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生黑暗精灵后那些事 第66节
“慌什么?把本大爷的宝剑拿过来。”踢佩皮斯的络腮胡大汉本是一位作恶多端的大盗,在昂伯罗斯主教的感召下,他光荣成为了一名主的圣战士,前往战争最前线,这样英勇的行为让他以往的罪恶一笔勾销。
他一脚把佩皮斯踹到一边,率领着自己团伙的一群亡命之徒拿着兵器,气势汹汹就往门外走去。
佩皮斯从楼梯上滚下来,被摔得七晕八素。这伙贼人杀人不眨眼,之前有一位退役的老兵反抗他们,佩皮斯亲眼看见被他们抓住一刀剁了脑袋。他不敢出门看又有哪些勇敢的义士遭难,只是背起巨大的麻布口袋,小心把它放到门口的位置。
过了一会,佩皮斯还没有听到搏斗的声音,甚至盗匪头目象征性的刺耳大笑也没有,不禁狐疑地向门外探头探脑。
外面的街道上,一群深色头发,像是塞莱涅本地人的战士正在用地上的尸体擦掉兵器上的血迹,他们只取走盗匪的刀剑,对他们腰间胀鼓鼓的钱袋不屑一顾。
紧接着,佩皮斯的目光在一位女性脸上定格,全身剧震。
她带着面纱,露出的鼻梁和额角都有烧伤后愈合的丑陋疤痕,但佩皮斯心中却突然放下了一块石头,感觉到无比的安心,松懈的情绪像是被突然开闸的水,带着决堤的泪水滚落下来。
明明她也只是从人的子宫中诞生的肉体凡胎,但却有着非同一般的魔力,只要她在的地方,就能给塞莱涅人无穷无尽的希望和勇气。
周围的街坊邻居也发现了女王的踪迹,他们从地窖和阁楼中跑出来,尖叫欢呼,喜极而泣,有人几乎被强烈的情感冲击得几乎晕厥,有人跪倒在地上,不断亲吻她走过的土地。
“您回来了!我就知道您会回来了!”
“胜利女神安缇诺雅!她将领导她的子民赢得战争!”
维兰瑟拍了拍手,示意他们安静下来。
“如你们所见,我活着被救了出来,一群可耻的卖国贼背叛了我们,王都的贵族为侵略者打开大门,让他们肆无忌惮凌虐着塞莱涅的人民。现在来说,我们的确落于下风,但塞莱涅有最勇敢的你们,我有信心战胜他们,也请你们相信,我们的祖国一定会击败侵略者。
或许我们将为此牺牲我们最优秀的儿女,但你们也看到了,放这群野兽进入我们的国家究竟会有什么后果?他们来我们这里并非改朝换代,也并非像他们所说的颂扬神明的荣光,我们辛苦勤恳创造的财富是他们唯一的目的,不把我们赶尽杀绝,他们是不会停止的,他们会用刀剑杀死我们,然后指着我们的骨头说:‘这就是奴隶’。现在这群贪婪的豺狼正在饱食我们的膏腴,但我们还有时间来决定我们自己的命运。
愿意和我一起的,拿起地上侵略者的刀剑,从此刻开始,不要把我当做女王,我是你们中的一员,一位为祖国而战的普通人。在这里我还要强调一点!我们必将赢得胜利!”
众人沉默着,男人们纷纷走过来,拾起地上的兵器,转过身与心爱的人吻别。
尽管比起南岸,北岸的平民兵灾程度轻了很多,甚至只要躲在屋里,装潢不是太豪华的人家基本上都能避开骚扰,至少性命无忧。
吹嘘英勇的骑士在面对国王的征召时,也会拒绝参加实力太过悬殊的逆风战局,宁愿交罚金了事;但塞莱涅的人们却抛弃了爱人、家园,选择跟随女王,哪怕献出自己渺小的生命,去赌一场结果未知的战斗。
佩皮斯很想走过去拾起剑,但最终他还是默默退回人群中,像一只老鼠一样贴着街角,灰溜溜躲入自己的店铺。
在空气沉闷的地下室,一袋袋土豆和洋葱中间,一位膀大腰圆的女性正捂着孩子的嘴,看到是佩皮斯进来松了口气。
这是佩皮斯的妻子,也是他自流浪的少年时代就相依为命的女人,而她肚子里正在孕育他们第二个孩子。
在安缇诺雅女王还是公主的少女时代,王都的平民窟是世界上最黑暗的地方之一,大量孤儿在街头流浪,有人专门收集这些小孩,男孩训练成扒手,女孩则养大了当妓(和谐)女。佩皮斯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谁,但有没有他也不在乎,他的妻子则是被她母亲卖掉的,对一个天天酗酒的妓(和谐)女来说,哭闹的小孩还不如一双鞋子有价值,她12岁就被迫接客,花名“小夜莺”。
后来公主开始掌权,渐渐着手治理平民窟,他凶悍的妻子忧心失业,甚至在公主裙子上吐过口水,但公主并没有计较。
再后来,佩皮斯被送去学烹饪,而小夜莺则在公主的蒸馏厂一边学习一边拿薪水。现在的小饭馆就是他和妻子共同努力的成果,他担任厨师,妻子酿造饮料和酒。
“外面什么事?”小夜莺圆滚滚的手拿了块长棍面包开始切,在结束皮肉生意后,她再也不用饿肚子吃泻药来维持身材,然后迅速发胖,即便是有恩客看见她,决计想不到她就是那位以前让无数人魂牵梦萦的美貌少女。
“公主回来了,她带领一群战士杀掉了土匪,现在应该去别的街区拯救那的人了吧?”
“那么,佩皮斯。”当初的可人的“小夜莺”已经变成远近闻名的悍妇,她眉毛倒竖,叉起腰腾地站起来,“你为什还在这里?”
“我……我要留下来照顾你……”
“胆小的兔崽子!老娘需要你照顾?!”小夜莺熟练地抓起手中的长棍面包,这玩意又硬又结实,主妇用来家暴在适合不过,甚至有人用它打死过入室的小偷。
“哎呦,你别打,注意肚子……”
怀孕降低了小夜莺一半的实力,她打了一会就累了,插着腰呼呼喘着粗气。
“老娘自己能照顾好自己,桃乐丝那婊(和谐)子生我就是一个人在破旧公寓的地板上,老娘怎么会比她还差?现在你必须去女王身边,然后好好地……活着回来,你的两个孩子在等你……万一你回不来了,我就教他们成为战士,为你报仇。”
佩皮斯郑重地点了点头,依稀从她现在堆满肉的圆脸上看到当初那位敢爱敢恨的少女。
第112章
幻境中的科奥兰不像维兰瑟所在的后世,它现在不过是另一个大国国王为了防范塞莱涅, 分封并设置的自治国, 最高首领只是大公,称之为科奥兰公国。
它地理位置紧挨着塞莱涅, 而且这次惩治异端的圣战是由昂伯罗斯主教最先发起的,他麾下的圣骑士攻破了王都,所以当巨人倒下后, 它自然分食到了最大一块尸体, 享受了最肥的战争红利。在原本的历史上,塞莱涅人积攒的财富, 以及先进的冶金、农业等技术流入科兰奥,优质的钢铁锻造出坚固的甲胄, 新式的曲辕犁能够灵活转向, 代替了笨重的直犁,军事农业这两项最重要的指标直线上升, 让这个原本仰人鼻息的小国迅速发展起来,才有了之后的科兰奥王国。
维兰瑟一剑刺穿对面乱军的喉咙,看着对方双目突出,捂着喉咙发出“嗬嗬”的声音缓缓倒下,北岸最重要的几处易守难攻的重要点位和交通干线都已经收复, 就算某个角落有一些乱军在瑟瑟发抖, 也无法再造成什么影响。
所谓的圣战, 不过是一群乱民在贪欲的引诱下做出的最疯狂愚蠢的暴行。参战者成份复杂, 没有一位真正意义上的总指挥, 所有士兵以家乡和身份抱团,各自为政,只有一个大致的目标,没有制订任何具体战术和方针,指挥十分混乱
然而,它却奇迹般地成功了。
不知道是塞莱涅的不幸还是科兰奥的幸运,塞莱涅是个历史悠久的大国,它的土壤中盘踞着世家大族根深蒂固的根系,安缇诺雅女王的改革措施把这些隐蔽极深的巨兽挖了出来。只要时间充裕,以忠诚于她的禁军为后盾,她本可以把巨兽拔牙去爪,慢慢肢解。
这是一个博弈的过程,就像是塞莱涅王室的徽记双头狮鹫,整个国家分裂成两个头,任何一个都想吃掉对方。
女王没有想到身侧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国会点燃了□□堆,她也高估了自己国家那群只会争权夺利的贵族的节操。昂伯罗斯精彩极具煽动性的演讲让所有周边势力都把手伸向这个传统强国。还在争斗不休的双头狮鹫就这样死死互相咬着,从令人仰望的空之王座上坠落。
“太天真了。建立人间天堂之前,应该把所有反对者送进人间地狱才对。”战斗已经进入尾声,维兰瑟手持染血的长剑,漫不经心走在尸体中,时不时对着还没死透的乱兵补一剑。
她想起一句从未在这个世界上发现过的诗歌,形容一位伟大的改革家:“他为了把一半国民赶进幸福未来,竟能够杀光另一半国民。”注1
安缇诺雅女王的失败有偶然因素,但最重要的是她不应该瞻前顾后,妄图保住自己国家繁华安宁的盛景,舍不得用大刀阔斧的手段杀成尸山血海,把反对者从肉体上消灭。她就像一个小心翼翼的完美主义雕刻师,容不得作品上有一点瑕疵和裂痕,还没等她用精湛的技艺把胚料雕刻完成,就连同她未竞的宏伟巨作一起化为了历史的尘埃。
“好了,我们控制了北岸,现在他们就算反应再慢应该也会小心起来,该准备防守一波了。”维兰瑟在打扫完的战场上随意找了两个木箱垒起来,当做临时的桌子,对照着一张匆匆画成却又精准无比的地图,一边审视着瑰拉河以及其上的桥梁。
这张地图是北岸无数贩夫走卒贡献的,瑰拉河在王都的河段有10座桥梁,其中大部分都比较窄,只有两座是可以容纳8辆马车并排行驶的大桥,分别是惠廷顿大桥和摄政王大桥。
如果乱兵要进攻北岸,维兰瑟在其他桥只用分配少量人手,因为桥面太窄,一次通过的士兵不会很多,遭遇桥头的守桥部队会非常吃亏。所以他们只能走两座大桥,它们坚实的桥面也可以支持骑兵冲锋,据黑暗精灵们前几次轮回的观察,突入王宫的圣骑士中有部分和他们的首领埃德加一起离开了,副团长则和另一半留了下来,这些圣骑士都是高傲的家伙,只会让别人配合他们的步调,所以他们必然会选择最适合他们发挥的地点突破。
看见公主殿下在两座桥上画了圈,黑暗精灵队长补充说:“惠廷顿大桥更有利于我们,它桥头不远处有高的建筑物,方便瞭望手观察敌情……但这一点敌人也会察觉到,或许他们会选择另一座摄政王大桥。”
“不,我们就主守惠廷顿大桥,我有办法让他们过来的。”维兰瑟轻轻一笑,用笔在惠廷顿桥头重重画了一圈。
……
在南岸的一座公爵宅邸,圣骑士副团长德斯蒙德在一群人面前踱步,清教徒式的严酷眼神审判般的扫过每一个人。
在埃德加横空出世前,他本是光辉骑士团团长,无论出身、信仰和武技都是无可挑剔的完美。但后来来自小山村的贫穷少年逐渐展露了自己的才华,获得太阳之主密特拉的荣宠。
德斯蒙德不会质疑神祗的决定,但他之后对自己更加严格,希望自己的虔诚能够打动伟大的主。
这次就是极好的机会,埃德加辜负了密特拉对他的信任,他应该是被太阳之主无形的操控的一柄利剑,唯一的作用就是用自己的武技审判一切不敬神的罪人。
他怎么能因为一位恶贯满盈的魔女动摇了自己的信仰?
德斯蒙德命人护送,实际上是押运埃德加回到祖国,避免信仰动摇的他做出什么蠢事。至此,他与埃德加孰轻孰重,所有骑士团的袍泽甚至尊敬的主教们应该都看在眼里了。
可就在这时,塞莱涅这只已经煮熟鸭子竟然蹦跶起来,还一副要飞走的样子。
等德斯蒙德终于凭借自己的积威召集到了所有进入王都的大小部队头领,可是这时候北岸已经全部被占据了。
这位虔诚而狂热的圣骑士对自己不靠谱的友军暴跳如雷,事实上在很久以前就有北岸的残兵带来消息,有一股部队在四处杀戮太阳之主的忠诚战士们,而且传言带领民兵反抗的还是那个早就死掉的安缇诺雅女王!
德斯蒙德第一时间就派出自己的部下和侍从召集他们。可是面前这群蠢蛋却到处都找不到他们人,连他们的亲兵侍从都不清楚他们去哪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死在哪个放荡的婊(和谐)子肚皮上了。
这些人中有率领家族战士的贵族,有带领同乡来异国发财的镇长,有的干脆直接是整伙山贼被他们的匪首直接拉来了……虽然身份战斗力差距甚远,但他们也有一个唯一的共同点。
除了自己的头买几分面子,其他谁的话都不听。
进城之前还好,至少谁都记挂着城里的钱财,总算能齐心协力,但现在全部乱了。塞莱涅的王都也有好几十万人,这一万多乱兵哗地一窝蜂涌进去,就像在干涸的海面上倒了一茶匙水,瞬间被吸得干干净净。
现在出了异常,德斯蒙德反要耗费大量的时间来记忆和寻找真正能指挥他们的人,通过节制首领,间接指挥这帮混球。
到现在德斯蒙德总算收拢了约6000人的部队首领,不过根据刚才首领们的反应,自己麾下有一部分人找不到了,也就是说这里面还要再打点折扣。
即使如此,德斯蒙德明显看到这些人脸上不情愿的表情,他们没有为自己行为感到丝毫的羞愧,反而流露出赤果果的敷衍和厌恶,似乎德斯蒙德才是阻碍他们发财的恶棍,只是实在躲不过了只能听德斯蒙德吩咐。如果不是攻占王宫时,圣骑士们表现出了非同一般的战斗能力,恐怕连这表面的服从都不会有。
有时候德斯蒙德都忍不住想,自己手下这群饭桶还不如塞莱涅的无信者守规矩讲道德。
但这也只是想想而已,无信者是比异教徒更重的罪,就算神国纯净的圣水也无法洗涤他们的污秽。
一路上,德斯蒙德见过许多塞莱涅的无信者,比起自己国家肮脏、粗俗、贪婪得无可救药的农夫,那群人有骑士般钢铁的意志和自我奉献的英勇。而他们却只是一群平民,几乎从不礼拜,也没有接受过牧师念诵福音启迪,让德斯蒙德搞不清楚,他们作为个人毫无瑕疵的美德究竟从何而来。
一万个只知道土里刨食的农夫都不如一位贵族家从小熟读经卷的次子有价值,绝大多数碌碌之人只关心自己的温饱,他们的精神世界是枯竭的,而贵族学者和骑士耳濡目染神祗和圣徒的故事,灵魂得到升华,让他们有别于其他绝大多数人。
德斯蒙德不知道塞莱涅从哪里找来这么多道德高尚的平民,但他们的不信教已经是最大的原罪。太阳之主明明已经给过他们机会了,而他们支持的魔女国王却冥顽不灵,拒绝这最后的救赎。
我做的没有错,是他们执迷不悟。
德斯蒙德厌恶地用眼神扫过自己面前每一个混球的脸,直到他们不再淫(和谐)笑着窃窃私语。
“召集好你们的部队,立刻!我不管那魔女究竟是死而复生还是一开始就是假的,既然能攻破她的魔窟,那我就可以再次战胜她,我倒要看看,由我的圣剑斩下的头,这次还会不会再长回去!”
第113章
“公主殿下, 您不去屋里休息一会吗?”一名黑暗精灵战士端过来一杯蜂蜜红茶。
“我要确保对面的家伙们看到我, 这样我们的圣骑士大人就会像被红布挑(和谐)逗的公牛一样冲过来。”
在维兰瑟周围的桥头上, 一群塞莱涅人忙碌着,他们有的拆下栅栏、招牌、铁艺栏杆等任何用得到的材料,制作成临时的鹿角拒马。有人把铁丝磨尖,几根拧成一角向上的几何形,洒在地上就是铁蒺藜。有的把橱柜、书柜什么的拆下来, 切割打磨并钉上把手, 在身前比划着,看来试图把它当做简易盾牌……
女王陛下说,最近在大桥附近必然有一战, 大家都想尽办法准备各种物资,想要最大限度给侵略者造成麻烦。
所有人兴致都很高, 尽管维兰瑟已经说明了战争的危险性。
塞莱涅人都是普通的城市居民, 而他们这次将面对科奥兰最精锐的光辉骑士,他们不仅是精于武艺的战士,更有太阳之主赐下的神恩, 让他们能够使用多种祝福和战斗神术。
这上面的劣势连维兰瑟都无法改变,毕竟她和黑暗精灵们灵魂都被注入凡人的躯体, 此时此刻没有任何超自然的力量能够帮助他们。
取胜的方法不是没有,那需要勇气和牺牲。
黄昏已尽,橙色的晚霞被青金石般的夜空取代, 酒馆餐厅的老板拿出自己地窖里的食材和酒浆, 年轻的侍应端着托盘, 穿梭在忙碌的人群中,为他们无偿送上宵夜。
在诗人们琉特琴的伴奏下,人们唱起塞莱涅的传统歌谣。
这是一首描述瑰拉河两岸风光的曲子,轻快安详的旋律就像宁静的河水,它在群山之间蜿蜒流淌,依稀能感受到河畔的鲜花、绿草、森林,那是一片梦幻般美丽、充满诗情画意的土地。
所有的人眼含热泪,轻声合唱着,仿佛他们的家园还像之前那样美好欢乐。
在这片大陆的任何地方,一旦战争来临,骑士总是声嘶力竭地强调荣耀,牧师则从陈旧霉烂的藏书室翻出古老的福音,讲述晦涩难懂的神迹。他们在奇迹般宏伟的教堂下显得那么庄严神圣,但与此刻满面灰尘和泪水的人们比起来,就像是商店橱窗的人偶一样苍白虚假。
……
当德斯蒙德率领召集到的4000多人出现在大桥的另一面时,惠廷顿大桥的北岸桥头早已变了模样。
层层的拒马像丛林一样堆积在人群前,而它之后的人们则呈一个凹形阵型,半圆的弧度包围桥头,如果贸然冲过去,一定会遇到三个方向的迎头痛击。德斯蒙德敏锐的视力还发现桥面上有点点闪烁的光芒,大概这群混蛋在上面洒了钉子铁蒺藜什么的。
“手段下作的贱民!”他咒骂着。
“副团长,这个地方看起来不好开展攻击啊,我们休整一下,改天换摄政王大桥试试?”一位贵族谄笑着说。
“再磨磨蹭蹭,他们就有时间把所有桥头都弄成这样!别忘了王都里面可是有几十万这样的家伙,而我们就算加上现在还不知道在哪游荡的废物们,也才不过一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