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37 我何罪之有

  落尘没想到自己走后,神鹿族的将领居然都阵亡了,她震惊之余也深深知道了自己的处境,而此番她本想让子崎为自己作证的,可没想到正殿中并不见子崎的身影。
  落尘想了想也明白了,子崎定是被他们关押了起来。
  而事实也如此,一早子崎便被飞阳关押在自己的戒律堂中,他这么做一是想保全子崎,毕竟子崎拜入玉华峰门下,若这落尘一旦定罪他便会受到牵连,但这子崎毕竟是金昭城岳巽之子,身份贵胄,不能出何意外,所以飞阳便将他关押起来,以免他卷入落尘的是非中。
  落尘一时间孤立无援,面对个个对自己仇视的人,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办?从生来到现在,她向来颇有主见,又聪慧不已,可是如今被所有人敌视,她即便再怎般聪慧却也无法扭转局面。
  清远见落尘仿佛立刻便要定罪,他心下着急,也管不了这许多,立刻冲了出来,他身旁的娘亲韵竹想拉住他却也未曾拉住,他朝自己父亲鸣凨跪下:“父亲,落尘是你自小养大的,她性情如何他人不知难道你还不知吗?落尘虽然性子孤傲了些,可是他一直以来都心性纯善,别说弑师的事她决计做不出,联合魔族的人攻打神鹿族的事更是天方奇谭,父亲,你莫要听信他人之言,冤枉了她。”
  鸣凨见清远如此不知好歹,竟然为了落尘强出头,心下气急,长袖一拂,便将清远撂倒在地:“无知弱子,你知道甚么?正是因为我从小将她养大,才深知她心性如何?此女本来就来路不明,当年我们六弟子极力反对师傅收留此女,就是怕她是妖族或者魔族之人,会害了天玄门,但师傅仁善,收她为徒,可惜纵然师傅日夜教导,却依然去不掉此女心中的魔性,到如今才养虎为患,不仅害了师傅性命,还害了神鹿族,你这弱儿休得再胡言,还不退下!”
  清远咬了咬牙,只道:“不管怎样,落尘绝不是那种背师之人,我敢以性命担保!”
  鸣凨气得面色惨白,他不想清远卷进这事件中来,毁了他的前途,他一个巴掌朝清远打了过去,怒道:“下去!这里有公主,有少君,何须你费心?”
  鸣凨见清远依然跪首当处不动,他抬眼示意韵竹,韵竹便出了来,出手将清远打晕,然后让门下弟子将他带了下去。
  所有人中,只有清远愿意出来为自己说话,落尘既感动也心伤,心想原来在天玄门这些年,只有清远待自己最好,而自己心心念念的少君,却从不曾开口为她说一句话,她抬眼看着少君,泪眼朦胧:“纵然少君你,也当真不信我么?难道你也认为是我杀了我师父,还联合魔族灭了神鹿族么?”
  少君依然眼光冰冷:“我只信证据!”
  飞阳站了起来,朝少君和公主行了一礼:“看来这孽徒落尘联合魔族攻打神鹿族一事已然定罪,现在还请少君和公主查明师父被弑一事,也能安慰师傅在天之灵。”
  龙毓脪却道:“师尊仙逝,弟子也痛心疾首,此事必然追查清楚,但在天玄门飞阳师伯乃戒律堂首座,便由飞阳师伯来主持吧,也请鸣凨师伯共同主持!”
  飞阳和鸣凨见公主将此重任交付到自己手中,心下感激,忙应了下来,两人面向落尘:“到如今,你还是不用再狡辩了,便说出实情,也不用我们对你用刑了!”
  落尘此刻已有些心灰意冷,冷冷一笑:“实情?何为实情?我一个月前便已离开山门,直到前些时日才回,请问我如何暗害师傅?”
  飞阳厉色道:“你大可以深夜潜入天玄门,暗害师傅后再逃出山门,等过几日再回,以你如今的身手,这也不是难办之事?”
  落尘却笑道:“你们方才冤枉我联合魔族攻打神鹿族,既然如此的话,我人在天灵山,又如何能这般快赶回来暗害师傅。不是好笑么?并且师傅功力何等高深,我落尘有何能力能伤得了师傅?”
  龙毓脪却道:“等我们到天灵山时,早已不见你身影,族帝说你盗取了天灵山的天灵果又取走了数千万神鹿族的鹿角,自然定是找地方修炼去了,你体内吸收了数千神鹿鹿角中的灵力,又盗吃了天灵果,灵力已然天下难敌,再加上师尊对你宠爱不已,自然不会对你心存半分疑问,你想暗害师尊又有何难?”
  落尘苦笑起来,他不知道此话当真是那昏庸的族帝所说,还是这龙毓脪谎称,她看向少君,唯一的期盼便是他能为自己辩护几句,可是他依然冷傲如斯地站在面前,如寒冰的双眸折射出渗人的气息,她此刻心已冷了,她知道他不会再像五年前那样护着自己的。
  落尘深吸了口气,因为此刻他已经痛心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般:“师傅对我恩深义重,我有何理由加害于他,好,你说我串通魔族攻打天灵山,目前也只是族帝的一面之词,并不可信,可是说我加害师傅却又有何凭证,难道就凭公主你一句话么?”
  龙毓脪却斜眼瞧着落尘,随后走到飞阳和鸣凨身畔,向他们二人行了一礼:“你弑师之罪,还轮不到本公主来判决,鸣凨师伯作为天玄门的代掌门,飞阳师伯作为戒律堂首座,他们来判决该当合情合理。”
  鸣凨走到落尘身前,神色严厉,凶狠的目光仿似要喷出火来般:“你要证据,好,师傅留下‘不孝徒ナ’的字样,说得难道不是你么?还有破魂剑,这是师傅赠予你出师的法器,你却用之来弑师,实在是负恩昧良。你要目的,师傅一身的修为再加上‘玄光七彩掌门羽令’,这理由便足够了吧?你为了夺取掌门羽令,便暗害师傅,可真谓丧尽天良。”
  落尘却冷笑几声,一时间泪水已浸润眼眶,她只道:“真是好笑,倘若这字样确然是师傅所留,而正如你们所说,师傅写的一横一撇该当是灵力已尽不小心写歪了,实际上是想写一横一竖,那为何师兄不说你的名字开头不也正是一横一竖么?”
  落尘正欲往下说时,却见鸣凨脸色变了又变,而身后不远处的韵竹和清远也变了颜色,毕竟此话甚重,虽然清远不愿落尘受难,可想到父亲卷入此场纷争中也是忧心不已。
  鸣凨怒喝道:“简直一派胡言强词夺理,想不到你用心竟这般恶毒,好,此话暂且不说,破魂剑你又如何说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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