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节

  乌拉点点头,“对,你是女子。”
  看他敷衍的样子,夜色撇撇嘴,却也没有在回过去,树林里只有乌拉的步脚声,拌着清晨里花草的气息,竟让夜色心情也好了起来。
  不由哼了起江南的曲子来,淡淡的江南风味的曲子,是突厥人没有听说过的,夜色的声音本就好听,这曲子似就像为她做的一般,让林子里的鸟都不由自主的停下了叫声。
  “公主喜欢在哪里生活?”曲子停罢,乌拉突然开口。
  夜色不明他何意,到也没有多想,“喜欢江南水乡,只要是自在的生活就行。”
  “等回去,臣就跟可汗请旨赐婚,带着公主游遍天下如何?”
  夜色眨着眼睛看着他,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或是他在跟她求婚?
  “公主觉得如何?”乌拉停下来看着她。
  “你在求婚?”夜色突然甜甜的笑了起来,莫名的心情也好了起来,自己都没有发觉。
  “是。请公主嫁给我。”
  “我什么也不会做,又很娇气,你不后悔?”
  “臣心悦公主,不在乎其他。”乌拉扯出一抹笑,竟晃了夜色的眼睛。
  “好。”夜色忍也不觉得这样太过唐突,“不过以后都要听我的。”
  娘可说了,女人就该嫁一个听话的男人,这样才会幸福。
  “好。”
  对面,夜叉带着两个弟弟,看着含情脉脉看着彼此的男女,暧昧的勾起唇角,夜叉假咳 两声,“我说你们两个有什么话是不是等回了宫里在说也不迟,父亲和母亲可是等着呢。”
  乌拉挑眉,到没有说什么,或者说他早就看到了夜叉几个人过来,只是在这之前,他一定要把眼前的女人拿下来。
  夜色眼睛一亮,“大哥,三哥、四哥。”
  老三推推老四,“咱们是不是要嫁妹妹了?”
  “谁知道呢,反正我是不想成亲。”老四耸耸肩,转身就走。
  妹妹安全回来,又找了个好男人,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
  一行人回到汗庭,伍元看到女儿没事,笑了笑到也没有说什么,可旭日干就不满了,冷着脸瞪向乌拉,他可是看着乌拉抱着女儿进来的。
  “臣请夫人将夜色嫁给臣。”乌拉趁着这个空档,跪了下来。
  “不行。”旭日干跳出来,待见所有人都看自己,又改口道,“夜色还太小了。”
  伍元走过去,握住他的手,“孩子大了。”
  旭日干见妻子温柔的看着自己,终是认了,这才看向跪着的乌拉,“我与你父亲也算是一起长大,你又与夜叉一起长大,如今我就把夜色交给你,记住了,你要是敢给她委屈受,我可不绕你。”
  伍元才拉起乌拉来,打量一番,“是个不错的孩子,将女儿交到你手里,我放心。”
  夜叉兄弟三个在一旁笑,伍元看过去,“到是你二弟,可说什么时候回来了?”
  “他听说父亲母亲回来了,怕是也要回来了。”
  伍元点点头,老三老四对视一眼,“娘,那边的丫丫怎么处置?”
  “这次你妹妹能寻得好夫婿也是因她,就放了她吧。”任她母女在怎么样,自己的儿女们还是很幸福。
  旭日干阴着脸,毕竟是他的女儿,此时又当着儿女们的面,那是他过去犯的错,也不好说什么,反关认夜叉有了自己的主意。
  “下午回来时,亲王府的世子过来跟我请旨,说要求娶大公主,原本这事我是不想管的,可听世子的意思,大公主已经是他的人了,父亲觉得这件事情怎么样?”下午阿史奴进汗庭很多人都知道。
  伍元微呀,“可是赛罕的弟弟?”
  亲王府她知道是赛罕的家。
  “正是。”夜叉冲着母亲眨眨眼睛。
  旭日干却冷哼出声,“既然两人彼此喜欢对方,那就成全了他们吧。”
  这事就完了下来,三日后,丫丫被放出汗庭时,直接被宫里的侍卫送回了府,收拾妥当,亲王府的迎亲队伍就来了,丫丫这才知道,拼命的反抗,可嘴被塞着,跟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被强绑着送进了花桥。
  原本她还以为可以想办法先对付了阿史奴,哪成想就这样被安排了一生,满受的恨却发泄不出来,最后整个人像木偶一样被摆弄着,双眼空洞的像死了一般。
  终章
  李子夫还没有搞明白怎么回事,就见女儿被抬进了花轿送走了,待听到是嫁进亲王府时,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赛罕。
  虽然她一直希望丫丫早点嫁出去,可是嫁给赛罕的弟弟,岂不是让赛罕在背后笑自己,甚至突然间来的婚事让她明白,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不知道的事情。
  况且那个阿史那可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李班姬那个女人一回来,就要对他们母女下手吗?
  李子夫愤然的就往汗庭而去,哪里知道她跟本就进不去,最后悻悻而归,在看到府时下人也没有了,空当当的只有自己一个,这才明白全是跟去了亲王府。
  真是好狠啊,现在没有丫丫这个公主在,竟然连个下人也不给她了。
  李子夫生气也没有办法,一晚也没有睡,次日听到乌府的公子与二公主订婚,想着李班姬一定会去,收拾下一就直奔那里而去。
  伍元这次出来先去了寺庙,看到无可还是原来的样子,只觉得物事人非,两两相对,竟不知道说什么,一别十多年,无可仍在原地守在这里,让伍元的心里挺伤感的,偏她已有了旭日干,只能辜负了无可这份情,屑下辈子在还他。
  这些年来,旭日干虽然与无可总过招,可是也被无可的这份痴情打动了,两个人坐在一起,也能和平的说着天南地北,就像多年的好友一般。
  看着进辰差不多了,伍元一家人才去乌府,伍元也没有料到这个时候会见到李子夫,还以为两人终生不会在见面。
  相比之下伍元与以前没有多大变化,哪怕是五个孩子的母亲,可李子夫就老了很多,看在李子夫眼里,让她越发的不甘起来。
  “为什么?我和母女只要安稳的生活,为何你就不肯放过我们?你将丫丫嫁给一个纨绔子弟,你可是毁了她一辈子,你好狠毒的心肠,我以前怎么就没有看清楚你是这样的女人,不然也不会被你抢走了男人,你如今的一切也都是我的,你抢走了我的东西,竟然连我的女儿也不放过,我要跟你拼了。”李子夫扑上前来,可哪里会近得了伍元的身。
  李子夫一直在乌府的外面守着,见伍元下了马车就迎了上前大骂,早就引得外面的人看热闹,旭日干面色不好,几个大步上前。
  “还不将这人接下去。”旭日干喝向一旁的侍卫。
  李子夫拼命的挣脱侍卫的拉扯,“怎么了?现在知道怕了?你要真要颜面,就不该做的那么决,连我们孤母女两个都不放过。李班姬,你以为将灭口就没有人知道你做过的那些事情了吗?今日我敢说出来,就不怕被你杀了。”
  李子夫将夜叉兄弟几个都惹怒了。
  这些年过去了,伍元觉得该做个了结了。
  拦下侍卫,对旭日干使了一个安稳的眼神,才上前两步,“赐婚这件事情,到是亲王府的世子自己来求的,说两个人早就彼此喜欢对方,而且里面有些事情,怕是你还不知道吧?既然这样,那你们母女就好好说说吧,也省着说我别有用心。”
  “以前的事情,你现在颠倒黑白的说出来,那也不是由你一个人决定的,当年的事情想来有很多人都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也不愿与你依依的辩解,你说我抢了你的东西?到不如说你不知道这是好东西,自己亲手丢了,如今见是好的了,便又说我抢了你的东西,天下没有这样的事,我听说昨日亲王世子喝的大罪还没有圆房,既然你不满意这门亲事,那我今天就做个主,这门亲事就算了,我一会儿就派人送大公主回去,只是以后大公主的事情,汗庭都不会过问,也省着被人说成别有用心,这样你看可满意?”
  伍元为突厥做出的贡献,突厥人们哪个心里不敬佩她的,此时见到有女子这样说她,竟也不治对方的罪,甚至还由着对方来,越发的觉得这位汗后是个好的。
  “你不用在这里假好心,你以为你这样做我就会感激你?李班姬,你害死了自己的亲生父亲,让你父亲背上叛国的罪名,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一副贤惠的说教?”李子夫最看不惯她这副样子。
  伍元也不生气,淡淡一笑,“我嫁到突厥,自然是要为突厥着想。”
  却不在多说一句话。
  既然母亲已做了决定,夜叉对人使了眼色,侍卫就带着李子夫退了下去。
  回到汗庭,旭日干一脸的心疼,“今日该我来解决的。”
  “不用,毕竟她如今也落得这样的下场,她也在闹不出什么来了。”两个人之间的情份是真的没有了。
  旭日干狠劲道,“咱们只管看他们自生自灭,我也要看看她们母女还能闹出什么花样来。”
  这边旭日干哄着妻子,另一边以夜叉为守带着二个弟弟和一个妹妹一个妹夫研究着对策,夜色和乌拉最为安静,只在一旁听着。
  众人跟没有发现有人过来,甚至笑意的看着他们,乌拉最为敏感,冷然的转身过去,待看到那人之后,也是微微一愣。
  “我回来晚了,乌拉如今都是本王的妹夫了。”夜班淡淡一笑。
  他的话引得众人都看过去,夜叉最为高兴,“二弟回来了。”
  登上汗位之后,夜叉第一个封夜班为亲王,说起来还是这兄弟两个在一起呆的时间最久。
  老三老四都靠了过去,“二哥,你都去了哪里?快和我们讲讲。”
  夜班摸着两个弟弟的头,“都长大了,知道帮父母解忧了,不过按我说,对于她们母女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们自生自命,没有了皇家可依靠,她们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夜叉也正有些意,“一个破了身子的女人,也不会有正经人家的会娶她。”
  要说还是夜叉跟夜班最有默契,兄弟两个对视一眼,阴险的笑了起来。
  乌拉到也帮着出主意,“我听说李夫人外面有了相好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一句话,让所有人都看过去。
  夜叉翘起大拇指,果然最阴险的还是这个家伙。
  三日后,将军府出了一件大事,将军府里的李夫人与人通奸,被那男人的妻子闹上门,将两个人捉到了床上,李夫人更是被打得鼻青脸肿。
  这件事可是丢了皇家的脸,可汗直接下了命令,削了大公子的爵位,贬为平民,念及毕竟是异性姐姐,没有让他们搬出将军府。
  可一个是嫁过亲王府世子的,虽然这门婚事算了,但是阿史奴也放出话来,谁敢娶丫丫就是跟他过不去,哪个敢惹阿史奴,何况又有那样一个母亲,哪个也不会娶丫丫。
  李子夫又闹出这样丢人的事情,将军府门前更是门可罗雀,一个人也没有。
  汗庭里,伍元听了之后,看着眼前的儿女们,心里暖暖的,这一生还有什么不知足的,眼睛微微一眯,担过旭日干,在他耳边又低语了两句,旭日干看向几个儿子的眼神就像看货物一样。
  夜叉警惕抽了抽嘴角,“娘,可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伍元笑的妩媚,“你们兄弟四个也不小了,我和你父亲也该给你们寻个好亲事才是。”
  她的话一落,只见兄弟四个各找了借口逃开了,那样子像有狼在身后追他们一般,汗庭里回荡着伍元的娇笑声,这汗庭里竟也变得如此温馨。
  相比之下,在突厥的皇陵那里,李时清像当年的小伙一般,如今竟变成了老头子,萎缩着身子靠在屋子里,打到了这里之后,就一直在后悔自己做的那些混事,若是父亲还活着,他哪里能落得今日这样的下场,生不如死。
  可惜人生哪里有后悔的机会,李时清只求着有招一日能得到班姬的原谅,哪怕终老一生,也没有什么怨言和怨气了。
  偏让他认错的机会都没有,只见他慢慢的坐起来,手着床边缘坐了起来,一双眼睛这些年早就哭瞎了,好在身边还有个人照顾,虽不是有人服侍的日子,却也是将就的活着,慢慢的等死罢了。
  这些年来,也担心着郡府那边的母亲,也不知道人怎么样了。
  韦氏没有了儿子,年岁又大了,手里的银子也慢慢的都花没了,只能靠给旁人家洗衣过活,一边心里盼着儿子有一天会回来。
  却有一次在城中看到了张氏,只见张氏跟一中年男子在一起,韦氏扑过去又打又哭,却被张氏身边的男子打断了腿,回以家里之后,熬不过三天,就死了,尸体烂 在院子里也没有人帮着收拾,落得了这样悲惨的下场,直到咽气的那一刻,还一直盼着儿子回来。
  突厥能自产粮食又种各色的瓜果,成为富甲一方的小国,与四下里的番邦小国往来,独不与汉往来,到是将汉独立了起来,与突厥的富饶相比,汉那边因天灾,却越来越不好,甚至有平民起来反抗,有不少人甚至逃到突厥,与突厥最近的郡府也成了荒无人烟的空场。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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