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在知道库拉索已经被公安接手后，萩原研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自家恋人。
  但是，他却没看到恋人露出高兴的神色。
  “小阵平……是还有什么问题吗？”萩原研二收敛了脸上的喜意，目光扫过恋人手里的东西，眉头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
  松田阵平揉捏着手里的烟盒，他已经很久没有抽烟了，但现在，他却忍不住把烟盒拿了出来。
  他知道那个组织的人会来救库拉索，更知道……那个染上了别的颜色的库拉索，最后会为了救人而死去。
  然后，一切都会回到原来的轨迹，公安没有获得更多的情报，工藤新一也没有收获新的助力，他们会再次回到苦苦寻觅线索和机会的日常，用不知道多少次的重复等待下一次“主线”的开启。
  可是，真的要这样吗……？
  是闭上眼睛选择二十年如一年的生活，还是拼死一搏？
  一旦抓住库拉索，知道了她那个大脑里的资料……剧情必然又会出现巨大的变化……
  这个身体，还撑得住吗？
  更何况……
  自己还想把朗姆和组织boss的真实身份告诉zero他们……
  或许，只有一次机会了。
  一旦库拉索活着到了公安手里，自己或许就随时会因为剧情的突破性进展而被迫下线。
  好的情况，自己还能支撑到最后……最坏的情况，便是这一次就……
  闭了闭眼，松田阵平松开手里被自己揉得皱巴巴的烟盒，沉默地看向自己的恋人。
  萩原研二似乎也察觉了什么东西，他猛地僵住了身子，眼神里甚至流露出了一丝乞求。
  “小阵平……”
  “我想了无数遍，这可能是最好的一次时机了。”松田阵平无奈地笑了笑，“抱歉啊，hagi。”
  看着低着头的恋人，松田阵平起身走到房间，从一个抽屉里拿出了一个小盒子。
  “之前去找zero参谋了一下，但是买了之后……一时又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这些年，我也变得喜欢踩刹车起来了，总想着……再等等会不会更好一些。”
  “但是没办法，我果然还是只适合踩油门啊。”
  站在恋人面前，松田阵平打开手里的盒子，露出简单却又带着一点特别花纹的戒指。
  戒指有两枚，内侧还刻着他跟萩原研二名字的缩写。
  他听到了萩原研二骤然沉重的呼吸，还有反着光往下掉的眼泪。
  “……这种时候，就不要哭了吧。”松田阵平的声音也多了一丝干涩，他抿了下唇，微微后撤一步，单膝跪在自己的恋人身前，“hagi……”
  你愿意戴上这枚戒指吗？
  如果最后没死，你愿意跟我结婚吗？
  无数话语涌到嘴边，松田阵平却蓦地，有些说不出口了。
  用力握紧手里的盒子，松田阵平深吸一口气，深深地看向那双溢满泪水的紫色眼眸：“抱歉，hagi，但是……你应该，愿意戴上的吧？”
  啊，这个时候求婚，我果然是个混蛋吧？
  但是……
  至少……要跟hagi求婚啊。
  “好过分啊……小阵平。”
  “太过分了……做出这样的选择，想要把研二酱丢下。”
  “真的……真的好过分，这个时候求婚……”
  “明明应该由研二酱来的……”
  “明明……明明一直、想要保护小阵平，我明明……一直努力地，想要保护小阵平啊！”
  “为什么总是小阵平在付出……为什么只能是小阵平！”
  “换我来不可以吗……换我来啊……”
  看着泪如雨下的恋人，松田阵平沉默地单膝跪在萩原研二面前，久久没有说话。
  许久之后，萩原研二抬手狠狠擦掉脸上的泪水，他俯身一把将卷发青年拉起来，按在一旁的沙发上，随后抿着唇，拿出那个小盒子中的一枚戒指，拉过松田阵平的手，小心地将戒指戴在了恋人的手指上。
  随后，萩原研二伸出自己的手。
  松田阵平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拿起另一枚戒指，温柔地将那枚戒指缓缓地推到指根。
  他轻轻抬眼，正对上爱人紫色的眼眸。
  松田阵平眉眼间泛出笑意，他抬头，吻过萩原研二发红的眼角，高挺的鼻梁，然后继续往下。
  萩原研二微微侧头回应，手也用力环住恋人的腰。
  氤氲的气氛中，萩原研二的声音低低响起：“小阵平，你决定了？”
  “嗯。”
  “我会等小阵平的，无论多久。”
  “不一定会那么糟糕……也许，还有缓冲的余地。”松田阵平面露犹豫，“但是最后……”
  “如果最后是bad ending……”萩原研二握住松田阵平戴着戒指的那只手。
  “如果最后是bad ending，你就跟着自己的心走吧，hagi。”
  一个人，太久了。
  所以，你想怎么选，都可以。
  松田阵平希望萩原研二能感受世界上的一切美好，即使他的身边没有松田阵平。
  但他同样也害怕，萩原研二因为松田阵平的希望而勉强自己……然后一辈子活在失去他的那一刻，活在没有了松田阵平的过去。
  “怎么选都可以，hagi，我希望你开心。”
  虽然，萩原研二的悲伤也是他带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