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元旦结束的氛围依旧还在，谢江林和碧荷一炮而红。
  这是碧荷意想不到的，她这辈子加上上辈子，从来没有想象过，她也可以有那么多男孩子喜欢她。
  她上辈子接触过两个男人，一个林致远，另外一个陈子谦。
  原来，她也可以这么受欢迎，虚荣心膨胀，她也不差，她也很好，不是吗。
  自信可爱的女孩子，谁不喜欢呢。
  她成功地收获了一波男生的好感，同时她也收到了了很多小卡片和粉色的小情书。
  古诗羡慕死了，说她也想拥有这份吸引男孩子的魅力。
  碧荷跟她说，开心做自己就好了，就是体现一个人的魅力所在。
  碧荷散发出诱人的香气，美丽芬芳，她走到哪里，自然而然飞来一群蜜蜂蝴蝶。
  嫉妒使人发狂，有人拿着碧荷晚会的照片，到处招摇，说她胖。
  碧荷心里告诫自己不要在意，她不可能让所有人喜欢她。
  她吃的多，消化慢，是事实。
  感冒好了，胃口不好使她消瘦两斤。
  “古诗，我很胖吗？”她有点在意自己的体重，她又去问古诗。
  古诗：“怎么了，你今天问了五遍了，碧荷，你怎么了。”
  一次次敷衍，由开始的，你很瘦，你不胖，到最后你不是很胖。
  好了，碧荷知道答案了。
  思前想后，碧荷做出一个重大决定，她要减肥。
  碧荷是行动派，决定的当天，晚饭都不吃。
  古诗凑碧荷去大餐，回馈以来她分享给她的小甜品。
  在吃和美丽之间，她选择美丽。
  “你真的不去吗？”古诗撅着嘴吧再问一次。
  “古诗，我不饿，你快去吧，我不去了。”碧荷招手催促古诗快走。
  她真怕她后脚就屁颠屁颠地跟上去。
  “那我去了？”
  碧荷一头扎进题海中，拒绝古诗的诱惑。
  不再需要排练，她排练部分的时间回归与写小说，她的小说写了十几万字体，开始的半兜子到质量提高。
  她喜欢这样，上个月初，她回了一趟家，偷偷拿她妈的身份证注册账号，开启了她的写作之路。
  她顺利地和网站签约，有辛分到一个编辑姐姐。
  遗憾地她没有通讯工具，不能随时联系她，唯一对不起的是粉丝，编辑姐姐发的催更变为无效，随性更新。
  没办法，她是高中生，没有电话那种。
  林致远重返校园。
  周一，早读课，林致远单肩背包匆匆来迟，他迟到了十三分钟。
  他来与不来，课业和教学依旧进行，不会为他一个人停课。
  但是教导主任为他担保，只要他愿意，有老师会给他补习漏掉的部分。
  天资聪颖的林林致远，根本不需要。
  由学习委员领读，林致远踏进教室。
  朗读戛然而止，集体向林致远看齐。
  林致远倒是镇定，对着全体的同学温煦的笑着点头。
  掌声接二连三地响起。
  什么都没说，掌声替代了问候和关心。
  他们是一个集体，也在集体中互相竞争。
  他们是欢迎林致远回来上课。
  他出了车祸，全部人不能一齐去医院看望他，他们也是借着班长的口知道他的情况。
  车祸，说大也大，大到轻易地夺走一条年轻的命，说小也小，林致远安然无恙回来上课了，一点损伤都无。
  林致远神色极其淡定，周遭的气息冷了一个度。
  林致远眺望前方，幽深的桃花眼落在她身上。
  霸道的，专制的，喜悦的，含蓄太多复杂的情绪，碧荷一时表达不出来。
  林志远还是林致远，好像又不是他。
  碧荷也说不上来，她一直猜不透他。
  节律的鼓掌声，碧荷受到感染，拍打手掌。
  无疾而终的等待，她是恨林致远，但她从来，没想过诅咒他死。
  碧荷的心很柔软，柔软得林致远热热得她，她就化了。
  林致远点头，在他们鼓动的掌声一步接一步走回他的位置。
  朗读继续。
  这只是一段小插曲。
  “林致远，你真的没事吧。”
  铃声一响起，后排的李韵，拿着笔戳林致远的后背。
  进水楼台先得月，她是第一个问的，其他同学都没她速度快。
  “我没事的，谢谢你们关心。”也一并回答了后面的同学。
  林致远转过身子，笑得温和，笑里还带着冷。
  他一点不想和她说话，也不想被人围成一圈，当猴子耍。
  李韵盯着林致远的脸看，她发现他一丝不耐烦，发现林致远根本不想跟她说话，暗搓搓地收回手。
  谁不是呢，出车祸，谁开心起来呢，林致远对她的不耐烦她也并没有感到不适。
  说他性情大变，也没有，他和往常一样，笑着说话。
  李韵不懂，林致远根本就不想搭理她，也不是不搭理，他是不想搭理所有人。
  语文课，碧荷认真的听讲，视线从科任老师收回到课本上做笔记。
  一节课，她发现林致远无所顾忌看她好几次了。
  他不好好听讲，看她好几回。
  他干嘛，如此怪异。
  散发灼热火烧的欲望。
  致使她有点小分心。
  碧荷回瞪他一眼，警告：别再看着我行吗。
  他傻了？
  周三的小测试，足够证明，林致远他没傻，成绩依旧遥遥领先。
  碧荷想多了，林致远傻了，都比她聪明多。
  林致远约她周末去他住处，他说有礼物送给她。
  碧荷想拒绝，礼物极具有吸引力。
  “是什么礼物？”碧荷问。
  “你去了就知道了。”
  “我不去了，我要在学校写卷子。”碧荷想想还是拒绝。
  林致远不说就算了，礼物她也不要了。
  况且，谢江林周六约她一起看电影。
  礼物和和谢江林一起看电影，她选者后者。
  她不傻，无功不受禄，她拿了林致远挺多好处。
  一直拿算什么事呢。
  “你可以拿卷子拿到我哪里写，你不懂还能问我。”
  “我看过卷子，难度不大，不懂我就先留空。”
  碧荷沉默半响。
  “谢谢你呀，林致远。”碧荷觉得自己前面说得话不对劲，在后面补充了一句，说话保持尺度和距离。
  “碧荷，我们什么关系，你不要和我说谢谢。”
  谢谢呀，碧荷鲜少和他说的。
  他们不是谢谢就能说清楚的关系。
  “还是要说谢的，你不要在往我抽屉塞吃的，我最近减肥，真的。”
  “还有也不要在书里夹钱了，我有钱花的，你这样让我很难的，等我回家一趟，我就把钱还给你。”
  书里夹钱，他知道是林致远放的。
  她带地资料去林致远家里学习，拿书到他住处里，那书和资料里就有钱。
  她也不敢花他的钱，紧凑着也能过。
  “碧荷，你是怎么了。”
  不顾教室的摄像头，林致远拉起碧荷的手。
  林致远懂，碧荷是和他拉开距离。
  拒绝他的邀请，他的甜品零食，钱她也不要了。
  说到了这个份上，碧荷知道，她只能说清楚。
  “就是，林致远，我不想和你玩了，我们就这样吧。”
  一点都不好玩。
  “碧荷，你说什么，我没玩，我是认真的。”
  “林致远，你的认真让我害怕。”
  没有音讯的等待，历历在目，她怕重蹈覆辙，林致远优秀，她怕再次爱上他。
  他和她的距离，她很早就应该明白。
  碧荷抽出手，她说这句话是深思熟虑的。
  不想玩了，攻克林致远很难的，费精力，费时间。
  攻克下他，甩了他，然后呢，林致远会为了她放弃出国？他不照样会出国，消逝无影无踪。
  成功报复他，她就开心了吗。
  这并不是她想要的。
  她也非林致远不可。
  碧荷走了，她说得够明白的。
  林致远负气的站着，一动不动。
  生气的拿起包里的礼物甩到墙上，粉色的碎盖四分五裂，是一部小巧的女士手机。
  碎得不成模样，碎渣满地都是，林致远一点都不心疼，不在乎。
  是他精心买给碧荷，一早就买好了，他想她了，可以拿手机打给她，真好，碧荷拒绝了。
  礼物他带在身上，约她去他家，礼物只是理由，顺便给她。
  好了，碧荷不要，礼物也没有了用处。
  “碧荷呀，进了我的笼子，你跟我说要自由，怎么行呢？”林致远阴森森的笑。
  碧荷是他的，一直都是。
  她逃不掉的，他说过。
  碧荷走到楼梯间，听到嘭的巨响，她停下脚步，辨认出是自己所在的教室发出的声音。
  她往前走，不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