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向医生道了谢，萩原研二拉着幼驯染一起去买了吃的，然后两人一起回了家。
  想到医生说的话，萩原研二就忍不住地焦虑起来。
  这一次小阵平的症状就明显比上一次严重很多，上一次只是失聪，而且很快就恢复了，这一次小阵平却连眼睛也看不见了，持续时间也长了很多。
  果然……是因为昨天直接见到那两个人，刺激太大了吗？
  想到那两个人的样子，萩原研二眼中忍不住浮起层层戾气，一会儿……还是先打电话问问班长情况好了，然后自己也要抽时间——去好好审问一下这两个人。
  把打包的饭菜摆在桌上，萩原研二拿出勺子。
  【那这两天就由研二酱来喂小阵平吃饭吧~】
  “所以啊……”松田阵平不满地吐槽，“都说了买个粥我自己用吸管喝就行了啊。”
  【不可以，研二酱一定会好好照顾小阵平的！】
  想起幼驯染晕倒那次面对食物的反应，萩原研二眸光暗沉。当时他们还没有猜到发生了什么事，即使小阵平面对食物表现出了不适，他也以为只是单纯的没胃口。
  可如今再折过去回想小阵平当时不由自主的呛咳，那明明就是麻木的应激反应……
  今天突然反应过来那意味着什么的萩原研二当时差点没忍住掰断手里的笔。
  用勺子舀起饭菜喂到幼驯染嘴边，看着松田阵平虽然觉得麻烦却还是十分配合地张嘴吃掉饭菜，如果是以往，他一定会因为可以投喂小阵平而感到欢欣鼓舞。
  可现在，萩原研二只感觉无尽的苦涩在胸口蔓延，甚至连举着勺子的手，都得用尽全力才能不发生颤抖。
  可不知道为什么，松田阵平突然停下了吃饭的动作，他没有咬走嘴边的饭菜，而是突然站了起来，摸索着来到萩原研二面前，然后伸手抚上了萩原研二的脸。
  “hagi……你在哭？”
  “诶？”
  萩原研二怔怔地放下勺子，也跟着摸上自己的脸，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满脸都是眼泪。
  萩原研二猛地转头躲开幼驯染的手，匆匆擦掉脸上的眼泪，拉起松田阵平的手正想敷衍过去，他的手就被松田阵平反手握住了。
  松田阵平听不到也看不到，但此刻，他却像是什么都看到了一般，笃定地阻止了幼驯染想要在他手上写字的行为。
  他拉着萩原研二坐到了沙发上，然后伸出一只手再次摸了摸萩原研二尤带湿意的眼角：“抱歉，hagi，我这样让你很担心吧？”
  萩原研二摇了摇头，向幼驯染传达着自己的意思。
  明明一直忍受着痛苦的人是小阵平啊，怎么可以最后反而让小阵平来安慰自己呢？
  松田阵平沉默了几秒，他用那双没有焦距的眼睛认真地看向幼驯染：“hagi，我不能跟你保证我之后再也不会出现这样的状况……甚至，以后可能还会发生更严重的情况，但是……我能跟你保证的是，最后一切都会变好的，我不会一直这样，总有一天，我们的生活会恢复正常，你相信我吗？”
  萩原研二用力地点着头，眼里的眼泪却控制不住地又滚出了眼眶。
  这半年来……他看着小阵平的种种状况，一旦想到小阵平承受着怎样的痛苦，而自己却毫无办法……
  可是，他怎么有资格痛苦呢？
  承受着一切的小阵平都在装作一切正常的样子，毫无作为的萩原研二，有什么资格在小阵平面前表现出痛苦的样子，让小阵平反过来还要担心他呢？
  然而每一次看到松田阵平对于触碰的回避，看到松田阵平因为种种事情而突然变得极为痛苦的模样，萩原研二心里的那根弦就会无声地绷紧一次，或许，就连萩原研二自己都没有发现，比起时常出状况却能很快调整的松田阵平，一直紧绷的他才是精神濒临奔溃的那一个人。
  他的幼驯染，他的小阵平，他……认定的爱人。
  松田阵平的身体如此疼痛，萩原研二的灵魂又怎么会不痛呢？
  如果松田阵平的触发点是种种事件，萩原研二的触发点……就是松田阵平。
  努力止住往下掉的眼泪，萩原研二拉着幼驯染的手，一笔一划地写字：“我相信小阵平一定会变好，但我希望小阵平可以答应我，以后有哪里不舒服，都不要瞒着我，有什么事情，也不要自己承担。”
  “我也想保护小阵平，而不是只被小阵平保护。”
  沉默了几秒，松田阵平无奈地答应自己哭唧唧的幼驯染：“我知道了，如果不舒服或者有什么事情，我都会跟你说的。”
  什么都不说让这家伙自己脑补的话，说不定会越想越严重反而吓到自己吧？
  让hagi担心到哭出来这种事……果然还是不要再发生了。
  第13章
  两人收拾好心情，又草草吃完饭，哭过一次的萩原研二既发泄了心中的压力，又获得了幼驯染的承诺，整个人的状态都不由轻松了很多。
  因为看不见也听不见，无所事事的松田阵平喊出系统，闭着眼睛又开始翻原版的漫画。
  看着闭眼养神的松田阵平，萩原研二轻轻地碰了碰幼驯染的手背。
  松田阵平睁开眼，萩原研二：【我出去一趟。】
  松田阵平思索了几秒：“你是要去警视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