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九二节 我砍人,你种田
女真人?
刘安回答:“这是杨延昭将军的活,女真与你们辽人是从属关系,你们出手不合适。”
耶律隆庆说:“有什么不合适,我往西,乙室雄往东,女真人那里有没有宝,你知道。”
刘安想了想后:“辽阳,不好。唐山,若有天下第一钢坊,因为唐山拥有一切炼好钢的条件,除了自有的矿产之外,海路运输方便。而且拥有非常好的瓷器用矿石,也可以成为北方最大的瓷器烧制城。”
唐山,是唐皇赐了一座山姓唐。
“再说女真的地盘,那里为什么让杨延昭打,天下四大粮仓,三个在女真所部控制的范围,乙室将军不会种田。”
“我会砍人,我砍,你派人种田就是了。”
刘安点了点头。
刘安有什么?
三百八十万倭奴,杀完贵族之后,其余活着的会陆续让他们离开倭岛,倭岛以种桑为业,桑不需要那么多人口,所以可以安排至少五十万人去辽东种田。
那么,能阻止这个计划的,只有女真各部了。
所以……
刘安拿出一张清单:“老规则。”
不用再解释了。
打仗这种事,越打越穷是一种打法,越打越富是另一种打法。
越打越穷的自然会慢慢的就没有人想打了,越打越富的,想打的就会多起来。
刘安离开,从武清码头直接上船回家。
路上,刘安在想。
若是……
刘安记得一首诗。
崖山之后无中华、明亡之后无华夏。
若没有崖山呢?
坐在船上,刘安写了两封信,信是给阿斯兰汉和潘罗支的,两封信没有开头,没有结尾,连署名都没有。
只有三个字。
灭鞑靼!
刘安在雄州临时停船,派人去送信,然后到了李继隆临时居住的宅子。
没有皇帝的诏令,李继隆暂时不能回汴梁。
两人见面,李继隆一言不发的看着刘安。
北边的事情虽然细节他不知道,但他听说了许多事。
幽州叛乱,但仅一天叛乱就消失了,没有战斗,没有死伤,除了影响了许多店铺一天的生意之外,一切如旧。
然后辽国北边发生了大叛乱。
大宋雇佣的乙室雄竟然已经有几十万人马,占据了辽国东边,这几乎就是辽国直属领土的三分之一,若再减去燕云,辽国直属控制的地方不足四分之一。
然后,乙室雄与耶律隆庆在赵普老宅见面,刘安只带了铁头以及两名护卫前去。
再然后,一切平息,没结果了。
一定有事,而且是大事。
刘安见到李继隆,李继隆没有先开口,他在等刘安开口。
两人就这么坐着,一坐就是一整天。
到了晚上,谁也没说一个字,更没有接风宴、洗尘宴之类的,各回各屋。
第二天,大清早各自吃过早餐,又坐在一起。
依然还是一言不发。
终于,李继隆忍不住先开口:“许了什么诺,怕说服不了官家吗?”
刘安摇了摇头。
李继隆懂了,这不是许诺的事。
“你走吧。”
刘安点了点头,长躬一礼后起身离开。
很久以前,刘安与李继隆这两位忘年交许多事情不用明说就有默契,现在也一样。李继隆内心有了感觉。
但他还是没猜到。
因为那种事,没有人能够猜得到。
刘安走后仅一天,石保吉秘密的到了雄州。
他肯定不敢和石保吉在雄州见面,所以约在了海边,李继隆借口去海边钓鱼,只带了几个非常可靠的亲兵。
海边,一块石头旁,没有酒,没有鱼,只有石保吉和李继隆面对面坐着。
石保吉先说道:“刘安来过,说了什么?”
“一天半,一字没讲,没开口。”
石保吉不理解:“那他来干什么,不开口来见你干什么?”
李继隆反问:“我问你,你在高丽现在的情况,若是官家知道了会如何?”
这话石保吉能够回答:“我前几天见过钱若水了,他一直没回京述职不断的来往于占城、平城、阿苏山之间。他在不断的统计可以调动的物资与军备。”
“这高丽,高丽王是假的,高丽的贵族除了崔山嵬和几个依附的家族之外,贵族已经死光了。现在管理城池的有少数是咱们宋人,其余的都是这一两年挑出来的寒门官吏,以及新培养的汉学官吏。”
“恩。”李继隆点了点头,这事和他猜的一样。
石保吉继续讲:“你刚才问我,这事让官家知道会如何?”
“是。”
“不能让官家知道,否则不止我石家,怕是四大武勋一个都跑不了,还有不少了二十个武勋世家,官家……”说到这里石保吉停下了。
他原本想说,官家会杀光这些家族。
他为什么停下。
因为他意识到,官家拿这些武勋世家没办法。
他掌握高丽,高丽军已经第三次整训,至少有十万可以一战的精锐,以及二十万杂兵。
再说占城,潘惟熙掌握的可不是一点兵马,仅宋军精锐就有十五万。
不说别的,只说明州。
炮舰一开,谁能挡得住,官家敢动潘家吗?
所有的炮舰,上至船长,下只最普通的水兵,几乎全是从武勋老军之中挑选出来的,都是跟着武勋世家卖命的人。
加上现在炮舰上的军饷极高,这些人更加的忠心。
李继隆笑了:“当年,都把兵权交了。然后文官们在朝堂上呼风唤雨,是对,还是错。老潘家第二次北征,能打也不敢动手。曹家呢,打到幽州距离只有一天的地方,却只能按兵不动,为什么,还不是信不过。”
“我,当今官家的舅舅,又如何?象是防贼一样的被防着。”
石保吉问:“官家知道吗?”
李继隆摇了摇头:“不知道。”
“这么大动静,连民间都有议论了,官家一点也不知道?”
李继隆说道:“刘承珪是一个聪明人,但他知道的晚了一点。而后文官们也开始猜到了一些,可谁敢说。那皇帝是深宫大院,深着呢。”
石保吉点了点头:“也对。”
李继隆说道:“文官们不敢说,谁说说死,全家死。王钦若就是先例。因为谁说了,这事一但翻开就是大乱,南海的利谁家也分不到,分不到的自然会恨,恨就会出事,谁说谁招人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