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节

  费尔.楠柯的一番鬼话,安启明居然相信了。因为从前的安启明只会一些花拳秀腿,他最擅长的是使用枪械,不管什么枪他都会用,而且枪法还极准。至于什么内气功之类的,他也只是见浪云飞练过,他自己却是一窍不通。
  第二百二十一章  猝不及防
  为了不让安启明担心,费尔.楠柯撒了个弥天大谎。呵,真想不道,你撒谎的水平比我还高明呢。洛克在心里偷笑。
  费尔.楠柯说道:“安叔叔,他们都是我新近结识的朋友,是来参加安琦婚礼的,您看,这么多人,不知道您府上方不方便?”
  安启明用手指着周围,说道:“你看,这几千平米的宅子是n市最大的府邸了,你还怕安叔叔家住不下吗?不要说十几二十人,就是把你的总部搬来也住得下。来来来,大家里边儿请。”安启明热情地招呼大家。
  大家把费尔.楠柯扶进客房。不久,又有仆人进来侍候费尔.楠柯洗漱换装。
  安家共有五十几名仆人。在仆人们的侍候下,大家都洗漱换了装,在各自的房间休息。
  现在的安氏府邸热闹极了,简直就像旅馆,安启明两夫妇高兴坏了。他们最怕家里冷清,特别是三年前安琦因飞机失事变成植物人,那时候,除了叶枫常往安家跑,几乎没有年轻人光顾安家。现在家里一下子来了这么多年轻人,他们能不高兴吗?
  在叶书槐两夫妇的房间里,两夫妇看着爱子,眼泪落了下来。
  “枫儿,你出去已经一天一夜了,突然出去怎么也不告诉父母一声,害得我们好担心。”父亲深沉的目光里装满了慈祥的父爱。
  “我……”叶枫愣怔了一下,突然醒悟过来。于是说道:“我急着见安琦嘛,就悄悄地跑去接她了。对不起,父亲、母亲,让你们担心了。”
  看来,另一个叶枫的确是失踪了。他究竟是谁?不知道是不是安叔叔帮我找的替身,等有了机会我得问一问安叔叔。叶枫的心里仍然惴惴不安。他是在担心,他担心另一个叶枫会突然出现,并且将安琦从自己的身边抢走。
  爱怜和疼惜的目光落在叶枫的脸庞上。薛紫荆伸出手,抚上爱子的脸颊,说道:“你看你,又清减了!在外头吃了许多苦吧?”
  叶枫急忙安慰父母道:“枫儿没吃什么苦,只是一路风尘,舟车劳顿,有些疲倦罢了。我的朋友受伤了,我要去看望朋友。你们已经十年没有来安叔叔家了,休息一下,再四处逛逛吧。傍晚我再来陪你们。”
  薛紫荆微笑着嗔怪道:“这孩子,心里全装着安琦,你不是已经陪我们逛过了吗?这么快就忘了?”
  “噢,是啊是啊,我怎么忘了呢,我是见到安琦一高兴就不记得了。”叶枫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心想:我哪里陪过你们啊,陪你们的另有其人,天啊,究竟是谁?竟然连我的亲生父母都分辨不出。
  叶枫犹豫了一下,说道:“那我出去了哦。”
  “好,你去吧。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叶书槐很清楚自己儿子的个性,不管什么时候儿子都把别人看得比自己重要。
  “好好休息两天吧,婚礼上的一些事宜已经筹备得差不多了。结婚礼服还有戒指你们得自己选。”薛紫荆朝着即将走出门口的爱子说道。
  “知道了。”叶枫回过头,对父母报以一个灿烂的笑容。
  “这孩子,一准儿又是去找安琦了。”做母亲的没有比谁更了解自己的儿子了。
  叶书槐揽着妻子的肩膀,说道:“枫儿的冤屈得雪,两个孩子即将成婚,我们安叶两家终于可以结为亲家了,真是双喜临门呢!”
  “是啊,等两个孩子完婚后,就让他们随我们定居在美国吧?”
  “别胡说!”叶书槐嗔怪道,“枫儿的事业在这里,启明当枫儿就像亲儿子,我们怎么能这么做呢!”
  薛紫荆的脸红了,呢嚅道:“我是太想念枫儿了嘛,你也知道,我们工作那么忙,一年到头儿几乎没有时间回来。”
  “想他们时打一个电话过来,让他们飞过去不就得了吗?你看你,净瞎操心。走吧,去看看,枫儿带回来许多新朋友,我还没有仔细看过呢。”
  “好,就听你一回。”薛紫荆微笑着点点头。
  洛克和血猎、冥王,以及大角星人在花园里戏耍。大家看着偌大的花园和豪宅,都感觉很新鲜。尤其是冥王,他看到了矗立在草坪上的金属框架,以及从高高的框架上面垂下的钢索和拴在下方的座椅。
  “这是虾米东东?好奇怪呀!能坐吗?”冥王小心翼翼地坐了上去。他的屁股刚擦着座椅,还没坐稳呢,一个大角星人突然在背后推了他一把。秋千立刻荡起来老高。冥王的手还没来得及握住钢索呢。于是,“惨剧”发生了。就听“呀”的一声怪叫,冥王从半空中跌将出去。洛克正背对着大家,他在教血猎打高尔夫球。“轰”的一声,洛克猝不及防,被倒霉的冥王撞了个正着。“咚”,冥王的下巴吻上洛克的后脑勺。下冲的力量,再加上冥王又是个大块头,洛克当场被砸晕过去。而冥王亦咬伤了自己的舌头。
  “赫克特e!”血月恼怒地瞪了排行老幺的大角星人一眼。
  “社长,不怪我的哦,是他太笨。”赫克特e急忙说道。
  “还狡辩,你以为我没看到吗?”血月很生气。
  血猎朝赫克特e晃了晃拳头。吓得赫克特e不敢出声了。
  “你……你是在伺机报复,本……人饶不了你!”冥王从洛克背上爬身起来,指着赫克特e的鼻子,怒视着。冥王根本不笨,他已经猜出来了,大角星人是在故意整他,因为在看《众神之战》电影时,他们在宙斯与哈迪斯谁帅这一问题上激烈地争吵过。争了半天也争不出一个结果,大家只好请血月当裁判。由于血月投了哈迪斯一票,结果赫克特e输了。赫克特e被冥王罚饮酒,当场呕吐出丑,他气恼冥王,于是便伺机报复。
  血月转动手掌,掌心凝聚出一个雪亮的光团,光团覆盖了洛克的眉心。血月的这一动作,刚好被走出来看热闹的叶书槐两夫妇看到了。两夫妇都是从事医学研究工作的。两夫妇对视了一眼,立刻心生疑虑。
  叶书槐说道:“那个女孩手里拿着什么仪器?难道是激光治疗仪吗?”
  “可能吧,或许女孩也是学医的。”
  两夫妇站在小径上朝草坪这边观望。很快,洛克醒了过来。幸好洛克倒下去的地方是个斜坡,他的脸孔探出了地面,否则鼻子非撞扁不可。
  “你们……你们,你们是想害死我啊?”腰和背火辣辣的痛,洛克的眼泪差一点儿流出来。
  “大哥,我陪你去看医生。血月,你给我好好教训教训他!”血猎狠狠地瞪了赫克特e一眼,然后搀着洛克走出了花园。走到小径上时,两个人看到了叶书槐两夫妇,遂向两夫妇打了招呼。
  “紫荆,那个孩子好奇怪。”叶书槐朝血猎的背影看了一眼,说道,“这么热的天气,他为什么要戴那么厚的帽子呢?”
  “耍酷呗,现在的年轻人都追求时尚。你看他们,他们才奇怪呢!”薛紫荆朝草坪的方向呶了呶嘴。
  顺着妻子的目光,叶书槐看到了秋千架。秋千架上有三个年轻人,是两个男孩和一个女孩。女孩坐着,两个男孩倒立着,他们的一条腿缠绕在钢索上,另一只脚蹬在金属框架上,每个男孩各伸出一只手,拉着女孩的手。两个男孩同时用力,秋千被荡起老高。他们就像表演杂技一样。
  然后,两夫妇又看到一个男孩,即赫克特e。赫克特e正趴在秋千架前不远处做俯卧撑呢。血月坐在秋千架上,一边娇笑着,一边数数,“……三十一、三十二……不做到一千个,你就别想起来。”
  “哇,那个女孩好凶,罚男孩做一千个俯卧撑,还不把男孩累坏了?”两夫妇颇同情赫克特e。其实,两夫妇又哪里知道呢?那六个大角星人是转基因生物克隆人,他们根本不会疲倦,你就是让他做一万个俯卧撑也是白做。血月这样惩罚赫克特e,目的是不想让他参与荡秋千的游戏。
  “年轻就是好哇!紫荆,你看,孩子们玩得多开心啊!一眨眼枫儿就要成婚了,我们哪,老咯,跟不上时代潮流了!”叶书槐对年轻人们报以一个理解和宽容的笑。
  两夫妇又看到了另外三个男孩。三个大角星人在“打”高尔夫球。其实,他们根本不是在打球,而是在踢球,因为他们把高尔夫球当作毽子来踢了。
  “这些孩子,是够奇怪的!也不知道他们从事的是什么职业。不过,他们很有气质,而且相貌不凡。对了,紫荆,你不是有个外甥女吗?不如我们做个红娘,从这些男孩子中选一个吧!”
  “净瞎说。”薛紫荆白了丈夫一眼,嗔怪道,“你想做红娘也要先了解一下男方的家世和背景吧?万一他有什么前科之类的岂不葬送了外甥女的幸福?”
  “呵呵,是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先不管这些,等办完枫儿的婚事再说。”叶书槐急忙陪笑脸儿。他有妻管严。
  第二百二十二章   疑生翅膀
  血猎搀着洛克去找医生。两个人路过费尔.楠柯的房间,看到医生正在给费尔.楠柯敷药。
  费尔.楠柯见洛克一瘸一拐地走进来,皱了皱眉,问道:“谁又把你弄伤了?”
  血猎的脸红了,说道:“是我的属下戏弄冥……”
  洛克急忙接过话头,说道:“是我运气不好嘛,又当了一回小哈的垫背。哎哟,疼!医生,快帮我看看!”
  血猎扶着洛克,让洛克躺在了沙发上。血猎掀起洛克的衬衣,想看看他伤得怎么样。咦?这是什么?血猎在心里惊叫一声,他慌忙把衬衣放下来。
  费尔.楠柯瞥见了血猎的动作,他感觉很奇怪,于是问道:“他伤得怎么样?该不是伤到骨头了吧?”
  “没,没有,只是擦破了一点点儿皮肤而已。”血猎急忙说道。
  “没有吧,我怎么感觉很痛啊,好像骨头都断裂了一样。”洛克一边皱着眉头,一边龇牙咧嘴。
  “年轻人,受伤了就要及时医治,迟了留下病根可就麻烦了。你们这么年轻,生活的道路还长着呢。来,让跛子看看。”说着,李医生一瘸一拐地挪过来,就要动手掀洛克的衬衣,他是想给洛克诊治。
  洛克看到迎面走来的老头儿,也看到了伸向自己的手,这只手瘦弱得跟枯柴一样,不仅脏兮兮的,指甲还很长,里面塞满了污秽。
  胃里一阵翻涌,洛克差一点儿没吐出来。安叔叔家怎么会有这样一位医生呢?洛克不免心生厌恶。他忍着如刀割一样的疼痛,把身子向后缩了缩。因为这个李医生不仅卫生状况欠佳,而且满嘴黄牙、胡子拉茬,还跛足,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个“猥琐男”。洛克害怕那双脏兮兮的手触上自己的皮肤。
  血猎急忙挡在李医生面前,说道:“没事,真的没事,您给留点儿药水儿,我帮他涂擦涂擦也就行了。”说着话的同时,血猎施展出妖力,那是一个人类肉眼所看不到的超强能量场,这股妖气犹如结界一样阻住了李医生的动作。
  洛克很感动,心想:血猎一定是猜出了我的心思,他也讨厌这个脏兮兮的老头儿。
  李医生眨了眨一对小眼睛,恍然大悟。原来这两个年轻人是嫌我脏,哼,你们看不起我,我还不给你看了呢。
  “呶,这是创口贴,这是擦伤药,你们自己看着办吧。年轻人,好自为之。”自称跛子的李医生把一堆药瓶、纱布、棉签之类的东西丢到桌子上,又一瘸一拐地转回去,收拾好自己的药箱。
  “赛华佗,你别走啊,你给他看看,他一定伤得不轻。”费尔.楠柯叫住李医生。
  什么?他叫赛华佗?就这么一个邋里邋遢的老头,竟然叫赛华陀,简直笑死人了。洛克在心里嘲笑着。洛克学过世界历史学,他知道,华陀是中国东汉末年著名医学家。
  赛化佗把药箱提到手里,又转向费尔.楠柯,说道:“柯少爷,你只是受了一点儿皮外伤,敷了我的药很快就会好起来。记住,洗澡的时候不要沾到水,明天的这个时候就可以除去药贴子了。跛子敢保证,你的皮肤上不会留下丝毫疤痕,也不会影响你跟女娃亲热。”说着,老头儿还诡异地笑了。
  猥琐男哦!洛克听得生出了一层鸡皮疙瘩。还“赛华佗”呢?楠哥明明身受重伤,差一点儿都死掉了,竟然说人家只受了一点儿皮外伤,有你这么忽悠的吗?洛克在心里忿忿不平着。
  “哎哟!”背上的剧痛一阵紧似一阵,洛克忍不住呻吟起来。
  “赛华佗!赛华佗!请留步。”费尔.楠柯又喊起来。
  “少爷保重!”李医生朝费尔.楠柯抱了抱拳,一跛一跛地出去了。对于洛克的呻吟,他连理都没懂,权当作没听见。
  “究竟怎么回事?”费尔.楠柯发怒了,“明明受伤了,为什么不让医生看?”
  “他......太脏了,哪有这么脏的医生啊?据我所知,医生都是有洁癖的。”洛克小声咕哝着。
  “我看你才有洁癖呢。”费尔.楠柯颇为恼怒,“唉,你们根本不了解他……”费尔.楠柯叹了一声,语气也舒缓下来,“听安叔叔说,赛华佗是一名华人。他的身世很凄惨。由于天生残疾,遭致父母厌恶,他被父母抛弃在深山,差一点儿冻饿而死。是一名上山采药的药师救了他。那名药师不仅把他养大,还教了他一身医术。
  后来,药师死了,他便继承药师的衣钵,开始悬壶济世。他没有名字,人们只知道他姓李,人们见他跛了一只脚就都叫他跛子李。跛子李不仅医术高超,而且为人正直善良。他自己生活清苦,却常常周济贫苦百姓。对于那些穷得看不起病的穷人,他从来都不收一分钱。
  有一年,他的家乡遭遇了灾荒,他便偷渡到了南洋,落脚在一个镇子上。他在镇子上开了一家小诊所,专门给穷苦人看病。有一次,我父亲的船队被马来西亚海军围剿。在那场激战的海战中,父亲受了严重的枪伤。父亲避难在那个镇子上。安叔叔四处求医。医生们听说我父亲是海盗,都拒绝给他治疗。
  为了救我父亲,安叔叔绑了所有医生的家属,以此相威胁。那些医生被迫给父亲诊治。但是,由于耽搁了时间,父亲已经生命垂危。就在大家以为父亲就要死了的时候,跛子李自告奋勇,要为父亲诊治。他只用了一副汤药,就把濒临死亡的父亲给救活了。
  打从那个时候起,跛子李便获得了‘赛华佗’这个称号。父亲一直想拉赛华佗入伙‘飞鲸帮’,但是,赛华佗拒绝了,他坚持留在镇子上给穷人看病。父亲‘四顾茅庐’都没能请得动他。后来,那一带刮台发,又突然暴发海啸,镇子一夜之间淹没在了海水里,整个镇子上的人几乎全部遇难。父亲以为赛华佗也死了,正当他万分难过的时候,怒水蛟叔叔带回了赛华佗。之后,赛华佗就留在了‘飞鲸帮’。父亲死后,安叔叔解散了‘飞鲸帮’。赛华佗就随安叔叔来到n市。
  虽然赛华佗脾气古怪,形象欠佳,但是,‘飞鲸帮’弟兄没有不尊重他的。他的年纪比我父亲都大,论辈分,我是应该叫他一声伯伯的。可是,他从来都不让我这样叫他。他说那样会乱了‘纲常’。我一直不明白,地球人为什么把‘纲常’看得那么重。”
  “不是地球人把‘纲常’看得重,而是某些国家的某些民族把它看得很重。哎哟,受不了了,我的背,越来越痛,血猎,你快看看,怎么回事啊?是不是骨头断了?”洛克痛得冷汗直流。
  “真搞不懂你,明明伤得不轻,又不让医生诊治。让我看看。”说着,费尔.楠柯翻身坐了起来,“嘿,赛华佗就是赛华佗,刚贴上药贴子就不痛了。”费尔.楠柯瞅了瞅胸前被包扎得跟个蝴蝶结似的伤口,他很高兴,于是,趿着一双拖鞋走了过来。
  “嘘!小点儿声。”血猎神秘兮兮地竖起手指,做了个手势。他又急忙跃到门口,伸出头探头探脑了一阵儿,然后迅速地关上门,又转身纵回到洛克的身边。
  “血猎,你也真是的!为什么阻止医生给他治疗?”费尔.楠柯很是不解。
  “你看,敢让医生看吗?”说着,血猎掀开洛克的衬衣。
  “天哪!这是什么?”费尔.楠柯倒抽了一口凉气。
  “怎么,我的背上长出花朵了吗?就把你们吓成那样?”洛克扭头看来,他发现费尔.楠柯的脸色已经一片煞白。
  “花朵倒是没长出来,不过可能会生出翅膀。”血猎说道。
  “不会吧?”洛克惊骇不已,“这可是21世纪,我要是长出翅膀来,不吓死人才怪呢。”
  “是真的。”费尔.楠柯稳了稳心神,说道,“你的两侧肩胛骨下方各有一道裂缝,它们呈褐色。但是,没有血液流出来。你别动,我摸摸,我摸摸看,是什么感觉。”费尔.楠柯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抚上那两条裂缝,问道,“还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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