床头前,大夏天的,船室里天花板的吊扇吱呀吱呀,他的手指温度却是异于常人的冰冷。
搭在水鹊没有任何遮挡的脖颈上。
肌肤温热,指腹能感受到跳动着的脉搏。
楚竟亭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审视对方。
一点警戒心都没有。
实力也很弱,其实不需要他动手,这样的玩家只要一旦失去了靠山,根本不可能脱离a级副本。
如果不是在第一个副本就找到依靠,楚竟亭怀疑这样的人会在f级本就被淘汰。
所以,没必要自己动力气。
楚竟亭收回虚虚搭在对方致命处的手。
他无声无息,在地上铺开了竹席,从物资室抱来了枕头毯子,垫在竹席上。
楚竟亭的行李没多少,他本身有不太明显的强迫症,必须将漱口杯牙膏牙刷统一朝向摆放在船室洗漱间的洗手池边。
房间里剩下一个手提箱子里的,全是水鹊的行李。
他默不作声地把洗漱用品拿出来摆到洗漱间,箱子里的衣服也重新叠好。
【……我刚刚都以为楚竟亭要对我宝动手,准备去他直播间大骂得他狗血淋头了。】
【楚狗,说清楚,你是不是想追妻火葬场了?】
【特别高傲的舔狗,因为老婆骂他一句会把床弄脏,就开始摆臭脸,对老婆态度太差了,只会冷着脸睡地板,面无表情给老婆叠小裤裤,哥们我真是服了你……(扶额)】
*
水鹊一觉睡到了大下午。
夕阳的光线从小圆窗透进来。
他一睁眼,就给视野里站在床边的黑影吓了一跳。
“吃饭。”楚竟亭问,“去不去?”
虽然这么想有点自作多情,但水鹊听他的口气真的以为楚竟亭是一直守着他等他去吃饭。
“叩叩。”
房门敲响。
元屿推门而入,手上端着盘子,因此在转身用脚抵门合上时,还要格外注意不让盘子上的饭菜打翻,“在餐室打了你喜欢的茄子豆腐,水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