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节

  七拐八转的才找到那处不起眼的荒凉大殿,可推开那扇给了她深刻记忆的门扇竟是深深的吸了口气,有着看到那抹红衣身影的期待也有着怕见到不知如何相处的犹豫徘徊,但终是推开了那扇门,而那殿中没有那红的耀眼的身影,只有那久久不成散去潮湿的发霉味充斥鼻间。
  在看到殿中空无一人之时,那原本的那份希翼便成了泡影,“他怎么带你来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遥遥你告诉我,好吗?”米凡握着云舒遥的手,很是激动的问着,仿佛知道了这些便能找到那男人一般。
  不知怎样给米凡说这难以启齿的事情,到嘴的话语思量了下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只是抽动着唇角说着:“现在最重要的先找到人,那些事以后我会告诉你的,我们先回去,你带着我们随行来的侍卫在皇宫周围找找看,我去给如烟说说,让他派些风月的人去寻寻。”
  既是这样米凡也没再纠缠着相问,两人分头行动只为找到那个能将最是俗艳的火红衣衫穿出那份别样风情的柔楚男人。
  可是到了晚上那人就如在那荒凉的殿中蒸发了一般,难以寻到一丝踪影,侍卫们将皇宫周围五里的地界搜寻了一遍,而月如烟交待的人将整个皇宫几乎是翻了个底朝天,依旧没有若柳一丝一毫驻足过的痕迹。
  而就在这个焦灼的夜晚,一只信鸽又是捎来了更为震惊云舒遥的消息。这只信鸽是风萧的母亲也就是丞相风敬语传来的,说是云月朝堂有变,二皇女伺机想逼宫谋反将女皇囚禁在了风华殿,幸亏是女皇早已察觉云舒晴的异动,在宫里暗处布置了暗卫,还暗自建了多条通向皇宫外的密道。等着云舒晴谋反之时便是里应外合的逆转了这次可能导致云月天下大乱,朝堂动荡不安的局势。
  不过这云舒晴也被她养的风情楼的暗卫救走,而女皇云冰音也为自己辛苦栽培却是这般对她的二女儿寒了心,一病不起,久未上朝。
  这次也是身体实在扛不住了,将镇守云天关的大皇女云舒婷召回,这又命风敬语给云舒遥发了信,虽是信上没说,但可以想象自己的母皇一向好强,若不是身上的病情堪忧,不会将她们一个个的召回身边的。
  一想到自己的母皇病的严重到连朝堂都不能上,云舒遥的眼圈红了下来,虽是这女皇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可来到异世里却给了她太多的宠溺和关爱,让从未尝过母爱的云舒遥在这里找到了自己在上一世不曾拥有的东西。
  这从若柳不辞而别心里那份难掩的酸涩和担忧,又是被这一封信搅动的不知所措,本该神采奕奕的脸上露出一丝疲惫和倦怠。
  可事情便是摆在了跟前,想着越是这样自己越是不能慌乱出错,抬眼看见眼前夫君们紧张关切的眼神,心里的纷乱平复了不少。沉下心来,收住了自己心里那一丝浓浓的酸涩,想着下一步如何。
  眸光在风萧俊逸的脸上停驻,原本晶亮澄澈的眼中此时却让人感到一种与生俱来的皇家不可藐视的威仪。淡定沉稳的交代着:“萧儿,你去交代下侍卫,明天我们辞别了女王便速回云月。”转头又交待这别的夫君们早些安歇,收拾妥当,明日一早便上路。
  看了心思全都铺在找若柳身上的米凡,一声长长的叹息从喉中流溢出来,这朝野不定,女皇又病重这一件件的事情压在心头。她竟无精力在去寻找说喜欢她,满脸悲戚的指责她将他推到别的女人那里的若柳,想到这里心里顿觉一痛。
  她们总在不断的错过中错过了彼此那刻意避开的感情,这一次又是这样,明明想要快点找到他,却是母皇病重,想及此,紧抿的唇角中溢出一抹凄楚的苦意。
  第一百零四章——回云月
  紧咬着的下唇终是逃离了贝齿的折磨,扯动了下唇角想假装不在意的淡然一笑,却是比着哭还让人觉得她此时心里颤栗的酸楚。不在意么?对那柔楚的男人没有情么?仅从云舒遥那略显苍白憔悴的脸色上便能察觉到分毫。
  而身前的米凡清秀又略显英气的眉峰微拧着,眼神似是想着什么空洞洞的没有神采,云袖中的手指不自觉的收紧几分,脑海中想着哪些地方是还未曾找过遗漏过的地方,心中燃着希翼的光亮,想着或许那红衣的男人只是心情不好,明天就会依旧满目风情的立于眼前。
  看着这样的米凡心中早有了答案,但还是扶着一侧的桌案微微起身盈盈向前对着米凡问道:“明天一早就要回云月,你是和我一起回去还是……”
  一抹挥不去的愁绪映与米凡清冷的眉间,而那眸子深处却是有着让人不能拭目坚定的光线水波流转。“我知道女皇病了,你心里着急,但是我终是放不下若柳,而且我能感觉他并未走远,所以我还是想留下来再找找他,否则我心难安。”
  若是以前云舒遥听到米凡说出这番有些肉麻的话语定会调侃一番,可这丝丝缕缕的记忆回旋在脑中,只是木讷的点了点头应了声也好,又给米凡拨了几个侍卫随她调遣。
  在说完这些米凡转身出门的瞬间,云舒遥却是猛然的抬头望着那抹青衣背影淡淡出声:“找到他,好好待他!”
  “我会的。”米凡不曾回头却是前行的脚步停滞在大殿门口,像是捍卫的坚定的应了声。
  她怎会看不见在她说完若柳不见之时云舒遥的一丝难掩的慌乱,向那荒凉大殿焦急的跑去时凌乱无章的步伐,若说以前不知云舒遥喜不喜欢若柳,今日这番便是让她认清了这点。
  这般想着,那脚步一深一浅的向前行着,一整天的焦急的找寻,那脚上早已磨出了几个血泡,走在这被夜色晕染的发着五彩光线的五彩石上面更是咯破了包裹着脓水的泡,那一层皮被咯的更是疼的麻木,可这些磨破的血泡传来的痛又怎能抵得了心里的慌乱与痛楚的万分之一。
  就这样一路走着,几声老鸹嘶哑的悲鸣声响在上空,这才惊醒了不知魂在何处的人,赫然停滞住了脚步,抬眼一看,那荒芜已淡淡发着绿霉斑的墙和那有着一层灰尘的殿门,这不就是早上云舒遥带自己来找寻若柳的殿上么?
  伸手将殿门推开了,一声门吱扭的声响在静寂的夜晚显得尤为凸响也显得那般的瑟凉,而此时的米凡不知心中做何想,从那迎面扑来的霉味中细细的嗅出了一丝若柳身上比着花香浓郁,比着檀香绵长的独特的馨香。
  在怀里掏出火折子轻轻打着,点燃了桌上精致的烛台上还未燃尽的红烛,这抹细小的烛火熠熠只是闪闪发着如豆大的昏黄光亮,将这大殿影影晃晃的照的不太真亮。
  清亮的眼眸闪现着一抹疑惑的神采扫视着大殿,那略显凌乱的软榻吸引了她的视线,缓缓走到榻前,眼中那抹疑惑更甚了几分,这荒废的大殿从外观上看就是久未住人荒废多时的冷宫,看那桌上椅上矮几上都蒙上一层厚厚的灰尘也只有这榻上却是光耀如新,为何这样?为何若柳要带遥遥来这儿?又是为何明明无话不谈的遥遥说话间竟遮遮掩掩,一系列的疑惑充斥在米凡的脑中盘旋不断。
  细想下来从最初到一路行来,这一件件一桩桩的事但看若柳看遥遥的眼神便能猜出个七八分,虽是不知若柳接近遥遥是何意?但后来却是发生了转变,是那次被蛇咬遥遥给他吸出了毒血还是那次和那地痞打了一仗。若柳看向遥遥的眼神中似是多了些无以言明的东西,可看遥遥的意思应该是不喜欢若柳的,所以自己虽是未曾言明但对若柳的体贴和照顾却是明眼人一眼便可看穿的,而好似若柳一直对自己淡漠疏离,躲躲闪闪,是因为他心里已有喜欢的人了么?那人便是遥遥吧!
  清丽的脸上流溢这一抹酸涩的凄楚,来了这儿这些年,也接触过别的男人,可终是没有一个让她能上心,心中以为是自己在这异世中孤单的心找不到一个与之共鸣的人,也许会这般的桀骜一生直至终老。
  可从遇见遥遥这个和她相同来自异世的伙伴,她便觉得心里不再孤单,而那长久静寂下的心儿竟是慢慢复苏起来,见到红衣飘摇的身影竟是没来由的心里的那处柔软微颤了一下,这种是什么感觉,是一见便钟情的怦然心动么?进而想要接近他,探寻他,了解他,慢慢的融入进他的内心。
  这些竟是她一厢情愿的奢望吗?不,从没有感觉心里是这样的惊慌,在几日找寻无果之时,那心里的慌乱比着她刚来到这儿那份不确定更甚一筹。这里的信息不是现代的发达,寻个人找警察,这茫茫人海中寻人也几乎是海底捞针,或许错过这一次便是穷尽一生也没了交集。
  清亮的眼中淡放着一层薄薄的水雾,手指紧紧扣着塌沿缓解这她此时心里的起伏。不,她不要这样的结局,原先的电视剧中不是惯常演着男人被女人的诚心感动,慢慢的便能接受了女人的心么,所以她一定要找到他,告诉他自己喜欢他,想和他在一起,即便是他拒绝了她的情谊,她也不会放弃,她会试着慢慢将男人的心捂热,她也会给他一个别的女人不曾能给他的承诺:一生一世一双人,白头到老不相离!
  而遥遥这个待她如亲姐姐的妹妹,她也只能是自私了一回,她承认她自私的内心,因为她觉得若柳配的上一个女人全部的爱和真心,而遥遥已有好几位夫君,那全心全意的爱她自是给不起若柳。
  若柳的出身也不适合在那讲究威仪的皇家生存,她不想看到那柔楚的人儿在宫中被人指指点点看不起,也不想看到遥遥在外界的威压下对他淡漠的疏离,所以或许自己自私的并不错,或许这样也是一个最好的结局,不是么?想及此脑中便是确信了自己的心意,将那红烛吹灭,依照来时的样子将殿门掩上向无尽的夜色中走去。
  丹町殿中一派静寂,云舒遥难得的谁也没留下,自己一个人躺在这原本两个人还显宽敞的榻上,翻来覆去的脑中纷纷乱乱的如同浆糊。
  若柳微怒灼红的双眼和那带着落寞的眼神荡漾在脑中挥之不去,越想忘记越是画面定格在那一刻,在枕头上晃了几下头,想要将这定格的画面晃走,可自己娘亲女皇那似是憔悴的脸和米凡慌乱焦急的神情又浮现在眼前。搅不清捋不顺的思绪徜徉在心间。一夜未曾合眼,一夜辗转难眠,一声声的微不可及的叹息荡漾在空旷的大殿……
  一早醒来云舒遥顶着两只硕大的熊猫眼辞别了风月女王月轻扬,为着能脚程快些便决定不坐马车改骑马疾行。
  刚尝到爱情甜蜜的月如烟自是不舍云舒遥离去,也等不及云舒遥说的过了年便大婚的事,生生的违背着女王的意思在云舒遥启程之时带着一个小小的包袱挤进了她们一行人的队列。
  清澈的眼眸中满满的殷切看着云舒遥露出那如玉的小白牙莞尔一笑,便是让云舒遥到嘴的他的身子刚好,经不起颠簸的话哽在了喉中没有说出口。
  想了想便是和月如烟同骑一匹马,反正自己和月如烟都不是太胖,再说这马都是月轻扬精心交代下给准备的膘肥骏马,同骑一戟也还算凑合。不过就是另外的夫君们眼眸中流露出一丝不情不愿的异样眼波,不过这些自动的略去,快些到云月看到母皇安好才是让她的心能安稳下来。
  朝中之事虽是自己不爱参与,但也曾听母皇似是无意的提及,看着表面风平浪静的朝堂却是暗潮汹涌,那些心存异心的人极有可能就会借着这次的时机颠覆整个云月王朝。想到这儿,云舒遥手里的缰绳更是拽紧了几分,双腿使力夹向马腹,高大彪壮的骏马打着响鼻腾跃起健飞的马蹄向着云月的方向疾驰奔去。
  长久的颠簸在怀中的月如烟开始还能勉强支撑着,不想让云舒遥觉得他娇贵不如那些个夫君,可越来越快的行进,本就身子刚好的他那俊美的脸上也越发的泛着苍白的颜色,特别是腹中颠簸的翻江倒海,想要吐却是怕云舒遥担心也怕耽搁了回去的进程而生生的忍着。
  “烟儿,你还好吧!”云舒遥不是没看到月如烟苍白的脸色,但这回去之事也耽搁不得,左右为难的只能是柔声问着。
  扬起淡淡苍白的小脸,看着眼中溢满关切和忧心的云舒遥柔声应了声还好。
  “烟儿,委屈你了,若不是我想快些会云月也不会让你受此奔波之苦。”淡淡的疼惜在杏眼中光波流转,揽着月如烟腰上的手收紧了几分。
  感受着覆于腰前的手的力度和温热的气息,清澈的眼中有着被关怀体贴的满足,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浅浅,手指也缓缓抚向了那环与腰际散发着温暖热度圆润的手上。
  一匹高大雪白的骏马赶到她们的身侧,依旧俊逸非凡的风萧立于面前,略微收紧了缰绳,“遥儿,前面有个小店要不下来吃些东西再走!”
  第一百零五章——月如烟有了
  抬眼向前方看去,在那处荒山脚下却是有一处供过路的歇脚的草棚,而那袅袅升起的白灰色的青烟漂浮在草棚上空,这应该是在生火做饭麦秸和木材燃烧所发出的烟雾。
  这几日的策马疾行,不光是月如烟吃不消,除却葵木郎和电语脸色还算无常,眼前那俊逸的男人细看下脸上也已有着几分疲累之色,这般干净的人惯穿的月白锦袍上由于接连着赶路未曾好好洗洗换换上面已蒙上了淡淡的尘土。
  云舒遥手中的缰绳略微收紧了几分,使之能和风萧的白马并驾骑行,看着风萧疲累略显憔悴的脸色,又低头看向月如烟苍白的几乎透明的面容,心里像是猫儿抓挠般的难受。“好,就在前面歇歇脚吃些饭,再赶路不迟,这些天也难为你们跟着这般辛苦。”
  望向一侧神色憔悴的云舒遥,风萧清朗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疼惜,这一路上她的心急自是谁都不能敌,而这身前还护着一个月如烟,可想而知最是辛苦的人也就是这个憔悴的女人无疑。“现在朝堂局势不稳,你心里焦急我都知道,可遥儿你这般拼命的不眠不息,别忘了母皇在信中还交代着指望你回去稳住局势,若是你的身子都熬垮了,这云月可就更危险了。”
  听的出风萧话中的意思,那淡淡出口的话语中难掩的怜惜她怎会不知,望着风萧唇角勾起一抹温情的笑意说道:“好的,我知道了,一会儿我们都好好吃些东西,也不差这一时半刻!”
  待到那草棚才知那仅是一个供过路人歇脚喝茶的茶棚,好在哪茶棚老板是一对和善的老两口,云舒遥说明了来意又掏出了一锭碎银子,那老两口便把灶房让出来,还将这几日的伙食一小块腊肉还有几样蔬菜给她们拿了过来。
  看了眼身后那些随行而来的侍卫,想来平日里若是饿了不是下酒馆要几样小菜便是急了便在路上啃快干馒头,若让她们做来,想必也白白糟蹋了这本就不多的东西,所以也这能是自己一挽袖子到了灶房。
  风萧接着便跟了进来,扯住了她的衣袖淡淡出声:“遥儿,这次我来做!”
  知道风萧是心疼她,看她辛苦不想再让她操劳,晶亮的眼睛看着风萧也学她的样子将那衣袖向上卷了卷,但那抹清朗的眼睛看着那些青菜却是搓着手不知怎样弄才好。
  一贯云淡风轻淡然的人竟是被这些菜给难得无计可施的样子,看着云舒遥的眼里觉得这样的风萧不是常日的那种淡然,竟从着神色中看出了风萧隐藏在内心里可爱的一面。压着心里的笑意眼珠转了转问道:“萧儿,会做饭?”知道他自是不会做什么饭,生在丞相府中,做饭这些活自是他未曾做过的。
  “我虽是不会,但我可以学,想必不会太难吧!”听到云舒遥的问话,风萧有些尴尬的抽动了下唇角,轻声回道。
  “我知道你是怕我辛苦,其实呢,这做饭也和做游戏一样好玩,搭搭配配便能做出各种各样不同口味的菜肴,所以我很喜欢享受做饭的过程,真的,让我再享受一次。”云舒遥边说着边将风萧推到了门口,晶亮的杏眼里眨巴着一抹调皮的笑容。
  听她这样说风萧也不再坚持,修长的手指将云舒遥被风吹散的发丝拢到了耳后,清朗的眸子里淡淡轻柔,“要不我打个下手?”
  “不用,不用,你看这儿地方这么小,你只管在外面等着就好,去啦!”当真在腻味半天,这饭什么时候才能做成,将风萧推了出去,顺势将门给掩上了。
  要说这些侍卫也跟着沾了光,竟尝到了皇女亲自下厨做好的饭菜,这次的经历也是她们一生中可以回忆起来值得骄傲的事吧!不过那些侍卫经过看了这一路上的波波折折,也渐渐看清了这三皇女并不像以前传言的那般不堪,她平易近人没有架子,而且那次面对那山村里的怪病说出的那番话更是震撼了她们的心灵,这样的殿下她们谁不想跟随不想附属在左右。
  条件太过简陋,在加上配料也不甚充足,所以云舒遥只是将那些青菜简单的炒炒,做了几个还算凑合的小菜端到了桌上。
  一样的饭菜也给另一桌的侍卫们端了过去,那些侍卫本是站在马前侍候马吃草,被皇女妃喊道另一旁的小桌上喝些茶歇下脚,未曾想到竟能吃上饭,而且是皇女殿下亲自做好又端上来的。
  侍卫们直直的错愕了几秒才晃过神来,那领头的侍卫头领到还算机警,腾地一下起身急急回道:“殿下,我们兜里还有干粮,你和皇女妃吃就行,不用管我们,我们吃些干粮喝些茶水就行!”
  一看那头领黑黝黝的皮肤和那粗犷的线条就很是实诚,云舒遥也顿生好感,清清冷冷的一句话听的侍卫们的耳中暖暖的像是春风明媚的轻柔。“这样时日你们也跟着辛苦,休要多言了,吃完了饭我们还要赶路。”说完不待她们在回话便走到了另一桌前。
  看着风萧他们都没有动筷,“怎的还没吃啊!一会儿凉了便不好吃了。”边说着边拿筷子根据他们的喜好给风萧他们几人的碟里夹上了菜。
  “也别光顾着我们了,你忙了这般久,快些吃些吧!”雨寒清冷的俊脸上带着一丝疼惜一抹心疼,夹起一块切成薄薄小片的腊肉放到了云舒遥的面前。
  唇角溢出一丝淡淡却是生动至极的笑意,被关心被体贴的感觉真好。“好了,我们都吃,吃完了休息一下还要赶路呢!”
  看着月如烟那苍白的脸色还未褪去,夹了一个笋片递到了自始至终都埋着头不声不吭,那面前的菜也没夹多少的月如烟的面前,柔声说道:“烟儿,这笋片还不错,你尝尝!”
  待月如烟抬起头来,云舒遥才看到刚才低头时那垂于额头上的发丝遮住了微拧的眉毛,那张苍白的脸上更是全无一丝血色。
  “烟儿,你怎么了,是不是身子不舒服,怎的脸色这般差。”云舒遥急急的放下了手中的竹筷,杏眼中满是担忧。
  云舒遥不说,风萧他们被没觉得,这一看还真是苍白的接近透明,刚才总觉得这月如烟是受了这一路的颠簸才会如此,可这都一会儿工夫了,这脸色还是丝毫没有缓和。
  月如烟向着云舒遥微点了下头,说出口的我没事三个字似是有些勉强的才溢出了口。
  可没待他说完,胃里便翻滚着隐忍不住的干呕起来,云舒遥一见便慌了神,急急的起身到了他身边给他顺着背,说出的话语带着一丝忧心的微颤。“怎么了,是不是吃到什么不喜的东西了!”
  月如烟将刚吃进去的一点东西吐完不说,还几乎把胃里的苦胆汁一并吐了个精光,身子虚脱的几欲昏倒。额上也渗出了一头细密的汗珠。
  一只手轻柔的抚着月如烟的背,一只手紧紧地攥着那都有些发颤的手,只是一遍遍低头问着月如烟:“怎么样了,烟儿!”
  终是在胃里实在是再也吐不出什么之时好受了些许,看着那一脸的汗,云舒遥一边接过电语递来的丝帕给他擦拭着,一边交代着人去寻个郎中来看看。
  月如烟却是拽住了云舒遥的手,抬起脸的瞬间竟是有丝别样柔情似是还有些淡淡的羞涩映与清澈的眼眸之中,蠕动了下唇瓣,柔柔的声音像是蚊子叮咛:“别去,我这可能是,是有了。”
  开始的时候众人都没有听清,待回过味来,那视线里有的是羡慕有的是吃惊,但却齐齐的落在月如烟那并未凸显的腹部。
  也只有云舒遥像是傻了一般,不知所谓,还握着月如烟的手急问出声:“什么有了,有什么了。”
  风萧看着傻气的云舒遥明明快要当上娘亲,但不知月如烟说的是个什么意思,虽是自己心里也有些羡慕这月如烟竟这些时日便能怀上遥儿的孩子,但心里还是很为云舒遥高兴,他知道他的遥儿很喜欢孩子,在雨寒逝去那一个孩子之时他便知晓,他心里也曾期盼自己也能快些怀上一男半女,能转移掉云舒遥从那逝去孩子的痛楚,可老天似是没有听到他内心的祈求,这些时日就是没有一点动静。
  “祝贺遥儿要当娘亲了!”扯了一下云舒遥的衣袖,笑意浅浅的勾起唇角,淡淡出声的话语让云舒遥惊得立在哪儿足足有三分钟。
  “什么,娘亲,我么?”云舒遥那喃喃低语的神情像极了不堪世事的孩童,不过说了几句便是醒觉过来,晶亮的眼眸中闪着灼亮的光彩,攥着月如烟的手紧了紧,月如烟竟从那收紧的手中感到了微微的颤抖。
  “是烟儿有了?我的孩子?”思绪纷乱,口中的话也杂乱的不知先说那句后问哪声。
  一袭紫衣看着云舒遥那副神情,不屑的撇了下嘴,心道不是那月如烟有了,他们几人又没有吐成这样。可一转眼想自己也和云舒遥这些时日了,怎的就没个动静,不会是自己是传说中的石男吧!想及此阳光般的俊脸上一片愁容。
  而此时雨寒眼观这幕,心里岂是能用百感交集能形容,若是自己的孩子还在,算算日子也应该是快要出生了,可,可……这一切便是自己永远也不能释怀的噩梦,不自觉的一只手紧紧攥着,一只手抚向了自己的小腹。
  第一百零六章——做娘紧张症
  想到孩子便是抬眼向立于一侧缄默不语的雨寒看去,看那清冷的脸上略显苍白,一抹淡淡的愁云映在眉间,薄唇紧抿成线,想必此时的他较着他们几位心境自是不同,那清冷的外表下那伤及的心也是最是脆弱不堪的吧!想及此缓缓向前站到了雨寒的身侧,修长的手握住了雨寒抚在腹上的手,用只有两人才能听清的声音淡淡出声:“会好的,以后还会有的。”
  冰冷的手上乍传来一丝温暖,那份由内而外氲现的苦楚在听到风萧的话有所缓和,但那嘴角强扯起的笑意却是一阵的凄楚,男子怀上身子本就不是易事,有的男人终其一生也难有所出,老天赐给自己一个孩儿却是因为自己的不小心没有保住,那老天还会不会将这份福泽再一次的降临在自己身上。
  灰色的身影看着云舒遥此时变幻多姿的脸上,竟是没来由的看着月如烟的肚子,深邃的眼眸中沉淀着一丝柔情。以前也见过怀着身子的男子,但是见到都会觉得有些个说不出的别扭,可看云舒遥那一会儿呆滞住,一会儿那抹疲惫之色不复存在,娇美的脸上尽是柔情蜜意的看着月如烟,那抚在月如烟小腹上的手似是轻柔的像羽毛拂过,杏眼里满是光彩的样子真的说不出的明媚清澈,或许这怀了她的孩子是个不错而又幸福无比的事吧!
  电语俊朗的脸上看不出喜忧,只是看着云舒遥傻气的竟将耳朵贴在了月如烟的肚子上,笑的一脸甜美,一声声带着喜悦之情的话语响在耳畔是那般的轻柔,自己若是能怀上孩子,女人也会这般对我么?想到这儿,薄厚适中的唇瓣挑高了几分,能细微的看出一丝笑容。
  “我真要做娘了吗?”明明都已经知晓,但还想听到一个个确定的声音放大这份喜悦之情。
  “恭喜殿下,贺喜殿下!”侍卫们也被这气氛渲染,一个个脸上挂着憨憨的笑容大呼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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