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苦肉计

  只听军棍落在李琛的屁股上和脊背上,砰啪作响,裸露在外的脊背上每一棍落下,瞬间便会起一条血红的红印,一会儿就肿了起来,通红不堪。
  李琛这一下不吭声了,双拳握紧,趴在地上绷紧肌肉保护住自己的骨头,虽然这样可以让肌肉骨骼不受伤,但是皮肉之痛却跑不掉的。
  每一棍落下的时候,他都能感觉到屁股和脊背上传来一股钻心的剧痛,他只能咬紧牙关,攥紧拳头,死死的忍着,趴在地上一声不吭,但是内心之中一个小人却在哇哇大叫,大骂他自作自受。
  “自作孽不可活呀!奶奶的!早知道这么疼,应该少说几下了!呜呜!我容易吗?为了骗点人心,真不容易呀!哇哇!好疼!”李琛心中的小人上蹿下跳的狂叫着。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所有人都真的是震撼了,连带着那些没有犯错被罚者,看着李琛趴在地上领刑,不少人也都大哭着跪了下来。
  而那些因为犯错的新卒们,一个个更是嚎啕大哭,哭的是声嘶力竭,内心之中被羞愧感充斥的想要爆炸。
  他们之中不少人自诩乃是李琛之友,乃是中丘县的英杰,可是今日的考验,他们却没能过关,居然输给了那些他们内心中始终有些瞧不起的流民出身的新卒,真是羞煞人也。
  当然也有一些轻侠出身的新卒,这次通过了考验,毫不犹豫的跌入到了坑中,现如今看着李琛因为这些人自领刑罚,一个个都气的脸都青了,指着那些未能过关的朋友,一个个立即污言秽语怒骂了起来:“尔等真乃是我等之耻!无胆竖子!匹夫鼠辈也!以后休要再提我等乃是好友,我等真是羞于跟尔等为友……我呸……”
  被这些曾经好友一通臭骂,更是把这帮未能过关之人,给骂的愧不可当,一个个嚎啕大哭的同时,也羞的恨不得把头插自己裤裆里,再无脸见人了。
  好在李琛肌肉发达,而且十分结实,以前苦练武技的时候,经常与人切磋过招,免不了要经常挨揍,所以早已懂得如何保护自己不受重伤,说白了挨揍多了,就知道该怎么挨揍了,所以他绷紧肌肉,护住骨头,虽然皮肉吃痛,但是却不至于伤到筋腱骨头。
  有人在旁边哭着数着,当五十军棍打完的时候,立即就高声叫道:“停停停!够了够了,五十军棍已满!”
  此时再看李琛的脊背和屁股,已经没法看了,脊背上纵横交错布满了又红又肿的棱条,有些地方反复被打,已经皮开肉绽,血都涌了出来,屁股上虽然穿着裤子,可是这会儿血也已经从裤子下浸了出来。
  李琛趴在地上,疼的肌肉突突乱颤,两个行刑者咣当一声扔掉军棍,趴在地上就一边嚎啕,一边咣咣咣的对着李琛用力磕头请罪。
  李琛龇牙咧嘴的扭过头,看了一眼这两个人,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摆摆手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们何罪之有?打的好!你等不但无罪,而且有功!来来来,扶我一把!”
  两个行刑者正待爬起来去扶李琛,李源和朱彪已经抢到前面,噙着泪把李琛给扶了起来,架着李琛缓缓的在众人面前溜达了几圈,让李琛活血,以防肌肉里面瘀血导致坏疽。
  李琛龇牙咧嘴的从牙缝里嘶嘶的吸着凉气,先是让朱彪他们搀扶着他溜达了几圈,渐渐的适应了之后,腿部活血了之后,推开他们,自己缓缓的溜达着,居然呲牙对他们二人笑道:“好疼!你们准备倒霉吧!”
  李源和朱彪听罢,噙着泪拜倒说道:“属下罪有应得,甘愿领罚!”
  于是接下来县兵营中真的是热闹非凡,打屁股的声音是此起彼伏,惨叫声更是响彻营地上空,还传出了老远。
  行刑过程足足持续了一个时辰才算是打完,然后校场中就出现了一群瘸子,七十多人被人架着满地溜达,呻吟声继续此起彼伏。
  不过李琛这一顿揍挨得也算是值了,经过此事之后,县兵营中可谓是万众归心,这帮人不管是挨揍的还是没挨揍的,都对李琛算是彻底服服帖帖了。
  当晚李琛就被陈硕招回到了城中县寺,有人把李琛在营中亲自领罚之事传入到了他的耳中,陈硕听罢之后大吃一惊,赶紧派人将李琛召回城中。
  李琛拜在陈硕堂下,陈硕赶忙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李琛面前,将李琛搀起,打量着李琛,看到李琛脸色不太好,神色稍显委顿,起身之时脸皮还剧烈抽搐了几下,动作僵硬。
  “来人,帮舒琼褪去上衣!”陈硕着实看的有些心疼,厉声叫来婢女,帮李琛褪去上衣。
  李琛赶忙婉拒,但是架不住陈硕坚持,甚至陈硕情急之下还厉声命他遵从,李琛这才无奈的让两个婢女帮他脱到了上衣露出了他结实的上体。
  两个貌美娇柔的婢女,当看到李琛上体发达而且十分匀称的肌肉,还有他因为长期习武日晒出来的小麦色健康的皮肤,不由得眼中都直冒小星星,真恨不得扑上去用力咬一口。
  而陈硕顾不上看李琛健壮的上身,立即命李琛转身将后背展现在他的眼前,当看到李琛遍布伤痕的后背的时候,陈硕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一根根赤红发紫的伤痕还有皮开肉绽之处,无不显示这一通军棍是实实在在打的,他当然知道李琛这么做的目的,忍不住重重的叹息一声。
  “舒琼,你这又是何苦?何苦呀?我屡次告诫你,不可操之过急,不可操之过急!你却偏要如此!是我害了你呀!”陈硕有些不忍目睹,闭上双眼颤声说道。
  李琛再次拜倒说道:“琛多谢先生如此厚爱!既然先生将县兵之事交托于琛,夏收将至,时不我待!非常之时,只能用非常手段!琛受这些苦头,只要能保住本县今年夏收不受贼人所害,护住本县之民,又算得了什么?先生不必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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