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界公敌 第446节
吴骇笑盈盈地看向叶天阳,赞叹道:“还好,你师父果然有个性,他告诉我山上不全安全,我就知道需要防备一些人。就是不知道是哪些?”
吴大仁立刻说:“雷鸣!容玄!昆钧!宁枢!……”
叶天阳手动指向吴大仁。
站在山道尽头,别样的建筑近在咫尺,吴骇却陡然停下,像是被可怖存在盯上,浑身汗毛在一瞬间立了起来。与此同时,和风铃毫无规律地叮当作响,犹如警钟让他脑弦紧绷。
第319章 酒宴风波
吴骇感到如芒在背。
危机来自于山外。
与容玄所料丝毫不差, 又一股强悍的仙王气息降临,直指在场的所有人, 而非针对吴骇一人。
只听得一声冷哼, 紧接着一股强大的力量波动自山内爆涌而出。
转眼间,试探的气息收了回去。
容玄见怪不怪:“这里很不安稳,附近敌人不少, 进出都要小心。”
这座山被布置了无数阵法,对方能跟到这儿来,可见已经破解了不少层的护山阵。
眨眼间,山上紫光一闪,落到众人旁边, 来人一头紫黑色长发,繁复的紫色长袍, 冷冰冰不好接近。
吴骇感受到了强悍的龙血气息, 源源不断地从他身上传来。
九头龙,山主雷鸣!
容玄说:“去把闯入者赶下山,快去快回。”
雷鸣脸色铁青,杀气腾腾地说:“你在命令我?就你这点本事也敢命令我!”
吴骇瞪大了眼睛, 这杀气不是作假,可反观另外那人,腰板挺直,仙力差了一筹, 气势丝毫不落下风。
容玄冷冷道:“别让我说第二次。”
雷鸣偏就站着不动了:“容玄,你算什么东西, 就凭你也有胆命令我!”
“都少说两句,”叶天阳打圆场,对雷鸣道,“刚才多谢,总之交给你了。”
“用不着你多嘴。”雷鸣嫌恶地看了叶天阳一眼,眨眼便又消失了,一道紫光闪电般冲下山去。
吴骇顿觉容玄对他已经算客气了,方才提醒的话不是客套,就连容玄自己都不能保证绝对的安全,这九头龙对他的杀心是真的,忌惮也是真的,相看两厌却又不得不合作,就不怕彻底闹崩吗,吴骇着实不太理解。
事实上不说他不理解,就连谢宇策也不太能接受他们这些人的相处模式,但听吴骇之前找别人问山上这些人的状况,他就听不太进去了,问别人不如问他,而且问的都是些什么,别人会老实回答你才怪。
谢宇策说:“别太较真,他们以前就这样,要崩早就崩了,但到现在都还好好的,你该知道这些人的不可预料性和可怕之处。容玄不是个你对他好,他就会对你好的人,你有实力,他就会尊敬你,但你没必要对他太客气,保持距离最好。还有……”
吴骇说:“还有什么?”
谢宇策说:“离叶天阳远点。”
吴骇说:“容玄就这么可怕!跟他徒弟说两句话都不行?”
“不是,”谢宇策说,“叶天阳才是最可怕的那个。”
吴骇不由一顿,笑着传音说:“你在开什么玩笑。如果叶天阳最可怕,那这座山上没有一个人需要忌惮。”
谢宇策说:“恰恰相反。”
如果连叶天阳都要防备,那整座山上没有一个人不需要防备。
吴骇说:“那你还去。”
谢宇策说:“我找容玄有点事。”
吴骇说:“一起。”
“一起的话,你就得寸步不离地跟着我,一句话都别多说。离叶天阳远点,其次是容玄,其他人随意。”
“为什么是叶天阳,”吴骇没见谢宇策怕过谁,也没有谁值得被谢宇策忌惮,如果谢宇策忌惮叶天阳,背后一定有隐情!
“你偏袒得太不着边际!说是容玄,我还能理解。”吴骇心道好笑,如果不是对这两人有兴趣,我还会上山吗?其他人若连你都不放在眼里,我还需要费心思去结交么?
谢宇策说:“你没注意最后战败的那三个人是怎样败的么?”
“我在对付戮涛仙主,没有特别注意。”刚才发生的事,吴骇哪能不记得。战斗很轻易就结束了,他不知道谢宇策提到这个是想说什么。
谢宇策说:“没特别注意也该知道战斗的结果,过程不重要,知道结果就够了。”
吴骇说:“赢了呀,他们五对三,两死一逃。”
狱血宗的敌人有五个,率先倒戈了两个,被吴大仁所操控,剩下的三个,一对一。容帝的境界是三人中最高的,他赢理所当然,其次是吴大仁,而吴大仁那边是三对一,两个死后被操控的仙主都在帮他,三对一的情况下,却还是让那头神鳄逃脱。
事实上仙主以上的战斗,要拿下任何一位都较为困难。吴大仁的实力鬼神莫测,不可估量,而他在操控两大帮手的前提下,使尽浑身解数都没能拿下仙主神鳄,而仙主级的叶天阳居然在没有容玄帮忙的前提下,仅凭一个人在短时间内拿下了一位仙主。
确实值得推敲。
吴骇眼皮一跳,说:“所以你的意思是……”
谢宇策旁观了那场战斗,给出很客观的评价:“叶天阳很强,单打独斗不弱于吴大仁。”
还说你不知道吴大仁是谁!谢宇策的记忆力好到什么地步,吴骇还是知道的,但把叶天阳跟吴大仁放在一起比恶毒,好像有点侮辱了叶天阳。
吴骇问:“所以呢?”
吴骇说:“我的理解是,他们很强,所以跟他们为伍,比加入那什么狱血宗靠谱多了,更不用说又是你熟人。”
谢宇策说:“你还没明白我说的意思。”
“你到底想说什么,直说!!!”吴骇对叶天阳还是很有好感的,各个方面都没得挑,他不是拿叶天阳跟容玄或吴大仁这么有个性的人比,而是以他这么多年阅历,见到过数之不清的人,叶天阳给他的感觉就是挺好的那种知恩图报、善解人意的人,人的眼睛说不了谎,作不了假,拥有那样一双澄澈纯净的瞳眸,像极了传说中的赤子,有着赤子之心,不会被凡俗蒙尘。
吴骇说:“他战力不错,但这跟他可怕与否有什么关系?”
“明面上的强大不算什么,是人都知道戒备,”谢宇策说:“实力强大到让初次见面的你丝毫不知戒备,这算不算可怕?”
“他的可怕在于,明明是初次见面,你却因为他来反驳我。”
吴骇:“……”
虽然说话的是他最爱的谢宇策,但不得不说这话没有太大的说服力。吴骇说:“举个例子,他干了什么?”
谢宇策不想说。
吴骇说:“你不希望我跟叶天阳走太近,那我跟容帝走近点怎么样?既然是你看重的朋友,我也很想跟他当朋友。”
谢宇策说:“没必要。”
“我觉得很有必要!别说是你熟人,就算是一群普通人,仅仅因为这伙人中最强的是容玄,我也对他很有兴趣。”
“有兴趣也憋着。”
“我憋着了,所以我才找叶天阳。征服容帝的强者,我想向他取取经。”
“不行!”说了这么多,都听到哪儿去了!谢宇策表情很冷,目光也很冷,吴骇上次不听他的话,还是在龙源界因为爷爷的事,态度坚决,固执己见。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吴骇听得别扭,尽管说这话的人是谢宇策,但不得不说,很好地刺激到了他,原本吴骇对谢宇策的过往没有太大兴趣,毕竟都过去了。
但他不追究的前提是谢宇策已经彻底从过去走出,可但凡有一点因素使得谢宇策没能走出去,那他就不得不追究个水落石出。
“所以,你不让我接近叶天阳,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你不希望他告诉我你以前的事?”
谢宇策皱眉,正要开口。吴骇一把抱住了谢宇策,在他耳边低声说:“别告诉我,他们欺负你了。”
按照谢宇策的一贯作风,这种时候肯定得轻飘飘地回一句,谁欺负得了我,你以为我是谁?害我的我都还回去了,没来得及还的也已经自食恶果,过去的也就过去了,还追究它作甚。
但也许,他内心深处还是不太希望被吴骇知道他那段并不算极尽辉煌的过往。
因为,吴骇心目中他的形象太高大,谢宇策很享受被他过分重视的感觉,一点也不希望他的心态因为任何外部因素而稍作崩塌。
眼下事发突然,也是他以前从来没提到过,甚至从没想过会这么快就在永恒界碰上故人。
上界毕竟是他土生土长的故乡,上界之主容玄是他故交,双方的强大对谢宇策而言都是好事。
但宇宙中强者如林,他的故友虽强,好像也不算太强,如果他过分抬高故人,以吴骇不服输的个性,兴许会起到反效果……
“嗯。被欺负得可惨了。”谢宇策把下巴搁在他肩上,环住他的腰身,轻声说,“所以,不要揭我伤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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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骇,酒洒了!”
席间,吴骇回过神来,扭头见到旁边的叶天阳,信口胡诌:“不好意思,我在修炼,没有听到你说话。”
叶天阳微微愕然,朝他一笑,说:“打扰你了。”他一笑,那张妖孽的面容仿佛在发光,让人移不开视线。
吴骇说:“这里的人,我几乎都不认识。没人跟我说话,只能修炼了。”
叶天阳说:“我师父也是时刻不忘修炼。”
吴骇见他的脸居然和谢宇策有两三分相似,就问:“也许是你长得有点像谢宇策,所以我看到你好像就有说不完的话。有缘,明明气质和姓氏都不一样。”
叶天阳说:“初次见面会有这样的错觉。只是一丁点而已,也许是有血缘关系的缘故,我跟他辈分相同,只是我的年纪比他稍微小一些。”
有血缘关系那不就是兄弟,只是这解释够委婉。
吴骇说:“所以你们是兄弟?”
“你别这么说,谢宇策不爱听,”叶天阳说,“你知道大衍神朝吗?”
吴骇点头说:“我知道他是殿下,但不是陛下。”
叶天阳说:“当年,我跟他都是大衍神朝帝位继承人,夺位之争,成功者只有一个,不是我死就是他亡。”
“我的帮手只有师父一个,而他有很多,最终他没能称帝,但他没败给我师父。他和师父之间,可以说不分上下。他只是败给了当年在他眼中可以说不值一提的我,而且是一败涂地。所以谢宇策并不恨师父,但他很反感我。”
吴骇一愣:“原来是这个原因。”吴骇捧腹大笑,说:“抢人没抢过你,抢帝位也没抢过你,难怪他对你耿耿于怀!”
叶天阳跟他说这个,真没料到吴骇的反应会是这样,居然在笑,仅仅是在笑,而且笑起来还挺爽朗可爱,他有点看不透这个人了,就帮着谢宇策说:“也不算耿耿于怀,只能说是一个小小的芥蒂。”
吴骇笑了半天,才问:“是称帝难,还是成仙难?”
叶天阳说:“成仙。”
吴骇耸肩说:“所以说成了仙,过去的事情了,你放心吧,谢宇策那么大度,不会记你的仇。”而且帝位方面,谢宇策又建了个大衍神朝,身为大衍神朝创始人,神帝随便封。
叶天阳笑着端起酒杯,心说我不怕谢宇策记我的仇,我也无所谓任何人记我的仇,我只是不希望你效仿当年的我,跟我师父对着干。
叶天阳说:“借你吉言。不过他如果真记我的仇,也不能说他不大度,谢宇策是个挺大气的人,就凭他能分清我跟师父,区别对待,就足以看出来。希望你能理解他们的交情,我师父仅有的好友中,谢宇策是最合拍的一个,当年无论我怎么反对,我师父却还是救活了他。他俩是莫逆之交。”
“看得出来关系很好。很难得,”吴骇一脸欣慰地看向不远处的谢宇策和容玄两人,说,“总之救活了就好,说明你也没有认真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