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节

  “是。”毫不犹豫的坚决声粉碎了山口奈子最后的希翼,千疮百孔的心破碎了,像洒落了一地的碎玻璃一般。
  “如果我硬要你跟我结完这场婚礼呢?”温柔的嗓音顿时隐了下去,换成了一道狠辣的冰冷声,远藤凌川没有回头,就已经知道山口奈子正用枪指着他。
  “山口奈子!你不要太过分!”远藤凌子冷眸一眯,只见黑色的身影瞬间一转,冰冷的枪已经指向了山口奈子的头。
  而远藤凌川依然一脸的平静,仿佛没有听见山口奈子的话一般,径直的往门口走去……
  “哈哈……远藤凌川,你负了我!你一辈子寂寞终老!风莲娜根本不爱你,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她爱得是温伟达,我表妹的丈夫,你跟我一样,注定孤独……”
  “奈子……”终于,一道悲凉的声音响起了。
  众人迅速的偏过头朝门口望了去,只见一个高大的男子正直直的站在门口,传统的日本武士服,四十多岁上下的样子,俊朗的容颜,跟远藤凌川有几分的相似,一双漆黑的眼眸正遥望着站在远藤凌川身后的穿着洁白婚纱的女子,身边还跟着两名黑衣男子,此人便是远藤凌越了,爱了一辈子,也恨了一辈子的可怜的男人。
  “交给你了,最后还你的人情。”远藤凌川低低的在远藤凌越耳边落下一句,语毕,人已经迈出了门口。
  “远藤凌川!不要走!凌川!”执着枪的手在颤抖着,不管她怎么恨他,她还是无法对他下手。
  “你们好自为之!”远藤凌子很快就把枪收了起来,朝那些黑衣男子做了一个手势,很快,一大拨人立马撤了下去,教堂内顿时只剩下远藤凌越跟山口奈子……
  而远藤凌川才刚刚踏出教堂的门口,就看到了蓝姗姗,就站在门边,清雅的脸上呈现出的是一片死寂,迎着远藤凌川投过来的眼神,一动不动的,沉默了很久,很久,终于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转过身,往阶梯下走了去。
  但是,远藤凌子依然还是从那双看似波澜无惊眼神里,看到了一丝亮光,同时也看到了来不及尽数掩饰下去的惊恐,还有远藤凌川眼底的那道不安。
  “姗姗……”远藤凌川很快就追了上去,这个男人早已经失去了刚刚的那份冷静,满心的惊慌,他最害怕的是什么?就是害怕看到她那种波澜无惊的眼神,那样会让他感到一种心里发毛的恐惧。
  蓝姗姗的步伐不快,纤细的身姿披着一身的苍凉,若是仔细看,你一定可以看得出,她在发抖着,细臂很快就被远藤凌川拉住了,整个人就被一双有力的臂膀紧紧的扣住了。
  “姗姗……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远藤凌川小心翼翼的开口询问。
  蓝姗姗淡淡的笑了笑,轻轻地合上了眼,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摇了摇头,低声道,“没有,我只是觉得悲哀,我们回去吧,我想我爸跟我哥他们了,还星儿……致远他们。”
  而就在这时,只听教堂里传来了一阵悲痛的痛呼声,待远藤凌子带人冲进去一看,发现山口奈子已经是浑身是血的躺在远藤凌越的怀里,鲜红的血染红了那个神圣的十字架,她一只手里还紧紧的握着那支枪,另一只,则是紧紧篡着那个黑玉十字架,胸口已经出现了一个血窟窿,远藤凌子当然知道,那个东西是自己哥哥的所有物,是历代远藤家女主人的象征,说成定情信物并不为过。
  “耶稣的祝福?耶稣的葬礼?”远藤凌子冷冷一笑,淡漠的眼睛最后望了那个血迹斑斑的十字架一眼,终于也一身冷漠的离去。
  山口奈子死了,自杀的,这是远藤凌川最后默许的,也是给远藤凌越留下了最后的尊严,花了三天的时间办完了山口奈子的丧事之后,远藤凌越便过枫居这边,跟远藤凌川谈了一夜的话,最后远藤凌越终于答应归入远藤凌子的势力之下,并愿意成为了远藤凌子的一个得力的助手。
  没有人知道那一夜,他们兄弟俩聊了什么。
  星夜总觉得这段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宝宝们也都八个多快九个月了,肚子大大的,感觉走路都很困难,本来就很纤瘦的身子也越显得单薄了起来,经常会感到有些呼吸困难,浑身乏力了,睡眠质量也很差,没有办法平躺着睡,只能侧睡,或者是只能靠着床半坐着,双脚也开始浮肿了,还经常夜里脚抽筋,还好,只要星夜一难受,战北城便马上醒了过来,默不作声的给她揉着,等缓下之后才又将枕头垫回小腿下。
  夫妻俩还是回军区了,因为战北城还是想亲自照顾星夜,看到她那么的辛苦,总想替她分担些什么,张清雯则是接替了于政委之前的工作,将星夜照顾得很好,于政委也刚刚从战欣然那边回来没多久,倒是隔两三天就往这边跑。
  临近八月的天,天气依然还是热得很,星夜白天也不敢出门,但每周还是坚持适当的运动,一般都是晚饭过后往战北城陪她出去散散步,就像今天晚上一样。
  晚霞染红了半边天,最后的一丝金光依然还在地平线上挣扎着,晚风很柔和。
  “哟!老战,陪你媳妇散步呢!整过饭了?”一串爽朗的笑声传来,一直低着头看路的星夜缓缓抬起头,很快就看到打招呼的人,不外乎是他的战友。
  “嗯,用过了。”战北城回了一句,抬手阻止了来人递过来的烟支,眸光往星夜这边望了望,那名战友很快便会意了,微笑了一下又关切的问了几句,便回家去了。
  “我们过椅子那边坐坐。”战北城低柔的开口,便扶着星夜往树下的那张长椅走了去。
  星夜缓缓的坐了下去,徐然偏过头望着坐在自己身边的男人,幽深的眸子轻轻的闪烁着,略显苍白的唇扯过一道微弱的涟漪,“好像军区里的人都叫你老战了,你说,你是不是老了?”
  “你当人还能越活越年轻吗?满打满算三十四了。”战北城一点也没有在意星夜说他老。
  闻言,星夜也不由的叹了口气,“我发现时间过得好快,三年就这么过去了。”
  “你以为三年很漫长吗?只不过一眨眼的功夫罢了。”
  “嗯,有的时候,你觉得它漫长,它就漫长,过得开心的时候,你就会觉得它很短暂,这好像跟你的心情有关。”星夜淡然一笑。
  战北城黑眸一转,幽幽的瞥了自己媳妇一眼,“你倒像了哲学家了?行了,我们回去吧,赶紧的洗澡,我要给宝宝们上课。”
  “这不是才刚坐下吗?”星夜嘟囔了一句。
  “等下回去随便你坐。”
  ……
  其实,星夜每次出来散步也有忐忑不安的时候,那就是像现在这样,他抱着她上楼,从她怀孕到现在,体重估计也增了六十多斤了,就连她自己走路都觉得无比的吃力,更不用说他抱着一百五十多斤的她直接上了楼。
  所以,星夜姑娘每回都是忐忑着一颗心的,又不好意思问出口,终于这次,她忍不住了,“是不是很重?我好像胖了很多,这段时间吃得多……”
  “你以为你还苗条啊?跟头小猪似的!”战北城低笑了一声,回道,其实她也就是肚子见长了,人倒没有见胖了什么的,反而越来越觉得她下巴变得越来越尖了,但也略见浮肿的迹象了。
  战北城的话可就让星夜姑娘脸红了起来,但是星夜依然浅浅的吸了口气,让自己缓过来,但很快,心底有浮起了一道担忧,她蹙着眉,星眸紧紧的盯着战北城那深眸,低声道,“你说,我要是生了宝宝之后,身材要是恢复不过来了,你会不会嫌弃我?我听说妊娠纹很难去掉……”
  看吧,孩子还没有生下来,星夜就开始担心了,到底是爱美,女人的天性!虽然她这段时间也很严格的按照医生的建议做腹部按摩,用妊娠纹油什么的,但也是避免不了的。
  战北城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她了,这要说他不在乎吧,她又说不相信,要说嫌弃吧,肯定火冒三丈,所以,他干脆选择沉默,不过,她爱美,他也高兴,废话了,哪个男人不希望自己的妻子漂漂亮亮的?不过,希望归希望,她变成啥样,他都还是中意她。
  张清雯回战宅那边拿菜了,要明天才能回来,所以家里就他们夫妻二人。挺着一大肚子,许多行动都感觉十分的不方便了,连洗头的事情都需要战北城代劳了,不过这男人还挺有一套的,也不见得比那些发廊中心的手艺差,星夜觉得他给她洗的头,比她自己洗的要干净得多。
  其实星夜也挺感动的,这段时间他总是那么尽心尽力的伺候着她,整个人也瘦了不少,唉,这宝宝们给折腾的,反正夫妻俩都不好过就是了。
  洗好澡之后,星夜又跟往常一样,坐在客厅的沙发里听听一些胎教音乐,一边捧着一本画册,拿着笔不停地在纸上勾勾画画,料想着,也是在画漫画了。
  “过来,泡泡脚,舒服一点。”低沉的嗓音沐浴着春风般的柔和。
  每晚用微微温的水泡脚已经成了星夜的必修课程,他也会适当的给她揉揉脚板还有小腿,每每这个时候,星夜都觉得是最享受的时候。
  于是,很快就将怀里的画册一收,往旁边一搁,战北城已经端着水放到星夜的脚边,偏过身子很快的从矮桌的水果盘里拿了一个青橘子递给了星夜,然后在扶着星夜坐好,挽好她的裙摆,细心轻柔的给她脱好鞋,然后慢慢地将盆子移了过去。
  “温度合适吗?”
  “嗯,还好。”星夜点了点头,小心的搅了搅水,一边剥着橘子,时不时的抬起她的一只脚,看了看,微蹙着眉,这脚肿得挺厉害的,“怎么感觉好像又比前两天肿了不少,感觉都快成了大象的蹄子了。”
  “又不要出去给我长脸,蹄子就蹄子,有什么?”战北城回了一句,将那浅绿色的衬衫的衣袖高高的挽了起来,开始给星夜按摩。
  “是不是物色好哪个小妞给你长脸了,所以都不用我了,我都没见你带我去见见你的战友什么的,你是不是嫌我长得不够上镜,连带我出门都懒得了?”星夜抿着唇笑着开口。
  果然,她话才一落立马就感到脚底板微疼,低沉的嗓音带着一丝不愉悦,“胡说些什么呢!哪个小妞?哪里来的小妞?以后再开这种玩笑看我怎么收拾你!我要真物色好了小妞,有得你哭了。”
  “我才不哭你,你要真物色好了,我就拿你的钱养小……嘶!”星夜似乎挺中意跟战北城来这么一段小调调,最近就是中意拿他跟小妞的事情来开玩笑,只不过,每次都让他气得把那俊脸板得死紧。
  “拿我的钱养谁?”阴森森的寒光扫了过来,差点没把星夜吓了一跳。
  得意的小女人拼命的忍住将要溢出来的笑意,吸了口气,将剥好的橘瓣往嘴里塞了去,一边开口,“养小……宝宝。”
  说着才幽然一笑,将一瓣橘瓣递到了战北城的嘴边,战北城直接就把脸扭一边,低沉有力的语气传来,“不吃。”
  “试试,不酸,挺甜,这回真不骗你。”
  “第二次上当是笨蛋,没听过狼来了的故事吗?”战北城摆明了不相信,又微微加大了手的力度,“怎么样?舒不舒服?”
  星夜欣然点了点头,“嗯,挺好,赏你!”
  说着又把那橘瓣递到了他的嘴边,就是硬要你吃,她现在的乐趣之一,也就是偶尔戏弄刺激一下他,反正这日子也是过得挺无聊的。
  “吃饱撑着了?”男人那压低了嗓门的声音传了过来,眼底却闪烁着似水般的柔光。
  星夜抿了抿唇,自讨没趣的低下了头,轻叹了一口气,“让你给宝宝们想名字,你想好吗?总不能真叫什么战定国战安邦的吧?我不要让我的孩子取这样的名字……你要取不好,我就让他们都跟我姓风了,不然,姓远藤也不错……”
  “瞎闹腾!我有说让他们叫那名字吗?”战北城低斥了一句,抬起衣袖擦了擦那满头的大汗,然后拧干毛巾给星夜擦干脚,“坐一下,我去冲个澡,别吃那么多,太酸,免得夜里肚子饿。”
  说着,便帮星夜轻轻的挪了挪身子,让她坐好,然后将矮桌上的遥控器给她拿了过来。
  “嗯,行了,你快点去洗澡吧,一身味,脏死了。”星夜一手接过遥控器,挥了挥手,淡然开口。
  战北城脸一黑,自己做牛做马的伺候着她,现在还反倒嫌弃起他来了,不过,他也没有跟她计较,现在,家里就她最大,他还得把她伺候舒坦了,所以当下也没有说什么,很快就将盆子端走了。
  战北城一离开,星夜就随意将手中的遥控器一丢,又拿过了刚刚被她丢在旁边的画册,继续拿起了笔……
  晚风吹过窗台,轻轻拂动着落地窗帘,一阵清爽的凉意袭来,星夜不禁也感到一身的舒畅,抱着微微偏过头往阳台望了去,只见阳台的玻璃门还开着,一股淡淡的兰花香随风卷了过来,似乎还可以听见远处从池塘的草丛边传来的蛙叫声。
  星夜蹙了蹙眉,寻思了一番,吸了口气,便将手里的东西收好,轻轻的弯腰放到了矮桌之下,然后低头穿鞋,一手撑着腰,缓缓的往阳台走了去。
  身子很重,感觉走一步有时候都有些艰难,所以她也只好用那老牛般的速度,慢慢的磨蹭过去,最近都得要人扶着了,不然总感觉颤抖着,还真怕站不稳,战北城又让人把家里防滑地毯再加上了厚厚的一层。
  夜色真好,半圆的月亮悄然的绽放着圣洁的银光,繁星密布的,看来,明天定然又是晴朗的一天了,轻轻地合上眼睛,深深的吸了几口气,然后才缓缓的将门给关上了,将帘子放好,转身朝卫生间走了去。
  等战北城一身睡袍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星夜早就梳洗好上床靠着了,正用自己那清冷而柔和的声音给宝宝念着诗歌。
  “故乡的歌是一支清远的笛,总在有月亮的晚上响起,故乡的面貌是一种模糊的怅惘,仿佛雾里的挥手离别……咦!北城!”
  战北城正执着毛巾擦着头的时候,忽然听到自己的妻子喊了自己一声,立马反应迅速的转过身,锐利的鹰眸朝星夜扫了过去,“怎么了?”
  星夜朝他勾了勾手,清冽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欢快,“过来,宝宝的手!”
  说着还惊讶的指了指自己那有一下没一下凸起的小拳头状的肚皮,一脸欣喜的望了望战北城,然后又低下头望了望自己的肚皮。
  “宝宝叫爸爸!”战北城俊脸也挂满了柔和,大步的走了过去,将毛巾往椅上一扔,大手很快就轻轻的覆了上去,“嗯,小家伙最近好像调皮很多,看来是迫不及待的想出来见见爸爸妈妈了,是不是?”
  可能是感受到自己爸爸的声音了,肚子里的小家伙们越发活泼了,星夜甚至可以感觉到孩子们就在她的肚子里翻滚一般,肚皮上仿佛凸起了宝宝的小手小脚。
  “乖,安静一点,爸爸让妈妈给你们念诗歌,今天爸爸给你们放假,我们听妈妈念诗歌,来,踢一下妈妈表示鼓励。”
  “嘶!”星夜微微挑了挑眉,“行了,大晚上的,快哄他们睡觉吧。”
  闻言,战北城那大爪又轻轻的摸了摸星夜那凸起的大大的肚皮,低柔的嗓音响起,“宝宝们睡觉吧,不许调皮,不然爸爸打你们pp了,快点长大,爸爸要带你们去骑大马,玩冲锋枪……”
  ……
  好不容易,宝宝们总算安静了下来,星夜也舒了一口气,幽幽的抬起眼,望着坐在自己身边的男人,“对了,今天医生怎么说了?我只记得看宝宝了……”
  战北城大手一伸,习惯性的摸了摸星夜的头,语气有些沉重了起来,“我正想跟你商量这事,星儿,你体质不太好,生产可能会困难一点,不过你放心,宝宝都很健康,明天我们回战宅吧,你回家里待产我放心一些,家里人多,好照应一些,奶奶跟妈都在,而且离医院不远,方便。我每天晚上会尽量赶回去的,最近军区的事情不多,但明天也得去一趟连队,可能要去好几天,不回来了,住那边。”
  一听这话,星夜脸色略显沉重,皱了皱眉,不由得也有些担心了。
  “父亲跟蓝阿姨也都会过去的,我们都会陪在你身边,期待我们宝宝落地的一刻,我已经让人将我们的新房都装修好了,婴儿房也都准备好了,宝宝生下来以后,妈跟奶奶都会过来,宝宝就让她们带着,你安心休养就行,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在你身边,不要紧张,嗯?”感性而柔和的语调令星夜放松了不少。
  “那你早点回来,我先帮你把衣物整理好吧。”星夜点了点头,说着,就想爬下床给战北城打点行装。
  “星儿!”战北城连忙将星夜按了回去,“我自己来就行了,一套衣服而已,你别乱动,小心我们的宝宝。”
  星夜没辙,也只好停歇了动作,默默的望着男人大步的走到衣柜边拿着行李袋整理东西,而很快,她似乎也想起了一些什么,缓缓的偏过身子,很快就拉开了自己身旁的抽屉,拿出了一些的现金,然后又缓缓往他那边的柜头挪了过去,很快就够到了他那个黑色的钱包,随后打开一看,果然就是剩了那么几张十块二十块面额的现金,小心翼翼的把钱放了进去,然后才把钱包放回原处,转头一看,发现他还在整理着衣服。
  他的钱都在她这里,也没有见他开口跟她拿过钱,有时候,连烟都是从他爸战无极那里拿的,她知道他的烟瘾很重,怀孕这一段时间以来,倒是很少见他抽烟了,心里也明白,估计是担心会影响到她跟宝宝了吧。
  其实吧,星夜最近花的钱,都是花他的,不知怎么的,那种感觉,总是会感到一阵阵甜蜜,虽然她一点也不缺钱花什么的,但她就喜欢花他的钱。
  “对了,你那边装修房子,你哪里来的钱?”星夜忽然想到这么重要的一个问题。
  “妈出的,而且是她亲自过去监工,她说她知道你中意什么风格。”战北城答道,战家向来都是女人掌控经济大权,那次战北城回家跟战老首长合计了一下,说想换个大点的房子,张清雯一听立马就同意,还自告奋勇的承担所有的费用跟监工,给他们来一个特别的设计,战北城信得过他老妈,索性直接把问题都丢给了张清雯,其实张清雯这人还是挺挑剔的,心思细腻,有她照看着,他很放心,而且他的小饭桶向来意见就不多,他不用担心。
  “妈?”星夜有些惊讶了。
  “嗯,这些事情不用我们操心,他们规矩多,丢给他们就行。”别看于政委他们也是革命军人什么的,但骨子里还是保留有一些传统的迷信色彩,说什么星夜怀孕期间这个也不能动那个也不能动的,还要算什么日子的,他对这些事情一窍不通,索性也就丢给他们了。
  星夜皱着眉想了想,也是!于政委规矩很多,她现在身上就得带着于政委给她去庙里求来的平安符,还不能离身半刻的。
  次日清晨,战北城依然是起了个大早,出操回来之后星夜依然还没有醒,看着她日益笨重的身子,吃了吐的,心底也是难受,他最不忍心看她弯腰穿鞋子的样子,每每看到她这个样子,他都心疼得不行,那腰根本都弯不下去了,有时候还担心她会摔倒,还好,这段时间能如愿的陪在她身边一同见证宝宝的成长,算来,也没有多大的遗憾了,就是苦了她。
  送星夜回战宅之后,战北城就匆匆忙忙的回军区了,说是一周之后才能回来,星夜也只能让他注意安全,硬是送他到门口,目送着他离去,良久才任着于政委扶她回去,每当这个时候,她总感觉自己就好像古代的女子送自己的丈夫出征一般,两个人在一起习惯总是会这样,那一天少了他的身影还有他那低沉的声音,总感觉少了什么一样,尤其是夜深人静的夜晚,自己守着空荡荡的房间,心里感觉就塌了一大块,那时候就特别想爬起来给他打电话,但终究还是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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