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二十章 针锋相对

  雍正怎么都没想到诚亲王居然会同马齐一起返回兰州,并且以亲王的名义来见自己,商议八王议政之事。
  诚亲王没有猜错,雍正之所以写那封信是打着两个盘算,其一是想用这招诱惑郭亲王和诚亲王二人,如果他们把这当真前来兰州,只要他们一到兰州,那么雍正作为地主就有了机会。
  到时候无论是擒或者杀,只要解决了二人,大清的内乱就不破自破,至于隆科多那边根本不足为患,没了郭亲王和诚亲王二人,隆科多也闹不起来,这样一来雍正就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假如对方不来也没关系,作为皇帝的雍正已经写了那封信,有了这个东西那么错就不在雍正了,等到那时候雍正再以皇帝的名义直接下旨,把污水全扣在郭亲王和诚亲王的头上,等到那时候两人的部下是否还会忠心耿耿地跟随他们就是两说了。
  这就是雍正的盘算,也是雍正故意用信而不是下旨的真正用意。但他怎么都没想到,之后的情况出乎他的预料之外,来的仅仅只是诚亲王一人,至于郭亲王找了个西域各部有异动的“正当理由”留在了那边,并未前来兰州。
  一时间,雍正有些胸闷,对于这个结果着实让他意外。而且当他知道这件事的时候诚亲王的人都已经快到兰州了。
  翌日,兰州的皇宫。
  诚亲王入宫觐见雍正。
  当间隔多年,再一次见到诚亲王的时候,雍正神情有些恍惚,整个人甚至略有激动。
  倒不是这两位亲兄弟的感情有多么深,说句实话这两人虽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可从小到大诚亲王和自己这个亲哥哥并不亲近,相反一直跟着老八,也就是建兴混在一起。
  但是见到诚亲王的瞬间,雍正的眼角居然有些湿润了,那是因为雍正恍惚之间感觉在自己面前的不是诚亲王,而是怡亲王。
  老十三和老十四,两人年龄相近,气质相同,更重要的事他们两人连相貌也极为相似。
  相比亲兄弟的诚亲王,怡亲王在雍正心中的分量是无人可比的,而现在天人两隔,让雍正悲痛万分。
  眼下,猛然一见诚亲王,雍正居然以为是怡亲王站在自己面前,甚至耳边已经听到了怡亲王呼他四哥的声音。但理智告诉雍正,怡亲王已经去了,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不是怡亲王,是自己那位处处和自己作对的亲兄弟诚亲王。
  “多年不见,四哥看起来气色不错。”诚亲王没用臣子见皇帝的礼节行叩拜之礼,就连称呼也仅仅只是四哥而不是皇上。
  听到这,雍正的思绪从怀念怡亲王的愁绪中回到了现实,同时也有些恼怒。
  再怎么说,自己不仅是他的亲哥哥,还是大清的皇帝。作为臣子哪里有这个样子的?而当雍正正要训斥,却见诚亲王挂着似笑非笑的面容正望向自己,心中顿时微微一动,把怒火压了下去。
  “当年北京分别后,一晃就这么多年了,你长大了,也黑了,不过也壮实了许多,对了,你可知皇额娘这些年可一直都在念着你。”
  “为我大清基业,儿臣忠孝不能两全,让皇额娘担心了。不过亏得四哥在,想来这些年皇额娘还康健吧。”诚亲王神色平常地问道。
  “皇额娘的身子骨还好,就是想你的紧,这次回来多陪陪她,她肯定会高兴。”
  “这是自然,不过国事要紧,不知四哥这边是怎么安排的?”诚亲王可不想让雍正掌握主动权,直接就把话绕到了正题上。
  一丝怒气在雍正脸上闪过,雍正深吸了口气,问道:“你刚到,不休息几日再议此事?”
  “休息几日?”诚亲王略有惊讶:“四哥,如今局势危急到了极点,留给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既然四哥已有了打算何不早日商议大事?至于休息什么的就不用提了,我来兰州为的是国事,也是应四哥之请,哪里有什么休息的想法。对了四哥,大哥、三哥、九哥他们几个准备的怎么样了?今日如何不见他们?”
  说着,诚亲王故意左右看看,一脸疑惑的样子。他这番话和这些举动分明就是故意挑衅雍正。
  “够了!”雍正哪里还压得住火,当即喝道:“你还有没有半点君臣之礼?如何说话的!这些话是你应该说的么?”
  “怎么?我说不得?”诚亲王没丝毫惧意,反而冲着雍正笑道:“有些人都做得了,我又如何说不得?再讲,这次我过来是议政的,我的好四哥,你不会以为我是被你抓过来的阶下囚吧?”
  “你!”雍正胸口一股气憋着差一点没让他当场翘辫子,这个诚亲王话中明明白白地不仅嘲笑他是篡位上台,更没有把他当皇帝的半分尊总。同时,诚亲王还特意提醒雍正,既然已经决定八王议政了,作为八王之一的诚亲王完全有和雍正平起平坐的权利,不要装模作样拿什么皇帝架子来压他。
  努力深吸了几口气,雍正这才让自己平静了下来。
  他眯着眼看着面前的诚亲王,许久这才开口道:“老十四,你别以为我不敢动你!”
  “四哥,你是自然敢的,您可是皇帝啊,这天下还有你不敢做的事么?”诚亲王依旧很是平静。
  “既然来了,我就有准备,无论是生是死都在四哥你的手里。不过四哥,你真打算这么做?你要知道我死没关系,可是一旦我死了,就算不死被你囚禁,这后果是你可以承担的?”
  上前一步,诚亲王炯炯的目光盯着雍正,嘴角挂着冷笑道:“大清是存是亡,就在你四哥一念之中,四哥!如你以后见了列祖列宗无愧,想我大清如此灭亡的话就尽管做,我就算死了也不足惜。”
  “你……你……。”雍正气得七窍冒烟,还从来没人敢这样和自己说话,哪怕当年自己是皇子的时候。
  “老十四,你可是我一母同胞的兄弟,难道你就不能作为兄弟为朕考虑?”
  “呵呵,多谢四哥提醒,正是如此,我不是来见您了么?”诚亲王似笑非笑地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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