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7节

  陆念从他手中接过了水杯,“我去给你倒杯牛奶。”
  温在邑喝过牛奶没多久就睡了,而且睡得死气沉沉。
  陆念带上房间门,先去洗了个脸,打了一层粉底,轻薄而自然。
  傅时律接到电话时,正环着盛又夏坐在沙发上。
  电视中播放着有趣的亲子综艺,逗得盛又夏也不禁笑起来。
  傅时律来电显示都没细看,就直接接通了。
  “喂。”
  “时律,是我。”陆念声音压着,显得有些仓皇,“你能出来一下吗?”
  傅时律满口的不耐烦,“不能,没空。”
  “是在邑,我在他房间里发现了点东西,只能当面给你看。”
  傅时律不想再跟她见面,要说陆念也就是个废物,这么久了一点实质性的东西没拿到,还老想着让他出去。
  傅时律知道她那点小心思。
  “那你自己留着吧。”
  他说着就要挂。
  “时律,我真的担心他会做出伤害你们的事,我感觉他的计划马上就要实施了。”
  盛又夏窝在他的怀里,将两人的对话听得清楚。
  她坐直了身,拉过傅时律的耳朵,在他左耳很轻的说了句,“答应她。”
  傅时律面露疑惑地看向她。
  盛又夏只是冲他点了点头。
  他自然听她的,改变了主意,“行,在哪见面?”
  “我现在就出来,还是在附近吧,我不能跑出去太久。”
  傅时律挂断通话后,将手机丢在一旁,“其实不用理她的。”
  “那就当最后一次,你说她这样算是出卖温在邑吗?”
  傅时律轻抚摸她的肩膀,“当然算。”
  “那你说,温在邑知道吗?”
  “自然是不会知道的。不过她也没有给过有用的信息,倒是乐此不疲的周旋在我们中间。”
  盛又夏拉过男人,在他耳边嘱咐了一声后,傅时律这才出门。
  他找到陆念时,她已经在路边站了一会了。
  跟之前一样,上车时已经冻得不行。
  她将一张房卡拿出来给傅时律看,“这是我在他房间找到的,还有这些小票。”
  傅时律接过去看眼,“这能说明什么?”
  “我听到他跟人打电话了,说下手要趁早,找你太太落单的时候……”
  “我猜,他们可能已经把绑架的地方都找好了。”
  不过那张房卡没有酒店名称,更没有房间号。
  两人在车里谈了会,傅时律才将陆念送回小区的门口。
  “时律,我其实挺怕的,就怕回去后被他发现我做过的事,可我实在没地方可去。如果可以,我真的不想住在这里。”
  傅时律没有接她的话。
  车门锁被打开了。
  陆念低垂着脑袋,傅时律的声音在她头顶处响起,“那你更要赶紧回去,别让他察觉了。”
  陆念只好推开车门离开。
  回到西子湾后,傅时律将录音笔交给盛又夏。
  “你看我多听话,连美男计都用上了。”
  盛又夏将两人的对话听了一遍,陆念这是钓鱼玩呢,自以为天衣无缝,实际上幼稚可笑。
  她将录音笔收好,刚要起身回房,就被傅时律拉住了。
  “你要敢去见温在邑试试,我吃醋。”
  第539章她对别的男人,过于关心
  “吃什么醋啊,孩子都有了。”
  他难道觉得她跟温在邑之间还能有什么吗?
  “孩子是我的,不是他的,也不能断了他对你的妄想。”
  傅时律一说完,自个都愣了,这说的什么和什么,乱的。
  盛又夏抿着唇瓣笑起来,“你去跟他说的话,他不会相信你的,见都不会见。”
  搞得他很想见温在邑一样。
  “总之,我不让你单独去,他妈的事八成还赖在你身上,跟他说不通。”
  她现在挺着个大肚子,这种危险的事他坚决不同意。
  盛又夏把人约出来后,温在邑赶到餐厅才发现,傅时律也来了。
  盛又夏见他脚步停顿住,似乎要走。
  “温先生,他只是坐在边上,不会说一句话的,也不会影响我们的交谈。”
  傅时律的目光里充斥着哀怨,但出来前盛又夏一再叮嘱,既然他非要跟着,说什么都不听,那就答应她一个条件。
  全程当个透明人,不说话,不阴阳怪气。
  傅时律配合得将脸别向了窗外。
  温在邑脸色阴沉,人看着消瘦很多,即便是穿着外套,但依旧能看到肩膀的骨头突出。
  他似乎是犹豫了几秒,然后拉开椅子坐到盛又夏对面。
  “找我出来有事吗?”
  盛又夏让他先点杯喝的,“慢慢说。”
  温在邑并没有看菜单,“我的口味你应该也了解,你点。”
  傅时律差点没绷住,想说他自己没手吗?但他眼神刚望过去,就想到了盛又夏一早对他的警告。
  他只好将脏话咽了回去。
  盛又夏点了个套餐,里面还带了份水果,等服务员刚走,她就冲着温在邑问道:“你想绑架我是吗?连关押我的地方都选好了。”
  “你母亲的事真的跟我无关,我希望你别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
  温在邑怔了下,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你从哪听来的?”
  “是陆念,她每天跟你在一起,对你想做什么是最了解的。要不是她提醒,我现在是不是已经被你绑架了?”
  温在邑没想到陆念背着他,还有这一手,“我没有。”
  盛又夏将录音笔拿给他听,里面陆念的声音清晰可辨,她在傅时律面前装得一副可怜,但她背刺温在邑时,真是毫不留情。
  他甚至都不知道,陆念是什么时候去见的傅时律。
  听她最后那段话,应该是晚上,温在邑脸色变得更加阴沉。
  “夏夏,你真觉得我会害你吗?”
  怎么不会?
  傅时律差点又脱口而出了,在国外要不是他出卖了盛又夏,她能被人逮住?
  傅时律希望盛又夏别忘了这一茬。
  但边上的女人很不争气,“我不信你会做这种事。”
  傅时律在桌子底下轻踢她的腿,盛又夏不为所动,“你母亲的去世,这件事本就有蹊跷。对,我和我婆婆的嫌疑是最大,但你有没有想过,她为什么就这样跳了?”
  “我想温太太不是没有见过大场面的,真的不至于为了一两句话就毫不犹豫地跳楼吧?”
  盛又夏想过那件事,前前后后各种猜测都有。
  “我觉得有一种可能性比较大。”
  事情总是没有进展,温在邑才颓废至今的,如今听到这话,眸子里似乎点亮了些。
  “什么可能?”
  “会不会她以为跳下去是安全的?我看过那辆车的照片,上面用一层白布蒙着。如果她以为车里装得是软的东西呢?”
  温在邑似乎陷入了沉思。
  温家那段时间遭受的冷眼和袖手旁观太多了,秦谨那句话跟更难听的相比,也算不得什么。
  况且,温太太向来要好看,她就真的不怕人没摔死,摔得个手脚残废吗?
  “当然,我没有任何的证据,我就是这么分析的。”
  温在邑有种一语被点醒的恍惚感。
  他握着那支录音笔,若有所思,“夏夏,谢谢你的提醒。”
  “我只是不想看到你继续这样下去,你好好地把事情查清楚,给你母亲一个交代。你现在振作还来得及,温家还有救。”
  傅时律在旁边听着,他幸亏是跟来了,要不然都听不到这么声情并茂地鼓励呢。
  温在邑要加油啊,要振作啊,要振兴温家呢,可不要这么颓废的样子,是个人看着都会心疼的。
  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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